第二章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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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火車上會覺得冷,還是頭一次。整個身體都再瑟瑟發抖,縮成一團也沒有,冷貫穿了所有能觸及的地方。」

  「又在開玩笑了是不。火車上怎麼可能會冷,剛才是不是在說笑呢。」

  「鬼才會和你說笑,能不能在我講話的時候正經一點。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每天淨做那些無聊的事。」

  「行,行,行。是我說話不正經行了吧。真是的,簡直不知道怎樣才是沒問題的。」

  按照我坐火車的經驗是怎麼可能也不會認為在火車上會受凍。說起來,我覺得太過於溫暖才是比較正常的。

  畢竟嘛,在火車上,尤其是冬天每個人穿的衣服不可能太薄,畢竟外面的氣溫不是蓋的。如果你要是不懂得自我珍惜,那麼一首涼涼送給你那也是不夠的。當然了,這樣的情況只屬於珠江流域以北。對於以南的地方,那樣的問題是不存在的。不被熱成一條狗,那就是對得起太陽的厚愛了。

  不能穿的太薄,所以只能厚一點了。可是穿的厚一點就意味著到了車上你需要減衣服。說到減衣服,就不得不說,火車上是一個開放的空間(大部分是,除了軟臥以外。不過就算是軟臥,其實也不算是完全的私人空間。),每個人的活動空間特別有限。所以你只能把外套啊,絨衣什麼的,減一點。可就算只是這樣,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到的,畢竟有一部分同志臉皮薄,好面子,是不屑於做那樣的事的。只能挨著,想著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不過呢,對於有些人,是完全沒問題的。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本來就比較少,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會溫暖如下。

  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冷一般是不可能的,熱倒是經常得見的。

  按照一般套路,穿的少的人,能挨凍的同志是很舒服的。但事情總有例外,一旦遇上了反常的狀況,穿的少的人就只能用身體去和寒冷戰鬥了。

  我的話,這些年一直都是沒遇到那樣的情況,所以感觸並不是多麼的深刻。對於陸昱的憤怒,我能夠理解的程度很低。畢竟有些事,若不能親身經歷,其實真的只能說沒所謂。

  「反正,我那天真的要被冷死了。本來坐硬座就不能一直睡覺,現在還這麼冷,簡直點背到姥姥家了。」

  「沒事,夜很短,忍一忍也就過了。」

  「是啊,真的很短。五個小時的夜讓我有了好幾夜的感覺。中途的時候,瞌睡的實在受不了,於是便打瞌睡,進入淺睡眠的狀態。可就是這樣也不能踏實,平均一個小時就被凍醒一次,實話講,要瘋了。可沒辦法,誰讓這是自己買的票,就算要哭,也只能在旅程結束以後。現在,除了堅持以外,還能做什麼。」

  聽著他的話,我挺理解的。雖然冷到什麼程度,這個不好講。但打瞌睡,這個我也是深有體會的。

  剛開始坐火車,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新鮮感,所以差不多一天一夜的火車,就算不睡覺,我也能夠說沒問題,哥們還年輕,那都不是事。可隨著次數的增加,年月的累積,自己是運來越不行。

  每次要動身做火車之前,總要咬咬牙,把錢給空餘出來,就算是需要加錢也要買一張硬鋪。如果買不到,那就多等幾天。不過能夠從容等待的時間並不多,大多數時候只能背起行囊,如迎接修行的艱苦。

  生活不易,工作辛苦,由此可見一般。

  「再過幾年,等自己有錢了。留做高鐵啊,飛機什麼的。現在還是要堅持一下的。畢竟這也是沒辦法。」

  「是啊,道理我都懂。可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受不了。以前的時候。我應該有和你說過。坐這麼長時間的火車,我是真的有要死的感覺。」

  「我們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說死。死真的特別容易,可活著才需要很大的勇氣。」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了,你說你至於這麼激動嗎?真是的,不認真點,會死啊。」

  「看吧,我說你這個人啊。把死當成口頭禪是不行的,以後一定要改。不然,說不定以後的某一天,你就會因為這個而吃苦。」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只要開心就好了。」

  他很是隨意的這樣講著。我呢聽了這樣不是認真思考過後說的話自然會不舒服,不舒服、不高興,臉上就會表露出來。他呢,在看到我不高興以後,很快就道,「你說的我都記住了,你看看你這是什麼表情,又不是「不高興」,簡直就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

  「你才是「不高興」呢,你全家都是,你這個「沒頭腦」,一點都沒情商。」

  「好了,我明白了。我們兩個呢,一個是「不高興」,一個是「沒頭腦」總行了吧。算我輸了,咋們不說這個了啊。」

  被他這麼一講,我也就不再糾結呢。

  就在剛才,在和他對話的時候。我是真的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動漫《不高興和沒頭腦》。那個時候的我們不像現在的小孩能夠看很多不一樣的故事,我們每天只能乖乖坐在電視機前,坐等央視一套的動畫城。

  雖然那時簡單,卻真的是快樂。以至於在後來,看來日漫,看了美漫以後,還是覺得小時候的動畫片更好看。不過,現在當自己抱著重溫經典的敬意去看時,卻再也沒辦法找回當年的那份感覺。

  有很多都已經伴隨著時間而遠去,長大的我們就算是抱著一樣的心意去做小時候做過的事,也不可能完全重現當年的感受。越長大,越孤獨,這並不是一句開玩笑的話。

  走在成人世界的我們,不會傻傻、天真的笑個不停。內斂似乎已經是每個人必備的鎧甲,在人海中奮勇向前的我們,誰也不知道終點站在哪裡。

  「我想到了白天以後,那份寒冷就會消失。不過,你都沒睡好,這怎麼得了。」

  「你前面說的是廢話,後面說的雖然也不說很有用。但我能忍受,畢竟有你的心意在。」

  「丫滾蛋啊,我可是想了又想,才說出這樣的話來。能不能不傷人。」

  「知道你不容易,所以剛才不才那樣說了。你要知道,平常的我說出來的話,只會比剛才更加過分。」

  他說的沒有錯,平常的時候。他要麼不說話,要麼說話能把人噎死。比如說,大家一起很愉快的在說最近的劇怎樣怎樣好看時,他會講,那都拍的是什麼啊。完全不符合歷史,衣服啊,裝飾啥的,能不能走點心。那個人物是這樣的嗎?簡直夠了,看這種劇是在考驗人的智商,還是在提醒大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每當這麼說的時候,旁邊的哥們就會說,「拜託,只是看個劇而已,又不是在考證歷史。至於這樣嘛,只要能夠開心,管那麼多幹什麼。」

  說到底也是這樣,看劇本來就是為了快樂,你說你那麼認真幹什麼。簡直是對不起演員們認真的表演,孤獨他們的深情厚誼。

  被別人吐槽的次數多了,也就不再做那樣傻傻的事了。沒錯的,看劇管那麼多真的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能有一個空餘、休息的時間多嗎?你說你還在旁邊掃眾人的興,簡直是不知好歹,缺少眼力勁。

  一旦這麼想來,後來也就不再做這樣的事。沉默是金,既然別人不喜歡,幹嘛還要裝可愛。

  「好吧,我懂了,這樣也不錯。」

  不是什麼特別要緊的事,隨意的互相原諒也是可以的。

  「坐在火車上,尤其是在硬座,大家其實是可以聊的很酣的。當然了,這需要一個導火線。」

  「看起來你這次也遇到這樣的人。這場旅行應該不會太過於無聊,會輕鬆許多。」

  以前有一次,我也和陸昱一樣。在火車上,也困得要死,同樣也不願意看視頻玩遊戲。無奈啊,是真的無奈。可能有什麼辦法,坐火車不經歷這些,還能說是坐火車嗎?

  那個時候是七八月份,差不多是農民工活動的時期。在這裡我想簡單地說一下。我們的國家能夠發展的這麼快、這麼好,是和這些人的默默付出,有很大的關係。

  他們這些人為我們的國家修了鐵路,建了高樓,卻買不起硬座,住不起房子。想一想是真的悲哀。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每一個國家的發展都要經歷這些。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在這個方面已經比歐美那些國家做的很好了。一個國家用三十年走完別國百年的發展進程,這已經很偉大了,不應該去過多的苛責。相信在不久以後,農民工也能買得起好票,住的起寬敞明明的大房子。

  在火車上,和那位哥們是怎樣聊起來的。大概也就是都覺得無聊,很隨便的說了起來。

  那位兄弟說他是到兩廣那邊打工的,本來是想買硬座的,但是買了好幾天都沒買到。因為打工不等人,所以只好這樣了。

  無座和有座是一個價,看著他像老鼠一樣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我的心裡不好受。但也僅僅是不好受。我就算再偉大,也不可能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

  我問那哥們,「你應該有孩子了吧。」說到這兒的時候,他點了點頭,於是我緊接著道,「你孩子在你打工的地方讀書嗎?」

  「沒呢,在老家那邊。」

  「在老家讀書,你不在身邊是不是會有一些影響。怎麼不把孩子帶在身邊,在工作的地方念書。」

  「我也想那樣啊,可能有什麼辦法。現實很殘酷,小伙子你沒有經歷我的這些,不知道我們的艱苦。」

  這位哥們在說這些的時候,眼睛灰灰的,沒有一點光亮。

  可能曾經的那份光亮已經被現實磨損的失去了光澤,他們真的有點苦。那個時候,異地上學時需要擇校費的,就算勉強上了,也會被孤立,沒辦法好好念書。

  曾經的我在電視上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這樣的新聞,他們的孩子不是不想好好讀書,可是要想讀好書,真的特別困難。

  最近國家已經開始出台這方面的政策,可是要想真的改善,我想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要走。

  教育資源的不均衡,貧富差距的過大,當然不可能很快解決。但是如果這些問題得不到解決,未來要承擔的責任會很重大。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上面的政策特別好,只是被歪嘴的和尚念歪了。

  說到最後,我有些無奈的說,「沒關係,你的努力總不會被辜負,只要孩子能好好學習,未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知道這句話是多麼的無力,但也沒辦法。我能怎樣說,其實什麼也不能說。

  他在聽完我的話以後,笑了笑,「但願吧。我也希望我的努力能夠有好的回報,我的小孩能有一個好的未來。」

  之後再說的也就無關緊要,只是一些閒話。

  陸昱這次遇到的這位哥們也是外出務工的人。他們在一起說的差不多是一些形而上的事。

  要怎樣才可以堅持夢想,才能成功。要不要抽菸、喝酒和打麻將。

  這些問題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有些事就算堅持了也沒用,有些成功不是只要不放棄就能成功。可話又說回來,都不去堅持,成功怎麼可能會光顧。

  那天有一個很胖的兄弟說,他從事塑料加工那個行業已經七八年了。最開始的時候是學徒,那個時候沒有人帶,想要懂,只能偷著學。後來慢慢的學會了,就開了一家小作坊。

  陸昱那個說,「挺不錯的啊,一定要堅持啊,說不定以後就成功了。」

  那位胖兄弟笑了笑道,「哪有那麼容易成功,你應該還在讀書,還不懂這個社會。」

  說真的,我覺得我懂。我雖然還在念書,可也不是笨蛋。不至於死板的無可救藥,抽菸喝酒打麻將,雖然不喜歡,但也會接受。

  「可能吧,不過我希望你能堅持下去。」

  說完了這句話,我就不再多言。

  他這樣我理解,有些話說的太多不好,這樣就一進來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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