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同學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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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90後的孩子應該是最多的兩代。上學時,每個班級的學生都來自不同的幼兒園。不像現在,把以前十里八村所有的小學都合併成了一所,初中也是一所,但是還沒有當年一個學校的人多。

  我至今仍還記得那所小學的樣子,十間大平房連成一片,西一片,南一片,一共二十幾間。房子的中心地帶築起一個半圓形的水泥牌子,某村中心小學。

  學校靠山,每一批新生入學第一天准要到山上瘋玩一陣,沒辦法,農村的小孩子就是對大山有著莫名的情感。

  同學記得不多,除了上一篇,那個我亦師亦友的同桌,就簡單寫幾個印象深刻的人。

  麗娜和阿明是與我同一班的學生。我不知道具體兩人是什麼親戚關係,因為姓氏不同,姑且認做是表兄妹關係。

  女孩麗娜一開始就有些神經不太正常,每每老師把她叫起來回答問題時,她總是不回答,痴痴地笑。一開始老師也非常的詫異,了解情況才知道可能這孩子有點毛病。

  男孩阿明長得很漂亮,一個男孩說是漂亮似乎有些不妥當,但是七八歲的孩子,雌雄莫辨的年紀,他就是長得好看,長的漂亮。

  若是把全班男孩女孩的顏值做個排行榜,他至少是前三。

  但不止如此,他很有擔當,從一開始我們就發現了。因為他很護著這個有缺陷的表妹。表妹痴傻,自然會有很多異樣的眼光,甚至有可能被同學孤立排擠,而阿明則相反,因為顏值關係,則很受同學歡迎,無論男孩女孩。

  但往往這時候,他總是站在表妹這一邊,無論別人怎麼講。時間久了,因為阿明的關係就很少有人欺負麗娜,就算有那個動向,也會被阿明暴打一頓。

  阿明並不愛學習,麗娜則相反。在我的印象中,麗娜在小學時,幾乎是一個小透明,沒人注意到她。但是小學畢業後,成績已經排到了全鄉前五之列。初中時竟當上了我們班的班長。前幾年還聽說,麗娜大學畢業後成了一名律師。

  而阿明初中畢業就沒再念了,聽說早早就結了婚。

  在我小學六年級時,分班的緣故,換了同桌,也是個小女生。但是這女生跟之前的優等生不同,成績不好,但是也並不算問題學生,只是單純成績差而已。

  她叫小雲,剪了一個齊劉海的頭髮,剛剛與我同桌時,顯得有些拘謹。無論什麼地方,班級學生的等級劃分,往往是以成績論強弱,就好比你我與市長高官平起平坐,我們同樣會拘謹。

  她跟我也不是很愛講話,只有有學習中的問題問我時,才吐出幾句來。因為之前優等生的薰陶,我並不介意別人問問題,相反也會耐心地回答她。

  雖說跟我比較拘謹,但是每每下課去操場玩耍時,她絲毫不遜於那幫小男孩。整個班級中,除了少數幾個男生,老實巴交,一心撲在學習上,大多數還是比較頑皮活潑的。

  摔跤打架是家常便飯,逗本班級的小女生更是常有的事。每每有哪個不知好歹的男生過來撩撥她,小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飛腳就過去,雙爪齊上,打到那個男生服了為止。

  小學畢業也再沒有她的訊息,之後過了許多年,我那時大概已經三十歲了,小學本村的一個老同學,男同學,給我帶過來一個女人來。

  其實跟我年紀差不多,但是身形體態已經是一個中年婦女的樣子,說是鄉政府選公務員什麼的,要我投票。那老同學進門就跟我說:「你不記得了?當年一個班的,還跟你是同桌,叫小雲的。」

  當時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忽然靈光乍現,記憶重合,但我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當年像假小子的女孩,如今是那麼的穩重幹練,又顯得溫柔賢惠。

  然而十幾年過去,這期間並沒有太多走動,見面也只是寒暄幾句,匆匆離開,至今也是沒見過。

  到了初中,我幾乎是一心都撲在了學習上,本來其實也不那麼擅長言談的我,變得更加的內向。不與人接觸,不再與同學玩鬧,交朋友也只交學習好的。

  人到了青春期時候,其實已經跟成人的心智沒什麼區別了。那時心性已成,這輩子都很難改變。

  如果說小學時只是因為學習聽話收了自己頑劣的本性,那麼初中時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寡言內向的書呆子。

  這期間其實朋友不多,唯一一個與我要好的,是叫榮亮的男生。

  他幾乎算我的翻版。老老實實的,學習成績前十名以內,發揮好了可能會在前五。除了學習,很少有什麼其他的課餘活動。

  他唯一與我不同的是,他有胃病。當時其實我是很驚訝的,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就有這樣的病。他每頓飯不能吃太多,我們這些男生女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般兩碗飯都嫌少,而他一碗還能剩下半碗,就是這麼憋屈。

  他與我很投契,無論性格,愛好,還是學習,可以說如同靈魂伴侶。

  初中三年,過的很快,因為我的生活中,已經再沒有了其他的愛好,初一還算是輕鬆一點的,初二就要為初三做準備,初三要準備中考——那時候還沒有九年義務教育,可以說,我們從小學到高中都是一路緊鑼密鼓的考試中考過來的。

  熬到了初中,上了同一所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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