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武松雨夜上梁山
「瞧一瞧看一看嘞！上好的機織絲絹嘞！」
「新鮮的葡萄汁！新鮮的葡萄汁！甜蜜解渴，多買多送嘞！」
「陽穀縣第一木匠家族，接活了！新器械鑄就新工藝，歡迎老爺們來更新高端家具！」
「炊餅、餡餅、醬香餅，口感上佳，歡迎品嘗！還可以現做肉夾饃！」
「大郎，今日你下午出攤挺早啊？」
「嗐，晚上有事抽不開身，今日還要早點收攤呢！」
「定是擺席答謝西門官人吧？那可得替我也問個好！」
「一定一定！」
祭拜過吳義，吳青算是略微放下一些心事。
回縣衙的一路上，眼見耳聞皆是一片欣欣向榮，吳青的心情再度微微好轉，看向西門慶。
「西門兄弟，沒想到短短不到三個月，這裡比起須成縣也不遑多讓，難怪你的聲望已經達到如此地步！」
西門慶心中雪亮，恭敬抬手。
「都是知府大人偏愛，給予太多幫助，我已經備好厚禮，待過兩日便送到。」
吳青見他懂事，撫須而笑，看著西門慶與趙德柱。
「吳義一案，我身為至親不能判決，已經請了滕子明，帶著包永年前來接手，他們到達前的這段時間內，你二人還是不要出門，免得徒增事端。」
二人聞言，相視一眼，皆是點頭拱手。
……
「熱兩壺酒，上兩道招牌菜來！」
梁山山腳，及時雨酒家。
武松一揮手，一塊碎銀向著掌柜的飛去，掌柜的穩穩接住，繼續扒拉著算盤，向夥計使了個眼色。
夥計麻利地上前擦桌子，邊擦邊笑道：「壯士此行，是路過還是辦事的？」
武松大咧咧道：「自是有要事，話說這荒郊野嶺的，你們開一座酒樓，難道來往客商很多？」
「還行吧，掌柜的還不是看這裡不要錢……」
正說著，夥計看見武鬆手上把玩著的腰牌，面色變得輕鬆起來。
「請問閣下是？」
武松微微一笑：「我心道，這『及時雨』客棧，開在梁山山腳，必然不是巧合，宋江是你們東家吧？」
夥計聽聞武松對他們如此了解，也徹底放鬆了下來，笑道：「這您就說錯了，本店東家名喚朱貴。」
「那宋江應是在此被東家救過一命，感激之下自號『及時雨』的！」
武松笑道：「我還是頭次聽說此等趣聞，待見到宋江老哥定要仔細詢問一番，小兄弟方便指個上山的路嗎？」
夥計點點頭：「自是可以，只要有本事，誰都可以上去，不過看天色，山中今晚有雨，客官還飲了酒，明日再出發比較好。」
武松大笑：「吊睛白額大蟲尚且不在話下，區區山雨，豈能攔我足跡！」
語罷，大口吃喝，不到盞茶工夫便再次出發。
剛入山不久，透過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果真看見黑雲沉沉壓下，幾聲悶雷後，茫茫山雨傾灑而下。
武松笑笑，也不以為意，他小時候自以為誤殺了那財主的公子後，逃亡多年，早習慣了風餐露宿。
行至山腰，武松耳朵一動，在雨聲中略微聽見一些「沙沙」聲。
他只道能抓一隻獵物去與宋江共食，不動聲色向側邊的灌木叢潛去。
還沒到盡頭看個真切，只聽一聲低喝：「誰！」
伴隨著話音，破空聲呼嘯，武松心頭警兆突生，顧不得拔刀，直接右手一揮，連著刀鞘招架了過去。
「鐺——」
一聲脆響，對方輕哼中帶著一絲驚疑。
武松只覺得虎口一痛，急忙向後一個打滾，腳尖發力，彈射出三丈遠。
身前，一名俊逸青年也翻身出了灌木叢，持一柄三尖兩刃刀傲然挺立，上半身赤裸，精壯勻稱軀體上滿滿地紋著青龍。
武松不知對方底細，只怕得罪了梁山之人，按捺下心中焦急，抱拳微躬。
「在下武松，不知好漢在此，多有打擾，還望莫要怪罪！」
那青年壯漢嗤之以鼻：「你力氣是不小，但口氣比力氣更大！你是武松，那我就是二郎神了！」
語罷，揮舞起三尖兩刃刀直衝上前。
武松心下焦急，此次西門慶授命，他為救援那對父子，本就浪費了一日的時間。
本來準備填飽肚子就火速上山，怎料如今被阻在山腰。
他有意速戰速決，無奈對方實力也是不俗，一時間擺脫不得。
正躊躇間，只聽灌木叢中一陣騷動，又是一名漢子背著一個大竹簍躍出。
「史進大哥，久等了！」
武松心下一凜。
連夜趕路後又是飲酒，又是淋雨，再加上一場大戰，他此刻腦袋隱隱作痛。
「這位好漢，難道不認識宋江的這枚腰牌？」
……
「嗯？你們二人認識？」
「沒錯，所以聽老哥一句勸，所謂律法，並非用來懲罰兇手，而是用來維護秩序的，你好好思量吧。」
馬車中，包永年聞言，看著對面半躺著的滕子明，若有所思。
「吁吁吁——」
「兩位大人，陽穀縣縣衙已經到了。」
車夫恭敬掀開門帘，扶滕子明和包永年下了馬車。
吳青聞訊已經快步趕到大門口，熱情地迎了上來。
「滕老哥，包大人，一別已有半年了吧！來，讓我為二位接風洗塵！」
「這便是此次與舍弟命案有『些許』關聯的西門慶與趙德柱二人，雖說嫌疑『並不大』，但這幾日還是要勞煩二位幫他證一證『清白』。」
吳青滿臉堆笑，目光卻是略帶凌厲，語氣也逐漸飄忽起來。
「畢竟，都是蔡相這一系的，相處還是得融洽一些，能『洗脫』那就最好了……」
西門慶知道吳青這是話裡有話，想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不過也沒辦法，只能跟他一同，對著滕子明二人客套寒暄。
滕子明微笑還禮：「吳老哥客氣了，此次案子是全看包大人發揮，我不過是來打打秋風的！」
眾人皆是大笑，唯包永年仍不苟言笑：「既如此，我便不客氣了，西門慶二人隨我到後堂，用膳之前我有一些問題詢問一下二位。」
吩咐趙德柱在門口等候，包永年示意西門慶先進入了後堂。
他隨後進入，順手將門帶上。
西門慶轉身，正準備接受審問，卻只見一道掌影破空，帶著一聲厲嘯直向自己天靈蓋劈來。
西門慶心中一驚，下意識後翻，左腳踢出，與那劈掌交擊，「噼啪」一聲，兩人身形皆是一震。
「新鮮的葡萄汁！新鮮的葡萄汁！甜蜜解渴，多買多送嘞！」
「陽穀縣第一木匠家族，接活了！新器械鑄就新工藝，歡迎老爺們來更新高端家具！」
「炊餅、餡餅、醬香餅，口感上佳，歡迎品嘗！還可以現做肉夾饃！」
「大郎，今日你下午出攤挺早啊？」
「嗐，晚上有事抽不開身，今日還要早點收攤呢！」
「定是擺席答謝西門官人吧？那可得替我也問個好！」
「一定一定！」
祭拜過吳義，吳青算是略微放下一些心事。
回縣衙的一路上，眼見耳聞皆是一片欣欣向榮，吳青的心情再度微微好轉，看向西門慶。
「西門兄弟，沒想到短短不到三個月，這裡比起須成縣也不遑多讓，難怪你的聲望已經達到如此地步！」
西門慶心中雪亮，恭敬抬手。
「都是知府大人偏愛，給予太多幫助，我已經備好厚禮，待過兩日便送到。」
吳青見他懂事，撫須而笑，看著西門慶與趙德柱。
「吳義一案，我身為至親不能判決，已經請了滕子明，帶著包永年前來接手，他們到達前的這段時間內，你二人還是不要出門，免得徒增事端。」
二人聞言，相視一眼，皆是點頭拱手。
……
「熱兩壺酒，上兩道招牌菜來！」
梁山山腳，及時雨酒家。
武松一揮手，一塊碎銀向著掌柜的飛去，掌柜的穩穩接住，繼續扒拉著算盤，向夥計使了個眼色。
夥計麻利地上前擦桌子，邊擦邊笑道：「壯士此行，是路過還是辦事的？」
武松大咧咧道：「自是有要事，話說這荒郊野嶺的，你們開一座酒樓，難道來往客商很多？」
「還行吧，掌柜的還不是看這裡不要錢……」
正說著，夥計看見武鬆手上把玩著的腰牌，面色變得輕鬆起來。
「請問閣下是？」
武松微微一笑：「我心道，這『及時雨』客棧，開在梁山山腳，必然不是巧合，宋江是你們東家吧？」
夥計聽聞武松對他們如此了解，也徹底放鬆了下來，笑道：「這您就說錯了，本店東家名喚朱貴。」
「那宋江應是在此被東家救過一命，感激之下自號『及時雨』的！」
武松笑道：「我還是頭次聽說此等趣聞，待見到宋江老哥定要仔細詢問一番，小兄弟方便指個上山的路嗎？」
夥計點點頭：「自是可以，只要有本事，誰都可以上去，不過看天色，山中今晚有雨，客官還飲了酒，明日再出發比較好。」
武松大笑：「吊睛白額大蟲尚且不在話下，區區山雨，豈能攔我足跡！」
語罷，大口吃喝，不到盞茶工夫便再次出發。
剛入山不久，透過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果真看見黑雲沉沉壓下，幾聲悶雷後，茫茫山雨傾灑而下。
武松笑笑，也不以為意，他小時候自以為誤殺了那財主的公子後，逃亡多年，早習慣了風餐露宿。
行至山腰，武松耳朵一動，在雨聲中略微聽見一些「沙沙」聲。
他只道能抓一隻獵物去與宋江共食，不動聲色向側邊的灌木叢潛去。
還沒到盡頭看個真切，只聽一聲低喝：「誰！」
伴隨著話音，破空聲呼嘯，武松心頭警兆突生，顧不得拔刀，直接右手一揮，連著刀鞘招架了過去。
「鐺——」
一聲脆響，對方輕哼中帶著一絲驚疑。
武松只覺得虎口一痛，急忙向後一個打滾，腳尖發力，彈射出三丈遠。
身前，一名俊逸青年也翻身出了灌木叢，持一柄三尖兩刃刀傲然挺立，上半身赤裸，精壯勻稱軀體上滿滿地紋著青龍。
武松不知對方底細，只怕得罪了梁山之人，按捺下心中焦急，抱拳微躬。
「在下武松，不知好漢在此，多有打擾，還望莫要怪罪！」
那青年壯漢嗤之以鼻：「你力氣是不小，但口氣比力氣更大！你是武松，那我就是二郎神了！」
語罷，揮舞起三尖兩刃刀直衝上前。
武松心下焦急，此次西門慶授命，他為救援那對父子，本就浪費了一日的時間。
本來準備填飽肚子就火速上山，怎料如今被阻在山腰。
他有意速戰速決，無奈對方實力也是不俗，一時間擺脫不得。
正躊躇間，只聽灌木叢中一陣騷動，又是一名漢子背著一個大竹簍躍出。
「史進大哥，久等了！」
武松心下一凜。
連夜趕路後又是飲酒，又是淋雨，再加上一場大戰，他此刻腦袋隱隱作痛。
「這位好漢，難道不認識宋江的這枚腰牌？」
……
「嗯？你們二人認識？」
「沒錯，所以聽老哥一句勸，所謂律法，並非用來懲罰兇手，而是用來維護秩序的，你好好思量吧。」
馬車中，包永年聞言，看著對面半躺著的滕子明，若有所思。
「吁吁吁——」
「兩位大人，陽穀縣縣衙已經到了。」
車夫恭敬掀開門帘，扶滕子明和包永年下了馬車。
吳青聞訊已經快步趕到大門口，熱情地迎了上來。
「滕老哥，包大人，一別已有半年了吧！來，讓我為二位接風洗塵！」
「這便是此次與舍弟命案有『些許』關聯的西門慶與趙德柱二人，雖說嫌疑『並不大』，但這幾日還是要勞煩二位幫他證一證『清白』。」
吳青滿臉堆笑，目光卻是略帶凌厲，語氣也逐漸飄忽起來。
「畢竟，都是蔡相這一系的，相處還是得融洽一些，能『洗脫』那就最好了……」
西門慶知道吳青這是話裡有話，想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不過也沒辦法，只能跟他一同，對著滕子明二人客套寒暄。
滕子明微笑還禮：「吳老哥客氣了，此次案子是全看包大人發揮，我不過是來打打秋風的！」
眾人皆是大笑，唯包永年仍不苟言笑：「既如此，我便不客氣了，西門慶二人隨我到後堂，用膳之前我有一些問題詢問一下二位。」
吩咐趙德柱在門口等候，包永年示意西門慶先進入了後堂。
他隨後進入，順手將門帶上。
西門慶轉身，正準備接受審問，卻只見一道掌影破空，帶著一聲厲嘯直向自己天靈蓋劈來。
西門慶心中一驚，下意識後翻，左腳踢出，與那劈掌交擊，「噼啪」一聲，兩人身形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