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道販子？我？
摸索出新的技巧後，寧石繼續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
寧石不知道多倍製藥法在遊戲中是否常見，反正現實中全是這樣的。
藥廠生產時都是機器人流水線一批一批出貨，誰還像小作坊一樣，靠著每一份訂單單獨定製那套吃飯啊。
說起來，是否可能將工業流水線復刻進遊戲裡？
之前看過的遊戲宣傳片裡，似乎出現過巨型機械獸。應該會有對應的工業基礎吧。
會不會直接將本土行業干崩掉？
這遊戲的自由度能支持這樣的行為嗎？
如果玩家行為影響到了遊戲平衡，GM會出手嗎？
寧石正在漫無邊際地瞎想，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什麼奇怪的聲音，像是有重物砸到了地上。
扭過頭，剛好看見一顆小腦袋消失在另一扇門後。
小克里？
他在偷看我嗎？
海恩斯出門採藥去了，此時店裡只剩寧石和克里兩人，外加一名只有固定對白的店員NPC，連名字都是「海恩斯藥劑店店員」。寧石只和他聊過兩次天，就失去了興趣。
按海恩斯臨走前的安排，克里這會兒應該是在樓上自學來著。
怎麼跑下來了？
寧石決定不去管他，順其自然。
玩了兩天遊戲，他發現《萬象》有名姓的NPC大都有比較強大的智能，若套用常規的死纏爛打套劇情套任務的方式，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最好等待時間給出答案。
時間流逝，寧石身邊堆積的藥劑越來越多，技能熟練度也在快速增長著。
【恭喜！您的製藥術提升為3級】
【恭喜！您的製藥術提升為4級】
【恭喜！您的製藥術提升為5級】
……
【很遺憾，您的製藥行為失敗了。您獲取0.2點「製藥術」熟練度】
失敗原因很簡單：寧石操作時忽覺四肢乏力，手沒拿穩，中間產物給灑地板上了。
直到第一次製藥失敗，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遊戲角色飢餓度已經超過了紅色警戒線，身上掛了個行為效率降低40%的減益效果。
剛進遊戲時，系統贈送的那幾塊麵包早已吃完。此時寧石的物品欄中，「食物」一欄空空如也。
【警告：若長時間不進食，遊戲角色將會死亡】
【新手期內死亡，僅會損失一定量技能熟練度】
餓死！
這放在哪個遊戲裡都是最丟臉的死法。
「不行了，店裡又不管飯，只能出門買點吃的撐一撐。」
寧石借工作檯艱難撐起身子，頓覺一陣頭暈眼花，差點趴下。
「怎麼這飢餓效果也做得那麼真實，有必要嗎？」
出門前，他盯著自己物品欄中那個「0銅」看了一會兒，數出20瓶生血藥劑帶上。想著一會兒擺攤賣掉，應該能掙個吃飯錢。
並不是他不想多拿點，只不過按照學徒協議，寧石只能自由支配這麼多藥劑。
80%的抽成，太黑了。
不過寧石記得，似乎製藥術等級脫離學徒階段，這份協議就能作廢重擬了。
吃完飯接著努力！
……
枯葉村的玩家比昨天多了一些，然而路邊擺攤的人並不多。寧石留意了下，那些玩家賣的也是獸角、獸肉、果實、草藥、礦石這樣的基礎材料，停留問價的人則更少。
寧石有些奇怪，但回想起昨晚在遊戲論壇上看到的內容，仔細梳理一遍後，就明白了大致原因。
遊戲中的非人生物死後並不會掉落裝備道具，只能切割屍體獲取材料。至於人型生物……目前沒玩家敢碰，碰過的都死翹翹了。
由於獲取生活技能的困難程度，絕大部分玩家對怪物材料沒有需求。這些材料最終只能流向低價收購的NPC店鋪。
也只有那些連NPC都不收的材料，玩家才會試圖擺攤賣掉吧。
因為同樣的原因，玩家獲取武器、防具、藥劑、道具等加工品的渠道僅限於NPC店鋪。自然不會有人把高價買來的裝備低價轉賣。
「既然這樣，那這些藥劑應該會賣得很快吧。」
寧石自信滿滿，隨便找了塊空地坐下，把藥劑擺在身前，悠閒地等待著路人來問價。
如果有人來問的話，價格定在多少呢？寧石想。
12銅好了，今天店裡賣的時候就是這個價。不過昨天似乎是8銅？
但很快。
寧石感覺不對勁了。
路過的玩家很多，向他這邊看的玩家也很多，可卻沒有一人停留！所有人都是看到寧石面前的生血藥劑後，就匆匆扭頭走開。
而且往這邊看的人，那都是些什麼眼神啊！
如果沒認錯。
那應該叫做「鄙夷」吧！
擺個攤而已，我招誰惹誰了！
寧石莫名其妙，撓著頭，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是不是存在感太低了導致的？
他提起精神，大聲吆喝了兩句：
「賣生血藥劑啊！物美價廉，賣完收攤！」
吆喝似乎很有效，終於有人往這邊走了！
那是個紅臉的漢子，肌肉精悍，但似乎受傷後並未完全恢復，呼吸有些急促。
是優質客戶！
寧石站起身正準備迎接，誰知漢子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奸商是沒吃夠苦頭嗎？銅幣是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不是給你們這群二道販子吃干抹淨的！」
「一瓶血藥竟敢張口要20銅！誰不知道在NPC的店，12銅就能買到一瓶。要不是缺貨，哪能讓你們這幫畜生占到這便宜。混蛋！」
「你該慶幸村里禁止鬥毆，所以我不會出手。但我今天就站這兒了。有我【匠虎】在，你到明晚都別想賣出一瓶藥！等著吧！」
路人玩家漸漸聚集，但沒一個人過來解圍，反倒是臉上露出了類似大仇得報的那種笑容，竊竊私語。
「看奸商吃癟就是舒暢啊。」
「解氣！上午我找一渣滓買了兩瓶藥，直接變成窮光蛋。」
「明天早點去排隊，可不能讓他們又把貨搶光了。」
原來如此！
寧石恍然大悟。
既然玩家獲取藥劑的渠道僅限於NPC商店，那當商店存貨稀缺時，自然會有人低價包下商店的藥劑，再高價賣給需要的玩家，賺其中的差價。
這就是被所有人深惡痛絕的二道販子了。
據那漢子所言，先前擺攤賣血藥的那群二道販子乾的就不是人事。一瓶生血藥劑賣20銅，能足足吃掉8銅的純利潤。
隨便賣個幾十瓶，抵得上一般玩家在野外辛辛苦苦闖蕩半天。怪不得人人喊打，對此，背負80%抽成的寧石同樣感到十分憤慨。
若站在路人角度，他無比支持漢子痛斥二道販子的行為！
可問題是，漢子痛斥的是他啊！
他寧石一輩子遵紀守法，頂多偷偷摸摸鑽研一些古早遊戲的BUG，怎麼就變成二道販子了呢？
冤枉啊！
寧石不知道多倍製藥法在遊戲中是否常見，反正現實中全是這樣的。
藥廠生產時都是機器人流水線一批一批出貨，誰還像小作坊一樣，靠著每一份訂單單獨定製那套吃飯啊。
說起來，是否可能將工業流水線復刻進遊戲裡？
之前看過的遊戲宣傳片裡，似乎出現過巨型機械獸。應該會有對應的工業基礎吧。
會不會直接將本土行業干崩掉？
這遊戲的自由度能支持這樣的行為嗎？
如果玩家行為影響到了遊戲平衡，GM會出手嗎？
寧石正在漫無邊際地瞎想，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什麼奇怪的聲音，像是有重物砸到了地上。
扭過頭，剛好看見一顆小腦袋消失在另一扇門後。
小克里？
他在偷看我嗎？
海恩斯出門採藥去了，此時店裡只剩寧石和克里兩人，外加一名只有固定對白的店員NPC，連名字都是「海恩斯藥劑店店員」。寧石只和他聊過兩次天，就失去了興趣。
按海恩斯臨走前的安排，克里這會兒應該是在樓上自學來著。
怎麼跑下來了？
寧石決定不去管他，順其自然。
玩了兩天遊戲，他發現《萬象》有名姓的NPC大都有比較強大的智能，若套用常規的死纏爛打套劇情套任務的方式，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最好等待時間給出答案。
時間流逝，寧石身邊堆積的藥劑越來越多，技能熟練度也在快速增長著。
【恭喜！您的製藥術提升為3級】
【恭喜！您的製藥術提升為4級】
【恭喜！您的製藥術提升為5級】
……
【很遺憾，您的製藥行為失敗了。您獲取0.2點「製藥術」熟練度】
失敗原因很簡單：寧石操作時忽覺四肢乏力，手沒拿穩，中間產物給灑地板上了。
直到第一次製藥失敗，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遊戲角色飢餓度已經超過了紅色警戒線，身上掛了個行為效率降低40%的減益效果。
剛進遊戲時，系統贈送的那幾塊麵包早已吃完。此時寧石的物品欄中，「食物」一欄空空如也。
【警告：若長時間不進食，遊戲角色將會死亡】
【新手期內死亡，僅會損失一定量技能熟練度】
餓死！
這放在哪個遊戲裡都是最丟臉的死法。
「不行了，店裡又不管飯，只能出門買點吃的撐一撐。」
寧石借工作檯艱難撐起身子，頓覺一陣頭暈眼花，差點趴下。
「怎麼這飢餓效果也做得那麼真實，有必要嗎？」
出門前，他盯著自己物品欄中那個「0銅」看了一會兒，數出20瓶生血藥劑帶上。想著一會兒擺攤賣掉，應該能掙個吃飯錢。
並不是他不想多拿點，只不過按照學徒協議，寧石只能自由支配這麼多藥劑。
80%的抽成，太黑了。
不過寧石記得，似乎製藥術等級脫離學徒階段，這份協議就能作廢重擬了。
吃完飯接著努力！
……
枯葉村的玩家比昨天多了一些，然而路邊擺攤的人並不多。寧石留意了下，那些玩家賣的也是獸角、獸肉、果實、草藥、礦石這樣的基礎材料，停留問價的人則更少。
寧石有些奇怪，但回想起昨晚在遊戲論壇上看到的內容，仔細梳理一遍後，就明白了大致原因。
遊戲中的非人生物死後並不會掉落裝備道具，只能切割屍體獲取材料。至於人型生物……目前沒玩家敢碰，碰過的都死翹翹了。
由於獲取生活技能的困難程度，絕大部分玩家對怪物材料沒有需求。這些材料最終只能流向低價收購的NPC店鋪。
也只有那些連NPC都不收的材料，玩家才會試圖擺攤賣掉吧。
因為同樣的原因，玩家獲取武器、防具、藥劑、道具等加工品的渠道僅限於NPC店鋪。自然不會有人把高價買來的裝備低價轉賣。
「既然這樣，那這些藥劑應該會賣得很快吧。」
寧石自信滿滿，隨便找了塊空地坐下，把藥劑擺在身前，悠閒地等待著路人來問價。
如果有人來問的話，價格定在多少呢？寧石想。
12銅好了，今天店裡賣的時候就是這個價。不過昨天似乎是8銅？
但很快。
寧石感覺不對勁了。
路過的玩家很多，向他這邊看的玩家也很多，可卻沒有一人停留！所有人都是看到寧石面前的生血藥劑後，就匆匆扭頭走開。
而且往這邊看的人，那都是些什麼眼神啊！
如果沒認錯。
那應該叫做「鄙夷」吧！
擺個攤而已，我招誰惹誰了！
寧石莫名其妙，撓著頭，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是不是存在感太低了導致的？
他提起精神，大聲吆喝了兩句：
「賣生血藥劑啊！物美價廉，賣完收攤！」
吆喝似乎很有效，終於有人往這邊走了！
那是個紅臉的漢子，肌肉精悍，但似乎受傷後並未完全恢復，呼吸有些急促。
是優質客戶！
寧石站起身正準備迎接，誰知漢子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奸商是沒吃夠苦頭嗎？銅幣是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不是給你們這群二道販子吃干抹淨的！」
「一瓶血藥竟敢張口要20銅！誰不知道在NPC的店，12銅就能買到一瓶。要不是缺貨，哪能讓你們這幫畜生占到這便宜。混蛋！」
「你該慶幸村里禁止鬥毆，所以我不會出手。但我今天就站這兒了。有我【匠虎】在，你到明晚都別想賣出一瓶藥！等著吧！」
路人玩家漸漸聚集，但沒一個人過來解圍，反倒是臉上露出了類似大仇得報的那種笑容，竊竊私語。
「看奸商吃癟就是舒暢啊。」
「解氣！上午我找一渣滓買了兩瓶藥，直接變成窮光蛋。」
「明天早點去排隊，可不能讓他們又把貨搶光了。」
原來如此！
寧石恍然大悟。
既然玩家獲取藥劑的渠道僅限於NPC商店，那當商店存貨稀缺時，自然會有人低價包下商店的藥劑，再高價賣給需要的玩家，賺其中的差價。
這就是被所有人深惡痛絕的二道販子了。
據那漢子所言，先前擺攤賣血藥的那群二道販子乾的就不是人事。一瓶生血藥劑賣20銅，能足足吃掉8銅的純利潤。
隨便賣個幾十瓶，抵得上一般玩家在野外辛辛苦苦闖蕩半天。怪不得人人喊打，對此，背負80%抽成的寧石同樣感到十分憤慨。
若站在路人角度，他無比支持漢子痛斥二道販子的行為！
可問題是，漢子痛斥的是他啊！
他寧石一輩子遵紀守法，頂多偷偷摸摸鑽研一些古早遊戲的BUG，怎麼就變成二道販子了呢？
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