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叫花小叫花
「呵呵…！」
山羊鬍男子尚未穩住身形，哇的又是吐出一大口鮮血，冷笑幾聲站直身子，眼睛充血貪婪的盯著隨手拿出中品靈石的月無執，無視他的警告，罵道：「小雜碎，搞清楚這裡是誰的地盤！別以為靠著偷襲打傷我，你就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我不管你是何方勢力來人，只要到了漠石之路，都得給我規規矩矩的趴著！」
呼呼！
靈力洶湧。
數道如同利刃般的罡風於山羊鬍男子周身乍起，僅是幾息，便在他四周捲起一條風龍，其四散的風旋將周圍的一切撕裂。
「我現在改主意了，要麼將你的全部身家留下，要麼，我將你打殘奪去根基，連同那隻狐狸一起，賣到回生堂！」
眼見對方動了真怒，月無執也不再收手，隨著眸中金芒密布，一股澎湃的血氣之力遊走在四肢百骸，全身骨骼在股血氣衝擊下劈啪作響，頓時將他的肉身力量調動起來。
「死東西，打不贏就跑吧，小命要緊，這傢伙恐怕是人靈境大圓滿，已經能夠初步溝通天地運用自然之力，任你肉身如何強悍，也不可能僅靠拳打腳踢殺死他的。」
蘇憐雪蜷縮在肩頭，聲音發抖：「實在不行，咱們破財免災吧。」
「一味退讓換來的只會是變本加厲的威脅。」
「放心，我心裡有數。」月無執道：「你先進納戒里待著，免得打起來傷著你。」
「月無執…」蘇憐雪眸中閃過一絲堅定，咬牙道：「就憑你這句話，本狐跟你一塊干他丫的！」
月無執笑了笑，對山羊鬍男子冷聲道：「廢話真多，要動手就來吧。」
「好，很好！」
山羊鬍男子怒吼一聲。
「風怒罡湮！」
一條風刃狂舞的罡風龍捲嘶吼而去，整棟樓也在這一刻被風刃撕去半邊，漫天黃沙自缺口倒灌融入風龍。
感受到這非同一般的攻擊，月無執手臂一抖迅速丟出幾塊陣石，同時右腳向著地面重重一踏，整個人宛若炮彈出膛般向著風龍的方向極速衝出。
陣石互相組合排布，法陣快速凝結，打出數道青色劍氣迎上風沙龍捲。
青色劍氣與風沙龍捲相互碰撞，罡風氣刃與劍氣飛速相擊。
趁著抵擋住攻擊的片刻時間，月無執於半空中蓄力，而後猛然砸出一拳。
憾山！
目標正是山羊鬍男子。
山羊鬍男子立馬做出反應，雙手結印，靈力流轉，一道罡風擋在身前。
然而即便如此，仍舊是被這宛若山嶽傾塌般的恐怖力道砸的連連倒退，甚至透過罡風直直震斷一條胳膊。
風沙龍捲擊潰青色劍氣再次咆哮著沖向月無執。
「括噪。」
就在此時，只聽一句輕喝。
風沙散，攻伐止。
兩人都是感到一股無形力量生生將他們逼退。
尋聲望去。
只見一老一小兩個衣著破爛打扮的像是乞丐的身影正從二樓半邊樓梯缺口處慢慢走下。
老者雙頰泛紅，即使是身邊小女孩努力攙扶著依舊歪來扭去，顯然是喝了不少。老者晃著手中酒壺，指著幾人罵罵咧咧道：「要死死遠些，吵得腦仁疼，特奶奶的，老頭我喝口酒都不得清閒！」
「壞了我喝酒的興致，走罷走罷。」
小女孩點點頭，接過話，說道：「五羊子，昨日我在南疆邊境見到你妻子王氏低聲下氣的求人，為了給你那不爭氣的兒子討份差事只怕是連自己都要搭進去咯。她若是知道你前些日子拿著她買嫁妝掙來的錢輸給賭場，今日又在這兒強買強賣損害名聲，你猜她會不會找你拼命？」
「你如果不想落得個妻離子散的下場，我勸你最好砍了賭錢的手。另外，與其在這裡坑害過境修士，倒不如想想怎麼保住你的小命。」
「喂，還有你，生的倒是好看，怎麼跟個愣頭青似的，小命不比錢重要嘛？」小女孩對著月無執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給他留些靈石，權當去個麻煩，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若不是今日我阿爺在這，你的下場可就慘了，你該到哪去就到哪去，小心著點，日後可沒這麼好運嘍。」
「阿爺，我們走。」
老者在小女孩的攙扶下搖頭晃腦的離去。
月無執看著那被叫做五羊子的男人頹然失去力氣癱坐在地的模樣，大致從小女孩口中聽出了個大概，心下不忍，於是又留下一些靈石以及療傷丹藥，方才轉身追趕那一老一小，直覺告訴他，這極有可能是一場機緣。
「小狐狸，方才那個老者就是你口中的強者吧？」
「嗯，應該是…，一語鎮人靈，單就這點來看這老頭絕對不簡單。但，很矛盾，我並未感受到他的體內有靈力波動，而且就境界而言，我覺得他甚至和你一樣，都像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蘇憐雪沉思道：「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老頭的境界遠超我全盛時期，所以就算我再怎麼感知也無法看透他的真實修為。」
月無執問：「你的全盛時期是什麼修為？」
「半步天准境。」
「半步天准境……」
月無執微微吃驚，倒是沒想到看似不靠譜的小狐狸居然這般強。而且按照它的年歲來算，半步天准境已屬於是年輕一代一流天驕行列，就是比大哥這類頂尖天才也只差一線。可就算如此，卻仍舊無法看透對方虛實，那老者即使再弱，只怕也是至尊之境。
而至尊之境，乃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強者，入己道成尊，觸摸極道，超凡脫俗。在如今大帝共御天魔不出，聖人參戰不得見的情況下，至尊境，就是九域明面上的頂尖戰力。
在漠石之路地上通路這般偏僻地帶，有一位名不見經傳的至尊強者，本就不符合常理。
「那就是至尊境強者了，有沒有可能是你弄錯了？」
「…我…我也不知道嘛，也有可能是我傷勢尚未痊癒感知出錯。」蘇憐雪伸出爪爪拍拍月無執頭頂，勸道：「不過歸根結底，這老頭也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通常一些隱世高人都喜歡偽裝自己，像這樣的強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啊，最好別打他主意當心翻船。」
聞言。
月無執停下腳步，頓了頓，說道：「你說的對，但機緣都是留給有心人的，我並非是要強求什麼，只是不想白白錯過。何況能夠相遇，本身就是一種機緣，不是麼？」
蘇憐雪道：「怎麼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捏…」
「那就去找他！我也覺得哪有遇見了還錯過的道理，隨心而行，才是正事，咱們追上去！」
以月無執如今的腳力，比起尋常人靈境修士飛行的速度也不遑多讓，本以為就是三兩步的事情，可事實是一人一狐順著老者消失的方向追尋許久，最終卻也沒有再得見。就好像是在這走出門的瞬間，老者就已經消失在漠石之路。
「看樣子你的機緣都用在遇見上了，要我說啊，你方才直接追上去就是了，何必再將心思留在五羊子那種人渣身上。」
蘇憐雪趴在肩頭又恢復了往日慵懶的姿態。
「來日方長，你們人族修士不是都說萬事萬物皆講究一個緣字嘛，那老者若是與你有緣日後定能再見，何必急於一時，何況他若不想見你，任你如何找尋也是徒勞無功。聽本狐的，咱們先回客棧歇息吧。」
月無執微微嘆氣，放棄了繼續尋找老者的念頭，小狐狸說的對，以對方的實力若是刻意躲著自己，只怕再找多久都是徒勞。加上今天出門事事不順，讓他心情不佳，於是悶悶不樂回了客棧。
傍晚。
月無執吐出口濁氣，緩緩睜開眼，從修行中醒來。
天妖狐族秘法果然玄奧，起初開頭還可以憑藉仙眸的力量參悟，越是往後便越是難，即使在小狐狸的指導下，自己也才堪堪修煉一成後就再難以領悟。修煉到了瓶頸期，月無執卻並不氣餒，相反他還有些高興，因為到了此時他明顯感覺到神魂的變化。
如果把神魂比做一塊玉石，那麼他先前的神魂就是只具其形不見其色的石胚，固然強大卻仍舊粗糙。遇見擅長神魂一道或實力強大的修士，便無所遁形，如先前黑樓時東方少羽兄妹就是如此。而在修習了小狐狸的秘法並輔以準備的靈藥，兩相助力之下，已經漸漸褪去外殼，能夠粗略看見裡面的翡玉。
就是月無執使用靈藥的方式讓蘇憐雪險些驚掉下巴。
「你…你剛剛是直接把那顆魂果給吃了？還有這個，這個，那個，這麼多靈藥你都當果子似的干嚼啦？」
「嗯，不然呢？」月無執反問：「不用嘴難不成用腚嘛？」
蘇憐雪一陣無語，然後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這樣子暴殄天物就不說了，也不怕直接吞食這麼多靈藥將你撐破。」
「再者說你不是有丹爐的嘛？就不能花點時間將這些靈藥煉製成丹，這樣不僅能夠將各種靈藥的藥力最大程度保留並互補還能讓你完全吸收其中蘊含的精粹。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舉多得的事情，真不知道該說你是懶還是蠢…」
月無執乾笑兩聲沒有接話，蘇憐雪一愣，旋即像是想明白什麼，頓時氣的跳到他身上又撓又咬，厲聲質問道：「死東西你騙我？你居然騙我！你壓根就不會煉丹是不是，還有那破丹爐就是你順手拿來裝藥材的對不對！」
見月無執不說話，蘇憐雪更是氣血上涌，直接紅溫：「你*得！你分明就是想敲詐勒索我，奸詐陰險黑心的死東西！你還我秘法！還我時間！」
「月無執！本狐跟你拼了！」
月無執自覺心虛，乾咳兩聲道：「我只是說要把你丟進去煉成丹藥，又沒說過我真的會煉丹。再者說，我本來也沒真打算對你怎麼樣，那秘法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給我的嘛？」
「我心甘情願你*！」
蘇憐雪再次破防，追著月無執滿屋子打，氣的它竟是連道法都施展出來，雖然不是殺招，可威力之大也險些將法陣給打散。月無執不敢還手被打的抱頭鼠竄，嗷嗷直叫，不過他肉身強悍，這點攻擊最多擦破點皮。可為了讓小狐狸消氣，硬是讓他演出了被打的很慘的樣子，聽那慘叫聲，乍一看倒也真像這麼一回事。
一人一狐就這麼你打我逃好一會，直到小狐狸耗盡了靈氣氣喘吁吁方才單方面停戰。
月無執疼的呲牙咧嘴，這會倒不是裝的，小狐狸雖然遭受禁制實力大不如前，可再怎麼說天妖一族的天驕還是有些東西的。這不，月無執的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鼻血都被打出來，可憐兮兮的模樣逗的蘇憐雪抱著肚皮打滾大笑。
月無執隨手擦去鼻血，嘴角抽了抽，心裡安慰自己道：算了，誰讓自己天生就是個好男人呢，打一頓怎麼了，就當騙了人家兩門秘法的補償吧。
哄好了小狐狸，月無執盤膝而坐，運轉秘法，將神魂的狀態保持到極佳，方才抓起那株拍賣而來洗滌神魂的地藥，猶豫片刻，送進嘴中咀嚼，一股苦澀中帶著幾分噁心的味道在立時口腔中瀰漫，強忍著反胃想吐的衝動，艱難吞入腹中，伴隨著仙眸的力量自然流轉，一股龐大且精純的力量也在這一刻充斥在他的周身筋脈。
月無執閉眸，連忙施展秘法配合仙眸的力量將這股精純的藥力自筋脈中引入神台。
山羊鬍男子尚未穩住身形，哇的又是吐出一大口鮮血，冷笑幾聲站直身子，眼睛充血貪婪的盯著隨手拿出中品靈石的月無執，無視他的警告，罵道：「小雜碎，搞清楚這裡是誰的地盤！別以為靠著偷襲打傷我，你就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我不管你是何方勢力來人，只要到了漠石之路，都得給我規規矩矩的趴著！」
呼呼！
靈力洶湧。
數道如同利刃般的罡風於山羊鬍男子周身乍起，僅是幾息，便在他四周捲起一條風龍，其四散的風旋將周圍的一切撕裂。
「我現在改主意了，要麼將你的全部身家留下，要麼，我將你打殘奪去根基，連同那隻狐狸一起，賣到回生堂！」
眼見對方動了真怒，月無執也不再收手，隨著眸中金芒密布，一股澎湃的血氣之力遊走在四肢百骸，全身骨骼在股血氣衝擊下劈啪作響，頓時將他的肉身力量調動起來。
「死東西，打不贏就跑吧，小命要緊，這傢伙恐怕是人靈境大圓滿，已經能夠初步溝通天地運用自然之力，任你肉身如何強悍，也不可能僅靠拳打腳踢殺死他的。」
蘇憐雪蜷縮在肩頭，聲音發抖：「實在不行，咱們破財免災吧。」
「一味退讓換來的只會是變本加厲的威脅。」
「放心，我心裡有數。」月無執道：「你先進納戒里待著，免得打起來傷著你。」
「月無執…」蘇憐雪眸中閃過一絲堅定，咬牙道：「就憑你這句話，本狐跟你一塊干他丫的！」
月無執笑了笑，對山羊鬍男子冷聲道：「廢話真多，要動手就來吧。」
「好，很好！」
山羊鬍男子怒吼一聲。
「風怒罡湮！」
一條風刃狂舞的罡風龍捲嘶吼而去，整棟樓也在這一刻被風刃撕去半邊，漫天黃沙自缺口倒灌融入風龍。
感受到這非同一般的攻擊，月無執手臂一抖迅速丟出幾塊陣石，同時右腳向著地面重重一踏，整個人宛若炮彈出膛般向著風龍的方向極速衝出。
陣石互相組合排布，法陣快速凝結，打出數道青色劍氣迎上風沙龍捲。
青色劍氣與風沙龍捲相互碰撞，罡風氣刃與劍氣飛速相擊。
趁著抵擋住攻擊的片刻時間，月無執於半空中蓄力，而後猛然砸出一拳。
憾山！
目標正是山羊鬍男子。
山羊鬍男子立馬做出反應，雙手結印，靈力流轉，一道罡風擋在身前。
然而即便如此，仍舊是被這宛若山嶽傾塌般的恐怖力道砸的連連倒退，甚至透過罡風直直震斷一條胳膊。
風沙龍捲擊潰青色劍氣再次咆哮著沖向月無執。
「括噪。」
就在此時，只聽一句輕喝。
風沙散，攻伐止。
兩人都是感到一股無形力量生生將他們逼退。
尋聲望去。
只見一老一小兩個衣著破爛打扮的像是乞丐的身影正從二樓半邊樓梯缺口處慢慢走下。
老者雙頰泛紅，即使是身邊小女孩努力攙扶著依舊歪來扭去，顯然是喝了不少。老者晃著手中酒壺，指著幾人罵罵咧咧道：「要死死遠些，吵得腦仁疼，特奶奶的，老頭我喝口酒都不得清閒！」
「壞了我喝酒的興致，走罷走罷。」
小女孩點點頭，接過話，說道：「五羊子，昨日我在南疆邊境見到你妻子王氏低聲下氣的求人，為了給你那不爭氣的兒子討份差事只怕是連自己都要搭進去咯。她若是知道你前些日子拿著她買嫁妝掙來的錢輸給賭場，今日又在這兒強買強賣損害名聲，你猜她會不會找你拼命？」
「你如果不想落得個妻離子散的下場，我勸你最好砍了賭錢的手。另外，與其在這裡坑害過境修士，倒不如想想怎麼保住你的小命。」
「喂，還有你，生的倒是好看，怎麼跟個愣頭青似的，小命不比錢重要嘛？」小女孩對著月無執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給他留些靈石，權當去個麻煩，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若不是今日我阿爺在這，你的下場可就慘了，你該到哪去就到哪去，小心著點，日後可沒這麼好運嘍。」
「阿爺，我們走。」
老者在小女孩的攙扶下搖頭晃腦的離去。
月無執看著那被叫做五羊子的男人頹然失去力氣癱坐在地的模樣，大致從小女孩口中聽出了個大概，心下不忍，於是又留下一些靈石以及療傷丹藥，方才轉身追趕那一老一小，直覺告訴他，這極有可能是一場機緣。
「小狐狸，方才那個老者就是你口中的強者吧？」
「嗯，應該是…，一語鎮人靈，單就這點來看這老頭絕對不簡單。但，很矛盾，我並未感受到他的體內有靈力波動，而且就境界而言，我覺得他甚至和你一樣，都像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蘇憐雪沉思道：「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老頭的境界遠超我全盛時期，所以就算我再怎麼感知也無法看透他的真實修為。」
月無執問：「你的全盛時期是什麼修為？」
「半步天准境。」
「半步天准境……」
月無執微微吃驚，倒是沒想到看似不靠譜的小狐狸居然這般強。而且按照它的年歲來算，半步天准境已屬於是年輕一代一流天驕行列，就是比大哥這類頂尖天才也只差一線。可就算如此，卻仍舊無法看透對方虛實，那老者即使再弱，只怕也是至尊之境。
而至尊之境，乃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強者，入己道成尊，觸摸極道，超凡脫俗。在如今大帝共御天魔不出，聖人參戰不得見的情況下，至尊境，就是九域明面上的頂尖戰力。
在漠石之路地上通路這般偏僻地帶，有一位名不見經傳的至尊強者，本就不符合常理。
「那就是至尊境強者了，有沒有可能是你弄錯了？」
「…我…我也不知道嘛，也有可能是我傷勢尚未痊癒感知出錯。」蘇憐雪伸出爪爪拍拍月無執頭頂，勸道：「不過歸根結底，這老頭也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通常一些隱世高人都喜歡偽裝自己，像這樣的強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啊，最好別打他主意當心翻船。」
聞言。
月無執停下腳步，頓了頓，說道：「你說的對，但機緣都是留給有心人的，我並非是要強求什麼，只是不想白白錯過。何況能夠相遇，本身就是一種機緣，不是麼？」
蘇憐雪道：「怎麼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捏…」
「那就去找他！我也覺得哪有遇見了還錯過的道理，隨心而行，才是正事，咱們追上去！」
以月無執如今的腳力，比起尋常人靈境修士飛行的速度也不遑多讓，本以為就是三兩步的事情，可事實是一人一狐順著老者消失的方向追尋許久，最終卻也沒有再得見。就好像是在這走出門的瞬間，老者就已經消失在漠石之路。
「看樣子你的機緣都用在遇見上了，要我說啊，你方才直接追上去就是了，何必再將心思留在五羊子那種人渣身上。」
蘇憐雪趴在肩頭又恢復了往日慵懶的姿態。
「來日方長，你們人族修士不是都說萬事萬物皆講究一個緣字嘛，那老者若是與你有緣日後定能再見，何必急於一時，何況他若不想見你，任你如何找尋也是徒勞無功。聽本狐的，咱們先回客棧歇息吧。」
月無執微微嘆氣，放棄了繼續尋找老者的念頭，小狐狸說的對，以對方的實力若是刻意躲著自己，只怕再找多久都是徒勞。加上今天出門事事不順，讓他心情不佳，於是悶悶不樂回了客棧。
傍晚。
月無執吐出口濁氣，緩緩睜開眼，從修行中醒來。
天妖狐族秘法果然玄奧，起初開頭還可以憑藉仙眸的力量參悟，越是往後便越是難，即使在小狐狸的指導下，自己也才堪堪修煉一成後就再難以領悟。修煉到了瓶頸期，月無執卻並不氣餒，相反他還有些高興，因為到了此時他明顯感覺到神魂的變化。
如果把神魂比做一塊玉石，那麼他先前的神魂就是只具其形不見其色的石胚，固然強大卻仍舊粗糙。遇見擅長神魂一道或實力強大的修士，便無所遁形，如先前黑樓時東方少羽兄妹就是如此。而在修習了小狐狸的秘法並輔以準備的靈藥，兩相助力之下，已經漸漸褪去外殼，能夠粗略看見裡面的翡玉。
就是月無執使用靈藥的方式讓蘇憐雪險些驚掉下巴。
「你…你剛剛是直接把那顆魂果給吃了？還有這個，這個，那個，這麼多靈藥你都當果子似的干嚼啦？」
「嗯，不然呢？」月無執反問：「不用嘴難不成用腚嘛？」
蘇憐雪一陣無語，然後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這樣子暴殄天物就不說了，也不怕直接吞食這麼多靈藥將你撐破。」
「再者說你不是有丹爐的嘛？就不能花點時間將這些靈藥煉製成丹，這樣不僅能夠將各種靈藥的藥力最大程度保留並互補還能讓你完全吸收其中蘊含的精粹。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舉多得的事情，真不知道該說你是懶還是蠢…」
月無執乾笑兩聲沒有接話，蘇憐雪一愣，旋即像是想明白什麼，頓時氣的跳到他身上又撓又咬，厲聲質問道：「死東西你騙我？你居然騙我！你壓根就不會煉丹是不是，還有那破丹爐就是你順手拿來裝藥材的對不對！」
見月無執不說話，蘇憐雪更是氣血上涌，直接紅溫：「你*得！你分明就是想敲詐勒索我，奸詐陰險黑心的死東西！你還我秘法！還我時間！」
「月無執！本狐跟你拼了！」
月無執自覺心虛，乾咳兩聲道：「我只是說要把你丟進去煉成丹藥，又沒說過我真的會煉丹。再者說，我本來也沒真打算對你怎麼樣，那秘法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給我的嘛？」
「我心甘情願你*！」
蘇憐雪再次破防，追著月無執滿屋子打，氣的它竟是連道法都施展出來，雖然不是殺招，可威力之大也險些將法陣給打散。月無執不敢還手被打的抱頭鼠竄，嗷嗷直叫，不過他肉身強悍，這點攻擊最多擦破點皮。可為了讓小狐狸消氣，硬是讓他演出了被打的很慘的樣子，聽那慘叫聲，乍一看倒也真像這麼一回事。
一人一狐就這麼你打我逃好一會，直到小狐狸耗盡了靈氣氣喘吁吁方才單方面停戰。
月無執疼的呲牙咧嘴，這會倒不是裝的，小狐狸雖然遭受禁制實力大不如前，可再怎麼說天妖一族的天驕還是有些東西的。這不，月無執的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鼻血都被打出來，可憐兮兮的模樣逗的蘇憐雪抱著肚皮打滾大笑。
月無執隨手擦去鼻血，嘴角抽了抽，心裡安慰自己道：算了，誰讓自己天生就是個好男人呢，打一頓怎麼了，就當騙了人家兩門秘法的補償吧。
哄好了小狐狸，月無執盤膝而坐，運轉秘法，將神魂的狀態保持到極佳，方才抓起那株拍賣而來洗滌神魂的地藥，猶豫片刻，送進嘴中咀嚼，一股苦澀中帶著幾分噁心的味道在立時口腔中瀰漫，強忍著反胃想吐的衝動，艱難吞入腹中，伴隨著仙眸的力量自然流轉，一股龐大且精純的力量也在這一刻充斥在他的周身筋脈。
月無執閉眸，連忙施展秘法配合仙眸的力量將這股精純的藥力自筋脈中引入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