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腦幹成精
看著季毅安遠去的背影，易琢腕現在十分驚愕：這居然是真的！他就是跑得那麼快！要追不上了！他情急之下馬力飆升，無奈在這心理和生理雙重壓迫之下，他打破了他的體力輸出-恢復循環，體力狀態直線下降，把自己一貫的節奏給丟了。
「不對啊，這也太快了吧！還有這跑法確定是1000m嗎？」心裡怒罵，可惜追不上了！他只能慢慢降低速度，把自己維持在之前的循環以下，保證體力不會崩潰——這時他才覺得：
這陽光也太曬了吧！曬得好難受啊！
這路也太燙了吧！鞋子跟烤爐一樣！
這身體也太廢了吧！連季毅安也追不上！
人腦就是神奇，越是想不想一個事，這事就越纏著你；越是想堅持一件事，越容易動搖和迷失方向。幾秒內這幾句話在他腦海里繞了十幾遍，讓他越發覺得「我累了」「想放棄」「好痛苦」——還好大部分學生都能夠堅持到終點再累癱，他的體能實屬優秀，自然不會因為想七七八八的東西停下，只是速度有所降低、跑姿略微變形而已。
遠處飛奔的季毅安就沒有「爽」以外的感覺：勞累感已經給他關掉了，肌肉禁制也給他解開了大半，做到了沒有後遺症——就算有他也有辦法治癒，甚至研究出個「雙重呼吸」
他學到八下就會明白他意外解鎖了鳥類的高效呼吸方式：他直接用鼻子嘴巴同時吸氣；他的確沒有氣囊，但是他可以把氣體吸進胃裡面，一旦呼出氣體，胃裡的氣體就進入肺中繼續完成氣體交換。不過他確實預習到了，而且遠不止於此。
正常人誰會雙重呼吸？不好意思，他可不是正常人，他有小說里才存在的系統和異能！正常人能自主控制的只有骨骼肌，不過季毅安把腦幹都占領了，不吃飯的時候用胃裡的平滑肌收縮做氣囊不過分吧？
好歹人類和鳥類都是一個祖先——爬行動物進化來的，跟親戚學下技能怎麼了？額，他好像完全沒學過，自己弄出來了。
那兩個坐著休息的同學聊了會天就東張西望——他們以為季毅安罰跑了沒體力重跑就沒有去找他。照他們說的，誰沒事找不快去？但是眼睛可不這麼想，一瞟就發現了那個飛奔的藍發少年一頭扎進長跑大部隊中，又飛速地跑出來，隔著那麼遠就是兩個近視眼沒有戴眼鏡都感覺那些同學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哎，那人是不是季毅安啊？」「就是他唄，還能有誰？無非被超了想追上去混個分補面子唄，畢竟他剛罰跑完焯哥也不會為難他吧。」
「那不可能的事啊，他對混分零容忍的，之前有個5班的胖子跟著大部隊想少跑一圈，焯哥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了，那聲音就是雙重隔音窗子我都被嚇醒了！季毅安他還意外老實，從來沒幹過這事，不知道是不是也聽到了，那時候剛開始練長跑。」
「好傢夥，你敢上課睡覺啊！稔姐不把你隨蝴蝶一起消散？」「你可別亂告哈，當時下午第一節美術課，午休過大半才睡著，實在沒忍住；這麼說還得謝謝焯哥，我醒來就聞到一股素肉味，你還記得吧？沒過幾天我們全班抽屜里都莫名其妙多了一包素肉。是誰把那倒霉蛋抓住的已經不言而喻了，要是我晚起幾分鐘那是妥妥地亖透！」
「唰」地一陣風吹過。「兩分三十八——啊？」古越焯那略帶沙啞又極有力量的聲音傳來，隨意立馬被出于震驚的那個「啊」所打破。要知道男子世界記錄才兩分十四秒，他可是全程被季毅安目光吸引跟著他跑了五圈愣是一毛沒有看手裡的表，例行的讀秒也忘了：他走了十幾秒啊！五圈！就是被狗追著都不一定有這水平！
兩個同學無一例外被他驚到，下意識想坐起來，又忘了身上還帶著傷呢，然後那個比古越焯通過擴音器的「啊」還要響亮的嚎叫聲就響起來。古越焯看著就來氣：「你們傷了就坐好來！天天在這裡亂動，還想不想訓練體能爭取中考體育滿分了？」
這倆同學一邊哀嚎一邊捂著痛處企圖緩解，一邊承受著古越焯的精神攻擊。古越焯也就罵了兩句便不再管他們，看向季毅安：「好樣的！有天賦就要這樣發揮出來！初二的運動會我們班參賽非你莫屬，怎麼之前不肯跑呢？」
季毅安有點緊張：還是玩脫了！體溫飈得上天了，竟然還散不出熱，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題目的，是熱射病！昏迷感令他無法認真思考了，連自己手上的戒指都忘了。
「當系統真麻煩，宿主天天在寄掉的邊緣徘徊，還好這次就只需要放個他有的技能就可以，不像他看的那些網絡小說一樣要臨時出現保命神技。」頁叉抱怨：「都出了【智源之界】還要我操心，你都當了十四年人了啊！」
沒想到腦幹居然開始和頁叉對話：「你猜我被你這玩意殖民多久？這明顯是玩脫了。」
頁叉一愣，隨即陷入無比的驚訝中：季毅安的腦幹里住著個意識體！否則根本不可能與自己發生對話。他先把戒指里裝滿季毅安身體裡面的內能，體溫驟降，季毅安也頃刻好轉。
「好傢夥，什麼時候腦幹也產生意識體了？」他試著問道，「要不然你給我展開解釋下，我理解起來更方便。」
那個意識體沒有形狀，但是頁叉明顯感覺它點了點頭：「我是在季藝芸出車禍那天產生的；被推倒到一邊的時候季毅安磕到了牆壁，然後我就從腦幹里誕生了，也迅速明白自己是做控制腦幹這一行的，但是同行通通沒有意識，只是看著基因給的技能書辦事——這當然是我讀了季毅安腦子裡信息的時候聯想出來的」
「當時季毅安處於最悲傷的那幾天，一般這種事情以他的毅力是能克服過來的，但是好像不僅那一碰碰出了我，他的腦子也碰壞了，導致他打不起一點精神，似乎是抑鬱症，他父母也往這裡想過，給他找了幾個心理醫生；鬼知道為什麼，心理醫生都沒有看出來，得出的結果都是『沒大問題，這孩子只要緩緩』之類。」
「直到我發現他的大腦獎勵系統出現了病理變化，十分微妙，我也是去看了一眼生殖系統才發現的——發育直接停滯了，這怎麼行啊，我作為腦幹和基因的本意就是傳宗接代啊。」
「然後我就瘋狂給他潛意識暗示，讓他知道自己得罕見病了；可惜當時我不成熟，主要還是因為住在腦幹里獲取到的外部信息有限，我是不能直接獲取大腦記憶的，讀起來就像季毅安本人學習一樣——這個比喻可能不太恰當，因為他的學習能力太變態了。所以傳輸的信息只能讓他極其關注生物學。」
「他也是真沒讓我失望，一天六個小時都在那翻生物資料——正經的，這不，你也看到他腦子裡都存著什麼了。」
「還多虧你這個人體第十大系統把這個【腦幹霸權】教給了他，把這屏障打通了，要不然我粗略估計至少兩年半時間我才能改造完神經系統，徹底溝通整個腦部，讓他清醒過來；到時候他要是在打螺可就完蛋了。」頁叉更震驚了，合著都不用給他這個技能，兩年半後自動煉成！
「額……那你叫什麼名字啊？總不可能也叫季毅安吧？聽你的聲音也不像個男的；記憶也讀不到，你不會一年了都沒給自己取名吧。」
「起名是人類的事情，我們基因都是自帶識別碼的啦，沒打通屏障之前我怎麼知道啊。我看你的名字很不錯呢，要不然我也照著起一個？就叫……【答分奇】吧，作為基因，我的使命就是繪製生命的藍圖！」
「不是，哥們；雖然這名字很好記而且寓意很好，但我是外掛系統啊，你也想當外掛系統啊？而且達·文西是男的吧？」「外掛系統？多好的東西！可以這樣幫助別人走向人生巔峰一定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呢！男的就男的，反正我23號染色體是XY，漢語不是有個名詞叫做男…」
「你是懂漢語的。不說了，你就先好好待在這裡吧，那個不省心的傢伙剛緩過來呢。」「好啊，你順便跟季毅安說一下我的事情哈」「行。」
……
季毅安感到體溫一陣下降，一個激靈打起來，中暑症狀立馬消失，頭暈也立馬緩解，意識從混沌狀態之中恢復。他對上古越焯的目光，有些不解，隨後頁叉就出現跟他交代了中間發生的事，然後季毅安就應付完古越焯靠自己這次的變態成績「提前下課」了。
「這還是你小子第一次不是主動曠課啊！」聽到這句話，季毅安尷尬地跑回追光樓，才見到易琢腕拖著一坨氣喘不止的學生跑來。「好傢夥，這次我跑多快啊？剛才沒認真聽。」他在心裡問頁叉。「除掉你在那裡散步的時間，世界記錄都不一定打得過你。」
「啊，真題目厲害。答分奇，我應該還算控制得蠻好的吧？至少不會留下嚴重後遺症。」「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種東西一般是用來保命的，不過有這技能在，我也干涉不了，只能看你霍霍自己；」
「還是想當外掛系統，反正這裡也不用我操心，本來腦幹是沒有意識體噠，我離開也沒有關係，那群基因製造的工友依舊兢兢業業；頁叉你真的沒有辦法讓我也成為外掛系統？」答分奇的聲音音色與季毅安基本相同，但是音調高得像女生，有點像季藝芸突然學會了御姐音，給季毅安聽得一陣恍惚。
回到教室，打開空調，那內能直接被冷空氣框框亂搶，季毅安都怕自己感冒，趕快回到了自己後排靠窗的「寶座」，尋思著也沒有事情做，蔣思稔也沒有來布置作業，就乾脆又在身體裡召開一人一系統一意識體的座談會。
「答分奇你也說了，我的神經系統微畸變已經解決了；我就說怎麼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空虛，現在全沒了；感謝我們一絲不苟的頁叉和答分奇！」季毅安在腦子裡歡呼就不注意形象了，怎麼狂放怎麼來。
「本次座談會主要是討論我們的後續發展問題；如你們所見，我的成績短時間突飛猛進絕對會招致大量的懷疑和麻煩；不過因為我的確在重點班裡，所以我們需要選擇穩步上升還是突飛猛進，選擇突飛猛進還要編出合適的理由和藉口，總不能真說腦子被雷給劈了吧？」他說道。
頁叉：「你大可以把季藝芸的事直接告訴他們啊，現在你應該也明白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你就說之前抑鬱然後康復咯。」
答分奇：「不用解釋，我覺得可以直接從廢物變成神，讓他們閉嘴，一勞永逸，小說裡面都這寫。」
季毅安：「對，就這麼辦；比別人多一個系統，還有什麼怕的？另外，我覺得時機也合適了，那些該死的傢伙就給我等著吧，不把你們全攆進牢裡面我不姓季！」
頁叉：「煽情熱血中二的話少說點，就是在腦子裡都覺得尬，有種被人偷窺就得死的感覺。還有，似乎你的同桌回來了，想跟你說點什麼話。」
季毅安一個激靈瞬間眼神不再渙散，轉過頭來看著以為他又習得端坐熟睡大法而欲言又止的辛戊瀾問道：「什麼事情？」
「季哥，你這兩天是想開了嗎，突然這麼鋒芒畢露實在是有些雷人，這幾天是發生了什麼大喜事？」辛戊瀾面無表情說出這些文本看上去有些感情色彩但聽上去還是陳述的疑問句。
「哎呀還能是什麼，不就是事情有了關鍵轉機嘛，但是事實太炸裂，你也不一定理解而且這事不是一般私密，所以還是不跟你說了。」
他十分自然地說出了這些話，實則內心慌得一批，不過【腦幹霸權】成功把所有的反射式的微表情和動作全部抹除，辛戊瀾也不可能看出來任何不對的地方。他聳了下肩膀，想要轉過去，不過內心裡是真的無語：人的變化真的可以這麼快的嗎？
季毅安應付完辛戊瀾，正要伸個懶腰再跟腦子裡的頁叉和答分奇聊聊天，一道嚴肅的少女聲音就傳了過來：
「語文課考試！都安靜坐好！現在發答題卡，後面那兩個也給我安靜一點！」
「不對啊，這也太快了吧！還有這跑法確定是1000m嗎？」心裡怒罵，可惜追不上了！他只能慢慢降低速度，把自己維持在之前的循環以下，保證體力不會崩潰——這時他才覺得：
這陽光也太曬了吧！曬得好難受啊！
這路也太燙了吧！鞋子跟烤爐一樣！
這身體也太廢了吧！連季毅安也追不上！
人腦就是神奇，越是想不想一個事，這事就越纏著你；越是想堅持一件事，越容易動搖和迷失方向。幾秒內這幾句話在他腦海里繞了十幾遍，讓他越發覺得「我累了」「想放棄」「好痛苦」——還好大部分學生都能夠堅持到終點再累癱，他的體能實屬優秀，自然不會因為想七七八八的東西停下，只是速度有所降低、跑姿略微變形而已。
遠處飛奔的季毅安就沒有「爽」以外的感覺：勞累感已經給他關掉了，肌肉禁制也給他解開了大半，做到了沒有後遺症——就算有他也有辦法治癒，甚至研究出個「雙重呼吸」
他學到八下就會明白他意外解鎖了鳥類的高效呼吸方式：他直接用鼻子嘴巴同時吸氣；他的確沒有氣囊，但是他可以把氣體吸進胃裡面，一旦呼出氣體，胃裡的氣體就進入肺中繼續完成氣體交換。不過他確實預習到了，而且遠不止於此。
正常人誰會雙重呼吸？不好意思，他可不是正常人，他有小說里才存在的系統和異能！正常人能自主控制的只有骨骼肌，不過季毅安把腦幹都占領了，不吃飯的時候用胃裡的平滑肌收縮做氣囊不過分吧？
好歹人類和鳥類都是一個祖先——爬行動物進化來的，跟親戚學下技能怎麼了？額，他好像完全沒學過，自己弄出來了。
那兩個坐著休息的同學聊了會天就東張西望——他們以為季毅安罰跑了沒體力重跑就沒有去找他。照他們說的，誰沒事找不快去？但是眼睛可不這麼想，一瞟就發現了那個飛奔的藍發少年一頭扎進長跑大部隊中，又飛速地跑出來，隔著那麼遠就是兩個近視眼沒有戴眼鏡都感覺那些同學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哎，那人是不是季毅安啊？」「就是他唄，還能有誰？無非被超了想追上去混個分補面子唄，畢竟他剛罰跑完焯哥也不會為難他吧。」
「那不可能的事啊，他對混分零容忍的，之前有個5班的胖子跟著大部隊想少跑一圈，焯哥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了，那聲音就是雙重隔音窗子我都被嚇醒了！季毅安他還意外老實，從來沒幹過這事，不知道是不是也聽到了，那時候剛開始練長跑。」
「好傢夥，你敢上課睡覺啊！稔姐不把你隨蝴蝶一起消散？」「你可別亂告哈，當時下午第一節美術課，午休過大半才睡著，實在沒忍住；這麼說還得謝謝焯哥，我醒來就聞到一股素肉味，你還記得吧？沒過幾天我們全班抽屜里都莫名其妙多了一包素肉。是誰把那倒霉蛋抓住的已經不言而喻了，要是我晚起幾分鐘那是妥妥地亖透！」
「唰」地一陣風吹過。「兩分三十八——啊？」古越焯那略帶沙啞又極有力量的聲音傳來，隨意立馬被出于震驚的那個「啊」所打破。要知道男子世界記錄才兩分十四秒，他可是全程被季毅安目光吸引跟著他跑了五圈愣是一毛沒有看手裡的表，例行的讀秒也忘了：他走了十幾秒啊！五圈！就是被狗追著都不一定有這水平！
兩個同學無一例外被他驚到，下意識想坐起來，又忘了身上還帶著傷呢，然後那個比古越焯通過擴音器的「啊」還要響亮的嚎叫聲就響起來。古越焯看著就來氣：「你們傷了就坐好來！天天在這裡亂動，還想不想訓練體能爭取中考體育滿分了？」
這倆同學一邊哀嚎一邊捂著痛處企圖緩解，一邊承受著古越焯的精神攻擊。古越焯也就罵了兩句便不再管他們，看向季毅安：「好樣的！有天賦就要這樣發揮出來！初二的運動會我們班參賽非你莫屬，怎麼之前不肯跑呢？」
季毅安有點緊張：還是玩脫了！體溫飈得上天了，竟然還散不出熱，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題目的，是熱射病！昏迷感令他無法認真思考了，連自己手上的戒指都忘了。
「當系統真麻煩，宿主天天在寄掉的邊緣徘徊，還好這次就只需要放個他有的技能就可以，不像他看的那些網絡小說一樣要臨時出現保命神技。」頁叉抱怨：「都出了【智源之界】還要我操心，你都當了十四年人了啊！」
沒想到腦幹居然開始和頁叉對話：「你猜我被你這玩意殖民多久？這明顯是玩脫了。」
頁叉一愣，隨即陷入無比的驚訝中：季毅安的腦幹里住著個意識體！否則根本不可能與自己發生對話。他先把戒指里裝滿季毅安身體裡面的內能，體溫驟降，季毅安也頃刻好轉。
「好傢夥，什麼時候腦幹也產生意識體了？」他試著問道，「要不然你給我展開解釋下，我理解起來更方便。」
那個意識體沒有形狀，但是頁叉明顯感覺它點了點頭：「我是在季藝芸出車禍那天產生的；被推倒到一邊的時候季毅安磕到了牆壁，然後我就從腦幹里誕生了，也迅速明白自己是做控制腦幹這一行的，但是同行通通沒有意識，只是看著基因給的技能書辦事——這當然是我讀了季毅安腦子裡信息的時候聯想出來的」
「當時季毅安處於最悲傷的那幾天，一般這種事情以他的毅力是能克服過來的，但是好像不僅那一碰碰出了我，他的腦子也碰壞了，導致他打不起一點精神，似乎是抑鬱症，他父母也往這裡想過，給他找了幾個心理醫生；鬼知道為什麼，心理醫生都沒有看出來，得出的結果都是『沒大問題，這孩子只要緩緩』之類。」
「直到我發現他的大腦獎勵系統出現了病理變化，十分微妙，我也是去看了一眼生殖系統才發現的——發育直接停滯了，這怎麼行啊，我作為腦幹和基因的本意就是傳宗接代啊。」
「然後我就瘋狂給他潛意識暗示，讓他知道自己得罕見病了；可惜當時我不成熟，主要還是因為住在腦幹里獲取到的外部信息有限，我是不能直接獲取大腦記憶的，讀起來就像季毅安本人學習一樣——這個比喻可能不太恰當，因為他的學習能力太變態了。所以傳輸的信息只能讓他極其關注生物學。」
「他也是真沒讓我失望，一天六個小時都在那翻生物資料——正經的，這不，你也看到他腦子裡都存著什麼了。」
「還多虧你這個人體第十大系統把這個【腦幹霸權】教給了他，把這屏障打通了，要不然我粗略估計至少兩年半時間我才能改造完神經系統，徹底溝通整個腦部，讓他清醒過來；到時候他要是在打螺可就完蛋了。」頁叉更震驚了，合著都不用給他這個技能，兩年半後自動煉成！
「額……那你叫什麼名字啊？總不可能也叫季毅安吧？聽你的聲音也不像個男的；記憶也讀不到，你不會一年了都沒給自己取名吧。」
「起名是人類的事情，我們基因都是自帶識別碼的啦，沒打通屏障之前我怎麼知道啊。我看你的名字很不錯呢，要不然我也照著起一個？就叫……【答分奇】吧，作為基因，我的使命就是繪製生命的藍圖！」
「不是，哥們；雖然這名字很好記而且寓意很好，但我是外掛系統啊，你也想當外掛系統啊？而且達·文西是男的吧？」「外掛系統？多好的東西！可以這樣幫助別人走向人生巔峰一定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呢！男的就男的，反正我23號染色體是XY，漢語不是有個名詞叫做男…」
「你是懂漢語的。不說了，你就先好好待在這裡吧，那個不省心的傢伙剛緩過來呢。」「好啊，你順便跟季毅安說一下我的事情哈」「行。」
……
季毅安感到體溫一陣下降，一個激靈打起來，中暑症狀立馬消失，頭暈也立馬緩解，意識從混沌狀態之中恢復。他對上古越焯的目光，有些不解，隨後頁叉就出現跟他交代了中間發生的事，然後季毅安就應付完古越焯靠自己這次的變態成績「提前下課」了。
「這還是你小子第一次不是主動曠課啊！」聽到這句話，季毅安尷尬地跑回追光樓，才見到易琢腕拖著一坨氣喘不止的學生跑來。「好傢夥，這次我跑多快啊？剛才沒認真聽。」他在心裡問頁叉。「除掉你在那裡散步的時間，世界記錄都不一定打得過你。」
「啊，真題目厲害。答分奇，我應該還算控制得蠻好的吧？至少不會留下嚴重後遺症。」「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種東西一般是用來保命的，不過有這技能在，我也干涉不了，只能看你霍霍自己；」
「還是想當外掛系統，反正這裡也不用我操心，本來腦幹是沒有意識體噠，我離開也沒有關係，那群基因製造的工友依舊兢兢業業；頁叉你真的沒有辦法讓我也成為外掛系統？」答分奇的聲音音色與季毅安基本相同，但是音調高得像女生，有點像季藝芸突然學會了御姐音，給季毅安聽得一陣恍惚。
回到教室，打開空調，那內能直接被冷空氣框框亂搶，季毅安都怕自己感冒，趕快回到了自己後排靠窗的「寶座」，尋思著也沒有事情做，蔣思稔也沒有來布置作業，就乾脆又在身體裡召開一人一系統一意識體的座談會。
「答分奇你也說了，我的神經系統微畸變已經解決了；我就說怎麼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空虛，現在全沒了；感謝我們一絲不苟的頁叉和答分奇！」季毅安在腦子裡歡呼就不注意形象了，怎麼狂放怎麼來。
「本次座談會主要是討論我們的後續發展問題；如你們所見，我的成績短時間突飛猛進絕對會招致大量的懷疑和麻煩；不過因為我的確在重點班裡，所以我們需要選擇穩步上升還是突飛猛進，選擇突飛猛進還要編出合適的理由和藉口，總不能真說腦子被雷給劈了吧？」他說道。
頁叉：「你大可以把季藝芸的事直接告訴他們啊，現在你應該也明白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你就說之前抑鬱然後康復咯。」
答分奇：「不用解釋，我覺得可以直接從廢物變成神，讓他們閉嘴，一勞永逸，小說裡面都這寫。」
季毅安：「對，就這麼辦；比別人多一個系統，還有什麼怕的？另外，我覺得時機也合適了，那些該死的傢伙就給我等著吧，不把你們全攆進牢裡面我不姓季！」
頁叉：「煽情熱血中二的話少說點，就是在腦子裡都覺得尬，有種被人偷窺就得死的感覺。還有，似乎你的同桌回來了，想跟你說點什麼話。」
季毅安一個激靈瞬間眼神不再渙散，轉過頭來看著以為他又習得端坐熟睡大法而欲言又止的辛戊瀾問道：「什麼事情？」
「季哥，你這兩天是想開了嗎，突然這麼鋒芒畢露實在是有些雷人，這幾天是發生了什麼大喜事？」辛戊瀾面無表情說出這些文本看上去有些感情色彩但聽上去還是陳述的疑問句。
「哎呀還能是什麼，不就是事情有了關鍵轉機嘛，但是事實太炸裂，你也不一定理解而且這事不是一般私密，所以還是不跟你說了。」
他十分自然地說出了這些話，實則內心慌得一批，不過【腦幹霸權】成功把所有的反射式的微表情和動作全部抹除，辛戊瀾也不可能看出來任何不對的地方。他聳了下肩膀，想要轉過去，不過內心裡是真的無語：人的變化真的可以這麼快的嗎？
季毅安應付完辛戊瀾，正要伸個懶腰再跟腦子裡的頁叉和答分奇聊聊天，一道嚴肅的少女聲音就傳了過來：
「語文課考試！都安靜坐好！現在發答題卡，後面那兩個也給我安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