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校長，京區來電
為了高考，不少家長都會專門在重點高中附近租房子，甚至還會賣房子買高價學區房。
張揚家囊中羞澀，就算賣掉老房子也買不起學區房，只能在恆水一中附近的老破舊小區租了個小房子。
街還是那條街，樓還是那棟樓，就連樓下賣早點的鋪子都沒變，張揚噔噔噔上樓，來到熟悉又陌生的家門口。想著敲門，頓了頓，伸手用力拍門，像從前那樣大聲喊著：「老媽，我回來了！」
「來了來了，你不是有鑰匙啊，瞎嚷嚷什麼！」
門後傳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一個圍圍裙的中年女人出現在張揚視野里，她一邊訓斥著一邊拉張揚進屋：「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穩重些，叫這麼大聲整棟樓都聽見了…」
「愛你，老媽。」
「啊？」
楊惠被突然打斷施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抬頭詫異地看向身高一米八的兒子。
看著自己老媽現在烏黑的頭髮，張揚心裡很是自責和內疚，重複道：「媽，您辛苦了。」
楊惠並不知道張揚的這句話既是對現在的自己說的，也是對十年後的自己說的。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一下張揚的手，有些感動地問道：「幹嘛突然這麼噁心？」
張揚擠出笑容：「就是發現你手上都是老繭，覺得你為我付出太多了。」
「哎呀，手上的繭都是我搓麻將搓出來的。」
楊惠隨口笑了一句，但眼眶已經有些微微發紅了。
一時間母子情深，場景格外溫馨，直到一通電話打破了這祥和的氣氛。
張揚看著老媽接聽電話，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轉身就要去拿掃把。
「老媽，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張揚趕緊往門口跑，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滿臉慌張。
剛剛在學校辦公室天不怕地不怕，但對老媽的恐懼那是刻在DNA里的，重生都不好使！
「解釋什麼！你班主任說你打架鬥毆被學校開除了！」楊惠抄起掃把殺氣騰騰地過來。
「你看你兒子像打架鬥毆的人嗎？」
聽到這句話，張惠才緩緩放下掃把，自己兒子什麼性格，她當然清楚，坐在椅子上給張揚一個解釋的機會：「到底怎麼回事？」
張揚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楊惠柳眉倒豎，起身道：「不能退學，咱們去學校。」
「媽，退學也沒事，反正也不影響我高考。」
「不是高不高考的事情，我兒子又沒做錯事兒，憑什麼受罰！」
楊惠並不是那種事事無條件服從學校的家長，這件事情張揚沒錯，就不該受罰，這是原則性問題。
「明天吧，都下午三四點了，先吃晚飯。」
張揚對這些事並不怎麼上心，比起重生後賺大錢，他更想吃一口老媽做的菜。
前世大學畢業後去大城市打拼，每天都是吃廉價外賣和預製菜，連吃一口老媽做的家鄉菜都是奢望。
「行，我先給你李叔打個電話，看他能不能幫幫忙。」
楊惠口中的「李叔」是張揚父親的戰友，也是李諾心的父親。
……
中天酒店，恆水市最好的酒店。
頂層的某個豪華包間內，幾個大肚子中年男人圍坐在圓桌旁，旁邊年輕漂亮的服務員彎腰倒酒，黑色制服顯得腰肢格外纖細。
「劉校長，我敬您一杯…」
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的地產開發商恭敬起身，彎腰向主座一位圓頭圓臉，很有福相的中年男人敬酒，杯子放得很低。
「客氣了陳老闆，誠信地產的工程項目，咱們正常進行就是了（你給的還不夠）。」
「沒問題沒問題，什麼麻煩以後再協商（加錢）。」
誠信小區是恆水一中附近最大的地產項目，隨著恆水中學名氣的提高，這片地會越來越值錢。
這麼大一塊肥肉，恆水教育集團自然不會讓別人獨占，說到底，整個恆水市的核心資產就是恆水教育集團，周圍地產項目都是為學校服務。
就在眾人分蛋糕的時候，校長身後一位西裝男人的手機響了，他趕緊拿出手機，雙手奉給校長。
「校長，京區來電。」
……
晚上七點，楊惠看著狼吞虎咽的張揚陷入沉思。
「學校伙食真有這麼差嗎？你像是剛從牢里放出來似的。」
都是一些家常菜，可張揚吃得比滿漢全席還香，臉上無比滿足。
「沒，老媽做的菜好吃。」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晚飯的寧靜氛圍，楊惠起身去開門，「誰啊？」
「呀，這不班主任嗎？您怎麼大晚上過來了？」
「進來坐進來坐，吃飯沒啊？」楊惠招呼門口的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進屋。
男人進屋嘴巴就止不住地咧開笑，露出一口因為抽菸熏黃的牙齒，手裡提著精緻的果籃。
「進來坐就不用了，那個…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張揚的事情，白天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也是我的失職，我得向家長道歉。」
「張揚是個好孩子，在學校表現一直不錯，熱愛學習，勤奮刻苦，尊重老師，愛護同學，肯定不是主動挑事的壞學生。」
「張揚——，別吃了，還不過來和班主任說說今天的情況。」
「沒事沒事，情況我都了解了，是那幾個借讀生和體育生的錯，張揚不會受到任何處分。」
班主任笑著，將手裡的果籃遞給楊惠，「第一次來家訪也不知道張揚喜歡吃啥，順便從樓下買了些水果，補充維生素…」
「啊？咱樓下有水果店嗎？」
「哈哈，哈哈…」男人尷尬地笑了笑，感覺氣氛有些尷尬，趕緊找補：「張揚明天就正常上學吧。」
一直悶頭乾飯的張揚突然發話了：「我不想去學校，我在家複習備考就行。」
老媽雙手合十：「老師辛苦了，還專門跑一趟。」
班主任：「不會不會。」
老媽：「感謝感謝。」
班主任：「客氣客氣。」
張揚：「我不想去學校啊～」
班主任：「走了走了。」
老媽：「慢走慢走。」
張揚：「不去學校啊！」
班主任：「明天見哈。」
老媽：「一定一定。」
張揚：「……」
「咚。」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待班主任關門走遠後，狹小的客廳加餐廳，又只剩下張揚和他媽兩人。
「……」
「……」
兩人對視沉默了片刻。
張揚掙扎：「老媽，我真不想去學校，在家複習就好。」
把一個快三十歲的人丟到恆水一中當學生，這和送他去監獄坐牢有什麼區別？
老媽直接駁回訴求：「在家裡怎麼可能學得進去？就只剩一個月了，乖兒子再堅持堅持！」
「我…嗯。」張揚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嘴裡咀嚼，已經認命。
上學就上學吧，反正就只剩一個月了，別搞事情就行。
對於即將到來的高考，張揚並沒有什麼壓力，反正肯定是穩了，就看自己到時候選哪座城市發展。
況且自己重生是回來賺錢享受，又不是回來學習的，大學什麼的對他而言不是很重要。
14年什麼最賺錢？
14年…
「對了！股票！從14年年初到15年年中屬於牛市階段，也是A股的最後一個牛市，大盤指數好像是從2000點左右一直飆升到了5000點！這個時間段炒股，豬都能掙錢，更何況自己還知道很多行業的前景！」
張揚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他興奮地站了起來，確定自己的短期目標。
「先掙錢！然後去銀行開戶！在最短的時間內賺到第一桶金！」
張揚放下飯碗，起身，屁顛屁顛走上前，挽著老媽的胳膊一臉諂媚道：「媽，商量個事唄？」
「有屁快放。」
「能不能賞點錢給我花啊？」
「要多少？」
「多多益善。」
「就八百，下個月你生活費，自己去我包里拿。」
「就八百啊~」
「八百還不夠？」看到自己兒子一臉委屈，楊惠哼了一聲，又道：「快高考了，這個月給你加兩百，一千行了吧。」
「一千也不夠啊。」
「那你還想怎麼樣？」
「咱能提供貸款嗎？大學生活費提前貸給我唄，算百分之十的利息，老媽你穩賺不賠。」
「你突然要這麼多錢幹嘛？」楊惠突然警惕起來，在老媽眼裡，兒子突然多要錢等於沒幹啥好事。
「沒啥(´-﹏-`；)，一千也行。」
張揚拿了一千生活費，仰頭看著明晃晃的白色燈泡，陷入沉思。
人在借錢的時候最孤獨，因為你會發現，在十幾年的人生里，沒有遇到一個願意借你很多錢的朋友。
兒子今天怎麼怪怪的，是不是臨近高考，學習壓力太大了？楊惠開始有些擔心兒子的精神狀態。
「媽給你洗個蘋果哈，你們班主任還怪大方的，都買的高檔水果。」
「欸媽，你先別拆果籃。」
「怎麼了？」楊惠動作一頓，轉身看向飯桌前的張揚。
……
晚上十一點。
張揚提著果籃走在擺滿燒烤攤的街巷上，等走到某個高檔小區門口後，掏出尼彩i8給李諾心打了個電話。
「我在你小區門口，最近高考複習挺辛苦吧，我特意給你買了些水果補充維生素，趕快下來拿。」
……
張揚家囊中羞澀，就算賣掉老房子也買不起學區房，只能在恆水一中附近的老破舊小區租了個小房子。
街還是那條街，樓還是那棟樓，就連樓下賣早點的鋪子都沒變，張揚噔噔噔上樓，來到熟悉又陌生的家門口。想著敲門，頓了頓，伸手用力拍門，像從前那樣大聲喊著：「老媽，我回來了！」
「來了來了，你不是有鑰匙啊，瞎嚷嚷什麼！」
門後傳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一個圍圍裙的中年女人出現在張揚視野里，她一邊訓斥著一邊拉張揚進屋：「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穩重些，叫這麼大聲整棟樓都聽見了…」
「愛你，老媽。」
「啊？」
楊惠被突然打斷施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抬頭詫異地看向身高一米八的兒子。
看著自己老媽現在烏黑的頭髮，張揚心裡很是自責和內疚，重複道：「媽，您辛苦了。」
楊惠並不知道張揚的這句話既是對現在的自己說的，也是對十年後的自己說的。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一下張揚的手，有些感動地問道：「幹嘛突然這麼噁心？」
張揚擠出笑容：「就是發現你手上都是老繭，覺得你為我付出太多了。」
「哎呀，手上的繭都是我搓麻將搓出來的。」
楊惠隨口笑了一句，但眼眶已經有些微微發紅了。
一時間母子情深，場景格外溫馨，直到一通電話打破了這祥和的氣氛。
張揚看著老媽接聽電話，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轉身就要去拿掃把。
「老媽，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張揚趕緊往門口跑，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滿臉慌張。
剛剛在學校辦公室天不怕地不怕，但對老媽的恐懼那是刻在DNA里的，重生都不好使！
「解釋什麼！你班主任說你打架鬥毆被學校開除了！」楊惠抄起掃把殺氣騰騰地過來。
「你看你兒子像打架鬥毆的人嗎？」
聽到這句話，張惠才緩緩放下掃把，自己兒子什麼性格，她當然清楚，坐在椅子上給張揚一個解釋的機會：「到底怎麼回事？」
張揚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楊惠柳眉倒豎，起身道：「不能退學，咱們去學校。」
「媽，退學也沒事，反正也不影響我高考。」
「不是高不高考的事情，我兒子又沒做錯事兒，憑什麼受罰！」
楊惠並不是那種事事無條件服從學校的家長，這件事情張揚沒錯，就不該受罰，這是原則性問題。
「明天吧，都下午三四點了，先吃晚飯。」
張揚對這些事並不怎麼上心，比起重生後賺大錢，他更想吃一口老媽做的菜。
前世大學畢業後去大城市打拼，每天都是吃廉價外賣和預製菜，連吃一口老媽做的家鄉菜都是奢望。
「行，我先給你李叔打個電話，看他能不能幫幫忙。」
楊惠口中的「李叔」是張揚父親的戰友，也是李諾心的父親。
……
中天酒店，恆水市最好的酒店。
頂層的某個豪華包間內，幾個大肚子中年男人圍坐在圓桌旁，旁邊年輕漂亮的服務員彎腰倒酒，黑色制服顯得腰肢格外纖細。
「劉校長，我敬您一杯…」
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的地產開發商恭敬起身，彎腰向主座一位圓頭圓臉，很有福相的中年男人敬酒，杯子放得很低。
「客氣了陳老闆，誠信地產的工程項目，咱們正常進行就是了（你給的還不夠）。」
「沒問題沒問題，什麼麻煩以後再協商（加錢）。」
誠信小區是恆水一中附近最大的地產項目，隨著恆水中學名氣的提高，這片地會越來越值錢。
這麼大一塊肥肉，恆水教育集團自然不會讓別人獨占，說到底，整個恆水市的核心資產就是恆水教育集團，周圍地產項目都是為學校服務。
就在眾人分蛋糕的時候，校長身後一位西裝男人的手機響了，他趕緊拿出手機，雙手奉給校長。
「校長，京區來電。」
……
晚上七點，楊惠看著狼吞虎咽的張揚陷入沉思。
「學校伙食真有這麼差嗎？你像是剛從牢里放出來似的。」
都是一些家常菜，可張揚吃得比滿漢全席還香，臉上無比滿足。
「沒，老媽做的菜好吃。」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晚飯的寧靜氛圍，楊惠起身去開門，「誰啊？」
「呀，這不班主任嗎？您怎麼大晚上過來了？」
「進來坐進來坐，吃飯沒啊？」楊惠招呼門口的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進屋。
男人進屋嘴巴就止不住地咧開笑，露出一口因為抽菸熏黃的牙齒，手裡提著精緻的果籃。
「進來坐就不用了，那個…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張揚的事情，白天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也是我的失職，我得向家長道歉。」
「張揚是個好孩子，在學校表現一直不錯，熱愛學習，勤奮刻苦，尊重老師，愛護同學，肯定不是主動挑事的壞學生。」
「張揚——，別吃了，還不過來和班主任說說今天的情況。」
「沒事沒事，情況我都了解了，是那幾個借讀生和體育生的錯，張揚不會受到任何處分。」
班主任笑著，將手裡的果籃遞給楊惠，「第一次來家訪也不知道張揚喜歡吃啥，順便從樓下買了些水果，補充維生素…」
「啊？咱樓下有水果店嗎？」
「哈哈，哈哈…」男人尷尬地笑了笑，感覺氣氛有些尷尬，趕緊找補：「張揚明天就正常上學吧。」
一直悶頭乾飯的張揚突然發話了：「我不想去學校，我在家複習備考就行。」
老媽雙手合十：「老師辛苦了，還專門跑一趟。」
班主任：「不會不會。」
老媽：「感謝感謝。」
班主任：「客氣客氣。」
張揚：「我不想去學校啊～」
班主任：「走了走了。」
老媽：「慢走慢走。」
張揚：「不去學校啊！」
班主任：「明天見哈。」
老媽：「一定一定。」
張揚：「……」
「咚。」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待班主任關門走遠後，狹小的客廳加餐廳，又只剩下張揚和他媽兩人。
「……」
「……」
兩人對視沉默了片刻。
張揚掙扎：「老媽，我真不想去學校，在家複習就好。」
把一個快三十歲的人丟到恆水一中當學生，這和送他去監獄坐牢有什麼區別？
老媽直接駁回訴求：「在家裡怎麼可能學得進去？就只剩一個月了，乖兒子再堅持堅持！」
「我…嗯。」張揚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嘴裡咀嚼，已經認命。
上學就上學吧，反正就只剩一個月了，別搞事情就行。
對於即將到來的高考，張揚並沒有什麼壓力，反正肯定是穩了，就看自己到時候選哪座城市發展。
況且自己重生是回來賺錢享受，又不是回來學習的，大學什麼的對他而言不是很重要。
14年什麼最賺錢？
14年…
「對了！股票！從14年年初到15年年中屬於牛市階段，也是A股的最後一個牛市，大盤指數好像是從2000點左右一直飆升到了5000點！這個時間段炒股，豬都能掙錢，更何況自己還知道很多行業的前景！」
張揚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他興奮地站了起來，確定自己的短期目標。
「先掙錢！然後去銀行開戶！在最短的時間內賺到第一桶金！」
張揚放下飯碗，起身，屁顛屁顛走上前，挽著老媽的胳膊一臉諂媚道：「媽，商量個事唄？」
「有屁快放。」
「能不能賞點錢給我花啊？」
「要多少？」
「多多益善。」
「就八百，下個月你生活費，自己去我包里拿。」
「就八百啊~」
「八百還不夠？」看到自己兒子一臉委屈，楊惠哼了一聲，又道：「快高考了，這個月給你加兩百，一千行了吧。」
「一千也不夠啊。」
「那你還想怎麼樣？」
「咱能提供貸款嗎？大學生活費提前貸給我唄，算百分之十的利息，老媽你穩賺不賠。」
「你突然要這麼多錢幹嘛？」楊惠突然警惕起來，在老媽眼裡，兒子突然多要錢等於沒幹啥好事。
「沒啥(´-﹏-`；)，一千也行。」
張揚拿了一千生活費，仰頭看著明晃晃的白色燈泡，陷入沉思。
人在借錢的時候最孤獨，因為你會發現，在十幾年的人生里，沒有遇到一個願意借你很多錢的朋友。
兒子今天怎麼怪怪的，是不是臨近高考，學習壓力太大了？楊惠開始有些擔心兒子的精神狀態。
「媽給你洗個蘋果哈，你們班主任還怪大方的，都買的高檔水果。」
「欸媽，你先別拆果籃。」
「怎麼了？」楊惠動作一頓，轉身看向飯桌前的張揚。
……
晚上十一點。
張揚提著果籃走在擺滿燒烤攤的街巷上，等走到某個高檔小區門口後，掏出尼彩i8給李諾心打了個電話。
「我在你小區門口，最近高考複習挺辛苦吧，我特意給你買了些水果補充維生素，趕快下來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