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秦京茹
曬麥場。
幾棵大柳樹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盛夏時節正是枝繁葉茂的時候。
郭富貴正用土磚在柳樹下擺著灶台。
「富貴，我來幫你！」許大茂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郭富貴身旁。
「許大茂！你給我回來！」軋鋼廠的放影員看許大茂跑到陰涼地偷懶忍不住大聲喝道，有些後悔收下了這個學徒，幹啥啥不行，偷懶第一名。
宣傳科的幾名女同志撇了撇，大家都在太陽底下幹活，就你一人嫌熱？
許大茂訕笑一聲，只能又跑回太陽底下幫忙搭舞台、架放影設備。
這個許大茂，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偷奸耍滑，郭富貴搖頭嘆息。
正午飯點。
秦家村的農民們扛著鋤頭下工經過曬麥場。
「咦？有四九城的表演隊來村里？」
「還有放影機！」
「怎麼不早通知？我還可以去小王村喊我娘家人過來看。」
這年頭農民的娛樂很匱乏，哪個村有唱大戲放電影的，經常都有周邊村子走一二十里路過來看。
「哇！好香呀！」
村民們本來是過來圍觀眾人搭舞台的，走近卻聞到了濃郁的香氣，這才發現大柳樹下架起了兩個大鍋。
幾個半大小子更是跑到鍋前猛吸著香氣。
「幹嘛呢！幹嘛呢！都回家吃飯去，別耽誤我們工作，不然下午不給你表演節目，晚上也不放電影啊！」保衛科武科長過來驅趕人群。
眾人都想看節目看電影，只能咽著口水離開。
武科長看郭富貴一臉疑惑，解釋道：「這年頭你根本不知道有些人為了一口的能做出什麼事情，而且咱們就這麼多糧食，給那幾個小孩分一些倒沒什麼，但是萬一來了更多的人也要吃怎麼辦？」
郭富貴若有所思，想起了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道：「您是說，不患寡而患不均？」
「嚯！」武科長對郭富貴有些刮目相看：「我聽人說郭師傅您不是沒上過學嗎？」
郭富貴笑道：「沒上過學不代表沒文化，活到老學到老嘛！」
「有見地！」武科長豎起大拇指。
午飯時間。
雖然沒有肉，但是在郭富貴的超強手藝下，人人都是半飯盒大米飯半飯盒大鍋菜吃的津津有味。
秦家村不少村民都端著飯碗來曬麥場吃飯，等了一會看軋鋼廠的人並沒有招呼他們一起吃，紛紛遺憾的離去。
「哥哥，大米是什麼味道？」
郭富貴給軋鋼廠眾人打完飯，根據他的精準控制，正好剩下自己的那一份，背靠大柳樹正要開干，聽到聲音回頭，見是秦京茹端著個粗碗從樹後走出來。
「你沒吃過大米嗎？」郭富貴看向她碗裡，只見裡面灰撲撲的看著像棒子麵做的糊糊還混著幾根野菜。
秦京茹搖著小腦袋，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渴望。
郭富貴有些不忍心，從自己的飯盒裡撥出了一小半飯菜到她的碗裡。
秦京茹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接受。
郭富貴笑道：「你一會幫我一起洗碗，這些飯菜就當作我給你的報酬怎麼樣？」
「好！」秦京茹趕緊點頭，拿著筷子就開始扒拉碗裡米飯。
「唔~！這就是大米飯的味道嗎？真是太好吃了。」
小姑娘狼吞虎咽，兩隻大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
.......
彎過了幾道彎
幾十里水路到湘江
江邊有個什麼縣哪
出了個什麼人
世界把名揚
啊依呀依子喲
傍晚時分，日薄西山。
由於今兒有節目表演，合作社那邊安排村民們提前下工，村民們飯都顧不上吃，全部聚集在了曬麥場。
軋鋼廠宣傳科的同志們輪番上場表演節目，放影員正在調試著放影機，一邊沖文科長抱怨道：「科長，您給我安排的這個學徒怎麼這麼不著調呀？一轉眼又找不到人了。」
文科長安慰道：「興許是上廁所去了，反正他一個學徒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就自己調試機器唄！」
放影員忍不住道：「回去您就把他給我調走啊，這樣的學徒我可不要。」
文科長笑道：「這個許大茂他父親是紅星電影院的放影員，算是家學淵源，他的放映技術還是不錯的。」
「這樣吧，廠里又批下一套放映設備，你帶他一年，到時我讓許大茂專門負責下鄉放電影怎麼樣？」
放影員一喜，現在下鄉放電影可是個苦差事，不讓收群眾一針一線的禮物，荒郊野外還危險的很，萬一碰上劫道的那可就小命不保了。
「就這麼說定了！」
郭富貴站在人群中看了一會節目，軋鋼廠的晚飯要等表演完節目再做，到時正好村民們看電影，眾人有空吃飯。
環顧人群，沒有發現秦村長，倒是看到了秦京茹正坐在大柳樹上聚精會神的看著節目。
「秦京茹！你們村的公廁在哪？」
秦京茹聽到樹下有人叫自己，往下一瞧，發現是今兒給自己米飯吃的哥哥。
小姑娘抓著大柳樹枝幹上凸起的疙瘩，手腳並用，片刻就下了樹來到郭富貴身前。
「您要上廁所嗎？我們村里沒有公廁的。」
秦京茹歪著頭想了一會，一拍手道：「我帶您去。」
說完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郭富貴緊隨其後。
兩人走了五六分鐘來到一片玉米地，郭富貴有些好奇秦京茹為什麼帶他走這麼遠。
秦京茹笑道：「這是我家自留地，我爹說了上廁所要到自己家地里上，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郭富貴笑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兩分鐘後，郭富貴走出玉米地，又問道：「你們這有沒有河？我要洗一洗手，畢竟我一會還要做飯。」
「跟我來！」秦京茹點點頭。
又繼續走了兩百來米，郭富貴已經能聽到潺潺水聲了，顯然馬上就到河邊了。
忽然聽到玉米地里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郭富貴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是有野鴛鴦在玉米地里做遊戲。
郭富貴心說秦家村人玩得還挺花。
秦京茹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誰上大號便秘了。」
郭富貴生怕撞上尷尬，催促秦京茹快走。
幾棵大柳樹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盛夏時節正是枝繁葉茂的時候。
郭富貴正用土磚在柳樹下擺著灶台。
「富貴，我來幫你！」許大茂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郭富貴身旁。
「許大茂！你給我回來！」軋鋼廠的放影員看許大茂跑到陰涼地偷懶忍不住大聲喝道，有些後悔收下了這個學徒，幹啥啥不行，偷懶第一名。
宣傳科的幾名女同志撇了撇，大家都在太陽底下幹活，就你一人嫌熱？
許大茂訕笑一聲，只能又跑回太陽底下幫忙搭舞台、架放影設備。
這個許大茂，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偷奸耍滑，郭富貴搖頭嘆息。
正午飯點。
秦家村的農民們扛著鋤頭下工經過曬麥場。
「咦？有四九城的表演隊來村里？」
「還有放影機！」
「怎麼不早通知？我還可以去小王村喊我娘家人過來看。」
這年頭農民的娛樂很匱乏，哪個村有唱大戲放電影的，經常都有周邊村子走一二十里路過來看。
「哇！好香呀！」
村民們本來是過來圍觀眾人搭舞台的，走近卻聞到了濃郁的香氣，這才發現大柳樹下架起了兩個大鍋。
幾個半大小子更是跑到鍋前猛吸著香氣。
「幹嘛呢！幹嘛呢！都回家吃飯去，別耽誤我們工作，不然下午不給你表演節目，晚上也不放電影啊！」保衛科武科長過來驅趕人群。
眾人都想看節目看電影，只能咽著口水離開。
武科長看郭富貴一臉疑惑，解釋道：「這年頭你根本不知道有些人為了一口的能做出什麼事情，而且咱們就這麼多糧食，給那幾個小孩分一些倒沒什麼，但是萬一來了更多的人也要吃怎麼辦？」
郭富貴若有所思，想起了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道：「您是說，不患寡而患不均？」
「嚯！」武科長對郭富貴有些刮目相看：「我聽人說郭師傅您不是沒上過學嗎？」
郭富貴笑道：「沒上過學不代表沒文化，活到老學到老嘛！」
「有見地！」武科長豎起大拇指。
午飯時間。
雖然沒有肉，但是在郭富貴的超強手藝下，人人都是半飯盒大米飯半飯盒大鍋菜吃的津津有味。
秦家村不少村民都端著飯碗來曬麥場吃飯，等了一會看軋鋼廠的人並沒有招呼他們一起吃，紛紛遺憾的離去。
「哥哥，大米是什麼味道？」
郭富貴給軋鋼廠眾人打完飯，根據他的精準控制，正好剩下自己的那一份，背靠大柳樹正要開干，聽到聲音回頭，見是秦京茹端著個粗碗從樹後走出來。
「你沒吃過大米嗎？」郭富貴看向她碗裡，只見裡面灰撲撲的看著像棒子麵做的糊糊還混著幾根野菜。
秦京茹搖著小腦袋，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渴望。
郭富貴有些不忍心，從自己的飯盒裡撥出了一小半飯菜到她的碗裡。
秦京茹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接受。
郭富貴笑道：「你一會幫我一起洗碗，這些飯菜就當作我給你的報酬怎麼樣？」
「好！」秦京茹趕緊點頭，拿著筷子就開始扒拉碗裡米飯。
「唔~！這就是大米飯的味道嗎？真是太好吃了。」
小姑娘狼吞虎咽，兩隻大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
.......
彎過了幾道彎
幾十里水路到湘江
江邊有個什麼縣哪
出了個什麼人
世界把名揚
啊依呀依子喲
傍晚時分，日薄西山。
由於今兒有節目表演，合作社那邊安排村民們提前下工，村民們飯都顧不上吃，全部聚集在了曬麥場。
軋鋼廠宣傳科的同志們輪番上場表演節目，放影員正在調試著放影機，一邊沖文科長抱怨道：「科長，您給我安排的這個學徒怎麼這麼不著調呀？一轉眼又找不到人了。」
文科長安慰道：「興許是上廁所去了，反正他一個學徒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就自己調試機器唄！」
放影員忍不住道：「回去您就把他給我調走啊，這樣的學徒我可不要。」
文科長笑道：「這個許大茂他父親是紅星電影院的放影員，算是家學淵源，他的放映技術還是不錯的。」
「這樣吧，廠里又批下一套放映設備，你帶他一年，到時我讓許大茂專門負責下鄉放電影怎麼樣？」
放影員一喜，現在下鄉放電影可是個苦差事，不讓收群眾一針一線的禮物，荒郊野外還危險的很，萬一碰上劫道的那可就小命不保了。
「就這麼說定了！」
郭富貴站在人群中看了一會節目，軋鋼廠的晚飯要等表演完節目再做，到時正好村民們看電影，眾人有空吃飯。
環顧人群，沒有發現秦村長，倒是看到了秦京茹正坐在大柳樹上聚精會神的看著節目。
「秦京茹！你們村的公廁在哪？」
秦京茹聽到樹下有人叫自己，往下一瞧，發現是今兒給自己米飯吃的哥哥。
小姑娘抓著大柳樹枝幹上凸起的疙瘩，手腳並用，片刻就下了樹來到郭富貴身前。
「您要上廁所嗎？我們村里沒有公廁的。」
秦京茹歪著頭想了一會，一拍手道：「我帶您去。」
說完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郭富貴緊隨其後。
兩人走了五六分鐘來到一片玉米地，郭富貴有些好奇秦京茹為什麼帶他走這麼遠。
秦京茹笑道：「這是我家自留地，我爹說了上廁所要到自己家地里上，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郭富貴笑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兩分鐘後，郭富貴走出玉米地，又問道：「你們這有沒有河？我要洗一洗手，畢竟我一會還要做飯。」
「跟我來！」秦京茹點點頭。
又繼續走了兩百來米，郭富貴已經能聽到潺潺水聲了，顯然馬上就到河邊了。
忽然聽到玉米地里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郭富貴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是有野鴛鴦在玉米地里做遊戲。
郭富貴心說秦家村人玩得還挺花。
秦京茹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誰上大號便秘了。」
郭富貴生怕撞上尷尬，催促秦京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