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水猴子
知道自己不是在單打獨鬥之後，顧言原本緊繃的精神也就放鬆了不少。
如若不然，真要他一個人去殺壇道人……壓力極大。
現在一來，他也理解了李二姑先前為何一直遮遮掩掩的，不肯告知自己許多真相了。
包括剛剛說出要殺壇道人的時候，她也是有些掙扎。
不同於被當做藥人的馬柱，以及本來就對壇道人沒什麼感情的劉刀子……李二姑可謂是壇道人一手扶持起來的了。
壇道人的四名弟子當中，唯有李二姑，是他親手教的。
余著的顧言三人，都不是。
再加上這十幾二十年的相處，若是真沒有點師徒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也就造成了如今有些糾結，內心卻又掙扎的李二姑。
既如此，那到時候是不是還要提防一手李二姑……以防她下不去手？
顧言看著緊閉的大門，若有所思。
五臟裡邊，餘下的火心和水腎……火心的話，顧言著實是想不到什麼法子，實在不行，到時候也只能用豬心先頂一手了。
但是水腎……顧言倒是有些苗頭。
黑水鎮本就在黑水澤旁，而這黑水澤裡頭其實是有一種似妖非妖的玩意，那玩意，叫做……水猴子。
當然，附近的鄉親都更習慣稱那東西為水鬼。
顧言先前在鎮子外邊遊蕩的時候，見過幾次，那東西是個活物，不是鬼。
像是妖，但實力又沒達到妖的範疇……少部分除外。
所以若是能將那東西的腰子割下來，裝到自己身上，效果怕是要比豬腰子強上許多。
畢竟是水猴子嘛，不是水屬的，應該也差不了太多了。
跟李二姑約定的時間是明天下午，顧言也不好再耽擱，旋即他稍加準備一二，也就出門了。
「張嬸，張嬸。」
顧言在門口喊了幾聲，鄰家的屋子裡邊立馬出來一個繫著圍裙的婦女。
「顧哥兒，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啊？」
張嬸臉上帶著很是熱心的笑容，只是對顧言的稱呼也由先前的小顧，變為了現在的顧哥兒。
顧言也沒點破，「一早回來的，對了張嬸，有件事想問問你。」
「顧哥兒您說。」
張嬸在圍裙上邊擦了擦手，連忙從台階上邊走了下來。
「就是近來你有在哪聽到過水猴子的消息嗎？」
「水猴子？那不是水鬼嗎？」
張嬸一聽就變了臉，這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傷害還是大了點。
顧言神色不改，微笑道：「我師父需要這東西的心臟入藥，所以讓我來打聽打聽。」
「哦，原來是壇道長要啊。」
一聽是壇道人要，張嬸臉上的擔心立馬就消失了，稍加思量，便道：「前兩天聽說連著六水鎮那一帶，有人遠遠的見到了水猴子的蹤跡，也不知真假。」
「余著的話，就是深水區了……」
顧言回憶一番，「連著六水鎮的那一帶，就是雙月島那邊了？」
「對，就是那邊。」
雙月島，其實就是兩個相鄰的差不多大的島嶼，附近幾個鎮子的鄉親就把那倆島叫做雙月島了。
知道路就好辦了，顧言點點頭，「那我就先回黃葉島了，家裡麻煩張嬸幫忙照看一下。」
「好，顧哥兒這是說哪裡話。」張嬸笑呵呵的說道。
臨了顧言也沒停留，當即轉身去了渡口。
鄰居屋內，直到再也看不見顧言的背影了，一個半大的小女孩才出來抱住了張嬸的大腿，奶聲奶氣的說道：「娘，我……我怎麼感覺顧家哥哥好像有點不大一樣了？」
張嬸蹲下身子，揉了揉黃囡囡的腦袋，輕聲道：
「顧家哥哥啊，天生就是富貴命，現在都成了走陰人了嘞。」
「……」
六水鎮還在黑水鎮的西邊，所以顧言從渡口取了船後，也是一路向西。
短短不過半個時辰，他環顧四周，就已經再也看不見陸地了。
船隻也無，這年頭敢在黑水澤裡邊取道的，終究還是少數。
大部分都還是走陸路安全。
顧言見狀也就在血棺空間裡邊跟小黑溝通著，「你可是邪祟，為什麼就不能下水去纏鬥一番呢?」
血棺空間，坐在地上的小黑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顧言只好繼續哄，「那水猴子的味道可是真不錯啊，香甜可口又美味，而且我只要它的腎，別的可是都給你。」
小黑喇叭哈子流了一地，卻依舊不忘搖頭。
餓死鬼不下水。
那還算什麼餓死鬼！
顧言無奈，如此來看，只好選擇用自己當餌，看能不能將那水猴子釣上來了。
又是約莫一個時辰後，顧言將船隻系在了一小島岸邊。
這雙月島並不大，兩個島嶼加起來才約莫有黃葉島的大小，小島四周泥濘，中間則是長滿了衰敗的蘆葦。
顧言系好船隻後，左右四顧打量了一圈，沒有見到絲毫活人留下的蹤跡，外加此時天色已然擦黑，就更不可能有人來了。
今夜，也正好釣釣這附近的水猴子。
臨了顧言便從行囊裡邊取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塊新鮮豬肝，他一臉肉疼的將這豬肝削成小片小片，丟入了四方的湖水裡邊。
忙活完這些，他便坐在蘆葦叢中默默等待著，閒來無事，他又擺了個睡樁的姿勢，然後以靈魂之身出來，好讓肉體蘊養著氣血。
如此苦等到半夜，再一次進入肉體的顧言忽然就停下了動作。
終於……有動靜了。
有水聲，像是湖面起了皺紋，拍打在岸邊的聲音。
雖然聲音很輕很淡，但卻也瞞不過如今的顧言了，他只是稍稍坐起，那水聲就停了，來者……很詭。
好在他也聽清了聲音的來源，月光灑照之下，他撥開眼前的蘆葦盪，入眼是一望無際的飄蕩著白霧的黑水澤。
他看到了自己停在岸邊的船隻，也看到了那還未曾徹底消去蹤跡的水面漣漪。
他渾然無懼的朝著船隻走去，可臨了等他剛剛靠近。
平靜的水面下邊忽而伸出來一隻人手，一把拽住他的腳踝就往水裡拽去。
力氣奇大無比，顧言當場就被掀翻。
不能入水！
這要入了水，怕是小黑都撐不住！
顧言先是一手抓住岸邊的船隻，心念一動，小黑就出現在了他腳邊。
小黑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哇」地一聲就朝那隻長滿毛髮的大手啃咬下去。
後者吃痛，當即鬆了抓著顧言的手。
但小黑卻並未就此放過，手腳並用的它死死的拽著那水猴子的手臂。
二者就像是在角力一般。
正當顧言想著搭把手之際，卻忽地感覺一條冰冷滑膩的東西，正在輕輕舔舐著他的脖子。
痒痒的，還有些清涼。
就像是……舌頭。
如若不然，真要他一個人去殺壇道人……壓力極大。
現在一來，他也理解了李二姑先前為何一直遮遮掩掩的，不肯告知自己許多真相了。
包括剛剛說出要殺壇道人的時候，她也是有些掙扎。
不同於被當做藥人的馬柱，以及本來就對壇道人沒什麼感情的劉刀子……李二姑可謂是壇道人一手扶持起來的了。
壇道人的四名弟子當中，唯有李二姑，是他親手教的。
余著的顧言三人，都不是。
再加上這十幾二十年的相處，若是真沒有點師徒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也就造成了如今有些糾結，內心卻又掙扎的李二姑。
既如此，那到時候是不是還要提防一手李二姑……以防她下不去手？
顧言看著緊閉的大門，若有所思。
五臟裡邊，餘下的火心和水腎……火心的話，顧言著實是想不到什麼法子，實在不行，到時候也只能用豬心先頂一手了。
但是水腎……顧言倒是有些苗頭。
黑水鎮本就在黑水澤旁，而這黑水澤裡頭其實是有一種似妖非妖的玩意，那玩意，叫做……水猴子。
當然，附近的鄉親都更習慣稱那東西為水鬼。
顧言先前在鎮子外邊遊蕩的時候，見過幾次，那東西是個活物，不是鬼。
像是妖，但實力又沒達到妖的範疇……少部分除外。
所以若是能將那東西的腰子割下來，裝到自己身上，效果怕是要比豬腰子強上許多。
畢竟是水猴子嘛，不是水屬的，應該也差不了太多了。
跟李二姑約定的時間是明天下午，顧言也不好再耽擱，旋即他稍加準備一二，也就出門了。
「張嬸，張嬸。」
顧言在門口喊了幾聲，鄰家的屋子裡邊立馬出來一個繫著圍裙的婦女。
「顧哥兒，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啊？」
張嬸臉上帶著很是熱心的笑容，只是對顧言的稱呼也由先前的小顧，變為了現在的顧哥兒。
顧言也沒點破，「一早回來的，對了張嬸，有件事想問問你。」
「顧哥兒您說。」
張嬸在圍裙上邊擦了擦手，連忙從台階上邊走了下來。
「就是近來你有在哪聽到過水猴子的消息嗎？」
「水猴子？那不是水鬼嗎？」
張嬸一聽就變了臉，這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傷害還是大了點。
顧言神色不改，微笑道：「我師父需要這東西的心臟入藥，所以讓我來打聽打聽。」
「哦，原來是壇道長要啊。」
一聽是壇道人要，張嬸臉上的擔心立馬就消失了，稍加思量，便道：「前兩天聽說連著六水鎮那一帶，有人遠遠的見到了水猴子的蹤跡，也不知真假。」
「余著的話，就是深水區了……」
顧言回憶一番，「連著六水鎮的那一帶，就是雙月島那邊了？」
「對，就是那邊。」
雙月島，其實就是兩個相鄰的差不多大的島嶼，附近幾個鎮子的鄉親就把那倆島叫做雙月島了。
知道路就好辦了，顧言點點頭，「那我就先回黃葉島了，家裡麻煩張嬸幫忙照看一下。」
「好，顧哥兒這是說哪裡話。」張嬸笑呵呵的說道。
臨了顧言也沒停留，當即轉身去了渡口。
鄰居屋內，直到再也看不見顧言的背影了，一個半大的小女孩才出來抱住了張嬸的大腿，奶聲奶氣的說道：「娘，我……我怎麼感覺顧家哥哥好像有點不大一樣了？」
張嬸蹲下身子，揉了揉黃囡囡的腦袋，輕聲道：
「顧家哥哥啊，天生就是富貴命，現在都成了走陰人了嘞。」
「……」
六水鎮還在黑水鎮的西邊，所以顧言從渡口取了船後，也是一路向西。
短短不過半個時辰，他環顧四周，就已經再也看不見陸地了。
船隻也無，這年頭敢在黑水澤裡邊取道的，終究還是少數。
大部分都還是走陸路安全。
顧言見狀也就在血棺空間裡邊跟小黑溝通著，「你可是邪祟，為什麼就不能下水去纏鬥一番呢?」
血棺空間，坐在地上的小黑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顧言只好繼續哄，「那水猴子的味道可是真不錯啊，香甜可口又美味，而且我只要它的腎，別的可是都給你。」
小黑喇叭哈子流了一地，卻依舊不忘搖頭。
餓死鬼不下水。
那還算什麼餓死鬼！
顧言無奈，如此來看，只好選擇用自己當餌，看能不能將那水猴子釣上來了。
又是約莫一個時辰後，顧言將船隻系在了一小島岸邊。
這雙月島並不大，兩個島嶼加起來才約莫有黃葉島的大小，小島四周泥濘，中間則是長滿了衰敗的蘆葦。
顧言系好船隻後，左右四顧打量了一圈，沒有見到絲毫活人留下的蹤跡，外加此時天色已然擦黑，就更不可能有人來了。
今夜，也正好釣釣這附近的水猴子。
臨了顧言便從行囊裡邊取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塊新鮮豬肝，他一臉肉疼的將這豬肝削成小片小片，丟入了四方的湖水裡邊。
忙活完這些，他便坐在蘆葦叢中默默等待著，閒來無事，他又擺了個睡樁的姿勢，然後以靈魂之身出來，好讓肉體蘊養著氣血。
如此苦等到半夜，再一次進入肉體的顧言忽然就停下了動作。
終於……有動靜了。
有水聲，像是湖面起了皺紋，拍打在岸邊的聲音。
雖然聲音很輕很淡，但卻也瞞不過如今的顧言了，他只是稍稍坐起，那水聲就停了，來者……很詭。
好在他也聽清了聲音的來源，月光灑照之下，他撥開眼前的蘆葦盪，入眼是一望無際的飄蕩著白霧的黑水澤。
他看到了自己停在岸邊的船隻，也看到了那還未曾徹底消去蹤跡的水面漣漪。
他渾然無懼的朝著船隻走去，可臨了等他剛剛靠近。
平靜的水面下邊忽而伸出來一隻人手，一把拽住他的腳踝就往水裡拽去。
力氣奇大無比，顧言當場就被掀翻。
不能入水！
這要入了水，怕是小黑都撐不住！
顧言先是一手抓住岸邊的船隻，心念一動，小黑就出現在了他腳邊。
小黑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哇」地一聲就朝那隻長滿毛髮的大手啃咬下去。
後者吃痛，當即鬆了抓著顧言的手。
但小黑卻並未就此放過，手腳並用的它死死的拽著那水猴子的手臂。
二者就像是在角力一般。
正當顧言想著搭把手之際，卻忽地感覺一條冰冷滑膩的東西，正在輕輕舔舐著他的脖子。
痒痒的，還有些清涼。
就像是……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