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秘密
李二姑看著氣血依舊充盈，甚至整個人都多了一股陰柔之氣的顧言，忍不住有些臉紅，都不敢和他直接對視了。
顧言自是不知道李二姑的小心思，也就笑著喊了聲「大師姐」。
「你，你昨晚沒事吧？」
李二姑回過神來問道。
「沒啊，挺好的。」
顧言張開雙手，左右看看，「練了一晚上睡樁，氣血還提高了不少。」
李二姑這才放下心來。
「嗯，你那是昨天吃的太歲肉還沒完全消化，體內有些殘餘很正常……你要回去休息嗎？不用的話就和我走走吧。」
李二姑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顧言則是扭頭看了眼出島的方向。
「放心，師父已經走了，昨晚上有人來尋，和他聊了半宿，今天一大早就一塊走了。」
李二姑看出了顧言的擔憂。
「哦？」
有人來找壇道人了？
這動靜顧言倒是沒聽見。
「那就走走吧。」
「嗯。」
兩人先後出了院子，來到了這黃葉島的外圍，此時本就已是深秋，紅黃兩色的楓葉落了滿地，師姐弟倆人踩在這落葉上邊，也沒言語，就這麼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最後卻也是到了楓樹長得最為茂密的黃葉島東北角，李二姑這才停下。
「原先你還沒來的時候，我總是喜歡一個人在這島上走走。」
李二姑尋了個位置坐下，翹起了她修長的雙腿。
你現在也可以一個人的……顧言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自己製作的土脾，很好，很醜，看不出來那是什麼。
「那以後沒事的時候，我可以陪師姐一塊走走的。」
「喊大師姐。」
「好的大師姐。」靠在一棵楓樹上的顧言只好無奈說道。
李二姑像是這才心滿意足，頗有些眉飛色舞的姿態，但很快她又收斂了。
「其實好幾年之前，當時馬柱都還沒來，師父也只收了我一個弟子的時候。」
李二姑忽然輕聲開啟了話題。
原本雙手環抱胸前的顧言也是認真了起來……她終於要說了嗎？
「後來呢？」
「在我之後，又在馬柱到來之前，他其實還收過一個弟子……他當時對那個弟子的評價也是，說他人氣極淡。」
不等顧言再問，李二姑就自己往下說了出來。
「再後來他也是幫那個師弟活泛了氣血，就送他去養壇寶寶了。」
李二姑說完轉頭，直勾勾的盯著顧言。
意思很是明顯了，既然顧言現在沒再見到過那個師兄，甚至都從未聽過，那勢必就說明，他已經死在養壇寶寶的那間屋子裡了。
「昨晚……的確是有些危險。」
顧言也只好說了「實話」，所謂實話，也就是將他和壇道人說的那番話，再度跟李二姑說了一遍。
「他要挑選人氣極淡的人，才能去餵養那些壇寶寶，裡邊勢必會有些別的原因，只不過是我們不知道罷了，而且當時那個師弟也是在養了一個月後才去世的……對了。」
李二姑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頗有些激動的說道：「我記著那一個月裡邊，他的氣血是不斷下滑的。」
「師姐的意思是，餵養壇寶寶會讓我的氣血流失？」
「嗯！」
顧言也是皺了皺眉，回想著昨晚的遭遇，他現在氣血不降反增，原因自是諸多，既是因為吃了太歲肉沒消化完，也有他給自己重新安上了腰子，以及腦子裡邊進了陰水的緣故。
「我會小心的，師姐你就放心吧。」
「好，我還是那句話，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喊我就是了。」
「嗯。」
隨後顧言也就目送著李二姑回去了，他則是再度看了眼那已經乾巴了的土脾，也沒取走。
大隱隱於市，土，只有留在土裡才是最安全的。
臨了他又下意識的看了眼東北方，上次他就是在這看見了水口的渡船，但是自那之後就再沒見著了。
接下來這一天的時間，顧言還是在房間休息了一上午。
下午的時候，則是再度見到了劉刀子和馬柱這倆師兄，看著是都恢復正常了，並沒有什麼不同。
於是三個師兄弟便是一塊練了一下午的樁功，直到天黑，顧言才再度踏入了壇道人的院子。
廚房裡還留有兩桶豬內臟，還能再撐兩晚。
而壇道人不在，顧言也就愈發肆無忌憚了。
被帶走了兩個壇寶寶，餘下的五塊內臟，顧言貪墨了兩塊，安到了自己身上，又將一塊餵給了小黑。
餘下的三塊他便剁碎了，分成五份，餵給了這餘下的五個壇寶寶。
而後他又取出事先帶來的一個小葫蘆，裝走了大半的陰水，餘下一小半在那，以免被壇道人發現了異常。
平淡的一晚過去，顧言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第二天照舊，臨了等到第三天，豬內臟被吃完了，但是壇寶寶可不能斷糧。
於是顧言只好撐船返回了黑水鎮，尋到了黃屠夫。
和先前幾次不一樣的是，這次顧言只是剛來到黃屠夫這鋪子門口，後者就已經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打著哈哈迎上前來。
「這不顧哥兒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顧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想到他往日的作風，一時間也是瞬間明了。
也難怪這廝的豬肉賣的這麼貴，也還能在這安穩的開個屠夫鋪子了。
敢情是這背後有壇道人在撐著。
「我還是喜歡你先前那高傲的模樣，要不……你恢復一下？」顧言笑著反問道。
黃屠夫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然後扯了扯嘴角，舔著臉笑道：「顧哥兒這是什麼話，見外了不是，咱可是自家人。」
「呵呵，師父讓我來提貨。」
「放心，都給壇老爺留著呢。」黃屠夫拍著肚皮說道。
「嗯，再切五斤……十斤豬肉，也掛我師父帳上。」
左右已經捅破了窗戶紙，而且壇道人這次既然出門這麼久都沒回來，顧言估摸著他多半是出了點事。
既然都這樣了，那虎皮不扯白不扯。
黃屠夫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但也沒拒絕，只是笑著應「好」。
臨了顧言也就用一個大桶提著三頭豬的內臟，外加十斤豬肉離開了黃屠夫的鋪子。
沒付錢。
也好在他現在渾身氣血活泛，外加裝髒了五臟六腑，氣血充盈。
不然想將這些東西提回去都是件麻煩事。
而後他也是先回了趟家，先將自己身上的一些開始稍有些變質的豬肉置換下來，這才提著餘下的豬內臟，來到柳葉渡口，登了船。
半晌。
顧言遠遠的剛看見黃葉島的輪廓，都還沒靠近，便是見著先前剩下一艘船的岸邊，此時已是繫著兩艘船了。
壇道人……回來了。
顧言自是不知道李二姑的小心思，也就笑著喊了聲「大師姐」。
「你，你昨晚沒事吧？」
李二姑回過神來問道。
「沒啊，挺好的。」
顧言張開雙手，左右看看，「練了一晚上睡樁，氣血還提高了不少。」
李二姑這才放下心來。
「嗯，你那是昨天吃的太歲肉還沒完全消化，體內有些殘餘很正常……你要回去休息嗎？不用的話就和我走走吧。」
李二姑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顧言則是扭頭看了眼出島的方向。
「放心，師父已經走了，昨晚上有人來尋，和他聊了半宿，今天一大早就一塊走了。」
李二姑看出了顧言的擔憂。
「哦？」
有人來找壇道人了？
這動靜顧言倒是沒聽見。
「那就走走吧。」
「嗯。」
兩人先後出了院子，來到了這黃葉島的外圍，此時本就已是深秋，紅黃兩色的楓葉落了滿地，師姐弟倆人踩在這落葉上邊，也沒言語，就這麼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最後卻也是到了楓樹長得最為茂密的黃葉島東北角，李二姑這才停下。
「原先你還沒來的時候，我總是喜歡一個人在這島上走走。」
李二姑尋了個位置坐下，翹起了她修長的雙腿。
你現在也可以一個人的……顧言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自己製作的土脾，很好，很醜，看不出來那是什麼。
「那以後沒事的時候，我可以陪師姐一塊走走的。」
「喊大師姐。」
「好的大師姐。」靠在一棵楓樹上的顧言只好無奈說道。
李二姑像是這才心滿意足，頗有些眉飛色舞的姿態，但很快她又收斂了。
「其實好幾年之前，當時馬柱都還沒來，師父也只收了我一個弟子的時候。」
李二姑忽然輕聲開啟了話題。
原本雙手環抱胸前的顧言也是認真了起來……她終於要說了嗎？
「後來呢？」
「在我之後，又在馬柱到來之前，他其實還收過一個弟子……他當時對那個弟子的評價也是，說他人氣極淡。」
不等顧言再問，李二姑就自己往下說了出來。
「再後來他也是幫那個師弟活泛了氣血，就送他去養壇寶寶了。」
李二姑說完轉頭，直勾勾的盯著顧言。
意思很是明顯了，既然顧言現在沒再見到過那個師兄，甚至都從未聽過，那勢必就說明，他已經死在養壇寶寶的那間屋子裡了。
「昨晚……的確是有些危險。」
顧言也只好說了「實話」，所謂實話，也就是將他和壇道人說的那番話，再度跟李二姑說了一遍。
「他要挑選人氣極淡的人，才能去餵養那些壇寶寶，裡邊勢必會有些別的原因，只不過是我們不知道罷了，而且當時那個師弟也是在養了一個月後才去世的……對了。」
李二姑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頗有些激動的說道：「我記著那一個月裡邊，他的氣血是不斷下滑的。」
「師姐的意思是，餵養壇寶寶會讓我的氣血流失？」
「嗯！」
顧言也是皺了皺眉，回想著昨晚的遭遇，他現在氣血不降反增，原因自是諸多，既是因為吃了太歲肉沒消化完，也有他給自己重新安上了腰子，以及腦子裡邊進了陰水的緣故。
「我會小心的，師姐你就放心吧。」
「好，我還是那句話，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喊我就是了。」
「嗯。」
隨後顧言也就目送著李二姑回去了，他則是再度看了眼那已經乾巴了的土脾，也沒取走。
大隱隱於市，土，只有留在土裡才是最安全的。
臨了他又下意識的看了眼東北方，上次他就是在這看見了水口的渡船，但是自那之後就再沒見著了。
接下來這一天的時間，顧言還是在房間休息了一上午。
下午的時候，則是再度見到了劉刀子和馬柱這倆師兄，看著是都恢復正常了，並沒有什麼不同。
於是三個師兄弟便是一塊練了一下午的樁功，直到天黑，顧言才再度踏入了壇道人的院子。
廚房裡還留有兩桶豬內臟，還能再撐兩晚。
而壇道人不在，顧言也就愈發肆無忌憚了。
被帶走了兩個壇寶寶，餘下的五塊內臟，顧言貪墨了兩塊，安到了自己身上，又將一塊餵給了小黑。
餘下的三塊他便剁碎了，分成五份，餵給了這餘下的五個壇寶寶。
而後他又取出事先帶來的一個小葫蘆，裝走了大半的陰水，餘下一小半在那，以免被壇道人發現了異常。
平淡的一晚過去，顧言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第二天照舊，臨了等到第三天，豬內臟被吃完了，但是壇寶寶可不能斷糧。
於是顧言只好撐船返回了黑水鎮，尋到了黃屠夫。
和先前幾次不一樣的是，這次顧言只是剛來到黃屠夫這鋪子門口，後者就已經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打著哈哈迎上前來。
「這不顧哥兒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顧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想到他往日的作風，一時間也是瞬間明了。
也難怪這廝的豬肉賣的這麼貴，也還能在這安穩的開個屠夫鋪子了。
敢情是這背後有壇道人在撐著。
「我還是喜歡你先前那高傲的模樣，要不……你恢復一下？」顧言笑著反問道。
黃屠夫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然後扯了扯嘴角，舔著臉笑道：「顧哥兒這是什麼話，見外了不是，咱可是自家人。」
「呵呵，師父讓我來提貨。」
「放心，都給壇老爺留著呢。」黃屠夫拍著肚皮說道。
「嗯，再切五斤……十斤豬肉，也掛我師父帳上。」
左右已經捅破了窗戶紙，而且壇道人這次既然出門這麼久都沒回來，顧言估摸著他多半是出了點事。
既然都這樣了，那虎皮不扯白不扯。
黃屠夫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但也沒拒絕，只是笑著應「好」。
臨了顧言也就用一個大桶提著三頭豬的內臟，外加十斤豬肉離開了黃屠夫的鋪子。
沒付錢。
也好在他現在渾身氣血活泛，外加裝髒了五臟六腑，氣血充盈。
不然想將這些東西提回去都是件麻煩事。
而後他也是先回了趟家，先將自己身上的一些開始稍有些變質的豬肉置換下來，這才提著餘下的豬內臟，來到柳葉渡口，登了船。
半晌。
顧言遠遠的剛看見黃葉島的輪廓，都還沒靠近，便是見著先前剩下一艘船的岸邊，此時已是繫著兩艘船了。
壇道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