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前往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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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王家為了巴結慕思泉,送來了不少銀錢。此時的他野心漸露,早已忘卻了來時的初心,毫無顧忌地收下了這些錢財。權勢與財富的誘惑,使他漸漸迷失了自我。

  一日,王家為了隆重招待他,竟安排王家小姐親自陪伴。當慕思泉見到王家小姐時,心中不由一震,那張面容與妻子有幾分相似,卻又年輕許多。剎那間,往日的記憶湧上心頭,令他心緒難平。

  「這容貌……」他心中暗自感慨,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王家小姐舉止優雅,端莊大方,仿佛一朵盛開的鮮花,令人心生歡喜。然而,這一瞬間的觸動,也讓他不禁想起了多年來與妻子相濡以沫的日子。

  微風拂過,帶來淡淡的花香,仿佛也在為這複雜的時刻助興。庭院中,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映照出一幅寧靜而美好的畫面。這一刻,慕思泉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一方面是權力與財富的誘惑,另一方面是對妻子深深的愧疚。

  此後,慕思泉前往王家的次數愈發頻繁。為了能見到王芊芊,他竟答應了王家不少要求。漸漸地,二人墜入愛河,情意綿綿,仿佛找到了新的歸宿。慕思泉心中原本以為,自己的一生將會如此度過。

  然而,當王家提出讓他休掉原配妻子時,慕思泉極力否決。他對妻子多年的感情與愧疚,使他無法做出如此絕情之事。王家見狀,無奈之下只得另作安排,告知王芊芊即將嫁入洛家。

  「能否保持從前的關係?」慕思泉試探性地問道,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王家為了兩頭得利,權衡之後答應了他的請求。於是,兩人私下裡依舊保持著往來,表面上卻各奔東西。

  然而,世事無常,天不遂人願。最終,這一切被葉卿之發現,真相大白於天下。慕思泉心中頓時悔恨交加,懊惱不已。

  邢台上,一個婦人拉著一個孩子走了上來。

  婦人淚流滿面,嘴唇不停顫抖,拉著孩子提著一個飯盒。

  孩子懵懂,但看見母親這個樣子,眼眶也不由得紅了。

  「夫君!」

  婦人顫抖著輕喚慕思泉。

  慕思泉淚如泉湧,他再也忍不住了。

  「夫人!」

  他嘶啞的喊道。

  「你怎麼這麼糊塗啊,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你就不該貪圖百姓錢糧!」

  婦人打開盒子取出飯菜。

  「夫人!!!」

  他哭喊著。

  淚水和鼻涕混做一團。

  「來世我必定好好對你!」

  慕思泉面容揉在一起。

  「思楠,快給爹爹擦擦!」

  婦人拿出手帕遞給身旁的男孩。

  男孩擦拭著喊道:「爹爹!不哭!」

  男孩這一聲爹爹,就如夏日的驕陽,融化了他內心孤獨的冰雪。

  他不想死。

  他想活。

  他還有妻子,和孩子。

  婦人一口口的餵著。

  「好吃嗎?」

  婦人問道。

  「好吃!好吃!夫人做的都好吃!」

  慕思泉點頭。

  眼眶紅潤。

  「娘不想來,以後她老人家就交給我了!」

  婦人邊餵邊說道。

  「我對不起你們!」

  慕思泉嘶啞喊道。

  吃完後婦人帶著孩子下了邢台。

  慕思泉看著百姓,妻兒。

  還有家中的老母親。

  突然,慕思泉高歌道:「

  昔日清官正氣盈,今為私慾墮貪名。

  金銀蒙蔽心頭志,權勢消磨骨內貞。

  法網難逃身陷圄,愧顏無面見親卿。

  妻兒老母空垂淚,獨對幽囹悔恨生。

  刑場秋草泣寒露,朝露殘陽映血紅。

  鐵鎖加身辭世路,悲歌一曲向長空。

  老母白髮風中亂,妻子泣血斷腸中。

  幼子無知問父去,何日歸來共食同?


  黃泉路上孤魂影,陰陽兩隔夢難通。

  回首往昔繁華事,皆化雲煙隨風送。

  人間恩怨終須散,唯有遺憾永心中。

  從此家門少一人,冷灶孤燈夜夜空。」

  他這一歌頌,萬人哭泣。

  他的妻子嚎啕大哭,就連葉卿之也面色複雜。

  如此才華,如此氣魄。

  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初入公門志未休,清風兩袖意悠悠。

  朝堂論政心如鏡,夜伴青燈案上留。

  歲月悄聲轉,人心易改顏。

  黃金迷望眼,正氣漸成煙。

  一念之差墮深淵,貪慾無盡法難寬。

  金枷玉鎖終何用?愧對高堂與妻賢。

  囚衣加身嘆往昔,鐵窗之內悔當初。

  夢回舊日溫馨景,不見家慈笑語出。

  今朝一別兩茫茫,塵世紛爭皆過往。

  願化清風歸故里,來生再續此情長。

  「行刑!」

  葉卿之高喝,丟出亡命牌。

  刀斧手,舉著大刀。

  百姓們,眼眶紅潤,有這幾人高喊:「大人您就去吧!我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的!」

  就在大刀要劈下時,突然變故突生,一隻箭矢射來,打在大刀之上。

  刀斧手,一個趔趄,栽倒而去。

  「是誰敢擾亂刑場!」

  葉卿之厲聲喝問,目光銳利如電。

  突然有三人跳上邢台。

  「大人,慕思泉我要帶走!」

  來人黑衣蒙面,聲音中帶著微不容置信。

  「放肆!你劫刑場可知是什麼罪!」

  葉卿之大喝,聲音擴散而出。

  「我不管是什麼罪,我必須帶慕思泉走,他對北凌有恩!」

  說著,黑衣人解開慕思泉的枷鎖。

  慕思泉目瞪口呆,不知道走還是不走。

  葉卿之見狀,幾個跳躍來到對方面前。

  黑衣人面色一變,隨即抬手揮出一掌。

  葉卿之冷笑,一掌對撞。

  黑衣人立即飛了出去。

  「大哥!」

  其他黑衣人見狀連忙跑去攙扶。

  「你竟然也是先天修士!」

  那人不可置信。

  葉卿之負手而立。

  淡淡說道:「趁我心情好,你們滾吧!」

  「大人,你殺慕思泉這樣的好官有損國運!」

  黑衣人著急說道。

  「今日誰來都不行!我必殺他!」

  葉卿之拂袖而去。

  「斬!」葉卿之高喝一聲,聲音如雷貫耳,迴蕩在刑場之上。

  慕思泉聞聲一震,方才緩過神來,苦笑一聲,緩緩跪倒在地。他心中滿是悔恨與無奈,仿佛一切都在這一刻凝固。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一個風華絕代卻已走向末路的身影。

  隨即,刀斧手舉起大刀,寒光一閃,刀鋒凌厲地落下。剎那間,慕思泉人頭落地,鮮血四濺,染紅了邢台。一代風雲人物,就這樣結束了他的一生。

  「唉……」人群中傳來幾聲嘆息,有人默默搖頭,有人則面帶複雜的情感。這一刻,不僅是對一個生命的終結,更是對過往種種的反思。

  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仿佛也在為這沉重的時刻助興。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息,仿佛連大地也在為這段歷史見證。邢台上的血跡漸漸擴散,映襯出一片肅穆與悲涼。

  一切結束了。

  往事隨風。

  慕思泉的一生就此落幕。

  百姓們,哭的撕心裂肺。

  不少人和官兵打作一團。

  還好葉卿之早就調集了不少士兵。


  葉卿之緩緩下台。

  眾人讓出一道口子。

  人們帶著憤恨,質疑,冷笑,百種模樣。

  葉卿之太過鐵面,百姓們不會稱讚於他。

  葉卿之慢慢走出了好久的路。

  百姓們就這樣跟在後面。

  不少人咬牙切齒。

  手中拿著臭雞蛋的,和爛白菜的。

  但都不敢丟向葉卿之。

  葉卿之吩咐了下身旁的小吏。

  讓他進京稟報。

  隨即葉卿之便獨自來到城外。

  洛言早已在城外等著。

  他跟身後的百姓們不同。

  他是想送一下葉卿之。

  「見過大人!」

  洛言拱手。

  「你在此做甚?」

  葉卿之問道。

  「我想送一下大人!」

  洛言如實說道。

  「呵呵!你不怕我背後的百姓嗎?」

  葉卿之玩味笑道。

  「不怕!我願追隨大人一生!」

  洛言誠懇說道。

  「好!待有朝一日,我會找你的!」

  葉卿之高喝。

  隨即駕馬而去。

  百姓們帶著恨意看著葉卿之離去。

  「洛言也不是好東西!」

  「就是他謀害了慕大人!」

  「對!」

  人群說著丟出雞蛋和白菜。

  洛言及其下人被砸得滿身都是。

  洛言沒躲,他深知自己做的事情,讓百姓憤恨。

  「公子!走吧!」

  下人拉著洛言。

  「你先走吧!我待一會!」

  洛言說道。

  下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這樣,兩人默默承受百姓們的怒火。

  葉卿之一路北行,穿過山川河流。

  慕思泉的詩詞讓他惋惜。

  其實葉卿之都在想,在邢台上時是否應該放了慕思泉。

  讓黑衣人帶走。

  但如此做的話,他未來會丟失掉洛言這個人才。

  洛言榮辱不驚,敢謀劃慕思泉,可想才華不在慕思泉之下。

  葉卿之只能二者選其一。

  洛言對他感恩戴德,葉卿之自然偏向洛言。

  消除心中煩悶後,葉卿之策馬狂奔。

  連續行了幾日,葉卿之來到俊州主城俊城。

  葉卿之牽馬而入。

  看著百姓面容憔悴。

  葉卿之不得不感嘆慕思泉確實在這方面做的好。

  葉卿之來到客棧,吩咐好小二照顧好馬兒後,獨自走在街上。

  葉卿之所見之人無不是面黃肌瘦,有些青年還好些。

  但老人周身帶著死氣。

  而進城時,他就見到城外不是農田荒廢。

  葉卿之拉住一老婦。

  「老人家,請教一件事情!」

  葉卿之恭敬說道。

  「公子請問!」

  老婦看見葉卿之衣著華貴,不似普通人,於是點頭。

  「為何城外有如此多的農田荒廢?」

  葉卿之問道。

  「唉!」

  聞言,老婦嘆息一聲道:「公子不是俊城人吧!」

  葉卿之點頭。

  「荒廢的原因是家中不少青壯都去服役了!所有農田沒人種!」

  老婦悠悠說道。

  「服役?服什麼役?」


  葉卿之疑惑。

  「這幾年再修建一個塔,修了幾年了!前段時間才修好!」

  老婦無奈說道。

  「這塔有什麼用?」

  葉卿之問道。

  「聽聞州牧說此塔是給讀書人用的,具體做什麼我不知道!」

  老婦搖頭。

  「多謝老人家解惑!」

  葉卿之拱手。

  隨即老婦嘆了一聲:「以後不服役就好了!」

  旋即兩人分開。

  州牧府。

  馮府。

  馮友善,坐在大堂之上品茶。

  剛剛下人來報,葉卿之來到了俊城。

  馮友善對葉卿之這人十分好奇。

  能被二皇子看中的人,無不是有本事的人。

  二皇子眼光毒辣,很少看錯人。

  而他就默默等待葉卿之上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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