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末班車
炎炎夏日，春城市。
盤龍區城郊一處養老院的地下室內，幾個年輕人正試圖打開一口陳舊的鐵皮箱子。
「張三，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換人來！」
名為張三的年輕人聞言立馬停下手中動作。
挑著眉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同學。
慢悠悠道：「能不能到底，目前還不知道，但像我這麼帥氣而又英明神武的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充斥著腐朽氣息的地下室內雖然有些昏暗，但也不難看出張三確實長得比較帥氣。
只是他的名字，取的好像有些太隨意了。
在周圍幾位同學無語的表情中，張三拍了拍鐵皮箱上的老式鎖扣，無奈的聳聳肩：「你們別看這玩意好像有些年頭了，但它是真結實！不信你們自己來試試。」
其他人輪番摸索了一陣，發現確實扯不開這老舊的鎖扣。
誰都沒說什麼，打不開就算了。
畢竟大家也只是一時好奇，這個藏在地板下的鐵疙瘩里到底會裝著什麼東西。
但是吧，這世界上的鐵頭娃總是無處不在。
有個人偏不信邪，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塊磚頭，哐哐就往鎖扣上砸。
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過後，老式鎖扣掉在了地上。
「你們收拾好了沒？公交車快到了！」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個女孩甜美的催促聲。
聽到車快到了，其他人也不管什麼箱子了，一鬨而散。
速度飛快的收拾好了打掃衛生用的東西，生怕錯過這最後一班公交車。
畢竟學校距離這養老院可是有好幾站的距離。
一群男生率先烏泱泱的跑出了地下室，只剩兩個女同學還在收拾大家喝剩下的礦泉水瓶子。
張三黑著臉看了一眼面前這近百來斤的鐵皮箱子，也沒好意思開口叫女同學過來幫忙抬一下，只得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將箱子搬回原位。
等張三弄完，地下室已經空無一人，他和其他同學一樣，都是周末過來這裡當義務工的大學生。
這樣做其實也有些好處，等到畢業時，某些考核的評分會稍微高一些。
走出地下室後，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你看起來好像有些累，要不要歇會兒？」
張三剛到樓梯口，就看到一個清秀可愛的女孩迎面走來，手上還拿著一袋冰鎮過的甜牛奶。
女孩名叫王小夢，跟張三從中學時期就認識了，如今都在同一所大學就讀。
「給！」
還沒等張三回答，女孩就將冰鎮牛奶塞到了他的手裡。
「知道你不喜歡喝牛奶，所以給你準備了甜的。」
「喝牛奶長個子！」女孩又補充了一句。
張三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只是將女孩拉到自己身邊，用手在女孩的頭頂比劃了一下，剛好到自己的肩頭。
「你！」女孩頓時瞭然，有些生氣的拍開了張三的手。
張三嘿嘿一笑：「開玩笑的。」
見王小夢還是嘟著個嘴，張三趕緊咬開喝了一口：「甜，真甜！」
「我能長這麼高大帥氣，全仰仗小夢同學從小對我的照顧！」
王小夢瞪了張三一眼：「呵，臭不要臉。」
「哪有人會像你這樣夸自己的。」
張三聳聳肩，不以為然。
「快走啦！錯過公交車你背我回學校啊？」王小夢輕輕踢了張三一腳。
「得令！」
張三有模有樣的敬了個禮，將王小夢逗得展顏一笑。
公交站台那邊，同學們已經聚齊了，大約有十來人。
如今已經到了傍晚，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好在目前公交車上的人並不算多。
雖然前面已經沒什麼位置了，但最後兩排還是空著幾個座位的。
男同胞們也都很自覺，讓幾個女同學分散的坐到了最後邊。
公交車上難免有些喧鬧，但車上的乘客們好像並不在意。
有人臉上顯露疲態，低頭玩著手機，也有同學在小聲交談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途中經過一處站台，陸陸續續有乘客上下車。
正跟王小夢討論晚飯吃什麼的張三表情突然一頓。
無意間看到乘客中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位身形佝僂的枯瘦老太太。
老太太臉上毫無血色，皮包骨頭的模樣看上去有種長期營養不良的感覺。
她的頭髮像是長期沒有打理似的，很是凌亂。
因為太瘦，老太太眼眶顯得特別突兀，兩眼也是黯淡無神。
擠在人群中的老太太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感覺肢體略微有些僵硬。
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非常的不自然。
最為怪異的，是她其中一隻眼睛，好像得了非常嚴重的白內障一般，眼眶裡只能看到布滿血絲的眼白。
她面無表情，就那麼僵硬地擠在人群中，跟隨著其他乘客慢悠悠的往車內走。
張三皺著眉頭，輕輕碰了一下座位上的王小夢。
倒不是他聖母心泛濫，想讓女孩給老人家讓座。畢竟到了晚上，廣場中跳得最歡的就屬她們這歲數的人。
「怎麼了？」王小夢輕聲問道。
「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張三揉了揉腦袋，沒有明說。
他也只是感覺有些奇怪。
因為在他印象中，好像沒有看到老太太是從哪一個站台上的車。
正當張三疑惑時，公交車到站了。
有新的乘客從前邊上車，本就有些擁擠的公交車內，人越發的多了。
身形枯瘦的老太太也被前方的乘客給擠到了後邊。
她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也沒有拉著扶手，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了張三的旁邊。
短暫的停靠後，公交車緩緩起步，老太太那枯瘦的身軀也隨著車輛的移動慢慢晃悠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唉，真是的！看著一表人才，做人卻一點也不地道！人家大嬸年紀大了，夠不到扶手，你就不能幫忙扶著她一下？」
張三後邊有個老頭，瞥了一眼枯瘦老太太，然後陰陽怪氣的對著張三說道：「真是世風日下。」
張三有些尷尬，但他並不想理會，轉過頭不去看大爺。
誰知大爺用手戳了戳張三，慢悠悠嘆了口氣：「人心不古呀，年輕人。」
張三硬著頭皮乾咳一聲，道：「大爺，說話得負責任啊。」
「哪裡世風日下了？尊老愛幼這種高尚的品德，我張某人還是有一些的。」
大爺輕飄飄呵了一聲。
張三無奈，只好轉過身低頭對著身旁的枯瘦大媽說道：「阿婆，您要是不嫌棄，可以扶著我。」
身形枯瘦的老太太並沒有回應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只是她眼眶中那布滿血絲的眼白卻冷不丁往後翻了翻，好像是輕飄飄看了張三一眼。
盤龍區城郊一處養老院的地下室內，幾個年輕人正試圖打開一口陳舊的鐵皮箱子。
「張三，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換人來！」
名為張三的年輕人聞言立馬停下手中動作。
挑著眉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同學。
慢悠悠道：「能不能到底，目前還不知道，但像我這麼帥氣而又英明神武的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充斥著腐朽氣息的地下室內雖然有些昏暗，但也不難看出張三確實長得比較帥氣。
只是他的名字，取的好像有些太隨意了。
在周圍幾位同學無語的表情中，張三拍了拍鐵皮箱上的老式鎖扣，無奈的聳聳肩：「你們別看這玩意好像有些年頭了，但它是真結實！不信你們自己來試試。」
其他人輪番摸索了一陣，發現確實扯不開這老舊的鎖扣。
誰都沒說什麼，打不開就算了。
畢竟大家也只是一時好奇，這個藏在地板下的鐵疙瘩里到底會裝著什麼東西。
但是吧，這世界上的鐵頭娃總是無處不在。
有個人偏不信邪，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塊磚頭，哐哐就往鎖扣上砸。
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過後，老式鎖扣掉在了地上。
「你們收拾好了沒？公交車快到了！」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個女孩甜美的催促聲。
聽到車快到了，其他人也不管什麼箱子了，一鬨而散。
速度飛快的收拾好了打掃衛生用的東西，生怕錯過這最後一班公交車。
畢竟學校距離這養老院可是有好幾站的距離。
一群男生率先烏泱泱的跑出了地下室，只剩兩個女同學還在收拾大家喝剩下的礦泉水瓶子。
張三黑著臉看了一眼面前這近百來斤的鐵皮箱子，也沒好意思開口叫女同學過來幫忙抬一下，只得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將箱子搬回原位。
等張三弄完，地下室已經空無一人，他和其他同學一樣，都是周末過來這裡當義務工的大學生。
這樣做其實也有些好處，等到畢業時，某些考核的評分會稍微高一些。
走出地下室後，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你看起來好像有些累，要不要歇會兒？」
張三剛到樓梯口，就看到一個清秀可愛的女孩迎面走來，手上還拿著一袋冰鎮過的甜牛奶。
女孩名叫王小夢，跟張三從中學時期就認識了，如今都在同一所大學就讀。
「給！」
還沒等張三回答，女孩就將冰鎮牛奶塞到了他的手裡。
「知道你不喜歡喝牛奶，所以給你準備了甜的。」
「喝牛奶長個子！」女孩又補充了一句。
張三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只是將女孩拉到自己身邊，用手在女孩的頭頂比劃了一下，剛好到自己的肩頭。
「你！」女孩頓時瞭然，有些生氣的拍開了張三的手。
張三嘿嘿一笑：「開玩笑的。」
見王小夢還是嘟著個嘴，張三趕緊咬開喝了一口：「甜，真甜！」
「我能長這麼高大帥氣，全仰仗小夢同學從小對我的照顧！」
王小夢瞪了張三一眼：「呵，臭不要臉。」
「哪有人會像你這樣夸自己的。」
張三聳聳肩，不以為然。
「快走啦！錯過公交車你背我回學校啊？」王小夢輕輕踢了張三一腳。
「得令！」
張三有模有樣的敬了個禮，將王小夢逗得展顏一笑。
公交站台那邊，同學們已經聚齊了，大約有十來人。
如今已經到了傍晚，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好在目前公交車上的人並不算多。
雖然前面已經沒什麼位置了，但最後兩排還是空著幾個座位的。
男同胞們也都很自覺，讓幾個女同學分散的坐到了最後邊。
公交車上難免有些喧鬧，但車上的乘客們好像並不在意。
有人臉上顯露疲態，低頭玩著手機，也有同學在小聲交談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途中經過一處站台，陸陸續續有乘客上下車。
正跟王小夢討論晚飯吃什麼的張三表情突然一頓。
無意間看到乘客中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位身形佝僂的枯瘦老太太。
老太太臉上毫無血色，皮包骨頭的模樣看上去有種長期營養不良的感覺。
她的頭髮像是長期沒有打理似的，很是凌亂。
因為太瘦，老太太眼眶顯得特別突兀，兩眼也是黯淡無神。
擠在人群中的老太太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感覺肢體略微有些僵硬。
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非常的不自然。
最為怪異的，是她其中一隻眼睛，好像得了非常嚴重的白內障一般，眼眶裡只能看到布滿血絲的眼白。
她面無表情，就那麼僵硬地擠在人群中，跟隨著其他乘客慢悠悠的往車內走。
張三皺著眉頭，輕輕碰了一下座位上的王小夢。
倒不是他聖母心泛濫，想讓女孩給老人家讓座。畢竟到了晚上，廣場中跳得最歡的就屬她們這歲數的人。
「怎麼了？」王小夢輕聲問道。
「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張三揉了揉腦袋，沒有明說。
他也只是感覺有些奇怪。
因為在他印象中，好像沒有看到老太太是從哪一個站台上的車。
正當張三疑惑時，公交車到站了。
有新的乘客從前邊上車，本就有些擁擠的公交車內，人越發的多了。
身形枯瘦的老太太也被前方的乘客給擠到了後邊。
她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也沒有拉著扶手，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了張三的旁邊。
短暫的停靠後，公交車緩緩起步，老太太那枯瘦的身軀也隨著車輛的移動慢慢晃悠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唉，真是的！看著一表人才，做人卻一點也不地道！人家大嬸年紀大了，夠不到扶手，你就不能幫忙扶著她一下？」
張三後邊有個老頭，瞥了一眼枯瘦老太太，然後陰陽怪氣的對著張三說道：「真是世風日下。」
張三有些尷尬，但他並不想理會，轉過頭不去看大爺。
誰知大爺用手戳了戳張三，慢悠悠嘆了口氣：「人心不古呀，年輕人。」
張三硬著頭皮乾咳一聲，道：「大爺，說話得負責任啊。」
「哪裡世風日下了？尊老愛幼這種高尚的品德，我張某人還是有一些的。」
大爺輕飄飄呵了一聲。
張三無奈，只好轉過身低頭對著身旁的枯瘦大媽說道：「阿婆，您要是不嫌棄，可以扶著我。」
身形枯瘦的老太太並沒有回應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只是她眼眶中那布滿血絲的眼白卻冷不丁往後翻了翻，好像是輕飄飄看了張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