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艱難的求偶路
自從湯海江做了裝卸貨場的保安門衛之後，工作也輕鬆了，有更多的自由時間了。一天上午，湯海江在村口看到小時候的夥伴湯剛和一名年輕女子兩個人將一張老式的八腳大眠床從人力手拉車上抬下來，再搬到自已的家裡。湯海江通過打聽，原來這名女子叫曹葦珍，是湯剛最近找的對像，準備結婚當老婆。但湯剛家裡家境條件不是很好，所以準備以最簡單的方法去領取一張結婚證就算是結婚了，婚禮和喜酒就不辦了。而兩人從人力手拉車上抬下來的那張八腳大眠床是市區城裡一個九十來歲的老太太死掉了，之前活著的時候睡過的，湯剛花一百二十塊錢把這張床買過來，準備結婚時當婚床用，因為當地有種說法，高壽的老人去世了，他們生前用過的東西被稱為壽貨。而湯剛的對象曹葦珍據她自己說，她看中湯剛的是他的本人，主要看湯剛人勤勞。正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雖然湯剛的家境不好，但只要結婚以後，夫妻勤勞同心，黃土也能變成金，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好起來的。
看了湯剛和曹葦珍這對準夫妻這麼恩愛，湯海江也開始想了，是到了該討個老婆的時候了，就把這個想法跟母親婁彩娥說了一下。婁彩娥聽了是高興的不得了，兒子終於想娶媳婦了，因為之前婁彩娥對兒子說：「該找對象了」，湯海江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說：「事業沒有成功，找什麼對象」。就從這個時候起，湯海江經歷了一場艱辛坎坷的求偶之路。湯海江首先採用了農村非常流行的方法，請人做介紹，湯海江的母親婁彩娥托村裡的老太太偉根嬤嬤幫忙留心一下，因為偉根嬤嬤在附近幾個村莊的口碑很好，認識的人比較多，做媒做介紹這種事托她打聽是最理想的了。希望偉根嬤嬤幫忙留意一下附近的幾個村莊有那位與兒子湯海江年齡相仿的女孩還待字閨中，如果有的話，希望幫忙介紹一下。偉根嬤嬤在受領了婁彩娥的的任務後，非常的上心。第二天偉根嬤嬤在村子裡散步，走到了總夾嬤嬤（總夾嬤嬤的名字叫忠英，因為性格非常的強勢，別人家的事情都要去插一扛，但又沒有能力幫助別人解決，特別是有時候當村子裡有兩戶人家有糾紛的時候，忠英去插一扛進去，就把自己夾在別人的矛盾之中了。正好她的名字帶個忠字，久而久之，別人就叫她總夾嬤嬤了）的家門口。在總夾嬤嬤家門口，還有花頭嬤嬤和其他幾個村裡的婦女，或倚靠在門框邊，或將手搭在門把手上，東家長西家短的在閒聊。偉根嬤嬤抓住這個長舌婦們相互交流並展開話題的最好時間段對大家說：「村裡的幾個小伙子也老大不小了，都到了該娶媳婦的年齡了，不知附近幾個村莊有沒有合適的姑娘還未婚配」。這些婦女都是聰明人，特別是兜籃嬤嬤（兜籃嬤嬤名字叫陳偉蘭，因為喜歡把這家的事說給那家聽，又把那家的事說給這家聽，就像拎東西的籃子一樣拎來拎去，並且她的名字帶一個蘭字，所以村民們就叫她兜籃嬤嬤，叫著叫著，她自己聽著也習慣了）更是從偉根嬤嬤的話里聽出她的意圖。所以當場就附和，說：「說來也巧，我娘家鄰居有一個女兒，不知道有沒有找好婆家」，一拍即合，偉根嬤嬤和兜籃嬤嬤心照不宣，沒有當場點破，因為當著在場其他的幾個婦女的面一講，幾個長舌婦外面一說，肯定壞事。當閒聊散場的時候，偉根嬤嬤向兜籃嬤嬤使了個眼色，兜籃嬤嬤就和偉根嬤嬤一起走了。當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偉根嬤嬤向兜籃嬤嬤說了一下三九嬤嬤（婁彩娥）為她兒子湯海江托她的事。兜籃嬤嬤聽了就去了一趟娘家，當確定娘家鄰居女兒小娟正好比湯海江小三歲，正好還未婚配，高興的不得了，馬上回村將這件事告訴了偉根嬤嬤。所以偉根嬤嬤和兜籃嬤嬤兩位介紹人就安排了湯海江和鄰居家女兒小娟第二天傍晚六點半在兜籃嬤嬤家見了面。湯海江去的時候穿著一套休閒裝，顯得非常時尚，而小娟穿著一身套裝，本來人就瘦，這套裝一穿，就顯得更瘦了，所以見了面之後，湯海江覺得小娟太瘦了，不怎麼喜歡，所以就不了了之。不久，湯海江從別人處得到消息，小娟自從與她見了面之後沒有成功，後來經人介紹，已經找好了婆家。與小娟見了一面之後，卻讓湯海江後悔了數十年，本來小娟在結婚前很瘦，瘦的皮包骨頭，但後來結婚生育之後，身體完全發育，人也胖了不少，成為了一個方圓數里漂亮豐滿的大美女。
湯海江想，通過介紹人處對象有點被動，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有了這樣的想法，湯海江就向湯剛去取經，到了湯剛家，正好湯剛在家。湯海江招招手，把湯剛叫了出來，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阿剛，傳授點經驗，你是怎麼把嫂子釣到手的」。湯剛說：「能有什麼經驗，你嫂子說她看中我的人，就嫁給了我」，邊說邊笑著。湯海江見湯剛不肯說，就通過其他渠道去了解湯剛是如何跟他老婆認識的，後來終於知道了，原來湯剛和他老婆是在舞廳里認識的。不久，湯海江也成為了馬路市場旁邊的大地歌舞廳的常客。因為湯海江現在在貨場做保安，除了上小夜班，其他日子有的是時間。湯海江剛到舞廳的時候，連最基本的舞步都不會走，但湯海江聰明，他先和認識的男的跳，讓對方走女步，他走男步，因為湯海江剛學跳舞，經常要踩到對方的腳，所以和他一起跳舞的都是他認識的男子。湯剛和他老婆也經常到舞廳跳舞，湯海江最多的是和湯剛一起跳，跳著跳著，湯海江也學會了跳舞。不久，湯海江開始邀請認識的女人跳舞，湯剛第一個請的女舞伴是湯剛的老婆曹葦珍。湯海江一步一步的來，先與包括湯剛在內的其他男的跳，學會了最基本的舞步，然後再跟認識的女人跳舞，逐步的適應與女人跳舞，有條不紊。後來據湯海江回憶，當時他邀請的第一個女舞伴是曹葦珍，手一碰到曹葦珍的身體，就有一種強烈的觸電的感覺，這是湯海江活到二十六歲時除了他母親之外，第一次接觸到異性的感覺，連湯海江自己都覺得好笑，當時在職校讀書時，湯海江還把在一些武俠小說中看到的談情說愛的的故事當作自己的親身經歷去教石偉強要如何才能去打動女孩子的心，被石偉強當成了情場高手，而且人生中除了母親之外第一次碰到女人的手居然是好朋友湯剛的老婆，現在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好笑。跳著跳著，湯海江在邀請女人並和她們一起跳舞就不感到害羞了。
此後，湯海江為了省點錢，買了舞廳的月票，因為湯海江認為，除了上小夜班，基本上每天傍晚都要來跳舞，還是買月票划算。不久之後，湯海江自己都認為跳舞的技術已經是非常的好了，他開始有目的性的去邀請一些不認識的女孩子跳舞。有一次，湯海江到了舞廳，首先他在舞池邊上走了一圈，看看有沒有那張桌子邊只有女孩，沒有男人。因為一旦有男的在旁邊坐著，有可能他們是一起來的，一般都不肯接受邀請。而只有女孩子們坐在一起或單個的女孩坐著邀請她們跳舞的話，相對容易些。他走到一位獨自坐在一個角落邊上的女孩，很有紳士風度的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姑娘你好，我想請你跳支舞」。姑娘接受了湯海江的邀請，並將左手搭在湯海江的右手上，起身和湯海江跳舞，他們跳的是一支探戈，湯海江很高興，終於有一位不認識的女孩肯和他跳舞了，當舞曲終止，姑娘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而湯海江趁熱打鐵，從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將一杯茶拿起，走到了姑娘旁邊的空位置上坐下並和她聊天，當近距離看這位姑娘，人長的也算是有點漂亮好看。湯海江在和這位姑娘的交談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劉倩，今年二十八歲，比湯海江大二歲，至今還沒有對象。湯海江很高興。湯海江回到家裡，把和劉倩認識的這件事告訴了母親婁彩娥，並告訴母親，想和劉倩發展下去，但婁彩娥卻對他說：「女的比男的年齡大總不好吧」，最終被婁彩娥否決掉了。第二天，湯海江再次在舞廳里碰到劉倩的時候，很不自然，覺得很尷尬，請她跳舞的次數也少了，最後是特意的迴避劉倩了，因為湯海江到舞廳的目的是很明確的，就是來找老婆的，而劉倩也是心知肚明。
當湯海江在舞廳的舞池邊走了好幾邊，希望再次物色到年輕漂亮的女孩並和她們跳舞，突然，湯海江看到在一張桌子邊獨自坐著一位披著長頭髮，身材稍長好看的女子。湯海江走了過去，但因為這位女子是披肩的長頭髮，把臉遮住了，看不清她的臉到底長的啥模樣。但想想就這好看的身材，臉龐應該也是漂亮的吧，想到這裡，湯海江彎下腰，非常紳士風度的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姑娘你好，我想請你跳支舞」。這位女子接受了湯海江的邀請，並將左手搭在湯海江的右手上，起身和湯海江跳舞，他們跳的是一支慢三。湯海江很高興，終於又請到一位不認識的漂亮女孩肯和他跳舞了。但當跳舞跳到燈光亮一點的地方，兩人面對面，四目相對，湯海江終於看清了這位女子的臉，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這位女子竟然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湯海江剛開始火熱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冰點，一點都沒有想跳下去的心情了。就對女子說：「我不想跳了」，沒想到，這位女子動作很快，一把抓住湯海江的袖口，低聲並以毫無討價還價的口氣像命令似的對湯海江說：「把這支舞跳好再走」。湯海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和她跳完了這一曲舞，當舞曲結束，湯海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第二天，湯海江把這件事說給了幾個一起跳舞的小夥伴聽，大家聽了，有的把這件事當是一種笑料，有的給他出主意，以後要注意點。特別是湯剛，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更是為湯海江指出了在舞廳里要注意的很多事。而事後，湯剛通過了解知道並告訴湯海江：「海江，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位女子，他的老公長年在外做包工頭，一年到頭也回來不了一兩趟，只是按月給她和孩子寄回來錢，讓這位女子不用去工作，只要安心的在家帶孩子，而她長期的呆在家裡，很寂寞難耐，所以就跑到舞廳來尋開心，正好碰到你這麼個舞廳菜鳥」，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湯海江聽了湯剛的說，也只能是自己搖搖頭自嘲了一下。
一天，湯海江在看到一位漂亮的女孩獨自坐在舞池旁邊，走過去湯海江彎下腰，非常紳士風度的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姑娘你好，我想請你跳支舞」。這位女子接受了湯海江的邀請，並將左手搭在湯海江的右手上，起身和湯海江跳舞。沒想到，舞跳了還不到一分鐘，突然從舞廳大門外闖進五名手持鐵棒的年輕人，舞廳里的人，一看情況不對，都停止了跳舞，而正在與湯海江一起跳舞的這個姑娘，一看闖進來的這些人，嚇得趕緊停止跳舞，離開湯海江身邊。湯海江馬上感覺事情不妙。但已經晚了，一名小青年走到湯海江邊上，直接掄起鐵棒朝著湯海江的頭上打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湯海江一閃，躲開了打過來的鐵棒。這時有聰明的舞客一看情況不對，馬上跑到配電箱旁邊將電鬧拉下，頓時舞廳一片漆黑，湯海江才躲過一劫，而膽子小的舞客趁這個機會都往外面跑，有的到旁邊的保安室去報了警。一會兒，保安趕到舞廳，而此時幾名來打架的小青年因為舞廳的燈被拉閘關燈而找不到湯海江，就把舞廳的窗簾布全部拉開，借著室外的光線再次找到湯海江，而此時，湯海江順手抓起一把鋼摺椅舉過頭頂，與五名手拿鐵棒的小青年逞對峙狀態。正在一觸即發的時候，幾名保安衝進舞廳，湯海江一看保安衝進舞廳，突然丟下鋼摺椅，一把用手按住肚子，倒在地上不停的痛苦打滾，而五名手拿鐵棒的小青年此時卻還將鐵棒舉過頭頂。毫無疑問，五名手拿鐵棒的小青年被當場控制住，而湯海江則由於倒在地上已經痛苦，保安問現場有沒有人和湯海江認識的，當場有認識的人站出來。在現場保安的安排下，由認識的人背著湯海江出了舞廳，前往醫院。而五名持械小青年當場被保安控制，並移交當地派出所處理。湯海江自被朋友背出舞廳，馬上在路上攔下計程車，前往市區第一醫院急診。當計程車到了醫院門口，朋友付掉車費，將湯海江背往急診室，急診室醫生馬上為湯海江進行了檢查，經檢查結果，湯海江有幾處皮外傷，另外他晚飯時吃了昨天從河裡摸來的螺螄，可能燒的不是很熟，到舞廳時鬧起了肚子疼，醫生為他配了點擦外傷的藥和一些其他的胃炎藥。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整，後在朋友的護送下回到家裡。而此時那五名持械小青年，派出所當場對他們做了筆錄，原來這五名小青年中的其中一名，與當時在舞廳中與湯海江一起跳舞的那名女孩在前些天已經訂婚，好像是女孩不怎麼喜歡這名男孩的緣故吧。自從訂婚之後是經常到舞廳跳舞，而這名男孩肯定是很生氣，和這名女孩說了好幾次，希望她不要再去舞廳，而女孩不聽，所以這名男孩就叫上另外的四名男孩，手裡拿著鐵棒，闖進舞廳，目的就是為了嚇唬嚇唬這名女孩子，讓她以後不要到舞廳這種地方來了，但沒想到，一進舞廳，就看到湯海江摟著自己的未婚妻在跳舞，氣不打一出來，直接就手拿鐵棒衝到湯海江面前，還好，有機靈的舞客及時關掉拉下電閘，而因此沒有在漆黑一片的舞廳找到湯海江而闖下大禍。事情的經過已經很清楚，派出所民警對五名小青年和未婚妻進行了批評教育，但因為湯海江還在醫院，派出所暫時的將五名小青年置留在派出所配合調查，直到第二天早上得到湯海江的傷情之後確定沒事才將這五名小青年放掉並沒收他們的鐵棒。
經過無數次的失敗以後，湯海江終於有了這方面的經驗，湯海江吸取了舞廳里的這些教訓，每次請漂亮女孩跳舞的時候都是看清楚她們的臉龐並了解透徹。一天傍晚，湯海江是上的白天班，吃過晚飯後，閒逛著走進舞廳，今天他要到舞廳等一個女孩。這個女孩湯海江已經注意了好多天了，並把她的大概的情況也了解了一下，這名女孩子名字叫衛紅，白天在一家個體建材店當服務員上班，晚上空閒的時候到舞廳來跳跳舞，並且人也長的好看。後經過了解，這名女孩子還沒有對象，而且年齡也比湯海江小兩歲，如果能與自己相配，那是最好不過了，當然，這名女孩子並不知道有一個叫湯海江的男孩子正在關注她。在七點鐘的時候，衛紅走進了舞廳，湯海江馬上也跟了進去，只見衛紅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來，服務員馬上為她拿來一杯茶。而湯海江進舞廳之後就走到衛紅旁邊的空位置上坐了下來，服務員馬上也為湯海江拿來一杯茶。湯海江就蹺起了二郎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時，湯海江把頭對著衛紅說：「姑娘，等一會我請你跳支舞，行嗎」，衛紅當作害羞的樣子輕輕的說：「我不會跳的」，湯海江馬上不失時機的說：「沒事，我教你」，衛紅沒有說話，當作更加害羞的樣子笑了笑。看到衛紅這個樣子，湯海江是高興的不得了，看來有戲，並不失時機的和衛紅說話，而衛紅竟然順著湯海江的思路也與他說起了話。不一會兒，舞曲響起，湯海江拉著衛紅的手進入了舞池，兩人開始跳起了舞，這天，衛紅只和湯海江一起跳，而且每支舞曲都跳，跳的很開心，等舞廳散場時，湯海江竟然是送衛紅回去的，並且兩人約好，等待著下一次的再相見。經過數次的相約見面，兩人的關係發展的很快，不久，湯海江把衛紅領到了家裡，並且見過了母親婁彩娥，雖然此時湯海江的家裡住的房子還是他爺爺的爺爺那時候建造的幾間東倒西歪的青磚瓦房，但看衛紅的樣子好像並不嫌棄他的家境條件，倒是和湯剛的老婆一樣，說：「我看中的是海江的人，只要以後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雖然現在海江的家境不好，但只要結婚以後，我們夫妻勤勞同心，黃土也能變成金，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好起來的」，婁彩娥聽了衛紅的話是心花怒放，高興的不得了。不久，在婁彩娥的安排下，把衛紅的父母請到了家裡，但沒想到的是，衛紅的父親到了湯海江的家裡，看到的竟然是這幾間東倒西歪的古董房子，當場氣的大罵女兒傻，罵她不知喝了什麼孟婆湯，就這家境，以後不知要吃多少苦，當場把女兒領了就走，衛紅畢竟還是父命難違，只能傷心的和湯海江分手。那天下著大雨，湯海江站在大雨中，大聲仰頭問蒼天：「老天爺，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我只是想討個老婆，難道連這點要求都不肯給我達到」，邊說邊淋著傾盆的大雨嚎啕大哭。
看了湯剛和曹葦珍這對準夫妻這麼恩愛，湯海江也開始想了，是到了該討個老婆的時候了，就把這個想法跟母親婁彩娥說了一下。婁彩娥聽了是高興的不得了，兒子終於想娶媳婦了，因為之前婁彩娥對兒子說：「該找對象了」，湯海江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說：「事業沒有成功，找什麼對象」。就從這個時候起，湯海江經歷了一場艱辛坎坷的求偶之路。湯海江首先採用了農村非常流行的方法，請人做介紹，湯海江的母親婁彩娥托村裡的老太太偉根嬤嬤幫忙留心一下，因為偉根嬤嬤在附近幾個村莊的口碑很好，認識的人比較多，做媒做介紹這種事托她打聽是最理想的了。希望偉根嬤嬤幫忙留意一下附近的幾個村莊有那位與兒子湯海江年齡相仿的女孩還待字閨中，如果有的話，希望幫忙介紹一下。偉根嬤嬤在受領了婁彩娥的的任務後，非常的上心。第二天偉根嬤嬤在村子裡散步，走到了總夾嬤嬤（總夾嬤嬤的名字叫忠英，因為性格非常的強勢，別人家的事情都要去插一扛，但又沒有能力幫助別人解決，特別是有時候當村子裡有兩戶人家有糾紛的時候，忠英去插一扛進去，就把自己夾在別人的矛盾之中了。正好她的名字帶個忠字，久而久之，別人就叫她總夾嬤嬤了）的家門口。在總夾嬤嬤家門口，還有花頭嬤嬤和其他幾個村裡的婦女，或倚靠在門框邊，或將手搭在門把手上，東家長西家短的在閒聊。偉根嬤嬤抓住這個長舌婦們相互交流並展開話題的最好時間段對大家說：「村裡的幾個小伙子也老大不小了，都到了該娶媳婦的年齡了，不知附近幾個村莊有沒有合適的姑娘還未婚配」。這些婦女都是聰明人，特別是兜籃嬤嬤（兜籃嬤嬤名字叫陳偉蘭，因為喜歡把這家的事說給那家聽，又把那家的事說給這家聽，就像拎東西的籃子一樣拎來拎去，並且她的名字帶一個蘭字，所以村民們就叫她兜籃嬤嬤，叫著叫著，她自己聽著也習慣了）更是從偉根嬤嬤的話里聽出她的意圖。所以當場就附和，說：「說來也巧，我娘家鄰居有一個女兒，不知道有沒有找好婆家」，一拍即合，偉根嬤嬤和兜籃嬤嬤心照不宣，沒有當場點破，因為當著在場其他的幾個婦女的面一講，幾個長舌婦外面一說，肯定壞事。當閒聊散場的時候，偉根嬤嬤向兜籃嬤嬤使了個眼色，兜籃嬤嬤就和偉根嬤嬤一起走了。當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偉根嬤嬤向兜籃嬤嬤說了一下三九嬤嬤（婁彩娥）為她兒子湯海江托她的事。兜籃嬤嬤聽了就去了一趟娘家，當確定娘家鄰居女兒小娟正好比湯海江小三歲，正好還未婚配，高興的不得了，馬上回村將這件事告訴了偉根嬤嬤。所以偉根嬤嬤和兜籃嬤嬤兩位介紹人就安排了湯海江和鄰居家女兒小娟第二天傍晚六點半在兜籃嬤嬤家見了面。湯海江去的時候穿著一套休閒裝，顯得非常時尚，而小娟穿著一身套裝，本來人就瘦，這套裝一穿，就顯得更瘦了，所以見了面之後，湯海江覺得小娟太瘦了，不怎麼喜歡，所以就不了了之。不久，湯海江從別人處得到消息，小娟自從與她見了面之後沒有成功，後來經人介紹，已經找好了婆家。與小娟見了一面之後，卻讓湯海江後悔了數十年，本來小娟在結婚前很瘦，瘦的皮包骨頭，但後來結婚生育之後，身體完全發育，人也胖了不少，成為了一個方圓數里漂亮豐滿的大美女。
湯海江想，通過介紹人處對象有點被動，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有了這樣的想法，湯海江就向湯剛去取經，到了湯剛家，正好湯剛在家。湯海江招招手，把湯剛叫了出來，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阿剛，傳授點經驗，你是怎麼把嫂子釣到手的」。湯剛說：「能有什麼經驗，你嫂子說她看中我的人，就嫁給了我」，邊說邊笑著。湯海江見湯剛不肯說，就通過其他渠道去了解湯剛是如何跟他老婆認識的，後來終於知道了，原來湯剛和他老婆是在舞廳里認識的。不久，湯海江也成為了馬路市場旁邊的大地歌舞廳的常客。因為湯海江現在在貨場做保安，除了上小夜班，其他日子有的是時間。湯海江剛到舞廳的時候，連最基本的舞步都不會走，但湯海江聰明，他先和認識的男的跳，讓對方走女步，他走男步，因為湯海江剛學跳舞，經常要踩到對方的腳，所以和他一起跳舞的都是他認識的男子。湯剛和他老婆也經常到舞廳跳舞，湯海江最多的是和湯剛一起跳，跳著跳著，湯海江也學會了跳舞。不久，湯海江開始邀請認識的女人跳舞，湯剛第一個請的女舞伴是湯剛的老婆曹葦珍。湯海江一步一步的來，先與包括湯剛在內的其他男的跳，學會了最基本的舞步，然後再跟認識的女人跳舞，逐步的適應與女人跳舞，有條不紊。後來據湯海江回憶，當時他邀請的第一個女舞伴是曹葦珍，手一碰到曹葦珍的身體，就有一種強烈的觸電的感覺，這是湯海江活到二十六歲時除了他母親之外，第一次接觸到異性的感覺，連湯海江自己都覺得好笑，當時在職校讀書時，湯海江還把在一些武俠小說中看到的談情說愛的的故事當作自己的親身經歷去教石偉強要如何才能去打動女孩子的心，被石偉強當成了情場高手，而且人生中除了母親之外第一次碰到女人的手居然是好朋友湯剛的老婆，現在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好笑。跳著跳著，湯海江在邀請女人並和她們一起跳舞就不感到害羞了。
此後，湯海江為了省點錢，買了舞廳的月票，因為湯海江認為，除了上小夜班，基本上每天傍晚都要來跳舞，還是買月票划算。不久之後，湯海江自己都認為跳舞的技術已經是非常的好了，他開始有目的性的去邀請一些不認識的女孩子跳舞。有一次，湯海江到了舞廳，首先他在舞池邊上走了一圈，看看有沒有那張桌子邊只有女孩，沒有男人。因為一旦有男的在旁邊坐著，有可能他們是一起來的，一般都不肯接受邀請。而只有女孩子們坐在一起或單個的女孩坐著邀請她們跳舞的話，相對容易些。他走到一位獨自坐在一個角落邊上的女孩，很有紳士風度的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姑娘你好，我想請你跳支舞」。姑娘接受了湯海江的邀請，並將左手搭在湯海江的右手上，起身和湯海江跳舞，他們跳的是一支探戈，湯海江很高興，終於有一位不認識的女孩肯和他跳舞了，當舞曲終止，姑娘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而湯海江趁熱打鐵，從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將一杯茶拿起，走到了姑娘旁邊的空位置上坐下並和她聊天，當近距離看這位姑娘，人長的也算是有點漂亮好看。湯海江在和這位姑娘的交談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劉倩，今年二十八歲，比湯海江大二歲，至今還沒有對象。湯海江很高興。湯海江回到家裡，把和劉倩認識的這件事告訴了母親婁彩娥，並告訴母親，想和劉倩發展下去，但婁彩娥卻對他說：「女的比男的年齡大總不好吧」，最終被婁彩娥否決掉了。第二天，湯海江再次在舞廳里碰到劉倩的時候，很不自然，覺得很尷尬，請她跳舞的次數也少了，最後是特意的迴避劉倩了，因為湯海江到舞廳的目的是很明確的，就是來找老婆的，而劉倩也是心知肚明。
當湯海江在舞廳的舞池邊走了好幾邊，希望再次物色到年輕漂亮的女孩並和她們跳舞，突然，湯海江看到在一張桌子邊獨自坐著一位披著長頭髮，身材稍長好看的女子。湯海江走了過去，但因為這位女子是披肩的長頭髮，把臉遮住了，看不清她的臉到底長的啥模樣。但想想就這好看的身材，臉龐應該也是漂亮的吧，想到這裡，湯海江彎下腰，非常紳士風度的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姑娘你好，我想請你跳支舞」。這位女子接受了湯海江的邀請，並將左手搭在湯海江的右手上，起身和湯海江跳舞，他們跳的是一支慢三。湯海江很高興，終於又請到一位不認識的漂亮女孩肯和他跳舞了。但當跳舞跳到燈光亮一點的地方，兩人面對面，四目相對，湯海江終於看清了這位女子的臉，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這位女子竟然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湯海江剛開始火熱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冰點，一點都沒有想跳下去的心情了。就對女子說：「我不想跳了」，沒想到，這位女子動作很快，一把抓住湯海江的袖口，低聲並以毫無討價還價的口氣像命令似的對湯海江說：「把這支舞跳好再走」。湯海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和她跳完了這一曲舞，當舞曲結束，湯海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第二天，湯海江把這件事說給了幾個一起跳舞的小夥伴聽，大家聽了，有的把這件事當是一種笑料，有的給他出主意，以後要注意點。特別是湯剛，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更是為湯海江指出了在舞廳里要注意的很多事。而事後，湯剛通過了解知道並告訴湯海江：「海江，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位女子，他的老公長年在外做包工頭，一年到頭也回來不了一兩趟，只是按月給她和孩子寄回來錢，讓這位女子不用去工作，只要安心的在家帶孩子，而她長期的呆在家裡，很寂寞難耐，所以就跑到舞廳來尋開心，正好碰到你這麼個舞廳菜鳥」，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湯海江聽了湯剛的說，也只能是自己搖搖頭自嘲了一下。
一天，湯海江在看到一位漂亮的女孩獨自坐在舞池旁邊，走過去湯海江彎下腰，非常紳士風度的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姑娘你好，我想請你跳支舞」。這位女子接受了湯海江的邀請，並將左手搭在湯海江的右手上，起身和湯海江跳舞。沒想到，舞跳了還不到一分鐘，突然從舞廳大門外闖進五名手持鐵棒的年輕人，舞廳里的人，一看情況不對，都停止了跳舞，而正在與湯海江一起跳舞的這個姑娘，一看闖進來的這些人，嚇得趕緊停止跳舞，離開湯海江身邊。湯海江馬上感覺事情不妙。但已經晚了，一名小青年走到湯海江邊上，直接掄起鐵棒朝著湯海江的頭上打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湯海江一閃，躲開了打過來的鐵棒。這時有聰明的舞客一看情況不對，馬上跑到配電箱旁邊將電鬧拉下，頓時舞廳一片漆黑，湯海江才躲過一劫，而膽子小的舞客趁這個機會都往外面跑，有的到旁邊的保安室去報了警。一會兒，保安趕到舞廳，而此時幾名來打架的小青年因為舞廳的燈被拉閘關燈而找不到湯海江，就把舞廳的窗簾布全部拉開，借著室外的光線再次找到湯海江，而此時，湯海江順手抓起一把鋼摺椅舉過頭頂，與五名手拿鐵棒的小青年逞對峙狀態。正在一觸即發的時候，幾名保安衝進舞廳，湯海江一看保安衝進舞廳，突然丟下鋼摺椅，一把用手按住肚子，倒在地上不停的痛苦打滾，而五名手拿鐵棒的小青年此時卻還將鐵棒舉過頭頂。毫無疑問，五名手拿鐵棒的小青年被當場控制住，而湯海江則由於倒在地上已經痛苦，保安問現場有沒有人和湯海江認識的，當場有認識的人站出來。在現場保安的安排下，由認識的人背著湯海江出了舞廳，前往醫院。而五名持械小青年當場被保安控制，並移交當地派出所處理。湯海江自被朋友背出舞廳，馬上在路上攔下計程車，前往市區第一醫院急診。當計程車到了醫院門口，朋友付掉車費，將湯海江背往急診室，急診室醫生馬上為湯海江進行了檢查，經檢查結果，湯海江有幾處皮外傷，另外他晚飯時吃了昨天從河裡摸來的螺螄，可能燒的不是很熟，到舞廳時鬧起了肚子疼，醫生為他配了點擦外傷的藥和一些其他的胃炎藥。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整，後在朋友的護送下回到家裡。而此時那五名持械小青年，派出所當場對他們做了筆錄，原來這五名小青年中的其中一名，與當時在舞廳中與湯海江一起跳舞的那名女孩在前些天已經訂婚，好像是女孩不怎麼喜歡這名男孩的緣故吧。自從訂婚之後是經常到舞廳跳舞，而這名男孩肯定是很生氣，和這名女孩說了好幾次，希望她不要再去舞廳，而女孩不聽，所以這名男孩就叫上另外的四名男孩，手裡拿著鐵棒，闖進舞廳，目的就是為了嚇唬嚇唬這名女孩子，讓她以後不要到舞廳這種地方來了，但沒想到，一進舞廳，就看到湯海江摟著自己的未婚妻在跳舞，氣不打一出來，直接就手拿鐵棒衝到湯海江面前，還好，有機靈的舞客及時關掉拉下電閘，而因此沒有在漆黑一片的舞廳找到湯海江而闖下大禍。事情的經過已經很清楚，派出所民警對五名小青年和未婚妻進行了批評教育，但因為湯海江還在醫院，派出所暫時的將五名小青年置留在派出所配合調查，直到第二天早上得到湯海江的傷情之後確定沒事才將這五名小青年放掉並沒收他們的鐵棒。
經過無數次的失敗以後，湯海江終於有了這方面的經驗，湯海江吸取了舞廳里的這些教訓，每次請漂亮女孩跳舞的時候都是看清楚她們的臉龐並了解透徹。一天傍晚，湯海江是上的白天班，吃過晚飯後，閒逛著走進舞廳，今天他要到舞廳等一個女孩。這個女孩湯海江已經注意了好多天了，並把她的大概的情況也了解了一下，這名女孩子名字叫衛紅，白天在一家個體建材店當服務員上班，晚上空閒的時候到舞廳來跳跳舞，並且人也長的好看。後經過了解，這名女孩子還沒有對象，而且年齡也比湯海江小兩歲，如果能與自己相配，那是最好不過了，當然，這名女孩子並不知道有一個叫湯海江的男孩子正在關注她。在七點鐘的時候，衛紅走進了舞廳，湯海江馬上也跟了進去，只見衛紅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來，服務員馬上為她拿來一杯茶。而湯海江進舞廳之後就走到衛紅旁邊的空位置上坐了下來，服務員馬上也為湯海江拿來一杯茶。湯海江就蹺起了二郎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時，湯海江把頭對著衛紅說：「姑娘，等一會我請你跳支舞，行嗎」，衛紅當作害羞的樣子輕輕的說：「我不會跳的」，湯海江馬上不失時機的說：「沒事，我教你」，衛紅沒有說話，當作更加害羞的樣子笑了笑。看到衛紅這個樣子，湯海江是高興的不得了，看來有戲，並不失時機的和衛紅說話，而衛紅竟然順著湯海江的思路也與他說起了話。不一會兒，舞曲響起，湯海江拉著衛紅的手進入了舞池，兩人開始跳起了舞，這天，衛紅只和湯海江一起跳，而且每支舞曲都跳，跳的很開心，等舞廳散場時，湯海江竟然是送衛紅回去的，並且兩人約好，等待著下一次的再相見。經過數次的相約見面，兩人的關係發展的很快，不久，湯海江把衛紅領到了家裡，並且見過了母親婁彩娥，雖然此時湯海江的家裡住的房子還是他爺爺的爺爺那時候建造的幾間東倒西歪的青磚瓦房，但看衛紅的樣子好像並不嫌棄他的家境條件，倒是和湯剛的老婆一樣，說：「我看中的是海江的人，只要以後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雖然現在海江的家境不好，但只要結婚以後，我們夫妻勤勞同心，黃土也能變成金，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好起來的」，婁彩娥聽了衛紅的話是心花怒放，高興的不得了。不久，在婁彩娥的安排下，把衛紅的父母請到了家裡，但沒想到的是，衛紅的父親到了湯海江的家裡，看到的竟然是這幾間東倒西歪的古董房子，當場氣的大罵女兒傻，罵她不知喝了什麼孟婆湯，就這家境，以後不知要吃多少苦，當場把女兒領了就走，衛紅畢竟還是父命難違，只能傷心的和湯海江分手。那天下著大雨，湯海江站在大雨中，大聲仰頭問蒼天：「老天爺，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我只是想討個老婆，難道連這點要求都不肯給我達到」，邊說邊淋著傾盆的大雨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