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大狀師辨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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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秉裕沉思了一下,點頭道:「好吧,本官准許。」又對著一旁的衙差說道:「你帶他們去檔房查看卷宗和進監牢中見那三個疑犯。」

  「謝大人。」三狀師一齊抱拳鞠躬作揖道謝。

  衙差領著三狀師先來到檔房中,將陳楊氏案三嫌犯的調查卷宗拿到三狀師一旁的長桌上,三狀師各自挑選為其申辯的當事人卷宗閱讀起來。一會兒後,三狀師陸續看完卷宗,衙差又帶著三狀師進入了監牢中,首先看到了一間牢房中的劉豪賓,獄卒指著他說道:「他就是劉豪賓。」說著打開牢房,劉華東走了進去,走過幾間牢房,獄卒指著裡面的何丙說道:「他就是何丙。」接著打開牢房鎖鏈,何淡如走了進去。又走過兩間牢房,獄卒指著裡面的鄭皓榮對著方唐鏡說道:「他就是鄭皓榮。」方唐鏡道謝走進去。

  先說劉華東這邊,劉華東對著劉豪賓說道:「我乃劉華東,還認得我嗎?表舅。」

  劉華東回想了一下,恍然說道:「我記起來了,你就是跟我同宗的劉華東表甥子。你來了就好了,我真的沒有殺人啊,你要幫我洗脫冤屈啊。」

  「我一定會幫你的,你要把案件的原委全都告訴我,首先,你怎麼會在夜晚酉時三刻潛入楊寡婦的院子裡的?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我半年以來一直就對楊寡婦垂涎已久,日思夜想,四天前在街上遇見一個賣藥的貨郎,他走到我的跟前跟我說:這位老兄,是不是有女人思而不得啊?我當時鬼迷心竅,就點點頭,接著他拿出一個小瓷瓶,對我說:只要你給你心儀的女子下了此藥,一刻鐘後發作,保證很快能讓她昏睡半個時辰,而且之後什麼也記不得。只要二兩銀子,想不想要?我當時猶豫了一下,很快還是被色慾沖昏了頭腦,買了他的藥,到了下午乘楊氏去屋後菜園澆菜的時候偷越過院子圍牆,潛入了院子中在井中撒下了那瓶藥水,接著又翻出院牆,躲在牆院後的巷子裡等著,因為之前老是在圍牆外偷窺她,知道她是酉時初刻開始打水做飯,酉時二刻開始吃飯,接著三刻藥效發作,我就在三刻時翻過圍牆進入院子裡,那時候天已經黑了,一片漆黑,我走到門邊推開門剛踏入她的房間內,就看到她已經躺在床上,左心窩被插了一把匕首,已經橫死在床上了,我當時很害怕,馬上就轉身跑向圍牆,翻過去跑掉了,正好被一個送酒的小二給看到了。」

  劉華東聽完有些生氣,指著劉豪賓:「你也算該死,活該被關被打板子,但是我相信你沒有殺人。給我看看你的右腳。」

  劉華東伸出右腳。

  「把鞋子脫掉。」

  劉豪賓脫掉鞋子,劉華東一看,見他右腳小拇指有一除小腫脹,回想起在楊氏死的屋內的那一雙腳印,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同一時間,何淡如這邊,對著何丙說道:「你跟我說說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什麼會進入楊氏的院子和屋子當中。」

  何甲說道:「四天前的午時三刻,我正在街上走著,突然前面走來一個賣藥的貨郎,走到我跟前說道:老兄,你是不是有女人思而不得啊?這句話正說中了我對楊氏的心事,於是點點頭。接著他拿出一個瓷瓶,對著我說道:只要你給你心儀的女子下了此藥,一刻鐘後發作,保證很快能讓她昏睡半個時辰,而且之後什麼也記不得。只要二兩銀子,想不想要?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就跟他買了,接著我就跑到了楊寡婦的圍牆外乘她在睡午覺翻牆進去,在她的井裡下了藥,因為之前老是偷窺她,知道她會在酉時二刻吃完飯,在三刻藥效就會發作,我到了酉時就馬上趕過去。在我走進她屋裡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已經心窩插著一把匕首,已經死在床上了,我很害怕,馬上轉身就跑向圍牆,翻牆跑出巷子的時候就碰到了一個在街邊賣衣服的小販。第二天我就被人抓了,官差還在我的屋裡搜出一件血衣。我沒有殺人啊,何狀師你要幫幫我啊。」

  何淡如搖搖頭:「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相信你沒有殺人。」此時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方唐鏡這邊,他對著鄭皓榮說道:「鄭老闆,我叫方唐鏡,是你娘子委託我來為你申辨的,你跟我仔細的說一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什麼你會進入楊寡婦的屋子裡。」

  「是這樣的,四天前午時五刻,我正在街上走著,突然又一個賣藥的走到我跟前,對著我說:這位老闆,是不是有女人思而不得啊?我這裡有一種藥可以讓你夢想成真。本來這種賣貨郎我是不會搭理的,但是馬上一想到楊氏,覺得可以試一試,可能有機會是真的,就說道:「你有什麼辦法?他掏出一個小瓷瓶說道:只要你給你心儀的女子下了此藥,一刻鐘後發作,保證很快能讓她昏睡半個時辰,而且之後什麼也記不得。只要二兩銀子,想不想要?我當時就跟他買下來,想著試一試,接著來到了楊寡婦的圍牆外,因為我的身材矮胖,翻不過圍牆,就拿出鑰匙打開院門走了進去。」


  「等等,你為什麼會有楊寡婦院門的鑰匙?那間屋子是你租給她的?」

  「是啊,是我當初租給他丈夫的,不過自從他丈夫去世,已經四個月沒有交過房租了,不過我也沒有去催她交房租。」

  「接著呢?」

  「接著我進入院子後看到了房門沒關,走進去就看到了她已經慘死在床上,心窩插了一把匕首。我當時很害怕就連忙轉身跑出院子,出來院門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乞丐,被他看見了,然後我第二天就被官差抓走了。」

  「那個楊寡婦有多高?身材怎麼樣?」

  「她大概一米二尺五寸高,身材很是豐滿。」

  「一陣子後,我會在公堂上問你話,你就這樣說......」

  方唐鏡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三狀師陸續走出牢房,出來監牢,來到外面,這時候何甲扶著張得弟走上來,張得弟問道:「怎麼樣,何狀師,能否幫我兒子洗脫冤屈?」

  何淡如寬慰道:「沒問題。」又對著何佳說道:「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

  何佳:「要我辦什麼事情啊何狀師?」

  何淡如說道:「你去抓一隻小老鼠和買一丁點豬瘦肉來。」

  「好的。」何甲扶著張得弟轉身走去。

  方唐鏡對著隨行的衙差說道:「勞煩衙差大哥去稟報大人,可以升堂了。」

  公堂外,一大群廣州市民聞訊而來,公堂內,三大狀師站著,兩邊衙差喊著「威武~」敲擊著水火棍,劉秉裕走上公堂坐到公案後,三狀師一起抱拳行禮:「學生參加大人。」劉秉裕右手拿起驚堂木一拍:「升堂,將陳楊氏之死案的嫌犯押上來。」

  衙差將何丙三人押上公堂跪下,三疑犯一齊抱拳:「參見大人。」

  這時候公堂外圍觀前面的一個灰鬍鬚老者說道:「沒想到這件案子把廣東四大狀師中的三個請來了,真是前所未有,一定很精彩。」

  老者旁邊一個年約七歲的孩童問道:「爺爺,廣東四大狀師都是誰啊?」

  「就是陳夢吉,方唐鏡,劉華東,何淡如,他們可都是足智多謀之人啊,除了打官司厲害,還點子很多,很多人有難題都會找他們解決,通常都能夠解決。」

  劉秉裕對著三狀師說道:「你們已經勘察過案發現場和見過嫌犯了,可有了訟祠?」

  三狀師皆抱拳行禮說道:「秉大人,已經有了。」

  「好了,那你們誰先開始?」

  劉華東對著劉秉裕一抱拳:「就由學生先開始吧,根據學生在楊氏院子和屋子裡的勘察和跟我的當事人談過之後,我可以證明我的當事人劉豪東他沒有殺人。」

  劉秉裕問道:「你有什麼證據?劉豪賓乃是本案第一大嫌犯,屋裡楊氏的床邊可是留有劉豪賓的血腳印一直延伸到屋外的院子裡,推測是當時是嫌犯強姦未遂或者事後楊氏反抗,被他用匕首將其插死。」

  「學生在楊氏的院子裡和屋子裡看到的官府以為是我當事人的血腳印其實各不相同,院子裡的血腳印確實是屬於我的當事人的,但是屋子裡的並不是。劉豪賓在案發的前一天晚上在家裡右腳小腳趾踢傷了發腫了,於是換上來大一寸的鞋子,現在可以馬上取劉豪賓現在腳上所穿的鞋子跟屋內的腳印細細比對,就能證明學生所說屬實,分明是有人栽贓嫁禍。」

  公堂外圍觀的人一陣討論。

  「哇~是有人栽贓嫁禍啊。」

  「劉狀師應該不會說假話。」

  「......」

  劉秉裕對著公堂上的一個捕頭說道:「速拿劉豪賓的鞋子前去楊氏屋中跟血腳印做詳細的比對。」

  「是,大人。」捕頭馬上走到劉豪賓跟前蹲下拔下他的鞋子跑出公堂,一陣子後,捕頭跑回來,對著劉秉裕抱拳說道:「回大人,經過仔細比對,劉狀師所言屬實,劉豪賓現穿之鞋確實跟楊氏屋中的血腳印差了一寸。」

  「嗯~」劉秉裕點點頭:「這樣,那殺人之最可免,但是劉豪賓犯有跟寡婦通姦之罪,依例杖責八十,來人啊,給我杖責八十下。」

  「等等,學生當事人並沒有犯下通姦之最,是犯和姦未遂之罪,因為據他跟學生說,他是先潛入楊氏所在的院子裡往井裡投下迷藥,趁藥效發作,然後再推門進去的。雖然和姦未遂之罪按律懲罰更重,但是為了公道,學生還是要說出來的。」


  公堂外圍觀的人又是一陣驚嘆議論。

  「哇~原來是下迷藥啊。」

  「真是色迷心竅啊。」

  「......」

  劉秉裕一拍驚堂木:「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譁。」

  圍觀的群人趕緊閉口。

  劉秉裕說道:「犯人劉豪東犯了和姦未遂之罪,給我重打一百大板,流放三千里!」

  四個衙差上前將劉豪東按下打起板子。

  公堂外的李月梅看著不禁哭泣起來。

  一陣子後打完板子,劉秉裕對著方唐鏡和何淡如倆人:「接下來倆位誰來先講訟祠啊?」

  何淡如對著劉秉裕抱拳說道:「先由學生來。」

  「好,你開始吧。」

  「學生當事人何丙潛入楊氏院子和屋中的過程大人已經熟悉了,學生就不贅述了,我想說的是官差在何丙家中搜出的血衣血跡根本不屬於楊氏的。」

  「哇~」公堂外聽審的人又是一陣驚呼。

  「啪!」劉秉裕又是一拍驚堂木厲聲道:「不准喧譁,違者趕出公堂!」

  劉秉裕對著何淡如:「你有什麼證據?」

  何淡如說道:「只要大人拿來從何丙房間中搜出的血衣來,我就能證明給大人看。」

  「好,來人,將從何丙家中搜出的證物血衣呈上堂來。」

  「是,大人。」公堂上的捕頭轉身跑向公堂一側的通道,一會兒後拿著一件沾有大量血衣的麻布上衣。

  何淡如對著劉秉裕抱拳作揖道:「我還想請求大人準備一小碗清水和一把剪刀將這血衣上的血跡剪下一塊來,學生就能證明這衣服上的血跡是不屬於陳楊氏的。」

  「好,本官批准,來人,去取一小碗清水和一把剪刀來。」

  「是,大人。」倆衙差領命而去。

  這時候,何甲穿過圍觀的人群走到公堂邊,一手拿著一個小木籠,裡面關著一隻小老鼠,一手拿著一小塊油紙,裡面好像包著什麼東西,何淡如看到了他,對著劉秉裕說道:「大人,我想請求兩件證物上堂。」接著一指何甲:「就是他手上籠子中的那隻老鼠和那塊油紙包著的東西。」

  「批准。」

  「謝大人。」

  何甲拿著那個籠子跑進了公堂內,對著劉秉裕跪下抱拳:「小人何甲,參見大人。」

  劉秉裕說道:「何狀師,這老鼠和這塊小油紙有何用處?」

  「大人,等一下我就會驗證給大人看,這血衣上的血跡根本不屬於陳楊氏的,證明我當事人何丙沒有殺人。」

  一會兒後,兩公差取來一小碗清水和一把剪刀。

  何淡如對著劉秉裕說道:「我想請求大人用剪刀剪下這件血衣一塊巴掌大的血衣,我便能證明這血衣上的血跡不屬於陳楊氏的,請大人批准。」

  「嗯,本官批准。」

  何淡如對著拿剪刀的公差說道:「勞煩公差大哥剪下巴掌大的一塊血衣浸入到清水之中。」

  公差拿著剪刀對著血衣剪下巴掌大的一塊,然後浸入到血衣之中,一會兒後,血跡稀釋到清水之中。

  何淡如走到何丙跟前拿起那塊小油紙打開,原來裡面是一小塊鮮豬瘦肉,再走到拿著血水的公差跟前將其放入到水中,浸泡了一會兒後將它拿起,轉身走到何甲跟前,將其放入到木籠中,小老鼠一口將其吃進嘴中,一會兒後便發出:「吱吱吱.......」的叫聲,在籠子中亂撞,接著倒下抽搐,嘴中流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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