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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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鳴的聲音吵醒了正熟睡的二人,機械的聲音在樓下無章的演奏著大工業時代的響曲,像是夏天醒來的鳥兒被霞帶著悲壯的蟬聲叫醒。

  「在幹嘛呢...」贊卡里奇醒來把眼鏡戴上,用手臂撐起自己,又提了提被子怕讓托夫茨凍著,贊卡里奇光著腿走出病舍就看見了一群人在走廊上,兩端的走廊全部都站滿了人,在那唯獨那兩個窗看著,她挑的離她最近的窗戶左邊的那一扇,隨後輕輕的把門關上。

  「什麼...什麼東西...」

  「哦...你啊,不清楚呢,院長和他的客人正想著要造樓呢,真是親密到透了。」

  「哦...讓讓...我看看...」贊卡里奇在人群中推搡了一下,用手抓住窗戶的窗簾,看著窗外,工人們正挖著地基...「沒什麼好看的...」她回頭「讓一讓!誰要看先讓我出去再說!」她側著身子擠出人群,走進托夫茨的房間。

  「外面怎麼了...」托夫茨擦了擦眼睛。

  「嗯?英國佬把你吵到了?那幫傢伙正在外面修房子呢。」

  「你這麼肯定是英國人?」

  「我們這裡沒有什麼技術人才,撐死就是付出一點人力...所以你覺得呢?」贊卡里奇爬到床上摸了摸她的頭「接著睡吧...」

  贊卡里奇摟住她的腰「早安...弗里斯達克...」

  「滾...」

  因為有工事,所以這一個月他們基本沒有事情可以干,但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沒有創造任何價值的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來拿著香菸與金錢?好在她們也會存在一些積蓄,哪怕是金銀也是一種形式,慘的人只能餓死在樓層里,在人們憐憫又無奈的眼神下,人們在管理者下冤聲而躁動,可卻比樓層的那群人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甚至更加可憐。

  期限已到,仍是秋天。新樓的設備在醫院管理人員裝備後,所以說菸草地已經開放了,但檢查與整形的工作輕鬆並且收入高,自然有無數人去爭奪...

  人在生存面前怎會保持自己的優雅?更何況是在這裡,但只有盆栽里的新花與將謝的鳥兒才會嗷嗷待哺,他們兩個都不是,贊卡里奇擠搡許久才搶到了一個檢查崗的職位,順便還寫上了「弗里斯達克·托夫茨」.....「她就在我後面,在我後面!!」

  「還好知道你的全名...」回去之後。

  「誰...誰讓你把我拉下水的?」托夫茨把頭別過去。

  「拉下水?」贊卡里奇瞪了一下她「那個工作輕鬆又好賺錢,到時候直接發的是英鎊...」

  「那我也不...」贊卡里奇走過去用食指豎在她的嘴唇前「就當是陪我,行嗎?」

  「切...」好像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所以暗流涌動的是什麼呢?

  陰陽下下,時如溫茶。在幾根菸草的誘惑下贊卡里奇才讓托夫茨和她到了一個檢查的小隊。

  大樓裡面的窗戶格外的多,這不是英國那邦官員所習慣的,但卻也是最喜愛的。他們所檢查的區域在二樓...

  「你說這個樓是用來幹嘛的?」

  「聽別人說用來迎接什麼鬼的遠客,搞了半天感覺就是充當笑話的...」兩個人在走廊上走著,手裡的白單是他們檢查的任務,贊卡里奇一個一個的打勾「都說了這個活好干吧?走走步,看看東西的事情,再說我們之前已經有一個小隊來檢查過了,雖然是搶了一個代替品,但是能賺的錢已經夠了。你還那麼倔,這總比菸草地揮鐵具舒適多了吧?」她用筆敲了敲托夫茨的頭,一副勝利者的樣子。

  「滾啊...」她說著不屑,兩個人卻在暗地裡都露出了憧憬的樣子,羞澀的猶如晚上的曇花,寂靜而美麗。

  走著...她看見一點暗的光。「贊卡里奇...那個是火嗎?」

  「嗯?嗯?!」

  「愣什麼,快跑!」贊卡里奇拉上托夫茨的手就發瘋似的跑,好在走廊很長,火也在樓梯口停住。

  贊卡里奇馬上推開托夫茨奔向消防設備「你先下去!!!!」托夫茨愣了一下,但是想了想還是走了,下來的幾點淚什麼時候才能把大火澆滅?

  贊卡里奇只能挑一個最近的自己沒有檢查過的設備「上帝祈禱啊,這幫畜生不要亂搞!!!」贊卡里奇拉起水管,將插口蓋在出水口處,可卻怎麼都蓋不上「他媽的...操!!!!」眼見火已經越過了樓梯口,將如脫韁的野馬般向下噬去,想著這一樓有很多的助燃物,她便重重的丟下水管跑了下去,她飛快的跑,贊卡里奇明白一時間與生命線的關係向人們清楚黃金與生命的關係一樣清晰。即使是正反方向的。

  她從門口重重的摔出來「他媽的...連一個安全通道的牌子都沒有是吧?!」轉過頭,像是一個本就枯萎的樹沾上了惡臭的蠕蟲,暗的焚燒著。誰清楚多少生命死在那裡?嗤。

  那一次,那一次人們說著...

  「看看,看看,白等這麼多段時間,你說是吧?!又得死多少人?你說?」人們說是有人燒壞了房屋,然後卻不知蹤跡...

  「是你們無知!難道就看著這個破醫院把這棟樓建起來,讓英國人也進來把我們折磨嗎?因又沒有把人燒死,你們這群人就沒有反抗的意識嗎?」即使她也差點被燒死。

  「切...像你這種像西方意識的老左,只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夥計。」

  「我又是飲鴆止渴了?屋子不是燒了嗎?我怎麼...」

  「因為失敗害得我們又需要死幾個人,甚至死的不清楚多少人?你們燒房到底有什麼用呢?英國佬總會進來,沒他你還不照樣活的每天跟死人一樣?」

  「前輩...」

  行動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理論到底是正義還是虛無?往後看,我不理解前人之言;往前看,我不清楚前路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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