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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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想過改變什麼?」

  夏日,卻是冬的冰冷,續上昨日晚上的悲涼與性的盼想...

  「我去刷牙洗臉...」

  「我已經幫你帶過來了...」贊卡里奇指著洗漱台,洗漱的道具已擺好了。

  「啊哈哈...」洗漱一半「聽說今天要搞心理諮詢...」贊卡里奇含著牙膏說著。

  「嗯?這個好久沒搞了,我都沒記得了。」

  「因為一直有新人來,現在可算是停下來了。」一句話帶來兩個好消息:社會暫且安定;回憶面臨調整。

  「哦...你怎麼知道的?」

  「這你要問告訴我的人了...」

  「誰?」

  「羅托明...剩餘的不要打聽,對你無益,傷了命可不好...」

  中午...生產勞動,菸草地今日沒有擴張,半點田地都沒有變化,看樣子不是編的。托夫茨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看過日曆了,時間這種意識象徵好像在她的腦海裡面消失,一切失去了創新,卻被稱為穿過荊棘。大概只有晚上的紅月,才明白何是活著。

  周而復始的勞動,沒半點可講。今晚月色皎潔照映著:虎狼來,虎狼來...反覆的是時間,無常的是生命。

  晚間,集體沐浴。由於沒有新人參加,沐浴的編號被重新改編。有些人可以重逢一次友誼,有些人可以遠離一些瘋子。在外,寒酸刺痛人的傷疤,唯一在這,水溫熱的蒸汽熔煉人們的心,終於見得閃耀。

  「真是的...終於遠離那個瘋子了」托夫茨上次在還沒排位時她旁的人基本都是瘋子,有認為自己是只貓的;有銳評時代的,他們都認為自己清醒,可是這已經是常態。他們也會像這個醫院中的其他人一樣說「我沒有罪,是我的『律師』太不給力了!」他們會時不時向他們所不認識的人講「大道理」他們把報紙當作歸宿。

  「浴號295...296...」

  托夫茨把頭抬的老高,看著浴號不看路的走,即使是女生的身體,她也不敢多看即幾眼,「你說...怪怪的...」她的心裡都想著。

  「還在慢慢走嘛,冷死了...」

  「誒?!贊卡里奇?!我剛剛後...」

  「誒...嗯?386?那直接去找啊,跟傻子一樣...」

  「你!」托夫茨一臉苦笑樣被贊卡里奇拖著跑,「At!你這個女人...」浴間大概是50間一個橫位,所以兩個人沒有跑多久,在滿是「刺」的洗澡毯上,「痛痛痛...」不知是疼痛還是快樂,「苦笑」這個詞算是用對了。但苦是?笑是?

  「累死了,混蛋!」

  「累死了?」贊卡里奇划過她的臉「怕不是看美女看喘氣的吧?哈哈...」

  「閉嘴!」托夫茨看了看她「我可不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你快滾蛋!」

  「啊?你瞧瞧...387...」她拿出「387」的浴卡「瞧瞧...弗里斯達克~」

  「誒?!」

  「日記就是信息~」

  「喂喂喂!」

  浴水下,情緒發,遠近皆可想人家。要說這個人最安逸的是什麼時候?那只可能是勞作後的小憩與面對黑暗的50分鐘沐浴,儘管那水深的渾濁,暗的無光,可誰在意呢?失落的事情面對一絲慰藉又為何不放下呢?就當是美金撒在身上的觸感。把休閒的時光當做資本,活於幻想,忘於漆暗。

  「怎麼,生氣了?」她發覺到旁邊的女孩的冷漠「啦啦啦...來借點沐浴露啦...」

  「滾啊...」托夫茨往左靠了靠,身體輕斜。

  「哎呦...」她的表情帶點尷尬,熱氣將她的臉撲的赤紅,將人的欲望燒至頂點。

  「你平時不這樣...」托夫茨濕漉漉的頭髮遮住了眼睛,比起突然發情的工作,贊卡里奇更明白怎樣尊重。「啊哈哈...哎呀...有點涼呢。」說罷,她回到了自己的浴室。

  「嘿!帕托里斯!」帕托里斯,這裡的工作人員也算是能和這裡的傢伙不在生意上打上交情的工作人員了,尤其是對贊卡里奇。

  「嗯?允許你騷擾別人不允許我嗎?」她是個短髮,看起來痞帥的女孩子,在贊卡里奇的眼睛裡實在是...「啊...那傢伙...不就是個男的嗎?」


  「滾啊...」

  「不知道換位思考?我該替這位小姐主持公道了~」

  「你不會換位思考是吧?而且我也...」

  「我心甘情願...」帕托里斯把贊卡里奇摁在牆上「嗯...水流很煩呢~」她把浴卡從插卡口拔下來,放在贊卡里奇的嘴巴裡面「叼住了...」

  「滾開,混蛋!」贊卡里奇把浴卡吐在帕托里斯的臉上,重重的推開她。

  「真該死...」

  「好好...把浴卡撿起來吧...」

  「你走開!」

  「不碰你...」

  贊卡里奇剛剛彎下腰,一警棒就打到了她的屁股上,剛剛撿起來的浴卡又掉落在地上。

  「喂喂喂!你他媽...」

  「嗯?」帕托里斯舔了舔警棒便一臉賤樣的走了。

  贊卡里奇只好把浴卡撿起來洗浴了最後幾分鐘,快出去的時候向托夫茨說了句「對不起...」托夫茨只是擦著身子,背著她。

  熱浴停止,一切都將陷入悲涼,病人們被水蒸氣抬高的欲望降為零點,只是馬上穿上衣服離開大浴間,幾個浴間流出的長隊像這群傢伙剛青則逝的朝陽,撒著血液讓天空輕歌挽唱。

  「沒關係...」托夫茨輕輕捶了一下她的胸口。

  「誒?」贊卡里奇愣了一下「原諒我了?咳咳...那還不錯。」回溫、零至、夏蟬、待音...

  「你怎麼當這麼多人和那個傢伙吵架?還這麼淫蕩...」到了病舍。

  「怎麼了?要不然我就要被可恨的治安官小姐懲罰了。」

  「換做不講話呢?不也挺不錯的嘛。」

  「...」贊卡里奇停頓了一會兒「哦...小姑娘。」她走過去摸了摸托夫茨的頭「快睡覺吧...」

  又是一場深夜,靈魂又將苦寒,沐浴的肉體也將乾癟。

  「我睡裡面,我那次都摔下去了!」

  「隨便你...」

  深夜...月光長久,註定有個故事。

  「你知道嗎?今天那個心理諮詢是個亞洲人,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亞洲的?」贊卡里奇陷入了一段沉默「喂喂餵...」托夫茨用手捏了捏她的臉。

  「讓我想到了一個以前的朋友,他...也來自亞洲的一個國家。」她用蹩腳的一段中文說了句「中國...」

  「中國?那是個怎樣的國家?」

  「一個偉大的民族組成的國家,我曾舉過他們那的偉人,但卻沒見過他們的國家,總之是個強而有韌性的民族。」

  「有點印象...」

  「他是個高學歷的人,只能說非常吃苦,初中他這個時候因為看『雜文』沒考上一個什麼樣的高中,聽說是技校,他分是到了,大概是沒錢還是被別人踢下去了。」

  「那還怪可惜的...如果他能多考幾十分就行。」

  「問題不在這...反正就算這樣也沒什麼用,哎,你先聽我講完。」

  「對不起...」

  「沒事,後面就是他不上技校了,自己花了兩年自學上了個不錯的大學,他說自己高中時期到真有一段熱血才幹了這活,他初中時看的書把他拉進了高中,高一還在接受,高二算是放開了。」

  「至少上了個大學能有一番成就...」

  「可能吧,但他沒有,但成就他是真的做到了,他畢業的時候去寫小說了。」

  「小說,什麼類型?」

  「無非就是罵點東西唄...他說那時候寫的很好,也寫的挺快的,說是有什麼真實題材到處都可以取。」

  「真實題材?」

  「就是他和一群人反正就是他身邊的同學或者說是什麼別的,反正是個學生。」

  「哦...」

  「我最有感覺的是他一直說的第十章,就是寫的他朋友,叫梁...東...正...那裡的語言真的夠難講的...反正也是家裡窮,他筆下這個傢伙是個騙子,專騙自己,騙自己,考好了就有好人生,憑自己把別人全乾下去就行了。」但是騙他的真的是他自己?是演講桌上的廚師長?還是辦公桌上的誰?


  「這不是挺好的理想抱負嘛?」

  「所以用騙啊,傻瓜...」

  「啊?」

  「你聽就行了,然後這個傢伙就拼死的讀,成績一直在漲,到後面他說是寫什麼人變抑鬱了唄,說一直不能把別人推下去,說自己再怎麼樣都不能考個什麼好學校,重重的禿鷲終是踩破了殼...」

  「感覺好爛...」

  「怪我語言表達問題,傻瓜。」

  她說的那人頂著太陽似的花朵喝著慘白而廉價的酒,靠著酒勁在路上跑著跑著,為了讓更好的太陽般的光與崖,有時他不想跑,他不明白,說意義是什麼?自我內耗?社會達爾文?

  「他說是教育頂上的人查自己下的健康體壯的詔令,可他們要學習哪有時間啊?隨便安排安排,請抽個煙當面子算了,工作圖個形式,然後在演講台上張牙舞爪的在那講些屁話,反正下面的學生不聽就罰唄,反正和自己沒關係,就說這是給你們考。」

  她說,那個人有人開著跑車,他們可以跨不過去的河造橋過去,然後拆掉,他們可以把路壓壞,把別人壓死,讓別人在過橋的時候拆掉,然後一臉賊樣的走了,口吐前路茫茫,憑什麼?

  「他說人家家裡有錢有勢,你能憑什麼?人家有這個條件,說這是人家自由錢財獲得的自由權利,抱怨?舉報?誰天生就有嘴巴?」

  她說,那的人有些跑的死快,路上聽著打油似的雞湯,大喊著什麼卷死的旗幟,那個雞湯十分難咽,苦澀不堪。廚師在演講的台上,在滿是家長獎的文台上,拿著腿殘發奮的人的苦跡歌唱著那精神,把人拉入病態,樓下的人還要大喊,這不挺好,這不挺好?!

  「他說是好...是誰坐在吃人努力的餐桌?」

  她說,那的人把腿跑到模糊,無力的跑著,機械的跑著、跑著,沖向光的人大摔一跤,看看前方茫茫,說沒有也沒關係,安慰一下自己,或者說只是為了給麻木的自己吃一口安眠藥,想舉著手戴上僅有的一個花環。

  「他說:『我的手呢?我的手?!』」

  她說...她說他成了一個人棍;她說...她說他成一件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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