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哥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巴圖看著李琦，低聲問：「你究竟打算怎麼做？」
李琦回答得簡單：「我只是想讓它們吃飽。」
巴圖心裡暗罵，這方法太瘋狂了。他沒帶槍，就算帶了也不敢輕易開火。那些小豬還好，但那頭野豬王少說也有五百斤，身上還覆蓋著松香和樹皮，要是被它撞到，就算是最強壯的人也會骨折。
「還要等多久？」
李琦一邊掰著手指一邊倒數：「三，二，一！」
吃飽了玉米的野豬們突然開始搖晃，一個個打著哈欠，看起來像是喝醉了酒。
遠處的眾人這才明白過來，李琦撒的玉米是發酵過的，裡面含有酒精。野豬吃了這些玉米，就像人喝酒一樣，醉醺醺的。
「那頭野豬王怎麼辦？」巴圖又問。
「別磨蹭了，趕緊把這些大傢伙收拾了！」
李琦猛地從草叢中躍起，朝鄉親們吼道，「六隊的兄弟們，快拿起傢伙去圍捕那些醉豬啊！」
隨著一聲令下，蒙克力、寶日格勒、韓長順等人紛紛揮舞著鋤頭和鐵叉衝上前去。那些醉豬雖然還有一絲意識，卻因為酒精的作用，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只是讓它們的眼眸更加迷離，唇瓣微微顫抖。
然而，酒精已經讓它們的神經系統陷入混亂，醉豬們搖搖晃晃地試圖站立，卻總是無法逃離，最終一個個栽倒在地，哼哼唧唧地掙扎著。
山上的野豬王目睹了手下的慘狀，憤怒地咆哮著，但面對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鄉親們，它只能轉身逃回樹林！
「快，用繩子把這群醉豬都綁起來！」
李琦指揮大家把醉豬的豬蹄綁緊，嘴巴勒緊，就像過年準備宰殺的大肥豬一樣，一個個扔上了馬車。
「這比挖地里的土豆還過癮！」
寶日格勒放聲大笑。
「沒錯，誰聽說過在田頭撿野豬的？今天可真是開了眼界！」
「這些豬真肥，隊長，咱們是不是該宰一頭嘗嘗鮮？」
眾人議論紛紛，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仿佛在準備年貨一樣，把醉豬一頭頭裝上車，運回村里。
「哈！」
蒙克力兩眼放光，盯著那三輛滿載著野豬的大車。
捉野豬居然如此輕鬆，仿佛它們是自己跳進網裡的！
這小子，真是聰明絕頂，我們村，乃至整個旗，整個盟都找不出第二個！
他可是長生天賜給咱們的寶貝疙瘩！
蒙克力笑得合不攏嘴，掏出菸絲，卷了根煙，一邊抽一邊欣賞著躺在板車上哼哼唧唧的野豬，那滿足勁就別提了。
李琦這齣息，我這個老阿布也有一份功勞！
回到村里，大家齊心協力，把野豬圈進磚砌的牛圈裡，只留下兩頭獠牙外露的公豬，其他的都鬆了綁，讓它們進去好好休養生息。
夜幕降臨，蒙克力家門前的空地上亮起了四盞燈籠，寶日格勒揮舞著磨得鋥亮的刀，一刀下去，鮮血四濺，流入盆中。
李琦帶著木仁、雅若、多蘭和一群孩子，去菜園子裡摘了滿籃子的青菜回來。
韓長順捲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主動擔當起大廚的角色，一陣鍋碗瓢盆的交響曲後，各家紛紛搬來桌椅，擺放在空地上，大家圍坐在一起，看著滿桌的豬肉大餐，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大家把酒都倒滿，今天咱們慶祝慶祝！李琦那小子一把梭，就把禍害咱們莊稼的野豬給收拾了！來，咱們一起享受這勝利的果實！」
蒙克力站起身，大聲說完，隨即端起酒碗，仰頭喝盡！
「我這把年紀，八十二歲了，還真沒見過這麼高明的捕獵手段，李琦這小子真行！」白音烏噶的八旬老父親，衣仁太顫巍巍地起身，給李琦敬了一碗酒。
李琦趕忙起身，雙手舉杯回應。
「老爺子，您都八十二歲了，真是越活越年輕啊！」有人打趣地說。
「哈哈，我這老骨頭還能吃上幾塊豬肉呢！」衣仁太笑得眼眸都眯成了一條線，「李琦這孩子，我是看著他長大的，聰明伶俐，將來哪家姑娘嫁給他，那可是福氣！」
「沒錯，同樣是知青，李琦給咱們六隊帶來的好處，比那些示範點的強多了……」
「行了行了，喝酒堵不上你的嘴！」
「今天高興，咱們不提那些鬧心事，來，咱們女人家也來一碗，不能讓那幫老爺們看輕了咱們！」
琪琪格大嬸豪邁地端起酒碗，仰頭喝盡，那雙因酒精而泛著紅暈的唇瓣微微顫抖。
「好！」
眾人齊聲喝彩，蒙克力大叔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不滿地瞪了老婆一眼，卻只換來她一記溫柔的粉拳，打在他的胸脯上。
夜晚的山村熱鬧非凡，眾人圍坐在一起，皎潔的月光灑遍了小村莊，景鴻雪拿起一個剛出爐的新麥饅頭，遞給哥哥，邊嚼著豬肉，邊聽家人閒話家常。
景鴻雪轉頭看向哥哥，嘴角掛著甜美的笑意，眼中滿是自豪的光芒。
夜漸深，大家都有了些醉意，李琦和琪琪格大嬸攙扶著醉醺醺的阿布進了屋。蒙克力則醉倒在了炕上，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滿都拉圖的身影出現在蒙力強的屋外，他穿著一件白色旗布襯衫，汗水沿著臉頰滑落，顯得有些急切。
大家邊吃邊聊，笑聲不斷，月光灑在山村，溫柔地撫過每個人的面龐，氣氛格外融洽。
景鴻雪拿起一個新麥饅頭，遞給哥哥，一邊品嘗著豬肉的鮮美，一邊笑眯眯地聽著阿布和額吉互相調侃，回憶年輕時的糗事。
看來大家都有點過量了。
她轉過頭，看著哥哥吃肉的樣子，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意。
「我哥哥最聰明了！」
「沒人能比得上！」
夜深了，李琦和琪琪格大嬸扶著醉眼朦朧的阿布進了屋。阿布腳步踉蹌，直接倒在了炕上。
「大清早的，搞什麼鬼！」蒙克力揉著惺忪的睡眼，從被窩裡爬出來，胡亂穿上衣服，打開木門，看到滿都拉圖站在那裡，襯衫的前胸已被汗水濕透。
「你這是怎麼了，被狼追了？」蒙克力一邊說，一邊讓滿都拉圖進屋。
滿都拉圖急切地指向知青點的方向，「蒙克力大叔，你快去看看吧，咱們的羊被知青點那幫小子抓走了，還殺了，現在我阿布和韓大叔他們都在那呢！」
「這些兔崽子，真是無法無天了，竟然敢動我們的羊！」蒙克力揮了揮手，怒氣沖沖地說，「走，跟我去看看！」
「阿布，我也一起去！」
李琦趕忙起身，緊跟著蒙克力的腳步，匆匆忙忙走出了門。
走到知青示範點，白音烏噶手裡提著一個血淋淋的羊頭，臉色漲得像塊紅布，正和一群學生爭執不休。
「你們說這羊是你們六隊的，讓它叫一聲看看是不是啊！」胡東進嘴角掛著嬉笑，那群年輕人跟著鬨笑起來。
「你們嘴饞想吃肉，直接說一聲不就行了，為什麼要殺我們的母羊？母羊還要下小羊呢，你們這些學生也太過分了！」
韓長順皺著眉頭，儘量平和地批評他們，卻發現胡東進這傢伙一臉無賴相，仿佛在說：我就這樣，你能奈我何？
「隊長來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大家立刻給蒙克力讓出一條道。
「你們這些小傢伙不好好耕地，淨搞些壞事，為什麼要偷我們的羊？」
蒙克力抓起羊頭一看，氣得直跺腳，羊頭上那用紅油漆寫的「6-12」字跡格外刺眼！
「管它是誰吃的，反正我沒吃！」胡東進翻了個白眼，一攤手，「誰吃了你找誰去，沖我發什麼火啊！」
「你，你這個小兔崽子找揍啊！」
蒙克力氣得腦門青筋暴跳，真想一腳踢飛這個討厭的傢伙！
李琦一把拉住激動的阿布，轉身朝示範點走去，他沉著地查看爐灶邊角，隨後又走到示範點外的廢棄堆旁，隨手拿起一根樹枝，輕輕一撥，便發現了一塊散落的羊皮。
「沒錯，誰動了羊我們就找誰算帳。現在有了證據，阿布，韓大叔，咱們帶著羊皮去鎮上，找韓主任理論，看他們還敢不敢抵賴！」
李琦提著羊皮，故意向公社的方向行進，蒙克力急得直跺腳，「不過是一隻羊，何必鬧到公社去，萬一上面知道了，這些年輕人的未來可就全完了！」
「他們未來怎麼樣跟我沒關係，我就是要為咱們隊的羊討個公道。我們辛辛苦苦養大的羊，憑啥讓他們偷去吃了……」
那些青年一聽，頓時慌了神色，一旦上報上級，調查下來，誰也跑不了。
「胡東進，羊是你和張勇偷的，你們倆還把羊扛回來，范小花幫忙宰殺，肉也是你們幾個分的，我們可是一點都沒沾邊，幹嗎要跟著你們受牽連？」
曾經和胡東進有過爭執的江德雲，冷笑著撇清自己，其他人聽後也紛紛醒悟，是啊，羊是你們幾個吃的，幹嗎要拖累我們？
「隊長，我舉報，胡東進、張勇那伙人偷了羊，我們隊裡的人乾淨得很，連羊影子都沒見著，這事兒跟我們沒關係！」
人群中，一位女青年站了出來，言語堅定，將一早涉嫌偷羊的幾人名單報了出來。李琦微微一笑，「你就是胡東進吧？證據擺在這兒，還想抵賴？跟我去鎮上走一趟吧。」
「做夢！」胡東進惡狠狠地瞪了舉報者楊一知一眼，突然朝李琦沖了過去！
他想要逃跑！
李琦冷靜應對，眼見胡東進衝到面前，輕輕一伸腿，胡東進便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胡東進掙扎著爬起來，拳頭攥得咯咯作響，衝著李琦喊道：「讓我走，不然我讓你好看！」
「小子，你那身板骨，跟我斗？你還不夠格。」
李琦輕鬆地挽起袖子，沖他勾了勾手指，「來吧，我讓你一隻手。」
「你找死！」胡東進揮拳朝李琦打去，卻見李琦身形一晃，輕鬆閃開，緊接著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輕輕一絆，胡東進這個壯漢便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還要再來嗎？」
李琦活動了一下肩膀，準備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個教訓。
「來就來，誰怕誰！」
胡東進咬牙爬起，又一次朝李琦撲去！
砰！
李琦乾淨利落地將胡東進摔倒，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徹底無法起身。
胡東進掙扎著爬起來……
兩人反覆較量，十幾個回合後，胡東進已經被摔得暈頭轉向，躺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再也不敢挑釁。
「胡東進，還想在這裡較量一番嗎？」李琦蹲下身，輕輕拍著他那張英俊卻扭曲的臉龐，嘴角掛著冷笑。
胡東進別過臉去，「你在這裡稱王稱霸，但四九城才是真正較量之地！」
「這裡是半截溝，不是四九城，你在這裡得給我老實點，要麼盤著，要麼臥著，否則我讓你好看！」李琦語氣兇狠地威脅。
胡東進的臉肌肉抽動了一下，沒敢再說什麼。
「你們幾個別躲了，吃了我們的羊，總得給點補償吧？」李琦掃視著其他人。
「我們，我們真的沒錢……」范小花害怕地縮在牆角，聲音顫抖地說。
「孩子，算了吧，他們只是嘴饞，吃了一隻羊，別太計較了……」蒙克力大叔心地善良，看著那些低頭不語的半大小子，心疼地勸說著李琦，為他們求情。
「這絕對不行！這么小就敢偷牛，長大了還敢翻天？必須得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李琦語氣堅決，不帶一絲妥協，你們不是抱怨窮，沒有錢嗎？那體力勞動總該能做吧！
「現在，你們這伙偷羊的小子都給我站出來，去六隊的花生地除草，那一百畝地的草除乾淨了，這事兒就算扯平了！」
這幾個孩子一個個苦瓜著臉，排成隊走向花生地，拿起鋤頭，吃力地干起活來。
李琦雙手抱胸，站在田埂上，目光銳利地監督著他們。
「你哥是不是腦袋進水了！」蒙克力遠遠地望著，對景鴻雪抱怨道。
李琦回答得簡單：「我只是想讓它們吃飽。」
巴圖心裡暗罵，這方法太瘋狂了。他沒帶槍，就算帶了也不敢輕易開火。那些小豬還好，但那頭野豬王少說也有五百斤，身上還覆蓋著松香和樹皮，要是被它撞到，就算是最強壯的人也會骨折。
「還要等多久？」
李琦一邊掰著手指一邊倒數：「三，二，一！」
吃飽了玉米的野豬們突然開始搖晃，一個個打著哈欠，看起來像是喝醉了酒。
遠處的眾人這才明白過來，李琦撒的玉米是發酵過的，裡面含有酒精。野豬吃了這些玉米，就像人喝酒一樣，醉醺醺的。
「那頭野豬王怎麼辦？」巴圖又問。
「別磨蹭了，趕緊把這些大傢伙收拾了！」
李琦猛地從草叢中躍起，朝鄉親們吼道，「六隊的兄弟們，快拿起傢伙去圍捕那些醉豬啊！」
隨著一聲令下，蒙克力、寶日格勒、韓長順等人紛紛揮舞著鋤頭和鐵叉衝上前去。那些醉豬雖然還有一絲意識，卻因為酒精的作用，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只是讓它們的眼眸更加迷離，唇瓣微微顫抖。
然而，酒精已經讓它們的神經系統陷入混亂，醉豬們搖搖晃晃地試圖站立，卻總是無法逃離，最終一個個栽倒在地，哼哼唧唧地掙扎著。
山上的野豬王目睹了手下的慘狀，憤怒地咆哮著，但面對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鄉親們，它只能轉身逃回樹林！
「快，用繩子把這群醉豬都綁起來！」
李琦指揮大家把醉豬的豬蹄綁緊，嘴巴勒緊，就像過年準備宰殺的大肥豬一樣，一個個扔上了馬車。
「這比挖地里的土豆還過癮！」
寶日格勒放聲大笑。
「沒錯，誰聽說過在田頭撿野豬的？今天可真是開了眼界！」
「這些豬真肥，隊長，咱們是不是該宰一頭嘗嘗鮮？」
眾人議論紛紛，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仿佛在準備年貨一樣，把醉豬一頭頭裝上車，運回村里。
「哈！」
蒙克力兩眼放光，盯著那三輛滿載著野豬的大車。
捉野豬居然如此輕鬆，仿佛它們是自己跳進網裡的！
這小子，真是聰明絕頂，我們村，乃至整個旗，整個盟都找不出第二個！
他可是長生天賜給咱們的寶貝疙瘩！
蒙克力笑得合不攏嘴，掏出菸絲，卷了根煙，一邊抽一邊欣賞著躺在板車上哼哼唧唧的野豬，那滿足勁就別提了。
李琦這齣息，我這個老阿布也有一份功勞！
回到村里，大家齊心協力，把野豬圈進磚砌的牛圈裡，只留下兩頭獠牙外露的公豬，其他的都鬆了綁，讓它們進去好好休養生息。
夜幕降臨，蒙克力家門前的空地上亮起了四盞燈籠，寶日格勒揮舞著磨得鋥亮的刀，一刀下去，鮮血四濺，流入盆中。
李琦帶著木仁、雅若、多蘭和一群孩子，去菜園子裡摘了滿籃子的青菜回來。
韓長順捲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主動擔當起大廚的角色，一陣鍋碗瓢盆的交響曲後，各家紛紛搬來桌椅，擺放在空地上，大家圍坐在一起，看著滿桌的豬肉大餐，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大家把酒都倒滿，今天咱們慶祝慶祝！李琦那小子一把梭，就把禍害咱們莊稼的野豬給收拾了！來，咱們一起享受這勝利的果實！」
蒙克力站起身，大聲說完，隨即端起酒碗，仰頭喝盡！
「我這把年紀，八十二歲了，還真沒見過這麼高明的捕獵手段，李琦這小子真行！」白音烏噶的八旬老父親，衣仁太顫巍巍地起身，給李琦敬了一碗酒。
李琦趕忙起身，雙手舉杯回應。
「老爺子，您都八十二歲了，真是越活越年輕啊！」有人打趣地說。
「哈哈，我這老骨頭還能吃上幾塊豬肉呢！」衣仁太笑得眼眸都眯成了一條線，「李琦這孩子，我是看著他長大的，聰明伶俐，將來哪家姑娘嫁給他，那可是福氣！」
「沒錯，同樣是知青，李琦給咱們六隊帶來的好處，比那些示範點的強多了……」
「行了行了，喝酒堵不上你的嘴！」
「今天高興，咱們不提那些鬧心事，來，咱們女人家也來一碗，不能讓那幫老爺們看輕了咱們！」
琪琪格大嬸豪邁地端起酒碗，仰頭喝盡，那雙因酒精而泛著紅暈的唇瓣微微顫抖。
「好！」
眾人齊聲喝彩，蒙克力大叔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不滿地瞪了老婆一眼，卻只換來她一記溫柔的粉拳，打在他的胸脯上。
夜晚的山村熱鬧非凡，眾人圍坐在一起，皎潔的月光灑遍了小村莊，景鴻雪拿起一個剛出爐的新麥饅頭，遞給哥哥，邊嚼著豬肉，邊聽家人閒話家常。
景鴻雪轉頭看向哥哥，嘴角掛著甜美的笑意，眼中滿是自豪的光芒。
夜漸深，大家都有了些醉意，李琦和琪琪格大嬸攙扶著醉醺醺的阿布進了屋。蒙克力則醉倒在了炕上，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滿都拉圖的身影出現在蒙力強的屋外，他穿著一件白色旗布襯衫，汗水沿著臉頰滑落，顯得有些急切。
大家邊吃邊聊，笑聲不斷，月光灑在山村，溫柔地撫過每個人的面龐，氣氛格外融洽。
景鴻雪拿起一個新麥饅頭，遞給哥哥，一邊品嘗著豬肉的鮮美，一邊笑眯眯地聽著阿布和額吉互相調侃，回憶年輕時的糗事。
看來大家都有點過量了。
她轉過頭，看著哥哥吃肉的樣子，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意。
「我哥哥最聰明了！」
「沒人能比得上！」
夜深了，李琦和琪琪格大嬸扶著醉眼朦朧的阿布進了屋。阿布腳步踉蹌，直接倒在了炕上。
「大清早的，搞什麼鬼！」蒙克力揉著惺忪的睡眼，從被窩裡爬出來，胡亂穿上衣服，打開木門，看到滿都拉圖站在那裡，襯衫的前胸已被汗水濕透。
「你這是怎麼了，被狼追了？」蒙克力一邊說，一邊讓滿都拉圖進屋。
滿都拉圖急切地指向知青點的方向，「蒙克力大叔，你快去看看吧，咱們的羊被知青點那幫小子抓走了，還殺了，現在我阿布和韓大叔他們都在那呢！」
「這些兔崽子，真是無法無天了，竟然敢動我們的羊！」蒙克力揮了揮手，怒氣沖沖地說，「走，跟我去看看！」
「阿布，我也一起去！」
李琦趕忙起身，緊跟著蒙克力的腳步，匆匆忙忙走出了門。
走到知青示範點，白音烏噶手裡提著一個血淋淋的羊頭，臉色漲得像塊紅布，正和一群學生爭執不休。
「你們說這羊是你們六隊的，讓它叫一聲看看是不是啊！」胡東進嘴角掛著嬉笑，那群年輕人跟著鬨笑起來。
「你們嘴饞想吃肉，直接說一聲不就行了，為什麼要殺我們的母羊？母羊還要下小羊呢，你們這些學生也太過分了！」
韓長順皺著眉頭，儘量平和地批評他們，卻發現胡東進這傢伙一臉無賴相，仿佛在說：我就這樣，你能奈我何？
「隊長來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大家立刻給蒙克力讓出一條道。
「你們這些小傢伙不好好耕地，淨搞些壞事，為什麼要偷我們的羊？」
蒙克力抓起羊頭一看，氣得直跺腳，羊頭上那用紅油漆寫的「6-12」字跡格外刺眼！
「管它是誰吃的，反正我沒吃！」胡東進翻了個白眼，一攤手，「誰吃了你找誰去，沖我發什麼火啊！」
「你，你這個小兔崽子找揍啊！」
蒙克力氣得腦門青筋暴跳，真想一腳踢飛這個討厭的傢伙！
李琦一把拉住激動的阿布，轉身朝示範點走去，他沉著地查看爐灶邊角，隨後又走到示範點外的廢棄堆旁，隨手拿起一根樹枝，輕輕一撥，便發現了一塊散落的羊皮。
「沒錯，誰動了羊我們就找誰算帳。現在有了證據，阿布，韓大叔，咱們帶著羊皮去鎮上，找韓主任理論，看他們還敢不敢抵賴！」
李琦提著羊皮，故意向公社的方向行進，蒙克力急得直跺腳，「不過是一隻羊，何必鬧到公社去，萬一上面知道了，這些年輕人的未來可就全完了！」
「他們未來怎麼樣跟我沒關係，我就是要為咱們隊的羊討個公道。我們辛辛苦苦養大的羊，憑啥讓他們偷去吃了……」
那些青年一聽，頓時慌了神色，一旦上報上級，調查下來，誰也跑不了。
「胡東進，羊是你和張勇偷的，你們倆還把羊扛回來，范小花幫忙宰殺，肉也是你們幾個分的，我們可是一點都沒沾邊，幹嗎要跟著你們受牽連？」
曾經和胡東進有過爭執的江德雲，冷笑著撇清自己，其他人聽後也紛紛醒悟，是啊，羊是你們幾個吃的，幹嗎要拖累我們？
「隊長，我舉報，胡東進、張勇那伙人偷了羊，我們隊裡的人乾淨得很，連羊影子都沒見著，這事兒跟我們沒關係！」
人群中，一位女青年站了出來，言語堅定，將一早涉嫌偷羊的幾人名單報了出來。李琦微微一笑，「你就是胡東進吧？證據擺在這兒，還想抵賴？跟我去鎮上走一趟吧。」
「做夢！」胡東進惡狠狠地瞪了舉報者楊一知一眼，突然朝李琦沖了過去！
他想要逃跑！
李琦冷靜應對，眼見胡東進衝到面前，輕輕一伸腿，胡東進便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胡東進掙扎著爬起來，拳頭攥得咯咯作響，衝著李琦喊道：「讓我走，不然我讓你好看！」
「小子，你那身板骨，跟我斗？你還不夠格。」
李琦輕鬆地挽起袖子，沖他勾了勾手指，「來吧，我讓你一隻手。」
「你找死！」胡東進揮拳朝李琦打去，卻見李琦身形一晃，輕鬆閃開，緊接著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輕輕一絆，胡東進這個壯漢便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還要再來嗎？」
李琦活動了一下肩膀，準備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個教訓。
「來就來，誰怕誰！」
胡東進咬牙爬起，又一次朝李琦撲去！
砰！
李琦乾淨利落地將胡東進摔倒，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徹底無法起身。
胡東進掙扎著爬起來……
兩人反覆較量，十幾個回合後，胡東進已經被摔得暈頭轉向，躺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再也不敢挑釁。
「胡東進，還想在這裡較量一番嗎？」李琦蹲下身，輕輕拍著他那張英俊卻扭曲的臉龐，嘴角掛著冷笑。
胡東進別過臉去，「你在這裡稱王稱霸，但四九城才是真正較量之地！」
「這裡是半截溝，不是四九城，你在這裡得給我老實點，要麼盤著，要麼臥著，否則我讓你好看！」李琦語氣兇狠地威脅。
胡東進的臉肌肉抽動了一下，沒敢再說什麼。
「你們幾個別躲了，吃了我們的羊，總得給點補償吧？」李琦掃視著其他人。
「我們，我們真的沒錢……」范小花害怕地縮在牆角，聲音顫抖地說。
「孩子，算了吧，他們只是嘴饞，吃了一隻羊，別太計較了……」蒙克力大叔心地善良，看著那些低頭不語的半大小子，心疼地勸說著李琦，為他們求情。
「這絕對不行！這么小就敢偷牛，長大了還敢翻天？必須得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李琦語氣堅決，不帶一絲妥協，你們不是抱怨窮，沒有錢嗎？那體力勞動總該能做吧！
「現在，你們這伙偷羊的小子都給我站出來，去六隊的花生地除草，那一百畝地的草除乾淨了，這事兒就算扯平了！」
這幾個孩子一個個苦瓜著臉，排成隊走向花生地，拿起鋤頭，吃力地干起活來。
李琦雙手抱胸，站在田埂上，目光銳利地監督著他們。
「你哥是不是腦袋進水了！」蒙克力遠遠地望著，對景鴻雪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