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疫情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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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鎖後的第一天,楊沐雨嘗試著燉了一鍋土豆牛肉,滿心想著一次做出一天的量,能省些事兒。可畢竟廚藝生疏,經驗匱乏,到了晚上加熱再吃時,土豆已經燉得稀爛,成了一鍋粥。不過,他還是苦中作樂,安慰自己這土豆粥的味道倒也不算差。

  進入封鎖後的第二天,百無聊賴的楊沐雨打開微信,竟發現有三個女孩添加好友,備註著某某相親會。他心裡立刻警覺起來,覺得這八成是詐騙陷阱。但實在是閒得發慌,猶豫再三後,他還是點了同意,只是沒敢貿然回復消息。

  到了第三天,楊沐雨實在無聊透頂,便打開電腦重溫年輕時愛玩的經典遊戲。這時,相親好友 A主動找他聊天,各種話題不斷,還事事順著他說,這讓楊沐雨更加篤定她是騙子的可能性極大。

  第四天,志願者上門送物資,東西十分齊全。看著這些物資,楊沐雨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囤了那麼多東西。與此同時,相親好友 B也來搭話了。楊沐雨好奇地翻看了她的朋友圈,照片裡女孩長相普通,但身材不錯。聊了沒幾句,由於他不太會找話題,場面很快變得尷尬起來,兩人只好匆匆結束交談。

  封鎖第十天,楊沐雨刷著視頻,得知疫情愈發嚴重,全國封鎖地區已增至十幾個,而他所在的小縣城赫然是重災區之一,各地的醫療支援團隊紛紛趕來支援。

  第十五天,楊沐雨透過窗戶,看到安靜的街道上不時有救護車疾馳而過,手機里也滿是各種緊張氛圍的消息。更揪心的是,他得知相親好友 B的父親出現了感染症狀。

  第二十天,有專家發聲,此次的超級流感病毒具有極強的抗藥性,普通藥物根本無能為力。楊沐雨與相親好友 B聊天時了解到,她的父親已經高燒不退,可急救中心人手短缺,只能在家服用布洛芬之類的藥物緩解痛苦。

  第二十五天,楊沐雨親眼目睹軍用貨車開進小區,身著防毒面具的軍人將裹屍袋裡的屍體一一搬上車。儘管貨車用篷布遮蓋著,但他還是瞥見了那堆疊的屍體,內心一陣慌亂,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遠超想像。手機上也傳來噩耗,好友 B的父親不幸離世,也是這般被運走的。而好友 A也被病毒感染,她絕望地向楊沐雨坦白自己是騙婚的,還發誓如果能熬過這一劫,一定真心談戀愛、結婚生子。

  第三十天,疫情在全球範圍內大爆發。專家指出,病毒通過空氣傳播,根本無法控制。網絡上各種段子漫天飛,但疫區的真實情況卻被嚴格封鎖,外界無從知曉此次疫情的恐怖。楊沐雨聽到樓道里傳來女孩的哭泣聲,似乎是樓上的住戶。又有部隊來抬走屍體,他不禁擔心起王大爺,決定晚上去樓上看看。此時,好友 A已不再回復消息,生死未卜,好友 B的母親也被抬走,她自己也出現了症狀,絕望之中,她向楊沐雨傾訴著這些年的坎坷遭遇。

  夜晚,楊沐雨悄悄上樓敲響王大爺的房門,許久才聽到王大爺虛弱的回應。楊沐雨心急如焚,想要進屋查看,卻被王大爺拒絕,王大爺生怕將病毒傳染給他。無奈之下,楊沐雨只好返回自己家中。

  次日清晨,楊沐雨醒來便感覺身體發冷,他心裡明白,自己被感染了。不過,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頗為自信,以往感冒從不當回事,多年沒吃過藥、看過病,所以他覺得這次自己也能扛過去。簡單吃了些零食後,他便回床上蓋著被子躺下了。

  傍晚時分,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楊沐雨頭暈目眩,渾身酸痛。他強撐著拿出體溫計一量,高燒 38.6℃。他掙扎著起身燒了壺熱水,喝了兩杯後,感覺恢復了些許力氣。想到王大爺孤苦伶仃,年歲又高,他再次打起精神上樓敲響房門,可依舊無人應答。楊沐雨不願多想,默默走回家,煮了袋泡麵,還加了兩個雞蛋,連湯帶面吃下去後,身體舒服了不少。

  躺在床上,楊沐雨打開手機,微信里好友 A依舊沒有回信,好友 B也發起高燒,兩人互相鼓勵安慰著。網上的消息令人絕望,病毒已無法控制,各地紛紛爆發疫情。一些人還天真地認為這次的超級流感病毒和以往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呼籲全面解封。但楊沐雨清楚地記得,這兩天街道上運送屍體的車隊從未間斷,物資發放也變得斷斷續續,這無疑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又一天清晨,楊沐雨的高燒絲毫未退。由於他對自己的身體過度自信,家中並未準備藥物。雖說聽聞藥物對病毒作用不大,但此刻他也有些後悔。他勉強起身給自己煮了碗泡麵,還特意加了些綠色蔬菜,這是好友 B教他的。說來也巧,好友 B早上答應他,如果能挺過這次難關,就做他的女朋友。這突如其來的「愛情承諾」讓楊沐雨覺得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沒那麼難以忍受了,甚至對未來有了一絲期待。

  吃完這碗充滿「愛意」的泡麵,楊沐雨仍不死心,再次敲響王大爺家的門。許久之後,屋內傳來王大爺微弱的聲音,楊沐雨欣喜不已。經過一番勸說,王大爺顫顫巍巍地打開門。楊沐雨強忍著身體的無力,扶著王大爺躺回床上,又去廚房為王大爺煮了一碗掛麵。

  看著王大爺吃完安心睡下,楊沐雨才小心翼翼地回家,還特意拿走了王大爺家的鑰匙,想著下次來就不用敲門了。一番忙碌後,楊沐雨驚奇地發現,身體的不適似乎沒那麼難熬了。他不願再繼續躺在床上,畢竟已經躺了兩天。他來到廚房,查看食材,發現一些蔬菜不太新鮮了,便從冰箱裡拿出豬肉,照著網上的教程炒了三個菜,煮了蛋花湯,還用電飯煲燜了米飯。儘管身體難受,但楊沐雨卻食慾大增,吃得比平時還多,這對一個發高燒的人來說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他也沒心思去琢磨這是為什麼。

  飯後,他裝了些飯菜給王大爺送去。與他不同,王大爺已經虛弱到無法起身,飯菜也只吃了一點點。臨分別時,王大爺將銀行卡密碼告訴楊沐雨,並把卡放在桌上,說自己恐怕撐不過去了,卡里的錢留給他。楊沐雨極力安慰著王大爺,可看著他憔悴的模樣,心中滿是傷感。第二天,當楊沐雨再次去看望王大爺時,發現他已經離世。楊沐雨沒有過多的情緒宣洩,只是靜靜地看著王大爺那異常枯瘦的身體,心中再次深刻感受到這場疫情的恐怖與無情。

  許久之後,他回到家撥打服務電話,電話一直忙碌占線,反覆撥打了五次才接通。工作人員登記好信息後表示會儘快安排,可楊沐雨一直等到傍晚,才有部隊前來將王大爺的屍體運走。他沒有詢問屍體的去向,心裡明白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是集體火化。他不禁暗自慶幸,在這艱難時刻,自己的國家有這樣一群人民子弟兵守護,若是國外,真不知會亂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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