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上鬼身，善人殯天
陰冷，全身的血液在此刻仿佛被凍結，全身無法動彈，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撲通～」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
「我這是死了嗎？」這是姜天行的第一感覺。
突然他感覺自己好像能動了，嘗試著動了動手指，很僵硬，又動了動腿，能動，不過很小，大概是血液被凍結了運轉不暢吧。
「看來我還活著。」姜天行有些許的慶幸，不過很快又陷入了絕望：「都這樣了，我還能活多久呢。娘，小萍，阿邢，我好捨不得你們啊……」
時間變得模糊，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間，他還是沒有恢復視線。但是手腳似乎可以再動一下了。
「嗯？我肚子怎麼怪怪的？」當他把手放到肚子上的時候似乎摸到了頭髮？還有圓柱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姜天行因為失去了視線，又失去了觸感，只感覺肚子上有東西，卻摸不出來。
而一旁的曾浩已經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了。在他的視角看來，他的好兄弟突然衝過去，然後蹲下來拿了一下好像是油燈的東西，又突然站起來抱住無頭鬼，然後就倒下了。
再然後，本來沒有動靜的無頭鬼開始動手動腳起來了，雙手放在大善人頭上摸來摸去的。
「它不會是想把大善人整個吃了吧？」曾浩越想越怕，乾脆閉上眼，祈禱無頭鬼看不到自己。可是轉念一想：「大善人還沒死呢，現在天行不知是死是活，我得看看能不能把大善人救出來。」
想到這裡曾浩也不當縮頭烏龜了，隨即站起身，快步跑向了無頭鬼。
他還是有點高估了自己的膽量，不直面無頭鬼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也還行，但是只有真正靠近了才發現，自己原來真的遭不住。
眼前的無頭鬼一身的傷疤，身材健碩，宛若一個帶頭衝鋒陷陣的將軍。頭顱從肩膀處齊肩被削掉。肚子豎著張開一張大嘴，兩排尖牙狠狠的咬在大善人的脖頸處。
曾浩冷汗不斷的往下滴落，顫抖的伸出手，猶豫少許後，還是一咬牙將雙手放到了大善人的雙肩上，使出全身的力量用力向後拔。反正都這樣了，至少不要讓大善人被吃了吧。
「用力，出來啊！！」
失去視覺的姜天行感受到肚子上的物體有向外發力的動靜，就伸手向下壓了一壓。
曾浩看到無頭人又動了起來，而且還往下壓了一下大善人的頭。尿都快要出來了，手上的動作卻也沒停，反而再次用上全身的力氣向外發力。
「天殺的無頭人，你去死啊」
恍惚中的姜天行似乎想到了什麼，「莫非？我是在惡鬼的身體裡面嗎？這怎麼可能！」
想到這裡，他放在大善人頭上的雙手用力向外一推。
肚子上的東西出去了。
曾浩頓時就和大善人同時往後一倒。
「哎喲，大善人你沒……」曾浩第一時間起身想要查看大善人的傷勢，卻發現大善人的整張臉失去了臉皮，只剩一隻血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前方。
嚇得曾浩一個激靈，頓時向後退去。
「快把我的眼睛摘下來，讓天行吃下去，然後把他的身體抬到無頭鬼的背上，快，再晚一下就沒機會了。」
「啊？」
曾浩聽到這話頓時呆住了。他晃了晃腦袋，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大善人，似乎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
感受到曾浩還沒有動靜，大善人繼續用沙啞的聲音催促道：「快啊。不然你們全都要死。」
曾浩咬了咬牙，心中滿是恐懼與糾結，但大善人的話如重錘般敲在他心頭。他顫抖著伸出手，緩緩靠近大善人的那隻血紅色眼睛，每靠近一分，他的手就抖得更厲害一分。終於，他的手指觸碰到了那溫熱且帶著黏液的眼球，一陣強烈的噁心感湧上喉頭，他差點嘔吐出來，但還是強忍著，用力一扯，隨著一聲嘶啞慘叫聲響起，紅色眼睛被摘了下來。
曾浩不再停留，快速衝到了姜天行身體旁邊使勁的撬開了他的嘴，狠狠將手裡的眼睛塞下去，這個眼睛剛一入口，就像水一般滑落了下去。
隨後曾浩全力把姜天行的身體搬起來，當抱住這具身體的時候，曾浩感受到無盡的陰冷從身體內散發出來。還好身體離無頭鬼不遠，搬起來後，曾浩也沒什麼力氣了，直接將身體往無頭鬼身上狠狠一推。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姜天行的身體此刻緊緊的吸附在無頭鬼的背後。
一股一隻紅色眼睛從無頭鬼的左胸顯露而出。這隻眼睛猙獰，殘忍，包含著無盡的殺意。
姜天行的身體瞬間睜開了眼，右眼一片血紅。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猛然伸出手抓向無頭鬼的那隻眼睛。
然而，
變故突生，黑霧再次籠罩全場。無頭鬼的身形不見了。
姜天行只得放棄剛才的做法，感受著回到自己身體的感覺。
身體很冷，但是自己不覺得難受。右眼中的世界一片黑，仿佛黑夜降臨般，而且不受黑霧的影響，右眼可以看清這方天地。
這裡不是望仙鎮，具體是什麼地方不知道，很陌生，但是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頭顱卻是在向他訴說著危險還在。
姜天行看到了大善人，連忙走過去問道：「大善人，還好嗎？」
大善人語氣低垂道：「不行了，頂不住了，天行，有些事你聽好。算是我的遺言了。」
姜天行悲痛道：「大善人，您說，我一定會死死的記住的。」
大善人：「我就職於朝廷鎮靈司，這個組織以後你會慢慢了解的，我的組織代號是惡仙非天，是廣南承宣布政使司御史。這次的無頭鬼事件，算是我牽連你了，咳咳……」
姜天行：「你的意思是？」
「咳咳，我的職責是鎮壓處理詭異事件，這一次的無頭鬼其實是我引來的。」大善人聲音越來越低，姜天行和曾浩知道他時間不多了，沒有打斷他，「惡仙，呵呵，其實就是運氣好，在詭異事件中獲得一部分惡鬼的能力，但是因為我們有自我意識，可以合理的運用這些能力。但是使用的代價太高了，每使用一次，惡鬼的意識就會在體內甦醒，最終完全取代本體，如果沒有人同道中人來處理，那將是一場滅頂之災。咳咳，所以，才叫惡仙。」
姜天行還是忍不住，「那豈不是必死的嗎？」
「知道為什麼我會加入組織嗎？就是因為有人在研究延長惡仙壽命，處理詭異的方法，要想活下來，要麼在詭異事件中發現一線生機，要麼等到組織的研究有進展，可是我等不及了，我沒時間了。天行你繼承了我體內的惡鬼，還有機會逃出去。記住，不要無限制的使用惡鬼的力量，然後。這個你拿著，會有人找～」
話音未落，大善人便咽氣了。
姜天行和曾浩為他默哀了三秒鐘，沒時間了，現在還在黑霧當中。
姜天行站起身說道：「曾兄，我們走。」
曾浩看了一眼大善人的屍體問道：「大善人的屍身怎麼辦？」
姜天行看了一眼說道：「他體內還有少許的惡鬼之力，我不會處理，帶出去，恐怕會出現大問題。」
說完姜天行隨著右眼的視線行走著，曾浩跟在他後面小聲問道：「天行，你眼睛沒事吧？」
姜天行道：「有事，現在我右眼中的世界一片黑暗，也幸好，它能看清路，不然我也不敢帶你亂走。」
曾浩：「這，會一直這樣嗎？」
「……」姜天行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不會，大善人說過這是我繼承他的，當時他救我們的時候眼睛像我這樣嗎？」
「額，我想想，那沒有，也是正常的，就是眼神看著很冰冷而已。」曾浩回道。
姜天行道：「所以，這個應該是可以恢復的，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先離開。」
「好，快走快走。」曾浩死死地抱著姜天行的胳膊。
「撲通～」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
「我這是死了嗎？」這是姜天行的第一感覺。
突然他感覺自己好像能動了，嘗試著動了動手指，很僵硬，又動了動腿，能動，不過很小，大概是血液被凍結了運轉不暢吧。
「看來我還活著。」姜天行有些許的慶幸，不過很快又陷入了絕望：「都這樣了，我還能活多久呢。娘，小萍，阿邢，我好捨不得你們啊……」
時間變得模糊，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間，他還是沒有恢復視線。但是手腳似乎可以再動一下了。
「嗯？我肚子怎麼怪怪的？」當他把手放到肚子上的時候似乎摸到了頭髮？還有圓柱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姜天行因為失去了視線，又失去了觸感，只感覺肚子上有東西，卻摸不出來。
而一旁的曾浩已經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了。在他的視角看來，他的好兄弟突然衝過去，然後蹲下來拿了一下好像是油燈的東西，又突然站起來抱住無頭鬼，然後就倒下了。
再然後，本來沒有動靜的無頭鬼開始動手動腳起來了，雙手放在大善人頭上摸來摸去的。
「它不會是想把大善人整個吃了吧？」曾浩越想越怕，乾脆閉上眼，祈禱無頭鬼看不到自己。可是轉念一想：「大善人還沒死呢，現在天行不知是死是活，我得看看能不能把大善人救出來。」
想到這裡曾浩也不當縮頭烏龜了，隨即站起身，快步跑向了無頭鬼。
他還是有點高估了自己的膽量，不直面無頭鬼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也還行，但是只有真正靠近了才發現，自己原來真的遭不住。
眼前的無頭鬼一身的傷疤，身材健碩，宛若一個帶頭衝鋒陷陣的將軍。頭顱從肩膀處齊肩被削掉。肚子豎著張開一張大嘴，兩排尖牙狠狠的咬在大善人的脖頸處。
曾浩冷汗不斷的往下滴落，顫抖的伸出手，猶豫少許後，還是一咬牙將雙手放到了大善人的雙肩上，使出全身的力量用力向後拔。反正都這樣了，至少不要讓大善人被吃了吧。
「用力，出來啊！！」
失去視覺的姜天行感受到肚子上的物體有向外發力的動靜，就伸手向下壓了一壓。
曾浩看到無頭人又動了起來，而且還往下壓了一下大善人的頭。尿都快要出來了，手上的動作卻也沒停，反而再次用上全身的力氣向外發力。
「天殺的無頭人，你去死啊」
恍惚中的姜天行似乎想到了什麼，「莫非？我是在惡鬼的身體裡面嗎？這怎麼可能！」
想到這裡，他放在大善人頭上的雙手用力向外一推。
肚子上的東西出去了。
曾浩頓時就和大善人同時往後一倒。
「哎喲，大善人你沒……」曾浩第一時間起身想要查看大善人的傷勢，卻發現大善人的整張臉失去了臉皮，只剩一隻血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前方。
嚇得曾浩一個激靈，頓時向後退去。
「快把我的眼睛摘下來，讓天行吃下去，然後把他的身體抬到無頭鬼的背上，快，再晚一下就沒機會了。」
「啊？」
曾浩聽到這話頓時呆住了。他晃了晃腦袋，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大善人，似乎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
感受到曾浩還沒有動靜，大善人繼續用沙啞的聲音催促道：「快啊。不然你們全都要死。」
曾浩咬了咬牙，心中滿是恐懼與糾結，但大善人的話如重錘般敲在他心頭。他顫抖著伸出手，緩緩靠近大善人的那隻血紅色眼睛，每靠近一分，他的手就抖得更厲害一分。終於，他的手指觸碰到了那溫熱且帶著黏液的眼球，一陣強烈的噁心感湧上喉頭，他差點嘔吐出來，但還是強忍著，用力一扯，隨著一聲嘶啞慘叫聲響起，紅色眼睛被摘了下來。
曾浩不再停留，快速衝到了姜天行身體旁邊使勁的撬開了他的嘴，狠狠將手裡的眼睛塞下去，這個眼睛剛一入口，就像水一般滑落了下去。
隨後曾浩全力把姜天行的身體搬起來，當抱住這具身體的時候，曾浩感受到無盡的陰冷從身體內散發出來。還好身體離無頭鬼不遠，搬起來後，曾浩也沒什麼力氣了，直接將身體往無頭鬼身上狠狠一推。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姜天行的身體此刻緊緊的吸附在無頭鬼的背後。
一股一隻紅色眼睛從無頭鬼的左胸顯露而出。這隻眼睛猙獰，殘忍，包含著無盡的殺意。
姜天行的身體瞬間睜開了眼，右眼一片血紅。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猛然伸出手抓向無頭鬼的那隻眼睛。
然而，
變故突生，黑霧再次籠罩全場。無頭鬼的身形不見了。
姜天行只得放棄剛才的做法，感受著回到自己身體的感覺。
身體很冷，但是自己不覺得難受。右眼中的世界一片黑，仿佛黑夜降臨般，而且不受黑霧的影響，右眼可以看清這方天地。
這裡不是望仙鎮，具體是什麼地方不知道，很陌生，但是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頭顱卻是在向他訴說著危險還在。
姜天行看到了大善人，連忙走過去問道：「大善人，還好嗎？」
大善人語氣低垂道：「不行了，頂不住了，天行，有些事你聽好。算是我的遺言了。」
姜天行悲痛道：「大善人，您說，我一定會死死的記住的。」
大善人：「我就職於朝廷鎮靈司，這個組織以後你會慢慢了解的，我的組織代號是惡仙非天，是廣南承宣布政使司御史。這次的無頭鬼事件，算是我牽連你了，咳咳……」
姜天行：「你的意思是？」
「咳咳，我的職責是鎮壓處理詭異事件，這一次的無頭鬼其實是我引來的。」大善人聲音越來越低，姜天行和曾浩知道他時間不多了，沒有打斷他，「惡仙，呵呵，其實就是運氣好，在詭異事件中獲得一部分惡鬼的能力，但是因為我們有自我意識，可以合理的運用這些能力。但是使用的代價太高了，每使用一次，惡鬼的意識就會在體內甦醒，最終完全取代本體，如果沒有人同道中人來處理，那將是一場滅頂之災。咳咳，所以，才叫惡仙。」
姜天行還是忍不住，「那豈不是必死的嗎？」
「知道為什麼我會加入組織嗎？就是因為有人在研究延長惡仙壽命，處理詭異的方法，要想活下來，要麼在詭異事件中發現一線生機，要麼等到組織的研究有進展，可是我等不及了，我沒時間了。天行你繼承了我體內的惡鬼，還有機會逃出去。記住，不要無限制的使用惡鬼的力量，然後。這個你拿著，會有人找～」
話音未落，大善人便咽氣了。
姜天行和曾浩為他默哀了三秒鐘，沒時間了，現在還在黑霧當中。
姜天行站起身說道：「曾兄，我們走。」
曾浩看了一眼大善人的屍體問道：「大善人的屍身怎麼辦？」
姜天行看了一眼說道：「他體內還有少許的惡鬼之力，我不會處理，帶出去，恐怕會出現大問題。」
說完姜天行隨著右眼的視線行走著，曾浩跟在他後面小聲問道：「天行，你眼睛沒事吧？」
姜天行道：「有事，現在我右眼中的世界一片黑暗，也幸好，它能看清路，不然我也不敢帶你亂走。」
曾浩：「這，會一直這樣嗎？」
「……」姜天行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不會，大善人說過這是我繼承他的，當時他救我們的時候眼睛像我這樣嗎？」
「額，我想想，那沒有，也是正常的，就是眼神看著很冰冷而已。」曾浩回道。
姜天行道：「所以，這個應該是可以恢復的，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先離開。」
「好，快走快走。」曾浩死死地抱著姜天行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