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增丁
曹枝回到住處，走回家的這段路，酒也醒的七七八八了。
回到屋裡，打開暖瓶的塞子，吹了口氣，發現水早就冷了。他倒了點冷水在杯子裡。
就在喝水的時候，他總感覺很奇怪，身上發沉。感覺後背讓人打了一悶棍。站起身來走到爐子前面，用爐鉤子照著爐篩子來回拉了兩下，篩掉一些爐灰，好讓炭火重新散發點熱量。
就即便是站在爐子邊，他依舊感覺還是身上發冷。
他心裡念叨著：「糟了，這是要感冒。」
他沒多想，走進偏房。這個屋子平時一直都是關著的，也沒有堆放什麼東西。主要是屋子裡擺放著他父母的靈位。他有個習慣，每天都會給父母上香。過傳統節日，他也一次不落的給父母燒一些吃穿用度的祭品。
但是他剛一進屋，就感覺屋子裡好像有人來過。
燈光昏暗，著實看不清到底哪裡不一樣。但是他能看的真真的是，早晨時候給他父母點的香，燃到一半的時候就滅了。而且不是一支，是三支香都滅了。
他環顧一下四周，再看看靈台。因為他沒有父母的照片，只能用木頭刻了兩個牌位。上面寫著父母的名字。這時他定睛一看，整個人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就炸了起來。他慌亂中拿起父母的靈牌，發現他們的名字上，都被用刀深深的劃了好幾道，無法辨認。
他剛開始還感覺有些害怕，但是此時此刻，他借著酒勁，氣血上涌。這哪裡是劃兩道那麼簡單的事兒。這簡直是辱他父母的在天之靈。但是他不知道是誰做了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但是他此時此刻有火不知道向著誰發。他拿著靈牌走出屋子。坐在凳子上，手都在發抖。
他的家，除了他未婚妻來過以外，從沒有人來過。他排除掉她的嫌疑。他就開始琢磨最近是不是有得罪人。思前想後他鎖定了前段時間因為生意糾紛，他故意點炮的一個投機倒把的販子。
人一旦被冤枉，那可能只有被冤枉的人知道自己有多冤枉。
他顧不及多想，就想要馬上去縣城裡找到他，把他按在地上惡狠狠的揍一頓都不解氣。
但是他又轉念一想，他怎麼會跑這麼遠的路，只是為了來家裡幹這麼愚蠢的一件人們常說的晦氣的事情呢。
他起身跑到屋子裡，打開衣櫃開始翻騰，找到了一個木盒子，他打開盒子。錢好好的在裡面放著。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納悶了起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啪嗒一聲。他聞聲出屋。屋子裡吊著的燈搖搖晃晃。屋門打開，寒風灌進了屋子裡。
而他剛放在桌子上的雙親的靈牌，不見了。
他這回算是氣頂到了腦門上，他抄起爐鉤子跑出去。邊走邊大聲喊道：「XXX，哪個活膩味的不知好歹的東西！看我不殺了你！」
正在這時，一道黑影從他院門口飛馳而過。
他就像一隻被惹毛的黑熊，邁著大步子奪門而出。
雖然夜色不明亮，但是他依稀看到那個人個子不高。更像個女人的身材。但是跑的特別快。他吭哧吭哧的在後面追。由於喝了酒，他喘的非常厲害，但是沒跑兩步，那個人的身影在巷子口消失掉了。
他扶著牆，大口喘氣。冷氣鑽到嘴裡好像刀子片，他嘴裡也一股子血味。
他追不動了，但是他不甘心。他緩緩的蹲下來，哈赤哈赤的喘著粗氣。
他旁邊這戶，是一戶給磚廠燒磚的大哥和他媳婦。兩個人聽外面有動靜，披著衣服忙慌的就跑出來了。
看到門口蹲著的人，他們兩個還小心翼翼的問：「你是誰呢？」
曹枝一看是這夫妻兩個，他緩緩站起身說：「哥，我枝子。」
夫妻兩個人這才鬆了口氣迎了過來說：「咋的？鬧賊了？」
「嗯，鬧賊了。」曹枝說道。
「快先進我們家，你這穿的少的，再凍著。」大哥招呼他。
曹枝也沒推脫，他需要緩一緩，跟著進了屋。
夫妻兩個人忙活的給他倒水又是準備毛巾。曹枝把爐鉤子靠在了桌子邊說：「這王八，跑我家，把我爹媽的靈牌給偷走了。」
「啥？靈牌？」夫妻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曹枝把回家之後的事兒一五一十的都給他們講了一遍之後。夫妻兩個人也是身上打了個寒戰。大哥說：「得罪人了？」
「我尋思。。。」話到嘴邊他沒說出來，因為村里人都不知道他是幹啥的，這個年頭風頭緊，要是讓人給告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沒有得罪人啊，我這好端端的。咱們也都是干正經營生的。撐死就是拌個嘴，還能至於的來家裡偷這。」曹枝嘆氣道。
「枝子，嫂子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大嫂緊了緊衣服說道。
「你說。」曹枝豎起耳朵看著她。
「嫂子知道你是外鄉來的，我不知道你們那邊的風俗啊。咱們這兒啊，曾經發生過這種事兒。」大嫂說話聲音都壓低了不少。
「是嗎？還有這種事兒？」曹枝來了興趣。
「十來年前，嫂子那會兒還不認識你哥呢，嫂子老家在頭道那邊，我們那吧，接生的多。最早時候老一批人干接生，後來傳的村裡的女娃都會做這個接生。十里八村的但凡是誰家有生孩子的，都去我們那兒找人。但是啊，我們那兒干接生的，家裡也奇怪，都生的是閨女。人們還說我們村兒是正經的女兒國。但是後來一戶人家，破了先例，家裡是干接生的，但是生的是男孩。哎呦別提人們多激動了。大家都去他們家看這個小子。但是那小子自打出生呀，就是異瞳，一個眼球呀跟那個貓眼睛一樣，綠色的。」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哥用腿碰了一下大嫂，顯然是說過了，因為村里人都知道曹枝的未婚妻也是異瞳。
曹枝看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趕緊圓場說：「沒事兒，嫂子你繼續說，我沒關係。」
大嫂看了看兩個人，抿了抿嘴繼續說：「後來呀，人們就找算命的，這個算命的吧，他看到這個孩子之後就好像被上身了一樣，胡言亂語。嘰嘰喳喳的說的話誰也聽不懂。然後就端起一壺剛燒開的水，咕咚咕咚的就往下喝，當時我也在現場，我可是嚇壞了。」大嫂說到這裡的時候眉頭緊縮，好像能感同身受一樣。
「哎呀哪兒那麼邪乎，你嫂子就是愛添油加醋，那喝了不得燙死了。」大哥摸出兩根煙遞給曹枝一根打趣道。
「你看你，還不相信，當時屋子裡都是人，那我還能瞎說不是。」大嫂白了一眼大哥。
「嫂子你繼續說。」曹枝顯然被這個故事吸引了。
「然後，他放下了壺，就喊著，給我拿紙，拿紙。人們這不就滿屋子找紙，給他放在桌子上。這個大仙吧，就在紙上寫減號減號，加號，然後就是寫了一大片鬼畫符。然後就把紙塞到了這個男主人家的衣服里就說，去找人解，我解不了，我解不了。然後這個大師就開始嘔吐。這幫子嚇壞了，趕緊給他送醫院去。說是就是叫啥來著，驚到了。」大嫂繪聲繪色的說。
「嘖，沒燙傷咋的，迷信。」大哥顯然不太相信他媳婦說的故事。
「人說沒燙傷，你聽我繼續說。後來呀，這家男主人就帶著那個紙條子就去了別的村找了個特別有資歷的老仙兒，說起來也奇怪。他去的時候，那個老仙兒就在門口就等著他來，人家這個人還沒說話，這個老仙兒就說把紙給我。然後這個男主人就把紙給了這個人，老仙看了一下說找個沒人的地方給他講。後來我也是聽他們家裡人說。人說他兒子呀，叫增來，好像叫這個名字。接生這個工作呀，人們說接生一個，就叫迎，迎來一個生命，但是在命理講叫減丁，人命中比如有十個孩子命，接一個就自己減一個，丁是男，減完了後，就只能生女娃了。但是你可以借丁，就是拿沒用完丁的家的魄，也就是靈牌，向人借丁。但是這家人也要減丁，但是如果人家不願意借，就會毀你，殘疾呀，或者出現一些什麼問題。」嫂子娓娓道來，讓人有些後背發涼。
「你淨瞎扯呢，那醫生人家一年接多少孩子呢，那咋的，人家還不生孩子了，瞎扯瞎扯啊。枝子你可別信。你這純是封建迷信，我趕明兒我就去舉報你去！」大哥實在聽的坐不住，眼對鼻子的回懟。
「行行行，不說了行不。」嫂子也生氣了，站起身來。
「嫂子，你繼續說。哥，讓我嫂子講完，這不我也出現這個問題了。」曹枝按住了大哥的手。
「你別搭話了啊，咱沒詛咒人家任何人，我就說這事兒。言歸正傳啊。然後呀，這個男主人就納悶問人家，那那個大仙兒為啥就在家裡折騰呀。大仙兒說，那是那個增丁在鬧事兒，因為怕他說出去之後，會把他給整死，但是那個人也是個有點水平的人，他不敢說了，怕被收了。大仙最後告訴他，必須找到這戶人家，給人家上香道歉，怎麼才算被原諒了呢，就是孩子突然笑了，那就算是好了。然後這男主人回家，挨個盤問，最後還是問出來了，是這戶的爺爺，為了讓自己有個男丁，打聽到這麼個鬼主意，半夜去偷了鄰居家的靈牌，然後還燒成灰，兌到自己兒媳婦的水裡。這才有了這個事兒。」嫂子終於在重重阻攔下說完了這個事兒。
但是曹枝沒有驚訝，他吸了口氣說：「那嫂子，女孩子有異瞳，那是怎麼回事兒呢。」
「這個我還真聽了，但是我怕你多心，我沒說。女孩子有異瞳不是因為借丁導致的，而是。。。」嫂子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家的燈突然就滅了。
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是唯獨，他們的內屋裡，分明有火光在閃爍。然而生過爐子的都知道，一般爐子在人睡覺之後，都會封住蓋，不會著的那麼旺火。
而黑暗中，曹枝緊緊抓住了放在一旁的爐鉤子。
回到屋裡，打開暖瓶的塞子，吹了口氣，發現水早就冷了。他倒了點冷水在杯子裡。
就在喝水的時候，他總感覺很奇怪，身上發沉。感覺後背讓人打了一悶棍。站起身來走到爐子前面，用爐鉤子照著爐篩子來回拉了兩下，篩掉一些爐灰，好讓炭火重新散發點熱量。
就即便是站在爐子邊，他依舊感覺還是身上發冷。
他心裡念叨著：「糟了，這是要感冒。」
他沒多想，走進偏房。這個屋子平時一直都是關著的，也沒有堆放什麼東西。主要是屋子裡擺放著他父母的靈位。他有個習慣，每天都會給父母上香。過傳統節日，他也一次不落的給父母燒一些吃穿用度的祭品。
但是他剛一進屋，就感覺屋子裡好像有人來過。
燈光昏暗，著實看不清到底哪裡不一樣。但是他能看的真真的是，早晨時候給他父母點的香，燃到一半的時候就滅了。而且不是一支，是三支香都滅了。
他環顧一下四周，再看看靈台。因為他沒有父母的照片，只能用木頭刻了兩個牌位。上面寫著父母的名字。這時他定睛一看，整個人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就炸了起來。他慌亂中拿起父母的靈牌，發現他們的名字上，都被用刀深深的劃了好幾道，無法辨認。
他剛開始還感覺有些害怕，但是此時此刻，他借著酒勁，氣血上涌。這哪裡是劃兩道那麼簡單的事兒。這簡直是辱他父母的在天之靈。但是他不知道是誰做了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但是他此時此刻有火不知道向著誰發。他拿著靈牌走出屋子。坐在凳子上，手都在發抖。
他的家，除了他未婚妻來過以外，從沒有人來過。他排除掉她的嫌疑。他就開始琢磨最近是不是有得罪人。思前想後他鎖定了前段時間因為生意糾紛，他故意點炮的一個投機倒把的販子。
人一旦被冤枉，那可能只有被冤枉的人知道自己有多冤枉。
他顧不及多想，就想要馬上去縣城裡找到他，把他按在地上惡狠狠的揍一頓都不解氣。
但是他又轉念一想，他怎麼會跑這麼遠的路，只是為了來家裡幹這麼愚蠢的一件人們常說的晦氣的事情呢。
他起身跑到屋子裡，打開衣櫃開始翻騰，找到了一個木盒子，他打開盒子。錢好好的在裡面放著。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納悶了起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啪嗒一聲。他聞聲出屋。屋子裡吊著的燈搖搖晃晃。屋門打開，寒風灌進了屋子裡。
而他剛放在桌子上的雙親的靈牌，不見了。
他這回算是氣頂到了腦門上，他抄起爐鉤子跑出去。邊走邊大聲喊道：「XXX，哪個活膩味的不知好歹的東西！看我不殺了你！」
正在這時，一道黑影從他院門口飛馳而過。
他就像一隻被惹毛的黑熊，邁著大步子奪門而出。
雖然夜色不明亮，但是他依稀看到那個人個子不高。更像個女人的身材。但是跑的特別快。他吭哧吭哧的在後面追。由於喝了酒，他喘的非常厲害，但是沒跑兩步，那個人的身影在巷子口消失掉了。
他扶著牆，大口喘氣。冷氣鑽到嘴裡好像刀子片，他嘴裡也一股子血味。
他追不動了，但是他不甘心。他緩緩的蹲下來，哈赤哈赤的喘著粗氣。
他旁邊這戶，是一戶給磚廠燒磚的大哥和他媳婦。兩個人聽外面有動靜，披著衣服忙慌的就跑出來了。
看到門口蹲著的人，他們兩個還小心翼翼的問：「你是誰呢？」
曹枝一看是這夫妻兩個，他緩緩站起身說：「哥，我枝子。」
夫妻兩個人這才鬆了口氣迎了過來說：「咋的？鬧賊了？」
「嗯，鬧賊了。」曹枝說道。
「快先進我們家，你這穿的少的，再凍著。」大哥招呼他。
曹枝也沒推脫，他需要緩一緩，跟著進了屋。
夫妻兩個人忙活的給他倒水又是準備毛巾。曹枝把爐鉤子靠在了桌子邊說：「這王八，跑我家，把我爹媽的靈牌給偷走了。」
「啥？靈牌？」夫妻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曹枝把回家之後的事兒一五一十的都給他們講了一遍之後。夫妻兩個人也是身上打了個寒戰。大哥說：「得罪人了？」
「我尋思。。。」話到嘴邊他沒說出來，因為村里人都不知道他是幹啥的，這個年頭風頭緊，要是讓人給告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沒有得罪人啊，我這好端端的。咱們也都是干正經營生的。撐死就是拌個嘴，還能至於的來家裡偷這。」曹枝嘆氣道。
「枝子，嫂子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大嫂緊了緊衣服說道。
「你說。」曹枝豎起耳朵看著她。
「嫂子知道你是外鄉來的，我不知道你們那邊的風俗啊。咱們這兒啊，曾經發生過這種事兒。」大嫂說話聲音都壓低了不少。
「是嗎？還有這種事兒？」曹枝來了興趣。
「十來年前，嫂子那會兒還不認識你哥呢，嫂子老家在頭道那邊，我們那吧，接生的多。最早時候老一批人干接生，後來傳的村裡的女娃都會做這個接生。十里八村的但凡是誰家有生孩子的，都去我們那兒找人。但是啊，我們那兒干接生的，家裡也奇怪，都生的是閨女。人們還說我們村兒是正經的女兒國。但是後來一戶人家，破了先例，家裡是干接生的，但是生的是男孩。哎呦別提人們多激動了。大家都去他們家看這個小子。但是那小子自打出生呀，就是異瞳，一個眼球呀跟那個貓眼睛一樣，綠色的。」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哥用腿碰了一下大嫂，顯然是說過了，因為村里人都知道曹枝的未婚妻也是異瞳。
曹枝看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趕緊圓場說：「沒事兒，嫂子你繼續說，我沒關係。」
大嫂看了看兩個人，抿了抿嘴繼續說：「後來呀，人們就找算命的，這個算命的吧，他看到這個孩子之後就好像被上身了一樣，胡言亂語。嘰嘰喳喳的說的話誰也聽不懂。然後就端起一壺剛燒開的水，咕咚咕咚的就往下喝，當時我也在現場，我可是嚇壞了。」大嫂說到這裡的時候眉頭緊縮，好像能感同身受一樣。
「哎呀哪兒那麼邪乎，你嫂子就是愛添油加醋，那喝了不得燙死了。」大哥摸出兩根煙遞給曹枝一根打趣道。
「你看你，還不相信，當時屋子裡都是人，那我還能瞎說不是。」大嫂白了一眼大哥。
「嫂子你繼續說。」曹枝顯然被這個故事吸引了。
「然後，他放下了壺，就喊著，給我拿紙，拿紙。人們這不就滿屋子找紙，給他放在桌子上。這個大仙吧，就在紙上寫減號減號，加號，然後就是寫了一大片鬼畫符。然後就把紙塞到了這個男主人家的衣服里就說，去找人解，我解不了，我解不了。然後這個大師就開始嘔吐。這幫子嚇壞了，趕緊給他送醫院去。說是就是叫啥來著，驚到了。」大嫂繪聲繪色的說。
「嘖，沒燙傷咋的，迷信。」大哥顯然不太相信他媳婦說的故事。
「人說沒燙傷，你聽我繼續說。後來呀，這家男主人就帶著那個紙條子就去了別的村找了個特別有資歷的老仙兒，說起來也奇怪。他去的時候，那個老仙兒就在門口就等著他來，人家這個人還沒說話，這個老仙兒就說把紙給我。然後這個男主人就把紙給了這個人，老仙看了一下說找個沒人的地方給他講。後來我也是聽他們家裡人說。人說他兒子呀，叫增來，好像叫這個名字。接生這個工作呀，人們說接生一個，就叫迎，迎來一個生命，但是在命理講叫減丁，人命中比如有十個孩子命，接一個就自己減一個，丁是男，減完了後，就只能生女娃了。但是你可以借丁，就是拿沒用完丁的家的魄，也就是靈牌，向人借丁。但是這家人也要減丁，但是如果人家不願意借，就會毀你，殘疾呀，或者出現一些什麼問題。」嫂子娓娓道來，讓人有些後背發涼。
「你淨瞎扯呢，那醫生人家一年接多少孩子呢，那咋的，人家還不生孩子了，瞎扯瞎扯啊。枝子你可別信。你這純是封建迷信，我趕明兒我就去舉報你去！」大哥實在聽的坐不住，眼對鼻子的回懟。
「行行行，不說了行不。」嫂子也生氣了，站起身來。
「嫂子，你繼續說。哥，讓我嫂子講完，這不我也出現這個問題了。」曹枝按住了大哥的手。
「你別搭話了啊，咱沒詛咒人家任何人，我就說這事兒。言歸正傳啊。然後呀，這個男主人就納悶問人家，那那個大仙兒為啥就在家裡折騰呀。大仙兒說，那是那個增丁在鬧事兒，因為怕他說出去之後，會把他給整死，但是那個人也是個有點水平的人，他不敢說了，怕被收了。大仙最後告訴他，必須找到這戶人家，給人家上香道歉，怎麼才算被原諒了呢，就是孩子突然笑了，那就算是好了。然後這男主人回家，挨個盤問，最後還是問出來了，是這戶的爺爺，為了讓自己有個男丁，打聽到這麼個鬼主意，半夜去偷了鄰居家的靈牌，然後還燒成灰，兌到自己兒媳婦的水裡。這才有了這個事兒。」嫂子終於在重重阻攔下說完了這個事兒。
但是曹枝沒有驚訝，他吸了口氣說：「那嫂子，女孩子有異瞳，那是怎麼回事兒呢。」
「這個我還真聽了，但是我怕你多心，我沒說。女孩子有異瞳不是因為借丁導致的，而是。。。」嫂子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家的燈突然就滅了。
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是唯獨，他們的內屋裡，分明有火光在閃爍。然而生過爐子的都知道，一般爐子在人睡覺之後，都會封住蓋，不會著的那麼旺火。
而黑暗中，曹枝緊緊抓住了放在一旁的爐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