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憶症
吃飽喝足之後，陳黎打算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這時，牆壁上的掛鍾連響了九次，提示還在病孵所里的二人，現在已經夜深了。
隨著夜色漸深，濃霧中的惡墮數量會增多，街道里的環境也變得十分兇險。
玻璃窗前，時常能看見一道道臃腫的身影，頭上掛著密密麻麻的漆黑眼珠，在街道上走來走去。
成夏看著窗外，臉上浮現出一陣猶豫的神色：
「看起來，今天的濃霧裡，還藏著不少大傢伙啊......」
「現在回去的話，要比剛才過來的路上要危險的多，我還真不一定能應付得了......」
「要不，我也在這裡湊合著住一晚？」
陳黎看了看窗外那些來回走動的臃腫身影，隨即贊同的表示道：
「外面看起來確實很危險，還是不要走了。」
「隔壁不是還有一個房間麼？成夏先生，你晚上剛好能在隔壁睡覺。」
「而且實不相瞞，以我現在這樣的實力，即便您讓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我心裡其實還是有點害怕的......」
「要是有您在的話，今天晚上我才能安心睡個好覺啊。」
「啊，真的嗎？」成夏沒想到自己會被誇獎，有些臉紅地撓了撓頭。
陳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清澈的回應道：
「當然是真的。」
「從您一開始帶我來到病孵所，還給我帶來食物和水，我就知道您一定是個善良的人。」
成夏聞言，有些不禁夸的羞澀起來：
「如果真像你說得這樣的話......那我今天晚上就先不回去了。」
「我就住你的隔壁房間，如果你半夜遇到什麼事情的話，隨時可以敲門找我。」
「嗯嗯，好的。」
陳黎認同的點了點頭。
隔壁的房間堆滿了雜物，只有一張鋪著舊床單的小床，獨自呆在擁擠的角落裡。
成夏今晚要住在這裡的話，免不了要提前收拾一下。
陳黎幫忙把許多廢棄的膠片和紙箱搬到了客廳，成夏則是不知從何處找來了掃帚，將地面上的灰塵費力清掃了一遍。
以往的他根本沒有這些習慣，只要床上看起來相對乾淨，他就會直接躺下休息。
但是今天畢竟有「客人」在場，
不收拾一下房間的話，會顯得他每天的生活狀態都過於散漫了。
半小時之後，
房間也整理的差不多了。
成夏和陳黎互道晚安，準備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在關上自己的房門之前，
成夏突然向陳黎，略帶補充的提醒了一句：
「我的病原比較特殊，它的副作用，會讓我在每天晚上十二點之後，陷入一陣失憶的狀態。
這種失憶狀態我也不清楚具體會持續多久，但是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很短暫的。
也許一個小時，或者更短。
所以如果你半夜看到了，失憶的我在房間裡到處亂走，也不用很驚訝，等失憶狀態過去，我就會恢復正常的。」
「知道了...」陳黎有些愕然的點了點頭。
他也算是見過不少種病原的人了，但是病原的副作用是讓人短暫失憶的，這還是頭一次見。
隨著成夏的房門關上，陳黎突然有些不放心客廳正門的安全了。
他害怕失憶的成夏，半夜突然把那扇紅漆斑駁的大門打開，讓那一道道臃腫的身影走進客廳里來。
「如果真要是這樣，那就遭殃了......」
陳黎腦補出了一幕惡墮半夜闖入病孵所的恐怖畫面，有些後怕的深吸了一口氣。
思索了幾秒鐘後，他決定把客廳里擺放著的幾台檢驗機器，全都挪過來，死死地抵住大門後面。
即使做足了預防措施。
陳黎躺在床上，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為了安全起見，他乾脆不在自己的床上睡，
而是直接在客廳的地面上鋪了一些舊報紙和紙箱，搭著一條被子，湊合著睡了起來。
失憶的成夏指不定會在半夜干出什麼事來，
只有在客廳里看守著，陳黎才覺得安心。
關燈之後，
漆黑的客廳里格外平靜。
隔著玻璃窗，依舊能看見外面一道道臃腫的身影，用它們肥大的身軀，使勁擠壓著玻璃窗的外壁。
玻璃窗上連續不斷的傳來『畢剝...畢剝....』的細微響動。
那是一顆顆漆黑的眼珠，輕輕撞擊玻璃窗時所發出的聲音。
陳黎被這種細微的響聲吵得睡不著，在客廳的地板上翻來覆去的躺著，始終無法入睡。
半夜十二點。
客廳里依舊是細細簌簌的聲音響個不停。
陳黎此時卻不敢抬頭看向窗戶，因為他能察覺到，這些細細簌簌的聲響，都是從窗戶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這種腳步聲並沒有在病孵所周圍的其他地方出現，甚至都沒有出現在紅漆大門的門口。
而是全都匯聚在了玻璃窗前。
此時此刻，陳黎的感知力，在大腦中匯聚出了一幅這樣的畫面：
身形頎長又臃腫的腐爛生物，正隔著玻璃窗戶，用它們那醜陋流膿的臉，使勁的朝著客廳里貪婪地張望。
而它們此刻張望的目標，正是躺在客廳里的陳黎。
他就好像一塊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食物，突然出現在了一群飢腸轆轆，眼冒綠光的飢餓野獸中間。
陳黎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來對抗窗外這些貪婪的目光。
他只能假裝睡著，
仿佛一塊木雕般，安靜地躺在客廳的地板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客廳亮起的燈光刺激之下，陳黎從半睡半醒的模糊狀態中醒了過來。
「這是誰把燈打開了......成夏？」
想到了成夏所說的失憶問題，陳黎嚇得地上一骨碌爬起身。
他連忙朝著成夏住著的房間看去，
果然！
此刻空蕩的房間裡，早已不見了成夏的身影！
「他去哪了？！」陳黎心頭一緊，後背瞬間冒起一陣冷汗。
他下意識的聯想到了惡墮破門而入的場景，於是趕忙轉過身去，檢查那扇紅漆大門的固定情況。
就在這時，
櫃檯後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溫柔聲音：
「沒事的，陌生人。」
「你繼續睡吧，讓我在這裡安靜地看會兒書。」
「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陳黎轉頭看去，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
成夏，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深沉，冷靜，
這股由內而外所散發的氣質，與白天的他截然不同！
這時，牆壁上的掛鍾連響了九次，提示還在病孵所里的二人，現在已經夜深了。
隨著夜色漸深，濃霧中的惡墮數量會增多，街道里的環境也變得十分兇險。
玻璃窗前，時常能看見一道道臃腫的身影，頭上掛著密密麻麻的漆黑眼珠，在街道上走來走去。
成夏看著窗外，臉上浮現出一陣猶豫的神色：
「看起來，今天的濃霧裡，還藏著不少大傢伙啊......」
「現在回去的話，要比剛才過來的路上要危險的多，我還真不一定能應付得了......」
「要不，我也在這裡湊合著住一晚？」
陳黎看了看窗外那些來回走動的臃腫身影，隨即贊同的表示道：
「外面看起來確實很危險，還是不要走了。」
「隔壁不是還有一個房間麼？成夏先生，你晚上剛好能在隔壁睡覺。」
「而且實不相瞞，以我現在這樣的實力，即便您讓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我心裡其實還是有點害怕的......」
「要是有您在的話，今天晚上我才能安心睡個好覺啊。」
「啊，真的嗎？」成夏沒想到自己會被誇獎，有些臉紅地撓了撓頭。
陳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清澈的回應道：
「當然是真的。」
「從您一開始帶我來到病孵所，還給我帶來食物和水，我就知道您一定是個善良的人。」
成夏聞言，有些不禁夸的羞澀起來：
「如果真像你說得這樣的話......那我今天晚上就先不回去了。」
「我就住你的隔壁房間，如果你半夜遇到什麼事情的話，隨時可以敲門找我。」
「嗯嗯，好的。」
陳黎認同的點了點頭。
隔壁的房間堆滿了雜物，只有一張鋪著舊床單的小床，獨自呆在擁擠的角落裡。
成夏今晚要住在這裡的話，免不了要提前收拾一下。
陳黎幫忙把許多廢棄的膠片和紙箱搬到了客廳，成夏則是不知從何處找來了掃帚，將地面上的灰塵費力清掃了一遍。
以往的他根本沒有這些習慣，只要床上看起來相對乾淨，他就會直接躺下休息。
但是今天畢竟有「客人」在場，
不收拾一下房間的話，會顯得他每天的生活狀態都過於散漫了。
半小時之後，
房間也整理的差不多了。
成夏和陳黎互道晚安，準備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在關上自己的房門之前，
成夏突然向陳黎，略帶補充的提醒了一句：
「我的病原比較特殊，它的副作用，會讓我在每天晚上十二點之後，陷入一陣失憶的狀態。
這種失憶狀態我也不清楚具體會持續多久，但是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很短暫的。
也許一個小時，或者更短。
所以如果你半夜看到了，失憶的我在房間裡到處亂走，也不用很驚訝，等失憶狀態過去，我就會恢復正常的。」
「知道了...」陳黎有些愕然的點了點頭。
他也算是見過不少種病原的人了，但是病原的副作用是讓人短暫失憶的，這還是頭一次見。
隨著成夏的房門關上，陳黎突然有些不放心客廳正門的安全了。
他害怕失憶的成夏，半夜突然把那扇紅漆斑駁的大門打開，讓那一道道臃腫的身影走進客廳里來。
「如果真要是這樣，那就遭殃了......」
陳黎腦補出了一幕惡墮半夜闖入病孵所的恐怖畫面，有些後怕的深吸了一口氣。
思索了幾秒鐘後，他決定把客廳里擺放著的幾台檢驗機器，全都挪過來，死死地抵住大門後面。
即使做足了預防措施。
陳黎躺在床上，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為了安全起見，他乾脆不在自己的床上睡，
而是直接在客廳的地面上鋪了一些舊報紙和紙箱，搭著一條被子，湊合著睡了起來。
失憶的成夏指不定會在半夜干出什麼事來，
只有在客廳里看守著，陳黎才覺得安心。
關燈之後，
漆黑的客廳里格外平靜。
隔著玻璃窗，依舊能看見外面一道道臃腫的身影，用它們肥大的身軀，使勁擠壓著玻璃窗的外壁。
玻璃窗上連續不斷的傳來『畢剝...畢剝....』的細微響動。
那是一顆顆漆黑的眼珠，輕輕撞擊玻璃窗時所發出的聲音。
陳黎被這種細微的響聲吵得睡不著，在客廳的地板上翻來覆去的躺著，始終無法入睡。
半夜十二點。
客廳里依舊是細細簌簌的聲音響個不停。
陳黎此時卻不敢抬頭看向窗戶，因為他能察覺到，這些細細簌簌的聲響，都是從窗戶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這種腳步聲並沒有在病孵所周圍的其他地方出現，甚至都沒有出現在紅漆大門的門口。
而是全都匯聚在了玻璃窗前。
此時此刻，陳黎的感知力，在大腦中匯聚出了一幅這樣的畫面：
身形頎長又臃腫的腐爛生物，正隔著玻璃窗戶，用它們那醜陋流膿的臉，使勁的朝著客廳里貪婪地張望。
而它們此刻張望的目標，正是躺在客廳里的陳黎。
他就好像一塊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食物，突然出現在了一群飢腸轆轆，眼冒綠光的飢餓野獸中間。
陳黎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來對抗窗外這些貪婪的目光。
他只能假裝睡著，
仿佛一塊木雕般，安靜地躺在客廳的地板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客廳亮起的燈光刺激之下，陳黎從半睡半醒的模糊狀態中醒了過來。
「這是誰把燈打開了......成夏？」
想到了成夏所說的失憶問題，陳黎嚇得地上一骨碌爬起身。
他連忙朝著成夏住著的房間看去，
果然！
此刻空蕩的房間裡，早已不見了成夏的身影！
「他去哪了？！」陳黎心頭一緊，後背瞬間冒起一陣冷汗。
他下意識的聯想到了惡墮破門而入的場景，於是趕忙轉過身去，檢查那扇紅漆大門的固定情況。
就在這時，
櫃檯後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溫柔聲音：
「沒事的，陌生人。」
「你繼續睡吧，讓我在這裡安靜地看會兒書。」
「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陳黎轉頭看去，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
成夏，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深沉，冷靜，
這股由內而外所散發的氣質，與白天的他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