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召喚真神
第159章 召喚真神
聞夕樹所在的房間裡，彈幕一水的問號。
【我艹，你們倆兄弟啥情況啊，億萬家產沒了，怎麼還是這個表情？】
【有貓膩……有貓膩啊，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是的，聞夕樹的房間裡，一切都很祥和。
安進承，安佑玄兩兄弟，都非常的……欣喜。
安佑玄其實還是第一次見到聞夕樹。
「原來……這就是改變了我們，以及改變了爺爺的那個男人。」
對於聞夕樹，安進承可是一直在夸的，尤其是，聞夕樹身邊還有一個開車不輸給老吳的人。
安佑玄後來也意識到了，一切都和聞夕樹所說的一樣，也就是如同弟弟安進承講的一樣。
逆七大廈，末日降臨，爺爺渴望得到的，是整個世界。
如果留在薺城，最終他們都只是爺爺進化的養料。
為了不被大魚吞噬，爺爺也一直渴望獲得最究極的力量。
作為血親，為了不被爺爺找到，兄弟倆偷渡到了龍夏的深城。
帶著白秘書，司機老吳等人，展開了許多冒險。
只是……
後來安佑玄才知道，之所以能夠這麼順利的逃出來，其實也是爺爺心軟了。
但總之，如果什麼都不做，最後的命運，一定是被爺爺吞噬。
安佑玄是一個非常有禮數的人，他見到聞夕樹後站起身，對著聞夕樹鞠躬道：
「謝謝您之前的幫助。」
【wtf？什麼狗屎劇情？你媽的，你的億萬家產沒了，你對他說謝謝？】
【癲了癲了癲了。】
【不對，會不會裡頭有啥劇情我們不知道？】
【可是，根據規則，故事必須真實啊，也就是說，他確實讓倆兄弟放棄了億萬家產。】
【是啊……那可是安佑玄，我可是不止一次在雜誌上看過，妥妥的繼承人，離太子登基，就差安榮在去世了。】
彈幕的內容，讓聞夕樹覺得好笑。
其實聞夕樹很清楚，彈幕是要看什麼。
他們要看矛盾，看衝突，看暴力。
自己忽悠了兩兄弟，放棄億萬家產，現在……兩兄弟肯定回過味來了，按理說，應該非常的憎惡自己——這便是彈幕們想看的。
但現在，氣氛友好，卻也同樣有節目效果。
就和寫小說一樣，本質就是拉情緒。驚訝，無語，難以置信，也是情緒的一種。
聞夕樹不是很擔心，自己的期待值會降低太多，他相信，比起彈幕猜不到，肯定會有一些被猜到的，期待值更低。
現在，聞夕樹開始專注於和倆兄弟聊天。
從安佑玄的話語來看——
聞夕樹發現了一件事，眼前的倆兄弟所處的時間線，是和自己對接的。
換句話說，故事降臨現實的時間線標準，如果故事裡的人還活著……
那麼就和講故事的人，對齊時間線。
在聞夕樹的時間線里，聞夕樹其實幾天前，才和荀回一起前往了戮塔。
戮塔里，聞夕樹通過天蠍座小刀的功能，和自己好感度最深的一群人，建立了聊天。
其他房間也一樣。
但其他房間裡，還存在一些特殊情況，比如光頭蜘蛛男。
光頭蜘蛛男的故事裡，他殺死了一起搶劫的劫匪。
那麼在光頭蜘蛛男的故事裡——劫匪，其實已經死了。
故事降臨現實，會提供的……或許並非是真正的劫匪。而是一個模擬出來的劫匪。
聞夕樹不清楚，只是在猜測，不過他接下來的每一個故事，可都不打算去驗證。
他想見的人，還挺多的。
現在，古堡對他來說，簡直就成了……他展現神跡的另一種手段。
此時此刻，安佑玄安進承兩兄弟，就是這種感覺。
安佑玄想到：
「弟弟說的沒錯，這個人……真的和神一樣，太可怕了，他居然直接就將我們帶來了這裡？」
「這幾乎是無視了許多規則，天曉得這種古堡風格的地方，離深城有多遠？」
安進承想到：
「不得了啊，上次只是嘗試構建一個聊天頻道，我們都認為那是精神入侵的一種手段……當時還在感慨，為什麼會有人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但現在，他做到了更離譜的事情。」
聞夕樹說道：
「你們最近在深城，遇到了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麼？」
【深城？這不我老家麼？】
聞夕樹注意到這麼一條彈幕。
聞夕樹也很在意……這深城裡發生了啥，這些彈幕是怎麼回事。
安進承說道：
「有，可太多了。」
深城據說是龍夏的「矽城」，一個吸血年輕人的城市。
「這裡可太魔幻了，簡直……簡直和滬城有得一比。」
安進承倒是在流浪的過程里，遇到過來自滬城的人，彼此交流過，對方驚嘆安進承等人來自薺城。
說是那個國家的人，一旦進入滬城，就會觸發規則怪談，讓一群看著衣著華麗的怪物們，開著老爺車巡街發紅包。
當然，深城也有許多怪異的事情。
這些怪異的事情，倒是讓彈幕們來了興趣。
【房子是活的？我好像有印象，我們那片也有人說，房子是活的。】
【集體自殺這事兒不稀奇了，這可是深城，一群人排隊掉進水溝里我都看過。】
【這倆少爺不繼承億萬家產，跑這講故事來了。】
安進承說道：
「深城好像還有一片地區，建立了怪談種姓制度，說是根據身前的財富確定了等級。」
「就很離譜，我們不敢去那裡。深城我們其實混的很一般……」
「還有，據說待在深城久了，想要離開深城，那麼在深城獲得的一切，都得留下來才行。」
很好，主打一個深城掙錢深城花，一分都不帶回家。
聞夕樹表現出的樣子，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下來凡間體察民情。
聽到安進承的講述後，他意識到，可能……龍夏也有那麼幾個地方，在末日降臨後的魔幻程度，不輸給戶江的。
他有意無意的詢問一些問題，等待著時間結束。
在感受到了安進承內心的一些渴望後，聞夕樹說道：
「其實，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我也設置了白名單，你們去那裡，就不需要風餐露宿，做一個流浪者了。」
安佑玄再次站起身:
「真的嗎？」
「您說的是真的？末日之下，還有這種地方？」
安進承很意外，哥哥如此激動。但很快，他明白了，哥哥其實是擔心他。
擔心弟弟，擔心白秘書，擔心老吳。
好多次，遇到危險安佑玄都是第一個衝上去的。在沒有了億萬家產去繼承的使命後……
安佑玄的人生，就只剩下了守護。
戮塔之後，聞夕樹就去了風城，後面天蠍座小刀也一直沒有再次出現聊天群功能。
所以聞夕樹目前解鎖了招募前置條件的准朋友們——還不知道，聞夕樹甚至還有一座屬於他的城池。
聞夕樹做個手勢，非常淡定的示意安佑玄坐下：
「我既然開口了，那自然是有的。其實環境越惡劣，越能發揮你們的資質。」
「但深城確實太魔幻了，有些時候，也得適當放緩節奏。」
「去風城吧，如果你們覺得哪一天，在深城這個地方，壓力太大，混不下去了，就去風城吧。」
「那裡會帶給你們安定的生活。」
安佑玄激動不已。
安進承也是內心震撼。
爺爺選擇的神，能比得上聞夕樹麼？聞夕樹的精神範圍覆蓋整個世界，而且還能憑空召喚別人……甚至還有一座自己的城市！
太強了，難怪，面對鬼新娘紅房子……他當初那麼淡定。
他的實力，早已到了真正的神級！
【怎麼感覺，這倆兄弟根本不是來要錢的，就是來配合他裝逼的？】
【我有一種他裝到了的感覺，忽然對他們之間的過去，產生興趣了。】
【隔壁的呻吟聲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快說啊！這倆二代是怎麼被你忽悠的！快說啊！】
聞夕樹不語，只是一味裝逼。
……
……
聞夕樹的處境，非但沒有因為事故而變得糟糕，反而因為事故，變得頗為舒服。
他在想一個極其大膽，極其大膽的事情。
這個想法，讓聞夕樹自己都感覺到有點離譜，如果古堡真的可以實現的話……
但他現在還沒有找到契機，也沒有想好怎麼去編故事素材。
至於其他房間，情況就各不相同了。
符合期待感的房間，便是蛇舌女的房間。
「你的家庭破碎了，我很遺憾，但我做了什麼呢？親愛的，我只是愛你而已。」蛇舌女對著房間裡的男人說道。
在她的魅惑下，男人又一次，阻止了向蛇舌女復仇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原配。
蛇舌女伸出食指，舌頭舔著自己的食指，動作很誘惑，屬於標準的擦邊行為。
她眼神迷離的說道：
「等你解決完，我們繼續恩愛哦。」
【今天的故事會就到這裡了。】
【雙手發彈幕以證清白。】
【這是我免費能看的？哦，我是付費用戶。】
【可惜了，制服不是我喜歡的那種。】
彈幕一行行飄過，蛇舌女的期待值，沒有因為事故而降低。
同時她自身的安全，也沒有因為事故而遭受威脅。
下一個房間，是廚師的房間。
由於情婦早就死在了廚師手上，所以現在的情婦，是被模擬出來的。
模擬出來的情婦，知曉了廚師的行為後，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廚師的事故場景，是一間廚房。
情婦在瘋狂砸盤子，驚聲尖叫著。
廚師一臉心疼，像是懺悔了一樣——假如目光不是盯著盤子的話。
「哎！食材毀壞器具！造孽啊！多好的器具啊！」
廚師眼裡那種肉痛不像是偽裝的。
他很快湧現出怒火。
【我擦，好可怕啊！這個眼神！】
【看他的眼裡，有淚！他像是感受到了這些器具的痛苦一樣！】
【瘋了吧？他看人的目光，和看周圍餐具的目光，完全不同。】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倒是滿足了這群追求變態獵奇的觀眾們的預期。
廚師拿起菜刀，開始剔肉，斷骨，去筋。
……
像是羊蠍子。
廚師的言語，成功贏得了所有觀眾的期待值，他的獵奇程度，沒有任何水分，和聞夕樹那種反差系不同——
廚師還有蛇舌女，都是主打一個故事咋樣，事故就咋樣。
當然，賊眉男雖然也這樣，可他的期待值，始終沒有拉高……
屋子裡也有一些觀眾，但這些觀眾，只覺得很無聊。
賊眉男，目前期待值並未拉高，且降低了一點。
當前期待值，1。
他偷過很多東西，但觀眾們並不愛看這類事故。
截至目前為止，聞夕樹的故事，是反差最強烈的。
聞夕樹忽悠人放棄億萬家產，但倆兄弟卻對聞夕樹感恩戴德的。
這反差著實意外。
但很快，更為意外的出現了。
熊孩子的房間裡。
【我要看熊孩子死！哈哈哈哈哈哈！】
【打死他！打死他！父母不教育，便讓社會的鐵拳來教育！】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連打！】
觀眾們期待的，是看熊孩子死。
這間屋子的場景，又是電梯。
且在外賣員的記憶里，這個孩子按下了所有樓層。
這個時候，電梯忽然停住了，光線忽然黯淡，是因為停電了。
這就是房間在製造效果，製造外賣員和熊孩子獨處的情景。
且監控也是不存在的。
但這個時候，外賣員的做法，是先安撫這個孩子，然後打電話開始求救。
彈幕集體沉默。
好一會兒後……彈幕的內容又出現了。
【我現在更想看他死了！】
【多好一小哥啊！】
【是啊，這小崽子賭贏了，讓他遇到好人了。】
【暴躁起來啊！媽的！】
沒有暴躁，這個環境裡，外賣小哥打完求救電話後，便立刻開始聯繫後面的一些客人，告訴他們自己被困在了電梯裡……
仔細想想，其實一切就很合理。
這個孩子能成功活到現在，也許就是因為他每次作惡時……都遇到了好人。
【我真希望我們可以瞬間離開，讓他被票死。】
期待值歸零，自然就是被票死。
但彈幕們不能這麼做。
【省省吧，我們只能遵從內心……一旦產生期待了，是無法做出這種行為的。】
【是啊，我內心深處想看他死……他沒死，我就下意識想著，他下一個故事會不會死！】
彈幕們也有著自己的限制。
……
……
下一個屋子，模擬的場景，是一間臥室。
但卻是最為惡臭的臥室。
臥室的主人，忽然睜開了雙眼，因為他感覺到了有些刺眼，有一種不舒服的氣味。
隨後，他就看到，人身上一個醜陋的地方，就對準了他的臉。
「嘿嘿嘿，我也想你們，尊重我，嘿嘿。」
符合期待，但充滿惡臭的事故降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惡臭啊！】
【man，what can i say？】
【這種事情，不要啊。】
……
……
「坐好。」
「握握手。」
「乖，真乖，這才是我的好女友嘛。你知道嗎，你做的行為非常惡劣，但我還是原諒了你，這個世界除了我，不會有人喜歡如此惡劣的你。」
男人的聲音傳來，那聲音悅耳溫和，像是一個極為儒雅的男人在朗讀詩歌一般。
但他的目光，又是那麼的倨傲。
「嗚嗚嗚，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你是我生命里的光，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你！」
「對不起，你就算再怎麼虐待我，我也不該想到去自殺的！」
「沒有你的虐待，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就黯淡無光了！」
事故降臨，符合期待。
但彈幕一陣無語。
【不像是催眠，就是純粹的pua啊……】
【我擦，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這一招我倒是很想學，算了，我要臉。】
男人並不在乎這些彈幕，他只在乎自己的期待值，期待值沒有掉，說明彈幕也是口是心非。
他是極少數玩懂了遊戲的人。
他知道，什麼樣的人，會吸引什麼樣的彈幕。
熊孩子吸引的，是渴望看到熊孩子被制裁的。
廚師吸引的，是獵奇的向，內心藏著某些變態欲望的。
而蛇舌女吸引的，則是內心好色的。
自己吸引的，自然是那些想要看自己如何pua女人的。
接下來，只要自己的故事，始終聚集在受害者女性身上，那麼自己的故事……
就必然不會傷害到自己。
畢竟這些女人里……
沒有一個不深愛著他。
……
……
最後一個人，是光頭蜘蛛男。
符合期待。
因為光頭蜘蛛男，死了。
第一個被事故所殺死的人，出現了。
這個看起來畫風很兇惡的悍匪，他的故事確實吸引人。
某個劫匪安排了搶劫，然後讓隊友互相殘殺……最後光頭蜘蛛男，打破了宿命，殺死了策劃者。
但這次，策劃者得到了記憶。
他毫不猶豫的開槍，擊殺了光頭男。
黑蜘蛛，就此死去。
【太好啦太好啦！】
【確實好！我們又可以重新選擇故事看了！】
【解放了解放了！】
彈幕們顯得非常歡快。
很快，故事會的第二輪開始了。
……
……
屋子外，傳來了敲門聲。
聞夕樹知道，雕像在邀請自己回到故事大廳里了。
「好了，這次談話就到這裡，你們不出意外，會被送返到原本的位置。」
「祝你們好運，我得去處理其他事情了。」
聞夕樹顯得毫不在意，仿佛只是有新的事情要忙碌，看起來，他就像是這古堡的主人。
太有實力，太有生活了。
安家兄弟已經服服帖帖，聞夕樹都忍不住在想……
要是這次任務結束，是不是直接能和唐蕊一樣，開啟安家兄弟招募任務？收到招募信之類的。
目前，只有唐蕊給自己留過信。
聞夕樹很快拋去了這些雜念。
「不要再想這些了，首先……我得準備第二個故事。」
「這次見誰好呢？」
他內心有答案了，但還不具備這麼做的條件。
……
……
八個人進去，七個人出來。
七個人頭上的期待值，都沒有太大變化，但賊眉男很害怕。
因為七名拿著大劍的騎士雕像，又將大劍懸在了他們的頭頂上。
大廳最中間那巨大的雕像說道：
「恭喜各位，成功從事故環節里活下來了。」
「看來，你們故事裡，那些被施暴的人，似乎還不夠手段殺死你們。」
「但我想，各位當中已經有人知道了……觀眾會有變態值~希望你們的故事，第二輪比第一輪變態。」
「接下來，我將提出第二輪的特殊規則——在第二輪，如果你的故事裡，反派弱於上一輪，將會導致期待值歸零。」
聞夕樹立刻明白了。
也就是說，這一輪的故事，反派的強度，要高於上一輪。
這太好辦了。
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同。熊孩子在想，比外賣員厲害的，是誰呢？
廚師則在想，自己有沒有烹飪過什麼特別強壯的？
講師男眉頭微皺，自己老婆？還是哪個學員？她們之間，存在戰鬥力強弱一說麼？
故事的難度，在升級。
保不齊第三輪故事，還會有更惡劣的限制條件。
這也讓所有人意識到，得細水長流，不能一次就把最強的故事講出來。
「好了，各位，第二輪故事會即將開啟。」
「但接下來，我們需要處理掉上一輪故事會裡，期待值最低的~」
「根據表現……很遺憾，您被淘汰了。」
雕像說的，明顯是賊眉男。
賊眉男驚慌的看著周圍：
「救我！救我！」
沒有人可以救他，騎士舉著大劍，直接從天靈蓋刺下去，大劍從天靈蓋貫穿到了賊眉男的腹部。
賊眉男，死了。
「這個人，犯的是偷竊罪，他可能在罪行程度上，是最不該死的之一……」
「真好奇，欲塔里的這一層這個任務，到底是什麼樣的。」
賊眉男死去，很快就要開始第二輪故事會。
故事會的順序，有了細微的變化。
講師男居然是第一個要講故事的。
他琢磨了一下，便講起了另外一個，身形比較肥胖的女孩。
在他看來，女孩胖的，總比瘦的戰鬥力高點。
故事大同小異，就是這個女孩自殺了，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手機，電子郵箱，瀏覽器記錄，全部清空了。
講師男這一次，逍遙法外了。
「沒有人知道，女孩的死，和我有關，這讓我感覺到陶醉！我的能力，終於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
聞夕樹感覺，這講師男，頗有一種本關大boss的氣質。
但也說不好……
廚師，傻子，都不是善茬。
而且還有一個主持人，那巨大的雕像里，還藏著一個舉辦故事會的人。
他無法推演這次古堡故事會，到底誰才是幕後boss，用意又是什麼。
但此時此刻，聞夕樹的注意力也不在這裡。
他閉上雙眼，仿佛根本沒有聽講師男講故事。
這次講故事的時長，從一分鐘，變成了兩分鐘，可以運用更多技巧來把簡單的故事講複雜，以此來拉期待值。
講師男也是這麼想的，但聞夕樹沒有聽，倒不是不在意講師男的故事技巧會不會對自己有用……
而是此刻，聞夕樹全神貫注在解決一個事情。
他的內心，開始一遍遍呼喊一個東西。
【這小子幹嘛閉著眼睛？】
【怎麼感覺，像是在請神一樣。】
【別說，你還真別說，真像是在請神一樣。】
聞夕樹此時的表情，無比虔誠。
他是真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因為故事會以事故的方式降臨……
那麼意味著，自己其實可以藉助古堡的機制，言出法隨，成功許願。
想見到誰就見到誰，只要故事足夠合理就行。
聞夕樹的確是這麼想的，也正在這麼做。
他腦海里，不斷念叨著一個名字。
「聞夕樹，快醒醒！」
「聞夕樹，快回答我！」
「聞夕樹，別裝死！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還在我的意識深處！」
「聽著，我們兩個是一邊的！」
「我一直在試圖擁有以前的記憶，但你一直不肯給我！」
「聽著，你哥哥應該捉弄過你吧！哪怕兄弟倆關係再好，也有一些惡作劇吧？」
聞夕樹的腦海里，想過許多許多的人。
他想過天蠍座，想過白羊座，但他害怕這些人。
他也想過召喚唐蕊，但那不急……因為唐蕊一定可以召喚來。
他還有傑克，可以當面和傑克討論精神彈幕的進階用法。
他有太多的可以選擇的東西。
但這一刻，聞夕樹只想做一件事情。
他想見到那個貫穿始終，卻又從未出現的男人。
他開始在內心深處，不斷呼喊自己的名字，但他呼喊的，其實是另一個聞夕樹。
是那個傻子聞夕樹。
「我的時間可不多，如果你不回應我，你可能就沒有辦法見到他了！」
「聞夕樹，回答我！難不成，你不想見到你哥哥了嗎！你難道，不想見到聞朝花麼！」
聞朝花。
聞夕樹需要的素材，是關於聞朝花的素材。
當那個名字，被他內心深處呼喊出來的時候……
聞夕樹明顯感覺到了，有一股情緒，在衝擊著他。
這一瞬間，仿佛有許多記憶的碎片，以畫面的形式在聞夕樹的腦海里閃現。
那種極致的思念，讓聞夕樹一時間都感覺到變得沉重起來。
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在聞夕樹的腦海里響起。
「我能……見到哥哥麼？」
(本章完)
聞夕樹所在的房間裡，彈幕一水的問號。
【我艹，你們倆兄弟啥情況啊，億萬家產沒了，怎麼還是這個表情？】
【有貓膩……有貓膩啊，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是的，聞夕樹的房間裡，一切都很祥和。
安進承，安佑玄兩兄弟，都非常的……欣喜。
安佑玄其實還是第一次見到聞夕樹。
「原來……這就是改變了我們，以及改變了爺爺的那個男人。」
對於聞夕樹，安進承可是一直在夸的，尤其是，聞夕樹身邊還有一個開車不輸給老吳的人。
安佑玄後來也意識到了，一切都和聞夕樹所說的一樣，也就是如同弟弟安進承講的一樣。
逆七大廈，末日降臨，爺爺渴望得到的，是整個世界。
如果留在薺城，最終他們都只是爺爺進化的養料。
為了不被大魚吞噬，爺爺也一直渴望獲得最究極的力量。
作為血親，為了不被爺爺找到，兄弟倆偷渡到了龍夏的深城。
帶著白秘書，司機老吳等人，展開了許多冒險。
只是……
後來安佑玄才知道，之所以能夠這麼順利的逃出來，其實也是爺爺心軟了。
但總之，如果什麼都不做，最後的命運，一定是被爺爺吞噬。
安佑玄是一個非常有禮數的人，他見到聞夕樹後站起身，對著聞夕樹鞠躬道：
「謝謝您之前的幫助。」
【wtf？什麼狗屎劇情？你媽的，你的億萬家產沒了，你對他說謝謝？】
【癲了癲了癲了。】
【不對，會不會裡頭有啥劇情我們不知道？】
【可是，根據規則，故事必須真實啊，也就是說，他確實讓倆兄弟放棄了億萬家產。】
【是啊……那可是安佑玄，我可是不止一次在雜誌上看過，妥妥的繼承人，離太子登基，就差安榮在去世了。】
彈幕的內容，讓聞夕樹覺得好笑。
其實聞夕樹很清楚，彈幕是要看什麼。
他們要看矛盾，看衝突，看暴力。
自己忽悠了兩兄弟，放棄億萬家產，現在……兩兄弟肯定回過味來了，按理說，應該非常的憎惡自己——這便是彈幕們想看的。
但現在，氣氛友好，卻也同樣有節目效果。
就和寫小說一樣，本質就是拉情緒。驚訝，無語，難以置信，也是情緒的一種。
聞夕樹不是很擔心，自己的期待值會降低太多，他相信，比起彈幕猜不到，肯定會有一些被猜到的，期待值更低。
現在，聞夕樹開始專注於和倆兄弟聊天。
從安佑玄的話語來看——
聞夕樹發現了一件事，眼前的倆兄弟所處的時間線，是和自己對接的。
換句話說，故事降臨現實的時間線標準，如果故事裡的人還活著……
那麼就和講故事的人，對齊時間線。
在聞夕樹的時間線里，聞夕樹其實幾天前，才和荀回一起前往了戮塔。
戮塔里，聞夕樹通過天蠍座小刀的功能，和自己好感度最深的一群人，建立了聊天。
其他房間也一樣。
但其他房間裡，還存在一些特殊情況，比如光頭蜘蛛男。
光頭蜘蛛男的故事裡，他殺死了一起搶劫的劫匪。
那麼在光頭蜘蛛男的故事裡——劫匪，其實已經死了。
故事降臨現實，會提供的……或許並非是真正的劫匪。而是一個模擬出來的劫匪。
聞夕樹不清楚，只是在猜測，不過他接下來的每一個故事，可都不打算去驗證。
他想見的人，還挺多的。
現在，古堡對他來說，簡直就成了……他展現神跡的另一種手段。
此時此刻，安佑玄安進承兩兄弟，就是這種感覺。
安佑玄想到：
「弟弟說的沒錯，這個人……真的和神一樣，太可怕了，他居然直接就將我們帶來了這裡？」
「這幾乎是無視了許多規則，天曉得這種古堡風格的地方，離深城有多遠？」
安進承想到：
「不得了啊，上次只是嘗試構建一個聊天頻道，我們都認為那是精神入侵的一種手段……當時還在感慨，為什麼會有人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但現在，他做到了更離譜的事情。」
聞夕樹說道：
「你們最近在深城，遇到了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麼？」
【深城？這不我老家麼？】
聞夕樹注意到這麼一條彈幕。
聞夕樹也很在意……這深城裡發生了啥，這些彈幕是怎麼回事。
安進承說道：
「有，可太多了。」
深城據說是龍夏的「矽城」，一個吸血年輕人的城市。
「這裡可太魔幻了，簡直……簡直和滬城有得一比。」
安進承倒是在流浪的過程里，遇到過來自滬城的人，彼此交流過，對方驚嘆安進承等人來自薺城。
說是那個國家的人，一旦進入滬城，就會觸發規則怪談，讓一群看著衣著華麗的怪物們，開著老爺車巡街發紅包。
當然，深城也有許多怪異的事情。
這些怪異的事情，倒是讓彈幕們來了興趣。
【房子是活的？我好像有印象，我們那片也有人說，房子是活的。】
【集體自殺這事兒不稀奇了，這可是深城，一群人排隊掉進水溝里我都看過。】
【這倆少爺不繼承億萬家產，跑這講故事來了。】
安進承說道：
「深城好像還有一片地區，建立了怪談種姓制度，說是根據身前的財富確定了等級。」
「就很離譜，我們不敢去那裡。深城我們其實混的很一般……」
「還有，據說待在深城久了，想要離開深城，那麼在深城獲得的一切，都得留下來才行。」
很好，主打一個深城掙錢深城花，一分都不帶回家。
聞夕樹表現出的樣子，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下來凡間體察民情。
聽到安進承的講述後，他意識到，可能……龍夏也有那麼幾個地方，在末日降臨後的魔幻程度，不輸給戶江的。
他有意無意的詢問一些問題，等待著時間結束。
在感受到了安進承內心的一些渴望後，聞夕樹說道：
「其實，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我也設置了白名單，你們去那裡，就不需要風餐露宿，做一個流浪者了。」
安佑玄再次站起身:
「真的嗎？」
「您說的是真的？末日之下，還有這種地方？」
安進承很意外，哥哥如此激動。但很快，他明白了，哥哥其實是擔心他。
擔心弟弟，擔心白秘書，擔心老吳。
好多次，遇到危險安佑玄都是第一個衝上去的。在沒有了億萬家產去繼承的使命後……
安佑玄的人生，就只剩下了守護。
戮塔之後，聞夕樹就去了風城，後面天蠍座小刀也一直沒有再次出現聊天群功能。
所以聞夕樹目前解鎖了招募前置條件的准朋友們——還不知道，聞夕樹甚至還有一座屬於他的城池。
聞夕樹做個手勢，非常淡定的示意安佑玄坐下：
「我既然開口了，那自然是有的。其實環境越惡劣，越能發揮你們的資質。」
「但深城確實太魔幻了，有些時候，也得適當放緩節奏。」
「去風城吧，如果你們覺得哪一天，在深城這個地方，壓力太大，混不下去了，就去風城吧。」
「那裡會帶給你們安定的生活。」
安佑玄激動不已。
安進承也是內心震撼。
爺爺選擇的神，能比得上聞夕樹麼？聞夕樹的精神範圍覆蓋整個世界，而且還能憑空召喚別人……甚至還有一座自己的城市！
太強了，難怪，面對鬼新娘紅房子……他當初那麼淡定。
他的實力，早已到了真正的神級！
【怎麼感覺，這倆兄弟根本不是來要錢的，就是來配合他裝逼的？】
【我有一種他裝到了的感覺，忽然對他們之間的過去，產生興趣了。】
【隔壁的呻吟聲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快說啊！這倆二代是怎麼被你忽悠的！快說啊！】
聞夕樹不語，只是一味裝逼。
……
……
聞夕樹的處境，非但沒有因為事故而變得糟糕，反而因為事故，變得頗為舒服。
他在想一個極其大膽，極其大膽的事情。
這個想法，讓聞夕樹自己都感覺到有點離譜，如果古堡真的可以實現的話……
但他現在還沒有找到契機，也沒有想好怎麼去編故事素材。
至於其他房間，情況就各不相同了。
符合期待感的房間，便是蛇舌女的房間。
「你的家庭破碎了，我很遺憾，但我做了什麼呢？親愛的，我只是愛你而已。」蛇舌女對著房間裡的男人說道。
在她的魅惑下，男人又一次，阻止了向蛇舌女復仇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原配。
蛇舌女伸出食指，舌頭舔著自己的食指，動作很誘惑，屬於標準的擦邊行為。
她眼神迷離的說道：
「等你解決完，我們繼續恩愛哦。」
【今天的故事會就到這裡了。】
【雙手發彈幕以證清白。】
【這是我免費能看的？哦，我是付費用戶。】
【可惜了，制服不是我喜歡的那種。】
彈幕一行行飄過，蛇舌女的期待值，沒有因為事故而降低。
同時她自身的安全，也沒有因為事故而遭受威脅。
下一個房間，是廚師的房間。
由於情婦早就死在了廚師手上，所以現在的情婦，是被模擬出來的。
模擬出來的情婦，知曉了廚師的行為後，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廚師的事故場景，是一間廚房。
情婦在瘋狂砸盤子，驚聲尖叫著。
廚師一臉心疼，像是懺悔了一樣——假如目光不是盯著盤子的話。
「哎！食材毀壞器具！造孽啊！多好的器具啊！」
廚師眼裡那種肉痛不像是偽裝的。
他很快湧現出怒火。
【我擦，好可怕啊！這個眼神！】
【看他的眼裡，有淚！他像是感受到了這些器具的痛苦一樣！】
【瘋了吧？他看人的目光，和看周圍餐具的目光，完全不同。】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倒是滿足了這群追求變態獵奇的觀眾們的預期。
廚師拿起菜刀，開始剔肉，斷骨，去筋。
……
像是羊蠍子。
廚師的言語，成功贏得了所有觀眾的期待值，他的獵奇程度，沒有任何水分，和聞夕樹那種反差系不同——
廚師還有蛇舌女，都是主打一個故事咋樣，事故就咋樣。
當然，賊眉男雖然也這樣，可他的期待值，始終沒有拉高……
屋子裡也有一些觀眾，但這些觀眾，只覺得很無聊。
賊眉男，目前期待值並未拉高，且降低了一點。
當前期待值，1。
他偷過很多東西，但觀眾們並不愛看這類事故。
截至目前為止，聞夕樹的故事，是反差最強烈的。
聞夕樹忽悠人放棄億萬家產，但倆兄弟卻對聞夕樹感恩戴德的。
這反差著實意外。
但很快，更為意外的出現了。
熊孩子的房間裡。
【我要看熊孩子死！哈哈哈哈哈哈！】
【打死他！打死他！父母不教育，便讓社會的鐵拳來教育！】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連打！】
觀眾們期待的，是看熊孩子死。
這間屋子的場景，又是電梯。
且在外賣員的記憶里，這個孩子按下了所有樓層。
這個時候，電梯忽然停住了，光線忽然黯淡，是因為停電了。
這就是房間在製造效果，製造外賣員和熊孩子獨處的情景。
且監控也是不存在的。
但這個時候，外賣員的做法，是先安撫這個孩子，然後打電話開始求救。
彈幕集體沉默。
好一會兒後……彈幕的內容又出現了。
【我現在更想看他死了！】
【多好一小哥啊！】
【是啊，這小崽子賭贏了，讓他遇到好人了。】
【暴躁起來啊！媽的！】
沒有暴躁，這個環境裡，外賣小哥打完求救電話後，便立刻開始聯繫後面的一些客人，告訴他們自己被困在了電梯裡……
仔細想想，其實一切就很合理。
這個孩子能成功活到現在，也許就是因為他每次作惡時……都遇到了好人。
【我真希望我們可以瞬間離開，讓他被票死。】
期待值歸零，自然就是被票死。
但彈幕們不能這麼做。
【省省吧，我們只能遵從內心……一旦產生期待了，是無法做出這種行為的。】
【是啊，我內心深處想看他死……他沒死，我就下意識想著，他下一個故事會不會死！】
彈幕們也有著自己的限制。
……
……
下一個屋子，模擬的場景，是一間臥室。
但卻是最為惡臭的臥室。
臥室的主人，忽然睜開了雙眼，因為他感覺到了有些刺眼，有一種不舒服的氣味。
隨後，他就看到，人身上一個醜陋的地方，就對準了他的臉。
「嘿嘿嘿，我也想你們，尊重我，嘿嘿。」
符合期待，但充滿惡臭的事故降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惡臭啊！】
【man，what can i say？】
【這種事情，不要啊。】
……
……
「坐好。」
「握握手。」
「乖，真乖，這才是我的好女友嘛。你知道嗎，你做的行為非常惡劣，但我還是原諒了你，這個世界除了我，不會有人喜歡如此惡劣的你。」
男人的聲音傳來，那聲音悅耳溫和，像是一個極為儒雅的男人在朗讀詩歌一般。
但他的目光，又是那麼的倨傲。
「嗚嗚嗚，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你是我生命里的光，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你！」
「對不起，你就算再怎麼虐待我，我也不該想到去自殺的！」
「沒有你的虐待，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就黯淡無光了！」
事故降臨，符合期待。
但彈幕一陣無語。
【不像是催眠，就是純粹的pua啊……】
【我擦，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這一招我倒是很想學，算了，我要臉。】
男人並不在乎這些彈幕，他只在乎自己的期待值，期待值沒有掉，說明彈幕也是口是心非。
他是極少數玩懂了遊戲的人。
他知道，什麼樣的人，會吸引什麼樣的彈幕。
熊孩子吸引的，是渴望看到熊孩子被制裁的。
廚師吸引的，是獵奇的向，內心藏著某些變態欲望的。
而蛇舌女吸引的，則是內心好色的。
自己吸引的，自然是那些想要看自己如何pua女人的。
接下來，只要自己的故事，始終聚集在受害者女性身上，那麼自己的故事……
就必然不會傷害到自己。
畢竟這些女人里……
沒有一個不深愛著他。
……
……
最後一個人，是光頭蜘蛛男。
符合期待。
因為光頭蜘蛛男，死了。
第一個被事故所殺死的人，出現了。
這個看起來畫風很兇惡的悍匪，他的故事確實吸引人。
某個劫匪安排了搶劫，然後讓隊友互相殘殺……最後光頭蜘蛛男，打破了宿命，殺死了策劃者。
但這次，策劃者得到了記憶。
他毫不猶豫的開槍，擊殺了光頭男。
黑蜘蛛，就此死去。
【太好啦太好啦！】
【確實好！我們又可以重新選擇故事看了！】
【解放了解放了！】
彈幕們顯得非常歡快。
很快，故事會的第二輪開始了。
……
……
屋子外，傳來了敲門聲。
聞夕樹知道，雕像在邀請自己回到故事大廳里了。
「好了，這次談話就到這裡，你們不出意外，會被送返到原本的位置。」
「祝你們好運，我得去處理其他事情了。」
聞夕樹顯得毫不在意，仿佛只是有新的事情要忙碌，看起來，他就像是這古堡的主人。
太有實力，太有生活了。
安家兄弟已經服服帖帖，聞夕樹都忍不住在想……
要是這次任務結束，是不是直接能和唐蕊一樣，開啟安家兄弟招募任務？收到招募信之類的。
目前，只有唐蕊給自己留過信。
聞夕樹很快拋去了這些雜念。
「不要再想這些了，首先……我得準備第二個故事。」
「這次見誰好呢？」
他內心有答案了，但還不具備這麼做的條件。
……
……
八個人進去，七個人出來。
七個人頭上的期待值，都沒有太大變化，但賊眉男很害怕。
因為七名拿著大劍的騎士雕像，又將大劍懸在了他們的頭頂上。
大廳最中間那巨大的雕像說道：
「恭喜各位，成功從事故環節里活下來了。」
「看來，你們故事裡，那些被施暴的人，似乎還不夠手段殺死你們。」
「但我想，各位當中已經有人知道了……觀眾會有變態值~希望你們的故事，第二輪比第一輪變態。」
「接下來，我將提出第二輪的特殊規則——在第二輪，如果你的故事裡，反派弱於上一輪，將會導致期待值歸零。」
聞夕樹立刻明白了。
也就是說，這一輪的故事，反派的強度，要高於上一輪。
這太好辦了。
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同。熊孩子在想，比外賣員厲害的，是誰呢？
廚師則在想，自己有沒有烹飪過什麼特別強壯的？
講師男眉頭微皺，自己老婆？還是哪個學員？她們之間，存在戰鬥力強弱一說麼？
故事的難度，在升級。
保不齊第三輪故事，還會有更惡劣的限制條件。
這也讓所有人意識到，得細水長流，不能一次就把最強的故事講出來。
「好了，各位，第二輪故事會即將開啟。」
「但接下來，我們需要處理掉上一輪故事會裡，期待值最低的~」
「根據表現……很遺憾，您被淘汰了。」
雕像說的，明顯是賊眉男。
賊眉男驚慌的看著周圍：
「救我！救我！」
沒有人可以救他，騎士舉著大劍，直接從天靈蓋刺下去，大劍從天靈蓋貫穿到了賊眉男的腹部。
賊眉男，死了。
「這個人，犯的是偷竊罪，他可能在罪行程度上，是最不該死的之一……」
「真好奇，欲塔里的這一層這個任務，到底是什麼樣的。」
賊眉男死去，很快就要開始第二輪故事會。
故事會的順序，有了細微的變化。
講師男居然是第一個要講故事的。
他琢磨了一下，便講起了另外一個，身形比較肥胖的女孩。
在他看來，女孩胖的，總比瘦的戰鬥力高點。
故事大同小異，就是這個女孩自殺了，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手機，電子郵箱，瀏覽器記錄，全部清空了。
講師男這一次，逍遙法外了。
「沒有人知道，女孩的死，和我有關，這讓我感覺到陶醉！我的能力，終於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
聞夕樹感覺，這講師男，頗有一種本關大boss的氣質。
但也說不好……
廚師，傻子，都不是善茬。
而且還有一個主持人，那巨大的雕像里，還藏著一個舉辦故事會的人。
他無法推演這次古堡故事會，到底誰才是幕後boss，用意又是什麼。
但此時此刻，聞夕樹的注意力也不在這裡。
他閉上雙眼，仿佛根本沒有聽講師男講故事。
這次講故事的時長，從一分鐘，變成了兩分鐘，可以運用更多技巧來把簡單的故事講複雜，以此來拉期待值。
講師男也是這麼想的，但聞夕樹沒有聽，倒不是不在意講師男的故事技巧會不會對自己有用……
而是此刻，聞夕樹全神貫注在解決一個事情。
他的內心，開始一遍遍呼喊一個東西。
【這小子幹嘛閉著眼睛？】
【怎麼感覺，像是在請神一樣。】
【別說，你還真別說，真像是在請神一樣。】
聞夕樹此時的表情，無比虔誠。
他是真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因為故事會以事故的方式降臨……
那麼意味著，自己其實可以藉助古堡的機制，言出法隨，成功許願。
想見到誰就見到誰，只要故事足夠合理就行。
聞夕樹的確是這麼想的，也正在這麼做。
他腦海里，不斷念叨著一個名字。
「聞夕樹，快醒醒！」
「聞夕樹，快回答我！」
「聞夕樹，別裝死！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還在我的意識深處！」
「聽著，我們兩個是一邊的！」
「我一直在試圖擁有以前的記憶，但你一直不肯給我！」
「聽著，你哥哥應該捉弄過你吧！哪怕兄弟倆關係再好，也有一些惡作劇吧？」
聞夕樹的腦海里，想過許多許多的人。
他想過天蠍座，想過白羊座，但他害怕這些人。
他也想過召喚唐蕊，但那不急……因為唐蕊一定可以召喚來。
他還有傑克，可以當面和傑克討論精神彈幕的進階用法。
他有太多的可以選擇的東西。
但這一刻，聞夕樹只想做一件事情。
他想見到那個貫穿始終，卻又從未出現的男人。
他開始在內心深處，不斷呼喊自己的名字，但他呼喊的，其實是另一個聞夕樹。
是那個傻子聞夕樹。
「我的時間可不多，如果你不回應我，你可能就沒有辦法見到他了！」
「聞夕樹，回答我！難不成，你不想見到你哥哥了嗎！你難道，不想見到聞朝花麼！」
聞朝花。
聞夕樹需要的素材，是關於聞朝花的素材。
當那個名字，被他內心深處呼喊出來的時候……
聞夕樹明顯感覺到了，有一股情緒，在衝擊著他。
這一瞬間，仿佛有許多記憶的碎片，以畫面的形式在聞夕樹的腦海里閃現。
那種極致的思念，讓聞夕樹一時間都感覺到變得沉重起來。
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在聞夕樹的腦海里響起。
「我能……見到哥哥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