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爭吵
「姐，吃飯了。」
弟弟的聲音似乎變的更渾厚，她穿上鞋跟著弟弟來到院裡，太陽已經偏西，正是農村第二頓飯的時間，弟弟給她拿了碗筷，而她也不能幹坐著，去幫趙巧蓮把蒸好的發麵窩窩和涼拌野菜還有小蔥拌豆腐端到院子屋檐下的小方桌上。
趙巧蓮用剛才灌進暖瓶的開水給弟弟沖了一碗蛋花湯端在他面前，而弟弟端到了她面前，趙巧蓮只能再去沖一碗。
楊柏桐猛然間發覺弟弟長大了，幾乎是在她心裡一瞬間長大。
「姐，你回來怎麼不打聲招呼？我去接你啊。」弟弟大口的啃著被切成三角狀的發麵窩窩，雖然已經二十五了，但在她面前也像個小孩，她隨口應和道：「我請了一個多月的假。」
趙巧蓮說：「那不是耽誤錢嗎，還不如把這錢打回來，請什麼假啊。」
楊柏桐忍不住說：「我不是才給你打了十萬嗎，別整天錢錢錢，世上再沒有比錢重要的事了對嗎？」
趙巧蓮是那種忍不了氣和事兒的人，立馬說道：「沒錢你怎麼長大的，吃的糧食，身上穿的衣服，還有學費，哪個不是老子花的錢。」
楊柏桐倒要和她算算，說：「說起學費，高中和大學的學費你出過一分錢嗎？你知道那些錢我怎麼攢的嗎？這麼多年我給家裡的錢少說也是二十多萬吧，家裡的冰箱，電視機還有洗衣機這些大物件，哪個不是我買的，你說小時候養我的那些錢，難道你把我生下來不應該嗎？如果不想養，幹嘛要生啊？」
趙巧蓮火了，放下筷子說：「你以為我想生，是你自己找上來，還把你同胞的哥哥剋死。」
這頓飯吃不成了，楊柏桐撂下筷子，筷子由桌上滾到地上，她起身去屋裡拿上箱子就走，弟弟在門口一手按著箱子，一手拉著她的胳膊說：「姐，媽那人什麼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她置什麼氣，你就當她胡說八道。」
楊柏桐吁了口氣，看著弟弟說：「柏林，我是想堅持到你婚禮後再走，你看我這能呆下去嗎？她那麼恨我，你能有新的生活，姐替你開心，你以後好好過日子吧。」說著繼續往前走。
「姐……」楊柏林拉著楊柏桐胳膊，用一種幾乎懇求的口吻說：「我這人嘴笨，你和媽吵架的時候，我插不上嘴，但我心裡是有你的，我在城裡的房子，車，哪個不是你出的錢，我知道你心裡也有我，有這個家的，媽那人不止對你，你看左鄰右舍哪個沒被她罵過，她就是那個性子，你別搭理她，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就行，你就別走了。」
楊柏桐看天已經黑了，回城的公車已經等不到了，明天再走不遲，於是回了西邊的屋子，見她沒吃多少飯，弟弟給她煮了碗泡麵，拿了些餅，楊柏桐看著泡麵，觸景傷情想起了黎望，那已經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弟弟給她找來新的被褥，還有暖氣片說：「村子裡晚上很冷，你要冷了就把這打開。」
她笑道：「趙巧蓮又該嫌我費電了。」
「你還管她說什麼，這個院子裡，我現在可是頂樑柱。」
楊柏桐被他傲嬌的表情逗笑，隨之問起他女朋友的事，「你喜不喜歡她？」
弟弟冷靜的說：「到了這個年紀，村子裡哪個男的不說媳婦，說就說吧，至於喜不喜歡，我也不知道，總之不算討厭。」
「那個宋朝暉是不是也說下媳婦了？」楊柏桐八卦起來。
楊柏林說：「你見過朝暉哥了嗎？他可是村里光棍中的表率，在我心裡他可是神仙級的人物，村里人的唾沫早就能把他淹死了，他也是個奇人，父母都死了，卻還留在這個村子，還守著舊房子住，最關鍵的是，這個人看起來沒心沒肺，不管別人在背後怎麼說他，他像似聽不叫，總是笑眯眯的，沒事騎著輛摩托車，背著相機，溜來溜去，咱村幼兒園那兩個幼師，都被迷的神魂顛倒，不斷讓「卦爺」去說親。」
楊柏桐感嘆：「那還真是個奇人。」
楊柏林接著說：「朝暉哥人挺好的，村里人雖然愛說閒話，但都對他不錯，特別是過年，大家多少送些自己做的吃的去，連咱媽去年過年，也送過去一袋子炸酥肉。」
「看不出啊，趙巧蓮還有這份心。」
「是因為之前咱爸摔了一跤，腿骨折了，我去外地送貨，沒在，是他冒著雪，開車把咱爸送到醫院，還自己貼了醫藥費。」
楊柏桐問：「沒聽你說過咱爸骨折啊。」
「天南地北得，給你說了，也是讓你干著急，再說也沒大礙。」
楊柏桐沒有說話，突然明白柏林怎麼就成熟了，在她這裡是一瞬間，可能在他身上是經過諸多事得洗禮。
「姐，今天太陽好，太陽能里的水都曬得滾燙，你可以好好洗個澡，然後好好睡覺，就踏實呆著吧，後邊我籌備婚禮少不了要你幫忙。」
楊柏桐坐在床沿，愣了好久才起身把碗拿到廚房洗了，然後沖了個熱水澡睡下，這一覺直接睡到雞鳴，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等再睜開眼，看表，竟然已經十一點了，這在農村是罪過，她連忙起來，穿著真絲睡衣站在了被陽光占滿的院子裡，等著被趙巧蓮罵，大黑狗已經不沖她吠了，但還是盯著她不安的在窩前徘徊。
趙巧蓮和楊秋生都不在，她跑到廚房掀開鍋蓋，裡面沒有任何食物，洗澡間裡只見一套新牙具擺在鏡子前，想必是弟弟買的，洗漱完，她對著狗窩不遠處的雞窩沉思了片刻，然後擼起袖子鑽進了雞窩摸到兩顆雞蛋，出來只見宋朝暉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
「你這身本領沒忘啊？」宋朝暉笑道。
楊柏桐拍了拍手上沾著的雞屎，捋了捋沾著雞毛的頭髮，問：「你怎麼來了？」
宋朝暉把一袋子龍麥芽扔到陰涼處說：「早上去山上看到你爸媽在地里種花生，我正好去看我的草莓，順便挖了些野菜給你們。」
楊柏桐問：「草莓？咱這裡還能種出草莓？」
宋朝暉自己找個小板凳坐下說：「我搭了棚子，等過幾天就熟透了，到時候一定來摘。」
楊柏桐任由他坐著，也沒耽誤自己手上的功夫，用煤氣爐給自己抄了兩個雞蛋，一邊吃著一邊說：「你費這個勁兒幹嘛？吃現成買的多方便，我發現農村人啊，從早到晚的忙吃忙喝。」
突然大門被推開，趙巧蓮和楊秋生回來了，勞累了一上午，他們看起了格外疲憊，趙巧蓮看到她碗裡的雞蛋，馬上拉下了臉說：「那雞下幾個蛋不容易，你這是抄了幾個？」
弟弟的聲音似乎變的更渾厚，她穿上鞋跟著弟弟來到院裡，太陽已經偏西，正是農村第二頓飯的時間，弟弟給她拿了碗筷，而她也不能幹坐著，去幫趙巧蓮把蒸好的發麵窩窩和涼拌野菜還有小蔥拌豆腐端到院子屋檐下的小方桌上。
趙巧蓮用剛才灌進暖瓶的開水給弟弟沖了一碗蛋花湯端在他面前，而弟弟端到了她面前，趙巧蓮只能再去沖一碗。
楊柏桐猛然間發覺弟弟長大了，幾乎是在她心裡一瞬間長大。
「姐，你回來怎麼不打聲招呼？我去接你啊。」弟弟大口的啃著被切成三角狀的發麵窩窩，雖然已經二十五了，但在她面前也像個小孩，她隨口應和道：「我請了一個多月的假。」
趙巧蓮說：「那不是耽誤錢嗎，還不如把這錢打回來，請什麼假啊。」
楊柏桐忍不住說：「我不是才給你打了十萬嗎，別整天錢錢錢，世上再沒有比錢重要的事了對嗎？」
趙巧蓮是那種忍不了氣和事兒的人，立馬說道：「沒錢你怎麼長大的，吃的糧食，身上穿的衣服，還有學費，哪個不是老子花的錢。」
楊柏桐倒要和她算算，說：「說起學費，高中和大學的學費你出過一分錢嗎？你知道那些錢我怎麼攢的嗎？這麼多年我給家裡的錢少說也是二十多萬吧，家裡的冰箱，電視機還有洗衣機這些大物件，哪個不是我買的，你說小時候養我的那些錢，難道你把我生下來不應該嗎？如果不想養，幹嘛要生啊？」
趙巧蓮火了，放下筷子說：「你以為我想生，是你自己找上來，還把你同胞的哥哥剋死。」
這頓飯吃不成了，楊柏桐撂下筷子，筷子由桌上滾到地上，她起身去屋裡拿上箱子就走，弟弟在門口一手按著箱子，一手拉著她的胳膊說：「姐，媽那人什麼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她置什麼氣，你就當她胡說八道。」
楊柏桐吁了口氣，看著弟弟說：「柏林，我是想堅持到你婚禮後再走，你看我這能呆下去嗎？她那麼恨我，你能有新的生活，姐替你開心，你以後好好過日子吧。」說著繼續往前走。
「姐……」楊柏林拉著楊柏桐胳膊，用一種幾乎懇求的口吻說：「我這人嘴笨，你和媽吵架的時候，我插不上嘴，但我心裡是有你的，我在城裡的房子，車，哪個不是你出的錢，我知道你心裡也有我，有這個家的，媽那人不止對你，你看左鄰右舍哪個沒被她罵過，她就是那個性子，你別搭理她，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就行，你就別走了。」
楊柏桐看天已經黑了，回城的公車已經等不到了，明天再走不遲，於是回了西邊的屋子，見她沒吃多少飯，弟弟給她煮了碗泡麵，拿了些餅，楊柏桐看著泡麵，觸景傷情想起了黎望，那已經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弟弟給她找來新的被褥，還有暖氣片說：「村子裡晚上很冷，你要冷了就把這打開。」
她笑道：「趙巧蓮又該嫌我費電了。」
「你還管她說什麼，這個院子裡，我現在可是頂樑柱。」
楊柏桐被他傲嬌的表情逗笑，隨之問起他女朋友的事，「你喜不喜歡她？」
弟弟冷靜的說：「到了這個年紀，村子裡哪個男的不說媳婦，說就說吧，至於喜不喜歡，我也不知道，總之不算討厭。」
「那個宋朝暉是不是也說下媳婦了？」楊柏桐八卦起來。
楊柏林說：「你見過朝暉哥了嗎？他可是村里光棍中的表率，在我心裡他可是神仙級的人物，村里人的唾沫早就能把他淹死了，他也是個奇人，父母都死了，卻還留在這個村子，還守著舊房子住，最關鍵的是，這個人看起來沒心沒肺，不管別人在背後怎麼說他，他像似聽不叫，總是笑眯眯的，沒事騎著輛摩托車，背著相機，溜來溜去，咱村幼兒園那兩個幼師，都被迷的神魂顛倒，不斷讓「卦爺」去說親。」
楊柏桐感嘆：「那還真是個奇人。」
楊柏林接著說：「朝暉哥人挺好的，村里人雖然愛說閒話，但都對他不錯，特別是過年，大家多少送些自己做的吃的去，連咱媽去年過年，也送過去一袋子炸酥肉。」
「看不出啊，趙巧蓮還有這份心。」
「是因為之前咱爸摔了一跤，腿骨折了，我去外地送貨，沒在，是他冒著雪，開車把咱爸送到醫院，還自己貼了醫藥費。」
楊柏桐問：「沒聽你說過咱爸骨折啊。」
「天南地北得，給你說了，也是讓你干著急，再說也沒大礙。」
楊柏桐沒有說話，突然明白柏林怎麼就成熟了，在她這裡是一瞬間，可能在他身上是經過諸多事得洗禮。
「姐，今天太陽好，太陽能里的水都曬得滾燙，你可以好好洗個澡，然後好好睡覺，就踏實呆著吧，後邊我籌備婚禮少不了要你幫忙。」
楊柏桐坐在床沿，愣了好久才起身把碗拿到廚房洗了，然後沖了個熱水澡睡下，這一覺直接睡到雞鳴，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等再睜開眼，看表，竟然已經十一點了，這在農村是罪過，她連忙起來，穿著真絲睡衣站在了被陽光占滿的院子裡，等著被趙巧蓮罵，大黑狗已經不沖她吠了，但還是盯著她不安的在窩前徘徊。
趙巧蓮和楊秋生都不在，她跑到廚房掀開鍋蓋，裡面沒有任何食物，洗澡間裡只見一套新牙具擺在鏡子前，想必是弟弟買的，洗漱完，她對著狗窩不遠處的雞窩沉思了片刻，然後擼起袖子鑽進了雞窩摸到兩顆雞蛋，出來只見宋朝暉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
「你這身本領沒忘啊？」宋朝暉笑道。
楊柏桐拍了拍手上沾著的雞屎，捋了捋沾著雞毛的頭髮，問：「你怎麼來了？」
宋朝暉把一袋子龍麥芽扔到陰涼處說：「早上去山上看到你爸媽在地里種花生，我正好去看我的草莓，順便挖了些野菜給你們。」
楊柏桐問：「草莓？咱這裡還能種出草莓？」
宋朝暉自己找個小板凳坐下說：「我搭了棚子，等過幾天就熟透了，到時候一定來摘。」
楊柏桐任由他坐著，也沒耽誤自己手上的功夫，用煤氣爐給自己抄了兩個雞蛋，一邊吃著一邊說：「你費這個勁兒幹嘛？吃現成買的多方便，我發現農村人啊，從早到晚的忙吃忙喝。」
突然大門被推開，趙巧蓮和楊秋生回來了，勞累了一上午，他們看起了格外疲憊，趙巧蓮看到她碗裡的雞蛋，馬上拉下了臉說：「那雞下幾個蛋不容易，你這是抄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