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胡千戶望著蘇陵和黃球，見還有個穿官衣的，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幾個兵丁回答道：「他阻礙我們拉兵。」
胡千戶冷笑道：「還有這事兒？還有人反對朝廷！」
張嘴便是一頂大帽子扣來。
蘇陵面不改色，問道：「你是朝廷？」
胡千戶站起來，說道：「我領的命令就是徵兵，你給我找麻煩，豈不是反對朝廷？」
「哦？」蘇陵問：「那是朝廷讓你把人家父母都給關死了？」
胡千戶臉色一變，嚷道：「誰把他的父母關死了！」
蘇陵道：「那你就是挾私報復。」
胡千戶道：「瞎說！」
「要是死了，怎麼說？」
「那是他們自個兒身體不好。」胡千戶道：「不要多管閒事。」
蘇陵道：「人命關天，這也是閒事？」
「你....你....」胡千戶支支吾吾，半天沒能說出什麼來，其實詞窮。
蘇陵一步步靠近，逼問道：「是誰給你這個草菅人命的膽子！」
胡千戶怒紅了臉，喊道：「我也是奉命行事！」
「別讓我替你害臊了。」蘇陵道：「我就問你，是誰讓你草菅人命了！」
那幾個兵丁喊道：「千戶，別和他廢話，一併綁了。」
胡千戶聞言，眼珠一轉，說道：「我明白了，都是你們這幫人背著我幹壞事！」
那幾個兵丁見風雲突變，胡千戶轉臉不認人，都愣了一愣。
蘇陵鼓掌道：「好啊，上一句是上司，這一句是下屬，後面又想怪到誰頭上？」
胡千戶知道蘇陵不好惹，喊道：「來人，把這幾個王八蛋給我綁了！」外頭走來幾人，拿麻繩把這幾個兵丁都綁了。
蘇陵緩緩道：「我還是那句話，是誰讓你草菅人命了！」
胡千戶也覺委屈，瞪大了眼睛，心道：「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你還委屈上了？」蘇陵問。
胡千戶心生一計，說道：「我有沒有錯，也不是你能管的，你要是認我有罪，和我去都督府一遭！」他想都督府裡面的人看不慣這幫文人，定然幫他說話。
蘇陵道：「好，最好現在就去。」
「找死倒也別那麼急。」胡千戶心中暗笑，說道：「一路勞頓，怕你受不得。」
蘇陵道：「現在就去。」
······
折衝都督府自建國起便管理天下兵馬統調，現在逐漸成為各類勛貴掛職之所。
平時太陽下山之前，衙門裡便沒人了，只是如今是軍事時期，副都督牛繼宗還在挑燈伏案工作，正乏了，掏出一壺鼻咽吸時，便聽有人道：「胡千戶告狀，說有文官攔著他，不讓他辦事。」
「還有這事？這號窮酸文人幹的什麼鳥事？」牛繼宗臉色露出了笑，濃密鬍鬚里發出聲音來：「走，和他會會。」
天色已晚，都督府的羊角燈照得透明。
胡千戶對蘇陵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蘇陵望著羊角燈的光圈，說道：「公道自在人心。」一旁的黃球瑟瑟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裡頭的人出來道：「進來。」
胡千戶對身邊的百戶道：「我去去就回，你就在外邊站著。」
三人跨過門檻，走進大堂。
牛繼宗伸個懶腰，擦擦眼睛，走到堂上，見得蘇陵，愣了一愣，那胡千戶見著牛繼宗如望青天，忙道：「伯爺，就是他說我有錯。」
牛繼宗摸一把鬍鬚，問道：「那麼，你有什麼錯？」
胡千戶忙道：「小的奉命徵兵，這黃球私自逃了，我便扣了他的父母，想讓他回來，誰想他的父母忽然死了，這人就說我草菅人命。」
「原來是這樣」牛繼宗點點頭。
胡千戶心中竊喜，忙道：「小的實在不想勞煩伯爺，只是這人攔著我，不讓我辦事。」
「那就是草菅人命了。」牛繼宗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了。」
胡千戶愣了，只見牛繼宗朝蘇陵笑道：「賢侄，不要把這號人放在心上。」
蘇陵笑了笑，說道：「我也不想勞煩世叔，著實是這人硬拉著我來。」
牛繼宗看著目瞪口呆的胡千戶，說道：「這是榮國府的長子嫡孫，好端端誣賴你什麼？你也太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一句話說的胡千戶如同當頭被澆了一通冰水，毛骨悚然，一場無趣，四肢無力，跪在地上。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見著的文官，竟然那麼武。
他滿心後悔，只是為時已晚。
牛繼宗哈哈大笑，對蘇陵道：「你沒把身份告訴他？」
蘇陵一攤手，說道：「他也沒問。」
「這樣的蠢貨，上戰場還是送死呢。」牛繼宗看著胡千戶只是笑。
胡千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人逃了兵，」蘇陵指著黃球道：「怎麼發落？」
牛繼宗嘆口氣，對黃球道：「給你父母辦後事去吧。」
「謝伯爺。」黃球磕頭如搗蒜。
每個人心中多少有點救世主情懷，蘇陵也是，見胡千戶如今癱倒在地的狼狽樣，他就想問一句：
什麼叫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啊？
他和牛繼宗閒聊了幾句，便走了，胡千戶留在外頭的百戶，聽說胡千戶倒楣，臉上露出似繃非繃的笑容。
黃球一路上黃球對蘇陵道謝不已，蘇陵也不在意，兩袖秋風，讓黃球速去。回了榮府，把這事情從頭到尾對王熙鳳說了。
惹得王熙鳳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亂顫。
她道：「往後只把咱們家的牌子給他看就是了，你也是太費了一番功夫。」
蘇陵笑道：「你要心疼我，餵我幾口飯得了。」說著，張開了嘴巴。
「怎麼跟個孩子似的。」王熙鳳笑著用筷子夾起一塊肉片來，送進蘇陵嘴中。
蘇陵拿起筷子來，說道：「我也餵你幾口。」
王熙鳳立時道：「這像個什麼話？」
「噯，這件事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是我有理。」蘇陵拿著筷子夾起一片菜葉。
王熙鳳眉頭一皺，嘴巴閉得緊緊的。
「我不信，你的嘴就這麼緊。」蘇陵用手捏著王熙鳳的瓊鼻。
過一會兒，王熙鳳因為憋著難受，笑著求饒道：「放過我吧。」
蘇陵瞧一眼一旁的平兒，心中大為得意，轉過臉來，說道：「還吃不吃了？」
幾個兵丁回答道：「他阻礙我們拉兵。」
胡千戶冷笑道：「還有這事兒？還有人反對朝廷！」
張嘴便是一頂大帽子扣來。
蘇陵面不改色，問道：「你是朝廷？」
胡千戶站起來，說道：「我領的命令就是徵兵，你給我找麻煩，豈不是反對朝廷？」
「哦？」蘇陵問：「那是朝廷讓你把人家父母都給關死了？」
胡千戶臉色一變，嚷道：「誰把他的父母關死了！」
蘇陵道：「那你就是挾私報復。」
胡千戶道：「瞎說！」
「要是死了，怎麼說？」
「那是他們自個兒身體不好。」胡千戶道：「不要多管閒事。」
蘇陵道：「人命關天，這也是閒事？」
「你....你....」胡千戶支支吾吾，半天沒能說出什麼來，其實詞窮。
蘇陵一步步靠近，逼問道：「是誰給你這個草菅人命的膽子！」
胡千戶怒紅了臉，喊道：「我也是奉命行事！」
「別讓我替你害臊了。」蘇陵道：「我就問你，是誰讓你草菅人命了！」
那幾個兵丁喊道：「千戶，別和他廢話，一併綁了。」
胡千戶聞言，眼珠一轉，說道：「我明白了，都是你們這幫人背著我幹壞事！」
那幾個兵丁見風雲突變，胡千戶轉臉不認人，都愣了一愣。
蘇陵鼓掌道：「好啊，上一句是上司，這一句是下屬，後面又想怪到誰頭上？」
胡千戶知道蘇陵不好惹，喊道：「來人，把這幾個王八蛋給我綁了！」外頭走來幾人，拿麻繩把這幾個兵丁都綁了。
蘇陵緩緩道：「我還是那句話，是誰讓你草菅人命了！」
胡千戶也覺委屈，瞪大了眼睛，心道：「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你還委屈上了？」蘇陵問。
胡千戶心生一計，說道：「我有沒有錯，也不是你能管的，你要是認我有罪，和我去都督府一遭！」他想都督府裡面的人看不慣這幫文人，定然幫他說話。
蘇陵道：「好，最好現在就去。」
「找死倒也別那麼急。」胡千戶心中暗笑，說道：「一路勞頓，怕你受不得。」
蘇陵道：「現在就去。」
······
折衝都督府自建國起便管理天下兵馬統調，現在逐漸成為各類勛貴掛職之所。
平時太陽下山之前，衙門裡便沒人了，只是如今是軍事時期，副都督牛繼宗還在挑燈伏案工作，正乏了，掏出一壺鼻咽吸時，便聽有人道：「胡千戶告狀，說有文官攔著他，不讓他辦事。」
「還有這事？這號窮酸文人幹的什麼鳥事？」牛繼宗臉色露出了笑，濃密鬍鬚里發出聲音來：「走，和他會會。」
天色已晚，都督府的羊角燈照得透明。
胡千戶對蘇陵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蘇陵望著羊角燈的光圈，說道：「公道自在人心。」一旁的黃球瑟瑟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裡頭的人出來道：「進來。」
胡千戶對身邊的百戶道：「我去去就回，你就在外邊站著。」
三人跨過門檻，走進大堂。
牛繼宗伸個懶腰，擦擦眼睛，走到堂上，見得蘇陵，愣了一愣，那胡千戶見著牛繼宗如望青天，忙道：「伯爺，就是他說我有錯。」
牛繼宗摸一把鬍鬚，問道：「那麼，你有什麼錯？」
胡千戶忙道：「小的奉命徵兵，這黃球私自逃了，我便扣了他的父母，想讓他回來，誰想他的父母忽然死了，這人就說我草菅人命。」
「原來是這樣」牛繼宗點點頭。
胡千戶心中竊喜，忙道：「小的實在不想勞煩伯爺，只是這人攔著我，不讓我辦事。」
「那就是草菅人命了。」牛繼宗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了。」
胡千戶愣了，只見牛繼宗朝蘇陵笑道：「賢侄，不要把這號人放在心上。」
蘇陵笑了笑，說道：「我也不想勞煩世叔，著實是這人硬拉著我來。」
牛繼宗看著目瞪口呆的胡千戶，說道：「這是榮國府的長子嫡孫，好端端誣賴你什麼？你也太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一句話說的胡千戶如同當頭被澆了一通冰水，毛骨悚然，一場無趣，四肢無力，跪在地上。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見著的文官，竟然那麼武。
他滿心後悔，只是為時已晚。
牛繼宗哈哈大笑，對蘇陵道：「你沒把身份告訴他？」
蘇陵一攤手，說道：「他也沒問。」
「這樣的蠢貨，上戰場還是送死呢。」牛繼宗看著胡千戶只是笑。
胡千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人逃了兵，」蘇陵指著黃球道：「怎麼發落？」
牛繼宗嘆口氣，對黃球道：「給你父母辦後事去吧。」
「謝伯爺。」黃球磕頭如搗蒜。
每個人心中多少有點救世主情懷，蘇陵也是，見胡千戶如今癱倒在地的狼狽樣，他就想問一句：
什麼叫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啊？
他和牛繼宗閒聊了幾句，便走了，胡千戶留在外頭的百戶，聽說胡千戶倒楣，臉上露出似繃非繃的笑容。
黃球一路上黃球對蘇陵道謝不已，蘇陵也不在意，兩袖秋風，讓黃球速去。回了榮府，把這事情從頭到尾對王熙鳳說了。
惹得王熙鳳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亂顫。
她道：「往後只把咱們家的牌子給他看就是了，你也是太費了一番功夫。」
蘇陵笑道：「你要心疼我，餵我幾口飯得了。」說著，張開了嘴巴。
「怎麼跟個孩子似的。」王熙鳳笑著用筷子夾起一塊肉片來，送進蘇陵嘴中。
蘇陵拿起筷子來，說道：「我也餵你幾口。」
王熙鳳立時道：「這像個什麼話？」
「噯，這件事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是我有理。」蘇陵拿著筷子夾起一片菜葉。
王熙鳳眉頭一皺，嘴巴閉得緊緊的。
「我不信，你的嘴就這麼緊。」蘇陵用手捏著王熙鳳的瓊鼻。
過一會兒，王熙鳳因為憋著難受，笑著求饒道：「放過我吧。」
蘇陵瞧一眼一旁的平兒，心中大為得意，轉過臉來，說道：「還吃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