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兵
幾天過去，蘇陵傷勢好轉，行動大體自如，因為受了傷，便把公事給推了，他和王熙鳳之間的感情在此期間似乎進展很快。
「幾時來的？」蘇陵打著哈哈。
平兒即刻正了臉色，問道：「你可好些了？」
「好的沒法子了。」蘇陵眉毛一挑，這平兒也是個需要被解決的問題，但她沒和賈璉有夫妻之實，好辦得多。
平兒低聲道：「原先那兩個丫鬟都走了，你往後乏了和我說。」那聲音漸漸細若蚊蠅，末了，已近乎聽不見。
蘇陵心想這平兒也不是一般人，賈府的規矩，凡未成婚的爺們兒屋裡都放兩個丫鬟，賈璉原本有兩個，可都讓王熙鳳打發了，平兒此番提起往事，是在暗暗說王熙鳳不是呢。只是，他不是賈璉。笑說道：「我現在便有些乏了。」
不料平兒側過頭去，說道：「奶奶該有事找我了。」身子順勢一轉，急忙忙走了。
「平兒如今都還小心翼翼，看王熙鳳臉色呢。」蘇陵想：「幾時才能把婉兒接來？」橫豎離鄉試還有些時間，他以為能在不驚擾婉兒之前，把事情解決掉。
他起床，穿衣服。昭兒來道：「二爺，興兒隆兒這兩人實在懶散，這時候還不來。」
「他們兩個不和你爭，你還不樂意？」蘇陵回首問道。
昭兒打量蘇陵挺直的身材，忍不住摸一下屁股，說道：「不是小的亂說，這又有一樁因果：他們兩個花天酒地的，也不知是從哪兒挪來的錢，小的怕他們幹了不正經的事兒，所以來提醒主子。」
蘇陵瞪大眼睛，回首給了昭兒一個巴掌，怒道：「再沒規矩，把你打成羊頭。」
昭兒連忙跪下求饒。
蘇陵冷哼一聲，只是眼下離不開他，說著：「規矩！」便往京兆府去。
孫府尹一陣噓寒問暖。蘇陵只是吃茶。傅試又來說些新聞：
「朝廷讓汪既庭出仕，汪既庭不肯，他的內人說「夫子不可勸，我也不愛錢。」，朝廷派去的人大為慚愧。」
汪既庭是一個隱士，名士。隱士，歷來算是一個美名，司馬遷就把隱士伯夷寫在列傳第一的位置。
不過這伯夷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孟子說他是「聖之清者」，按後世的話來說就是喜歡純而又純，很有原則性，紂王在，去西伯侯那裡養老，周武王一上台，他就義不食周粟了，餓死在首陽山。
蘇陵有時候想中國人對潤的追捧實在由來已久。
孫府尹聽罷，說道：「這汪既庭此前是義忠親王的人，不願出仕，也是該的。」
蘇陵的眉頭驀然一跳，問道：「還有這回事？」
傅試不解道：「這有什麼關係？」
孫府尹笑了笑，沒有回答，傅試覺得裡頭有文章，看向蘇陵。
蘇陵搖頭道：「我也不明白。」拿起了報紙，這時候已有報紙了，官府辦的邸報，上頭有各樣的事情，例如皇帝的詔書，大臣的奏疏，不過這一份邸報上，大都是與緬甸開戰有關的，活潑不得，沒什麼好看。
轉眼到了中午，吃起午飯來，昭兒從外頭進來，在蘇陵耳邊道：「珍大爺的人求見。」
「進。」
賈珍的僕人進來，對蘇陵道：「我們大爺認得那個張虎，他絕不是白蓮教的人，請二爺和裡頭知會。」
蘇陵道：「大爺就這麼確鑿？」
那僕人道：「是。」
蘇陵道：「空口無憑，白蓮教這麼大的事情，讓大爺寫個紙條來。」工作一定要留痕。
那僕人轉身，大抵過了半個時辰，手裡拿了張紙條過來，蘇陵仔細看過一遍，將其交付孫府尹。
孫府尹戴上了眼鏡。
「原來他是老花。」蘇陵心中感嘆一句：「這當官是好當。」
想了一會，外頭來了一個報官的，說他的父母被一個千戶抓了。
孫府尹問道：「為什麼抓他們？」
那人生得斯斯文文，說的話倒是石破天驚：「小的當了逃兵。」
孫府尹眉頭豎起，將板子一拍，說道：「好大的膽子，還敢當逃兵！」
那人道：「小人外出經商，一聽朝廷要征緬甸，便匆匆回來，誰想那千戶把小人父母盡數關去了，如今父母雙亡，小人實在不服！」
孫府尹皺起眉頭，想了一想，叫了蘇陵在後頭商議，說道：「父母雙亡乃是大事，世兄認得這千戶的人，去問問這裡頭的緣故。」
見世有不平，蘇陵應諾，出來問那人道：「你叫什麼名字？」
「黃球。」
「帶我去見那個千戶。」
······
知機縣，日暮村。
「小人的家就在前頭急流津邊上。」黃球向蘇陵指道。
前面三三兩兩走著幾個兵丁，人五人六地吆喝著：「拿四十兩銀子來，不征你們家。」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出來，跪在地上，顫聲道：「沒那麼多的錢。」
「去你的吧！」那幾個兵丁把老婦人一腳踹倒在地。
「站住！」蘇陵大喝一聲。
那幾個兵丁轉過頭來，見有兩個人，大聲笑道：「呦呵，哪裡來的鳥官！」
蘇陵道：「跪下！」
那幾個兵丁一愣，說道：「我們可是來抓兵役的，耽誤了這事兒，你的烏紗帽不想要了？」
「別的我還不論。」蘇陵問道：「怎麼把別人的父母給抓了？」
那幾個兵丁點頭道：「好小子，原來是黃球請來的救兵！」上前把黃球抓住。
「你言而無信！」黃球指著蘇陵罵道。
「不罵他們，罵我？」蘇陵想著，說道：「鬆手。」
那幾個兵丁嘻嘻笑道：「也好，請這位官爺和我們去一趟吧，見見我們胡千戶。」彼此嬉笑著，將蘇陵圍住，趕著。
胡千戶在鄰村大地主黃家吃酒，黃老爺對胡千戶道：「那黃球的姐姐是真好看。」
「那兩個老不死的！還敢自盡！」胡千戶咬牙恨道。見一個人慌慌忙忙進來，說道：「黃球來了！」
胡千戶哈哈大笑：「快抓進來！」
「幾時來的？」蘇陵打著哈哈。
平兒即刻正了臉色，問道：「你可好些了？」
「好的沒法子了。」蘇陵眉毛一挑，這平兒也是個需要被解決的問題，但她沒和賈璉有夫妻之實，好辦得多。
平兒低聲道：「原先那兩個丫鬟都走了，你往後乏了和我說。」那聲音漸漸細若蚊蠅，末了，已近乎聽不見。
蘇陵心想這平兒也不是一般人，賈府的規矩，凡未成婚的爺們兒屋裡都放兩個丫鬟，賈璉原本有兩個，可都讓王熙鳳打發了，平兒此番提起往事，是在暗暗說王熙鳳不是呢。只是，他不是賈璉。笑說道：「我現在便有些乏了。」
不料平兒側過頭去，說道：「奶奶該有事找我了。」身子順勢一轉，急忙忙走了。
「平兒如今都還小心翼翼，看王熙鳳臉色呢。」蘇陵想：「幾時才能把婉兒接來？」橫豎離鄉試還有些時間，他以為能在不驚擾婉兒之前，把事情解決掉。
他起床，穿衣服。昭兒來道：「二爺，興兒隆兒這兩人實在懶散，這時候還不來。」
「他們兩個不和你爭，你還不樂意？」蘇陵回首問道。
昭兒打量蘇陵挺直的身材，忍不住摸一下屁股，說道：「不是小的亂說，這又有一樁因果：他們兩個花天酒地的，也不知是從哪兒挪來的錢，小的怕他們幹了不正經的事兒，所以來提醒主子。」
蘇陵瞪大眼睛，回首給了昭兒一個巴掌，怒道：「再沒規矩，把你打成羊頭。」
昭兒連忙跪下求饒。
蘇陵冷哼一聲，只是眼下離不開他，說著：「規矩！」便往京兆府去。
孫府尹一陣噓寒問暖。蘇陵只是吃茶。傅試又來說些新聞：
「朝廷讓汪既庭出仕，汪既庭不肯，他的內人說「夫子不可勸，我也不愛錢。」，朝廷派去的人大為慚愧。」
汪既庭是一個隱士，名士。隱士，歷來算是一個美名，司馬遷就把隱士伯夷寫在列傳第一的位置。
不過這伯夷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孟子說他是「聖之清者」，按後世的話來說就是喜歡純而又純，很有原則性，紂王在，去西伯侯那裡養老，周武王一上台，他就義不食周粟了，餓死在首陽山。
蘇陵有時候想中國人對潤的追捧實在由來已久。
孫府尹聽罷，說道：「這汪既庭此前是義忠親王的人，不願出仕，也是該的。」
蘇陵的眉頭驀然一跳，問道：「還有這回事？」
傅試不解道：「這有什麼關係？」
孫府尹笑了笑，沒有回答，傅試覺得裡頭有文章，看向蘇陵。
蘇陵搖頭道：「我也不明白。」拿起了報紙，這時候已有報紙了，官府辦的邸報，上頭有各樣的事情，例如皇帝的詔書，大臣的奏疏，不過這一份邸報上，大都是與緬甸開戰有關的，活潑不得，沒什麼好看。
轉眼到了中午，吃起午飯來，昭兒從外頭進來，在蘇陵耳邊道：「珍大爺的人求見。」
「進。」
賈珍的僕人進來，對蘇陵道：「我們大爺認得那個張虎，他絕不是白蓮教的人，請二爺和裡頭知會。」
蘇陵道：「大爺就這麼確鑿？」
那僕人道：「是。」
蘇陵道：「空口無憑，白蓮教這麼大的事情，讓大爺寫個紙條來。」工作一定要留痕。
那僕人轉身，大抵過了半個時辰，手裡拿了張紙條過來，蘇陵仔細看過一遍，將其交付孫府尹。
孫府尹戴上了眼鏡。
「原來他是老花。」蘇陵心中感嘆一句：「這當官是好當。」
想了一會，外頭來了一個報官的，說他的父母被一個千戶抓了。
孫府尹問道：「為什麼抓他們？」
那人生得斯斯文文，說的話倒是石破天驚：「小的當了逃兵。」
孫府尹眉頭豎起，將板子一拍，說道：「好大的膽子，還敢當逃兵！」
那人道：「小人外出經商，一聽朝廷要征緬甸，便匆匆回來，誰想那千戶把小人父母盡數關去了，如今父母雙亡，小人實在不服！」
孫府尹皺起眉頭，想了一想，叫了蘇陵在後頭商議，說道：「父母雙亡乃是大事，世兄認得這千戶的人，去問問這裡頭的緣故。」
見世有不平，蘇陵應諾，出來問那人道：「你叫什麼名字？」
「黃球。」
「帶我去見那個千戶。」
······
知機縣，日暮村。
「小人的家就在前頭急流津邊上。」黃球向蘇陵指道。
前面三三兩兩走著幾個兵丁，人五人六地吆喝著：「拿四十兩銀子來，不征你們家。」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出來，跪在地上，顫聲道：「沒那麼多的錢。」
「去你的吧！」那幾個兵丁把老婦人一腳踹倒在地。
「站住！」蘇陵大喝一聲。
那幾個兵丁轉過頭來，見有兩個人，大聲笑道：「呦呵，哪裡來的鳥官！」
蘇陵道：「跪下！」
那幾個兵丁一愣，說道：「我們可是來抓兵役的，耽誤了這事兒，你的烏紗帽不想要了？」
「別的我還不論。」蘇陵問道：「怎麼把別人的父母給抓了？」
那幾個兵丁點頭道：「好小子，原來是黃球請來的救兵！」上前把黃球抓住。
「你言而無信！」黃球指著蘇陵罵道。
「不罵他們，罵我？」蘇陵想著，說道：「鬆手。」
那幾個兵丁嘻嘻笑道：「也好，請這位官爺和我們去一趟吧，見見我們胡千戶。」彼此嬉笑著，將蘇陵圍住，趕著。
胡千戶在鄰村大地主黃家吃酒，黃老爺對胡千戶道：「那黃球的姐姐是真好看。」
「那兩個老不死的！還敢自盡！」胡千戶咬牙恨道。見一個人慌慌忙忙進來，說道：「黃球來了！」
胡千戶哈哈大笑：「快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