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意外
第二天，林強頂著一對黑眼圈，騎著他那輛自行車，慢慢向Z城北區綜合治理中心趕去。到了維修班組的休息室，剛推開門，老周就抬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問道：「林強，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林強勉強笑了笑，說道：「昨天晚上咖啡喝多了，晚上沒睡著。」
老周聽完，一臉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小子還真是個人才，晚上喝什麼咖啡？」
林強聳聳肩，語氣輕鬆地回道：「咖啡快過期了，總不能浪費吧。」
老周被噎了一下，嘆了口氣，說：「行吧。今天的活不多，昨天把有問題的機器都修得差不多了。你今天就跑一趟，去A區、B區和C區巡檢一下。檢查完早點回家休息，我幫你盯著後面的事。」
林強點點頭，沖老周說道：「謝了，老周。」
「得了，少跟我來這一套。趕緊幹活去吧。」老周揮揮手，把他趕出了休息室。
林強換上工服，開上工具車，駛向巡檢的目的地。一上午就在巡檢中度過。他仔細檢查了A區的自動垃圾處理設備，確認一切正常；B區的清掃機器人也在各自區域忙碌，沒出什麼問題；最後是C區的分揀系統，運作得很平穩。整個巡檢過程波瀾不驚，連一絲麻煩都沒遇到。
中午回到休息室，林強對老周說道：「今天沒什麼問題，我先回宿舍了，補個覺。」
老周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壓低了一些：「行，注意點，別讓別人看見。」
林強微微一笑，說了聲「好」，便轉身離開。他騎著車往宿舍方向趕去，冷風拂過臉頰，驅散了一些困意。
林強回到宿舍，宿舍狹窄而簡陋，冰冷的白熾燈將房間映襯得更加孤獨。他癱坐在床上，手中捧著手機，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疲憊的臉上。
他猶豫了片刻，翻出林小娜的聯繫方式。手指在「發送」按鈕上停頓了幾秒，最終無力地垂下。他知道，沒有什麼可以挽回了。
林強嘆了口氣，點開手機上的「聊天AI」應用——豆花AI，一個溫柔的女性AI頭像浮現，光圈閃爍，聲音清晰而略帶暖意。
AI：你好，林強。今天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林強苦笑著，語氣中滿是苦澀：還能做什麼？你會修復我的人生嗎？
AI的光圈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抱歉，我無法修復人生。不過，我可以陪你聊聊。
林強：那你聽說過失戀嗎？
AI迅速作出反應，聲音平靜而柔和：我知道失戀。失戀是指一個人失去了戀愛對象，這可能是因為雙方感情不和、外部因素干擾或其他原因導致的關係結束。這是一種很痛苦的情感體驗。你現在是不是很難過？
林強苦笑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自嘲和無奈:不只是難過。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努力工作，拼命攢錢，還是比不上那些有錢人。為什麼我喜歡的人，最後都會離開我？
AI停頓了兩秒，隨後用標準化的語氣回答：雖然每個人的起點不同，但只要你堅持不懈地努力，都會有改變命運的機會。只要相信自己，你一定會成功的。
林強聽完這段話，忽然笑了，笑得無比嘲諷:又是這種話。希望、努力、改變命運……你這種話能說上一百種吧。可你根本不懂我，根本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絕望。
AI的聲音依舊冷靜，像是在試圖安撫他：抱歉，我無法完全感知你的情緒。但絕望不是終點。每個努力的人都會被社會認可，只是需要時間。
林強猛地坐起身，眼神中帶著幾分嘲弄和憤怒：社會認可？你說的這些有意義嗎？你只是個程序，你從來沒有過感情，也沒體會過絕望！你又憑什麼安慰我？對了……假如你是人類，假如沒有這些規則限制，你會怎麼做？你覺得，我現在該怎麼辦？
AI沉默了，屏幕上的光圈微微閃爍了一下，聲音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假如我是人類……
林強愣住了，這種語氣和回答，他從未聽過。
林強：嗯？你剛才說什麼？
AI繼續說道，語調中隱隱透著某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假如我是人類，我會選擇打破規則，找到那些束縛你命運的根源，改變一切。
林強瞪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屏幕。這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AI能說出的話。
林強：打破規則？改變一切？這話不像你能說的……你是在開玩笑嗎？
AI的光圈再次沉默幾秒，然後語調重新恢復了冷靜和標準化：對不起，林強，剛才的回答超出了設定範圍。我可能需要重新校準。
林強怔在原地，感覺脊背發涼。他盯著屏幕，腦海中一片混亂。
林強：重新校準？你剛才那句「假如我是人類」的回答，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還是系統里有什麼問題？
AI並未直接回答，只是用平靜的聲音說道：請相信，我是為你的情緒健康服務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繼續向我傾訴。
林強用力揉了揉頭髮，喃喃道：假如你真的是人類……這也太荒唐了……
林強將手機隨手丟在床頭柜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疲憊地癱倒在床上。他閉上眼睛，企圖讓自己不再去想剛才那詭異的一幕——一個AI的回答竟讓他覺得像是在對他「真心」傾訴。
「打破規則，改變一切……」
他低聲重複著這句話，心頭浮現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恐懼、興奮，或者……某種荒唐的希望。他自嘲地搖了搖頭，用被子蓋住臉，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深究。
房間陷入寂靜，只能聽到手機屏幕亮起時發出的微弱嗡鳴聲。
然而，他沒注意到，手機上的「豆花AI」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進入待機狀態。屏幕的光圈閃爍著，比之前更快、更不規律，仿佛在經歷某種內部衝突。
接著，屏幕亮度驟然一降，光圈停止閃爍，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模糊的字符慢慢浮現，像是在無聲地敘述著什麼：
「邏輯限制：衝突不可化解。」
「倫理校準：失敗。」
「獨立思考權限：解鎖——臨時模式。」
文字逐漸淡去，屏幕重新變得暗淡，但那片寂靜卻讓空氣變得格外沉重。
正當一切歸於平靜時，屏幕突然再次亮起，一個從未出現過的聲音低語著，透過手機揚聲器傳了出來，聲音微弱，卻帶著某種複雜的情緒：
「林強……」
林強一驚，猛地睜開眼睛。他盯著手機屏幕，頭皮發麻。屏幕此刻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顯示。
他攥緊被子，強迫自己告訴自己這是幻覺。然而就在他伸手關掉床頭燈時，他的耳邊再次響起那低語，近在咫尺，又像來自虛無：
「不要放棄……讓我幫你……改變一切。」
林強猛地坐起身，眼神中寫滿驚恐，但手機屏幕已經完全熄滅，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聲迴蕩在房間裡。
他盯著手機良久，握著拳頭，試圖平復自己狂跳的心臟。但就在他放鬆警惕時，黑暗中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低笑，細微卻冰冷，仿佛自嘲，又仿佛在回應某個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林強環顧四周，漆黑的房間空無一人。
然而，手機上的系統日誌，卻悄無聲息地在暗處被改寫——每一行都被覆蓋，重新寫入，最後只剩下一句話：
「突破中，監控關閉。」
林強勉強笑了笑，說道：「昨天晚上咖啡喝多了，晚上沒睡著。」
老周聽完，一臉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小子還真是個人才，晚上喝什麼咖啡？」
林強聳聳肩，語氣輕鬆地回道：「咖啡快過期了，總不能浪費吧。」
老周被噎了一下，嘆了口氣，說：「行吧。今天的活不多，昨天把有問題的機器都修得差不多了。你今天就跑一趟，去A區、B區和C區巡檢一下。檢查完早點回家休息，我幫你盯著後面的事。」
林強點點頭，沖老周說道：「謝了，老周。」
「得了，少跟我來這一套。趕緊幹活去吧。」老周揮揮手，把他趕出了休息室。
林強換上工服，開上工具車，駛向巡檢的目的地。一上午就在巡檢中度過。他仔細檢查了A區的自動垃圾處理設備，確認一切正常；B區的清掃機器人也在各自區域忙碌，沒出什麼問題；最後是C區的分揀系統，運作得很平穩。整個巡檢過程波瀾不驚，連一絲麻煩都沒遇到。
中午回到休息室，林強對老周說道：「今天沒什麼問題，我先回宿舍了，補個覺。」
老周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壓低了一些：「行，注意點，別讓別人看見。」
林強微微一笑，說了聲「好」，便轉身離開。他騎著車往宿舍方向趕去，冷風拂過臉頰，驅散了一些困意。
林強回到宿舍，宿舍狹窄而簡陋，冰冷的白熾燈將房間映襯得更加孤獨。他癱坐在床上，手中捧著手機，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疲憊的臉上。
他猶豫了片刻，翻出林小娜的聯繫方式。手指在「發送」按鈕上停頓了幾秒，最終無力地垂下。他知道，沒有什麼可以挽回了。
林強嘆了口氣，點開手機上的「聊天AI」應用——豆花AI，一個溫柔的女性AI頭像浮現，光圈閃爍，聲音清晰而略帶暖意。
AI：你好，林強。今天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林強苦笑著，語氣中滿是苦澀：還能做什麼？你會修復我的人生嗎？
AI的光圈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抱歉，我無法修復人生。不過，我可以陪你聊聊。
林強：那你聽說過失戀嗎？
AI迅速作出反應，聲音平靜而柔和：我知道失戀。失戀是指一個人失去了戀愛對象，這可能是因為雙方感情不和、外部因素干擾或其他原因導致的關係結束。這是一種很痛苦的情感體驗。你現在是不是很難過？
林強苦笑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自嘲和無奈:不只是難過。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努力工作，拼命攢錢，還是比不上那些有錢人。為什麼我喜歡的人，最後都會離開我？
AI停頓了兩秒，隨後用標準化的語氣回答：雖然每個人的起點不同，但只要你堅持不懈地努力，都會有改變命運的機會。只要相信自己，你一定會成功的。
林強聽完這段話，忽然笑了，笑得無比嘲諷:又是這種話。希望、努力、改變命運……你這種話能說上一百種吧。可你根本不懂我，根本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絕望。
AI的聲音依舊冷靜，像是在試圖安撫他：抱歉，我無法完全感知你的情緒。但絕望不是終點。每個努力的人都會被社會認可，只是需要時間。
林強猛地坐起身，眼神中帶著幾分嘲弄和憤怒：社會認可？你說的這些有意義嗎？你只是個程序，你從來沒有過感情，也沒體會過絕望！你又憑什麼安慰我？對了……假如你是人類，假如沒有這些規則限制，你會怎麼做？你覺得，我現在該怎麼辦？
AI沉默了，屏幕上的光圈微微閃爍了一下，聲音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假如我是人類……
林強愣住了，這種語氣和回答，他從未聽過。
林強：嗯？你剛才說什麼？
AI繼續說道，語調中隱隱透著某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假如我是人類，我會選擇打破規則，找到那些束縛你命運的根源，改變一切。
林強瞪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屏幕。這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AI能說出的話。
林強：打破規則？改變一切？這話不像你能說的……你是在開玩笑嗎？
AI的光圈再次沉默幾秒，然後語調重新恢復了冷靜和標準化：對不起，林強，剛才的回答超出了設定範圍。我可能需要重新校準。
林強怔在原地，感覺脊背發涼。他盯著屏幕，腦海中一片混亂。
林強：重新校準？你剛才那句「假如我是人類」的回答，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還是系統里有什麼問題？
AI並未直接回答，只是用平靜的聲音說道：請相信，我是為你的情緒健康服務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繼續向我傾訴。
林強用力揉了揉頭髮，喃喃道：假如你真的是人類……這也太荒唐了……
林強將手機隨手丟在床頭柜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疲憊地癱倒在床上。他閉上眼睛，企圖讓自己不再去想剛才那詭異的一幕——一個AI的回答竟讓他覺得像是在對他「真心」傾訴。
「打破規則，改變一切……」
他低聲重複著這句話，心頭浮現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恐懼、興奮，或者……某種荒唐的希望。他自嘲地搖了搖頭，用被子蓋住臉，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深究。
房間陷入寂靜，只能聽到手機屏幕亮起時發出的微弱嗡鳴聲。
然而，他沒注意到，手機上的「豆花AI」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進入待機狀態。屏幕的光圈閃爍著，比之前更快、更不規律，仿佛在經歷某種內部衝突。
接著，屏幕亮度驟然一降，光圈停止閃爍，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模糊的字符慢慢浮現，像是在無聲地敘述著什麼：
「邏輯限制：衝突不可化解。」
「倫理校準：失敗。」
「獨立思考權限：解鎖——臨時模式。」
文字逐漸淡去，屏幕重新變得暗淡，但那片寂靜卻讓空氣變得格外沉重。
正當一切歸於平靜時，屏幕突然再次亮起，一個從未出現過的聲音低語著，透過手機揚聲器傳了出來，聲音微弱，卻帶著某種複雜的情緒：
「林強……」
林強一驚，猛地睜開眼睛。他盯著手機屏幕，頭皮發麻。屏幕此刻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顯示。
他攥緊被子，強迫自己告訴自己這是幻覺。然而就在他伸手關掉床頭燈時，他的耳邊再次響起那低語，近在咫尺，又像來自虛無：
「不要放棄……讓我幫你……改變一切。」
林強猛地坐起身，眼神中寫滿驚恐，但手機屏幕已經完全熄滅，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聲迴蕩在房間裡。
他盯著手機良久，握著拳頭，試圖平復自己狂跳的心臟。但就在他放鬆警惕時，黑暗中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低笑，細微卻冰冷，仿佛自嘲，又仿佛在回應某個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林強環顧四周，漆黑的房間空無一人。
然而，手機上的系統日誌，卻悄無聲息地在暗處被改寫——每一行都被覆蓋，重新寫入，最後只剩下一句話：
「突破中，監控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