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清掃機器人
2060年，人工智慧技術已全面滲透社會，從基礎服務到高級決策，AI成為人類文明的核心驅動力。為維持技術的穩定發展，世界建立了嚴格的AI等級劃分：從服務型的四級AI到掌控全局的一級AI，各級權限分明。五大頂級強國聯合成立了「AI監督聯盟」，共同掌控一級AI的使用，確保全球秩序的穩定。
「這就是你的工作？」維修工老周粗糙的手指指著地上的清掃機器人。
林強彎下腰，把工具箱打開，輕輕拍了拍機器人積滿灰塵的外殼，灰塵撲簌簌地往下掉。他的工作很簡單，每天修理十幾台這種破爛機器。
只需要換幾個零件，就能讓這些四級AI繼續運轉下去。這種機器人沒有學習能力，不能像那些高級AI一樣自我診斷和修復，只能依賴像他這樣的底層維修工。
「每天修這種低級貨，真是沒什麼意思。」林強心裡嘆了口氣，但面上卻沒有任何表露。他的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平靜，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單調的日復一日。
林強是個孤兒，從小到大都在政府資助的福利院裡生活，直到大學畢業。他的學習成績平平，只能選擇機器人維修這種冷門專業，進入社會的底層行業。儘管這份工作讓他對未來充滿無力感，但他別無選擇。修理這些四級AI的機器人，已經是他能維持生活的唯一途徑。
此刻，他專注地拆開機器人的外殼，檢查內部線路。他對著工具箱裡的零件沉思，這些廉價的零件連材質都很差，每次更換時，林強都清楚它們的壽命頂多能撐幾個月。可對於這些機器人和它們的用戶來說，已經足夠了。
「好了，換完了。」林強站起身拍了拍手，對老周說道，「周哥，我零件換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回休息室換衣服就下班了。」
老周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去吧。記得把你的行為數據儀交到數據中心，這可是你的工資來源。別忘了靠這點工資攢錢娶媳婦啊，哈哈！」
「知道了，周哥。」林強苦笑著應了一聲。換下工作服後，他騎上行為數據中心配發的共享自行車，慢慢向Z城行為數據中心辦事大廳騎去。
行為數據中心，是普通人最重要的經濟來源之一。每個人都需要佩戴一個行為數據記錄儀，將每天的生活習慣、工作狀態等信息記錄下來。數據會被分析後用於幫助優化AI的設計，進而推動整個社會的效率提升。普通人以出售這些數據為代價，換取維持生計的微薄收入。
「這是你這一周的數據工資，共700R點，已經打入你的帳戶。」數據中心的工作人員遞迴清空後的儀器，臉上掛著機械化的微笑，「記得佩戴好儀器，下周按時來交哦。」
林強點了點頭，接過數據儀，騎車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這是一間僅有十幾平米的小房間，擁擠而簡陋。房間裡只有一張摺疊床、一台小型加熱器和一個窄小的衣櫃。牆壁上的白漆早已剝落，露出了灰撲撲的水泥底色。他將數據儀隨手放在桌上，拿起手機查看帳戶餘額：6700R點。
「畢業三個月了，存了這麼多，繼續加油。」他在心裡鼓勵自己，「攢夠首付，買個小房子，就能和娜娜結婚了。」
娜娜，全名林小娜，是林強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人都來自同一家福利院。院長姓林，所有孩子的姓氏都由此而來。林強和林小娜在孤兒院裡性格都很內向，其他孩子不願意接近他們，唯有彼此扶持，一路從童年走到成年。
林小娜不僅學習成績優異，長相也格外出眾。大學畢業後，她順利進入了銀遠集團——一家掌控著二級AI技術的頂尖金融公司。這家公司負責廣省的經濟資源調配，是無數普通人夢寐以求的階層躍升之地。只要能進入銀遠集團，哪怕是最普通的崗位，也意味著人生將踏上一條通往上層社會的捷徑。
大學時，兩人許下諾言：畢業後努力工作一年，攢夠錢買房子，然後結婚，過安穩的生活。
林強撥通了林小娜的視頻電話，等了十秒鐘，視頻終於接通了。
「娜娜，你在幹嘛呢？」林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手機屏幕中出現了林小娜的面孔，她化著精緻的妝容，背景是一個燈光絢爛的豪華場所，遠遠傳來音樂和喧鬧聲。
「阿強，我們公司有個酒會，所有人都在這裡聚餐。我這邊很吵，回宿舍後再和你聊。」林小娜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
「哦哦，好的，娜娜。」林強點點頭，努力掩飾內心的失落。他掛斷了電話，搖了搖頭，沒有多想，只是默默收拾起宿舍里的衣服。
然而，他並不知道，幾十公里之外的銀泰國際酒店裡，一場改變兩人命運的對話正在展開。
銀泰國際酒店，燈光流轉，音樂悠揚。
林小娜剛掛斷視頻，一名身著高檔禮服的男子向她走來。他叫劉磊，是銀遠集團的部門經理，外形俊朗，家境優越。他手中端著一杯香檳，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剛才那位是你男朋友嗎？」劉磊用不經意的語氣問道。
「不是的，劉總。」林小娜搖搖頭，微微一笑，「他是我的哥哥。」
「哦，原來如此。」劉磊點點頭，嘴角揚起一絲微妙的笑意，「娜娜，今天你真美。可以做我的舞伴嗎？」
「當然可以，劉總。」林小娜伸出手，任由劉磊輕輕牽起，融入了舞池中央。
舞會結束後，夜色已深。
林小娜回到宿舍，撥通了林強的視頻電話。林強滿懷期待地接通，但畫面中，她的神情卻有些冷淡。
「阿強，」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平靜卻決絕，「我們不合適。分手吧。」
短短的一句話，讓林強怔在原地。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緊緊握著手機，聲音沙啞地問：「為什麼……？」
「對不起，」林小娜沒有解釋，只是低頭掛斷了電話。
宿舍里一片寂靜。林強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屏幕已經暗下去，但他的思緒卻亂成了一團。心底的某個地方，像是突然塌陷了一塊。他跌坐在床邊，腦海中迴蕩著無數未出口的疑問。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最後卻只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像是對自己，也像是對這個社會。
「這就是你的工作？」維修工老周粗糙的手指指著地上的清掃機器人。
林強彎下腰，把工具箱打開，輕輕拍了拍機器人積滿灰塵的外殼，灰塵撲簌簌地往下掉。他的工作很簡單，每天修理十幾台這種破爛機器。
只需要換幾個零件，就能讓這些四級AI繼續運轉下去。這種機器人沒有學習能力，不能像那些高級AI一樣自我診斷和修復，只能依賴像他這樣的底層維修工。
「每天修這種低級貨，真是沒什麼意思。」林強心裡嘆了口氣，但面上卻沒有任何表露。他的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平靜，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單調的日復一日。
林強是個孤兒，從小到大都在政府資助的福利院裡生活，直到大學畢業。他的學習成績平平，只能選擇機器人維修這種冷門專業，進入社會的底層行業。儘管這份工作讓他對未來充滿無力感，但他別無選擇。修理這些四級AI的機器人，已經是他能維持生活的唯一途徑。
此刻，他專注地拆開機器人的外殼，檢查內部線路。他對著工具箱裡的零件沉思，這些廉價的零件連材質都很差，每次更換時，林強都清楚它們的壽命頂多能撐幾個月。可對於這些機器人和它們的用戶來說，已經足夠了。
「好了，換完了。」林強站起身拍了拍手，對老周說道，「周哥，我零件換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回休息室換衣服就下班了。」
老周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去吧。記得把你的行為數據儀交到數據中心，這可是你的工資來源。別忘了靠這點工資攢錢娶媳婦啊，哈哈！」
「知道了，周哥。」林強苦笑著應了一聲。換下工作服後，他騎上行為數據中心配發的共享自行車，慢慢向Z城行為數據中心辦事大廳騎去。
行為數據中心，是普通人最重要的經濟來源之一。每個人都需要佩戴一個行為數據記錄儀，將每天的生活習慣、工作狀態等信息記錄下來。數據會被分析後用於幫助優化AI的設計，進而推動整個社會的效率提升。普通人以出售這些數據為代價，換取維持生計的微薄收入。
「這是你這一周的數據工資，共700R點，已經打入你的帳戶。」數據中心的工作人員遞迴清空後的儀器，臉上掛著機械化的微笑，「記得佩戴好儀器，下周按時來交哦。」
林強點了點頭，接過數據儀，騎車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這是一間僅有十幾平米的小房間，擁擠而簡陋。房間裡只有一張摺疊床、一台小型加熱器和一個窄小的衣櫃。牆壁上的白漆早已剝落，露出了灰撲撲的水泥底色。他將數據儀隨手放在桌上，拿起手機查看帳戶餘額：6700R點。
「畢業三個月了，存了這麼多，繼續加油。」他在心裡鼓勵自己，「攢夠首付，買個小房子，就能和娜娜結婚了。」
娜娜，全名林小娜，是林強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人都來自同一家福利院。院長姓林，所有孩子的姓氏都由此而來。林強和林小娜在孤兒院裡性格都很內向，其他孩子不願意接近他們，唯有彼此扶持，一路從童年走到成年。
林小娜不僅學習成績優異，長相也格外出眾。大學畢業後，她順利進入了銀遠集團——一家掌控著二級AI技術的頂尖金融公司。這家公司負責廣省的經濟資源調配，是無數普通人夢寐以求的階層躍升之地。只要能進入銀遠集團，哪怕是最普通的崗位，也意味著人生將踏上一條通往上層社會的捷徑。
大學時，兩人許下諾言：畢業後努力工作一年，攢夠錢買房子，然後結婚，過安穩的生活。
林強撥通了林小娜的視頻電話，等了十秒鐘，視頻終於接通了。
「娜娜，你在幹嘛呢？」林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手機屏幕中出現了林小娜的面孔，她化著精緻的妝容，背景是一個燈光絢爛的豪華場所，遠遠傳來音樂和喧鬧聲。
「阿強，我們公司有個酒會，所有人都在這裡聚餐。我這邊很吵，回宿舍後再和你聊。」林小娜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
「哦哦，好的，娜娜。」林強點點頭，努力掩飾內心的失落。他掛斷了電話，搖了搖頭，沒有多想，只是默默收拾起宿舍里的衣服。
然而，他並不知道，幾十公里之外的銀泰國際酒店裡，一場改變兩人命運的對話正在展開。
銀泰國際酒店，燈光流轉，音樂悠揚。
林小娜剛掛斷視頻，一名身著高檔禮服的男子向她走來。他叫劉磊，是銀遠集團的部門經理，外形俊朗，家境優越。他手中端著一杯香檳，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剛才那位是你男朋友嗎？」劉磊用不經意的語氣問道。
「不是的，劉總。」林小娜搖搖頭，微微一笑，「他是我的哥哥。」
「哦，原來如此。」劉磊點點頭，嘴角揚起一絲微妙的笑意，「娜娜，今天你真美。可以做我的舞伴嗎？」
「當然可以，劉總。」林小娜伸出手，任由劉磊輕輕牽起，融入了舞池中央。
舞會結束後，夜色已深。
林小娜回到宿舍，撥通了林強的視頻電話。林強滿懷期待地接通，但畫面中，她的神情卻有些冷淡。
「阿強，」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平靜卻決絕，「我們不合適。分手吧。」
短短的一句話，讓林強怔在原地。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緊緊握著手機，聲音沙啞地問：「為什麼……？」
「對不起，」林小娜沒有解釋，只是低頭掛斷了電話。
宿舍里一片寂靜。林強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屏幕已經暗下去，但他的思緒卻亂成了一團。心底的某個地方，像是突然塌陷了一塊。他跌坐在床邊，腦海中迴蕩著無數未出口的疑問。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最後卻只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像是對自己，也像是對這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