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外星間諜現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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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的地球人驚訝地望著蛇頭野蒼的鱷魚尾……

  這時,豪武解釋說:「這條奇特鱷魚尾是外星蛇頭怪本身所固有的,儘管他們的基因改造技術很先進,但是,鱷魚尾卻無法得到徹底改造,它會時不時現出原形。」

  「瞧,狐狸再狡猾,也藏不住尾巴的!」雅女冷笑道。

  蛇頭野蒼聽到嘲笑聲,卻沒管自己不小心露尾巴的事有多難堪,反而變本加厲地把尷尬變為憤怒,那隻箍住雅女的左手箍得更緊了。他的嘴裡大聲地嚷了起來:

  「不要滿嘴噴……東西……你這個母老鼠……」

  這傢伙一時想不出完整的「滿嘴噴糞」、「母老虎」這兩個地球語,便以「東西」代替「糞」,以「母老鼠」代替「母老虎」,還說得挺順口的,瞧這個外星人說的啥話!

  「放下刀,有事好商量。」豪武趁機向前邁了一小步。

  「別動!」蛇頭野蒼立即警覺起來,他抓住屋裡地球人的軟肋,猛甩一下鱷魚尾,兩眼緊盯住屋裡的男人,眼裡冒出怒火,左手拽著雅女往門口走,把她逼至靠門口的一邊。

  雅女一直在軍隊的醫療部門工作,少見過如此近距離威逼的陣仗,驚惶、緊張得臉都青了,她的嘴唇發抖起來:「大……大使……大屎先生,剛才跟你開個玩笑,別生氣。」

  「老實點,母老……老鼠!」蛇頭野蒼在門口停頓片刻,心裡發虛,他的兩隻眼睛慌亂地轉,手也有些發抖。

  雅女敏感地感覺到這個外星人的弱點,她開始冷靜下來,想起曾經參加野戰救護訓練班的情景。當時,她與揚武還未曾相識。訓練班請豪武過來當教官,教女兵防身術。

  豪武在教學中不倫不類地開玩笑說:「你們女兵遇到敵人近身攻擊時,要像老鼠那樣讓敵人捉不著,讓什麼水淹、老鼠藥、老鼠夾、老鼠粘……都沒用!」

  那時,她跟受訓女兵們一起罵教官滿嘴噴東西呢。

  現在,雅女覺得豪武的話在理。她今天就該當一回蛇頭野蒼說的「母老鼠」。可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此時,要當只能脫身的「母老鼠」也不容易,因為自己已經被捉了。

  「老鼠被捉到,也可以逃呀。」豪武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忽然,雅女發現蛇頭野蒼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公的」身上,這個外星人大概壓根沒想到「母的」厲害,思想麻痹,對雅女防範不力。她尋找機會,準備反擊。

  她模仿起老鼠豎起身偷食的老鼠功來,雙腳下蹲,雙手悄悄抬起。待調整好姿勢後,她立即運用豪武所教的擒拿格鬥術,突然以肘部朝身後的蛇頭野蒼腹部猛擊。

  蛇頭野蒼被襲擊後,「哎呀」地叫一聲,不自覺地鬆了挽住「母的」脖子的手:「你……這母老……老鼠!」

  雅女猛轉身,抓住他持刀的手腕,提起細細的右腿,先晃一個螺旋腿,再使出「母的」絕招,用膝蓋彈擊對方的襠部,嘴裡大喝一聲:「看招!讓你領教『母的』厲害!」

  「哎喲!」蛇頭野蒼立即疼得蹲了下去。

  那幾個被蛇頭野蒼叫成「公的」人趁機撲上去,奪去蛇頭野蒼的刀。這時,蛇頭野蒼慢慢現出了蛇頭怪的原生形象:

  這個蛇頭怪只有一米高,模樣醜陋,猙獰可怕。

  他的頭像一個碩大的三角形蛇頭,臉又扁又平,一雙細而長的小眼睛閃著惡毒的綠光,張開的血盆大口裡吐著蛇信子一樣的舌頭,嘴裡發出令人恐怖的聲音:

  「咻!咻!……咻咻!……咻!」

  他的臀部依然下垂一根鱷魚尾一樣的尾巴,下身有六隻腳,走路時,六隻腳配合,像海里的章魚一樣輕飄、翻卷。

  他怎麼就現出原形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蛇頭野蒼這種列印人在蛇頭怪專家的最初設定中,便具有瞬間進行形態、語言轉化的能力,既可自適應地恢復其原來的蛇頭怪形象,又可變化出多種地球人形象。

  其變形機關就在襠部。那鬼地方剛才受到雅女的那一擊,不偏不倚,就等於是按了機關的開啟按紐了。

  蛇頭野蒼的這一形象轉換,讓屋裡的地球人大驚。除了豪武外,其他人都吃驚得四散開來。

  眾人驚呼:「妖怪!」

  「是外星人,不是妖怪!」豪武嚷道。

  其他「公的」地球人定了神後,趕快掉轉身回來,和豪武一起將蛇頭野蒼綁了起來。行動中,他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心照不宣地想:「這『母的』襲襠的絕招就是靈!」


  見有了戰果,東芝顯得很興奮。一種愉快之情流露在他臉上。他請示豪武:「我把這貨帶回去審問。」

  「好的!」豪武點點頭。

  當警衛連官兵將蛇頭野蒼押走後,豪武小心翼翼地重新關上門,轉頭誇張地朝嫂嫂大聲驚嘆:

  「想不到嫂嫂這麼厲害呀!」

  雅女開心地大笑,笑從嘴唇一直波及整張嫵媚的臉上,可是,笑著笑著,她那秀美的眼角就皺起皺紋來,變成想要哭的樣子。隨後,她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

  顯然,歹徒的闖入,對她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衝擊,她這時才意識到呆在月球的危險,才理解揚武的良苦用心。不過,她對自己未及時離開月球的事仍沒有任何悔意。

  然而,經此受襲一事,揚武卻認識到蛇頭怪對月球維生城內外的行動愈來愈猖獗,心裡更加耽心雅女的安全,他的嘴唇痛苦地顫動:「你該知道嚴峻的形勢了吧?」

  那語氣有點急而又不乏溫情。

  聽他話里仍帶些不滿,她便撒嬌般地撲到他的身上,在他的懷裡扭動,尋求安全感,以求他消氣。扭動時,她的嬌體散發出一種神秘氣味,直撲入他的鼻子內。

  這氣味並沒有讓他鎮靜,反而讓他對她以前不聽話而未及時撤出月球的事耿耿於懷,他憂心忡忡地說:

  「月球成了戰場後,這裡的地球人都要遭殃,這個道理,你明白了嗎?當初,你為什麼就不離開月球?」

  雅女抬起頭,瞪大眼睛,望著揚武,心裡恰有千言萬語。頃刻間,她的千言萬語又凝聚成下面的話:「不,你在哪,我就在哪。再說,你是軍人,我也是軍人呢。」

  這話激起了他的怒火,於是,他把原先憋住的氣全灑出來,猛地推開緊抱自己的妻子,走到豪武的身旁,用勁坐在一張凳子上,氣得不停地喘著粗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雅女被他弄得大為驚慌,眼淚撲喇喇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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