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千年老爺】的疏忽
一整天，香客只有早上的三婆孫。
吳長生關上大門，吃完晚飯，又再到廂房臨摹符籙。
一個時辰後，角落裡滿練廢的黃紙。
接著，他又盤座觀想【神府垢體】。
不到一會，心有所動，睜開眼睛。
透明面板：【道念力量：2縷】
隨著觀想，「石臼」里又多一根飄逸的羽毛。
雖然【神府垢體】沒有進階，但因他的努力，速度神速。
天上雲淡風輕，寒星點點。
吳長生躺在床上，內視一下面板：【三清縛邪法冊】初窺門徑－99%！
【三清縛邪法冊】到達99%，已經有些日子。
為了沖階，他甚至專心練了好幾天，但最後這1%就是無法邁逾。
「書冊後面隱藏的符案，純屬秘符，我日夜不斷觀想，皆屬紙上談兵。最後1%，恐怕是要實際操作，真真正正來回練習才能突破。否則再觀想一年，也原地踏步。」
他不是沒臨摹過，而是無法臨摹完成。
因為落筆到中間，那符紙便砰一聲，爆裂開來。
他的判斷，就是符紙品質低，承載薄弱，根本承受不起這道符的天地力量。
「師父的秘室藏有高階符紙，反正他不在，找個時機進去一趟。」
師父岳陽子允許他觀閱修符經籍，但是法器和道具，是廟裡的重要財富，收藏在師父房間的地下書房。
所有人須得到師父允許，才能觸碰。
包括幾個師兄，除了出外做法事做道場，平時同樣不能觸碰。
師父岳陽子去了【肉坨山】，幾個師兄也都不在，他要進入地下書房，無人知道。
「師父回來後，一旦發現符紙少了呢？高品符紙，價格昂貴，藏室帳本記錄清楚。稍加對照，就會察覺。」
之前為師父和師兄打下手，抬道具架法場，他進去幾趟，熟門熟路。
進入不是難題，難題是擅自進入，違反了觀規。
「嘿，我可以藉由打掃衛生進入裡面，只拿一張。若是師父發現，我就說不小心弄髒那張，扔掉了。」
廟裡就他一人在，打掃和清潔工作自然也落到他頭上。
地下書房是禁地，但也不能幾個月不清掃吧！
這個理由正大光明，理直氣壯！
溫家村在山腳下，村子只有三五戶人家。
靜謐的黑夜，傳出犬吠雞叫聲。
西邊，一處普通院子。
「娘親，那張平安符真有用，福仔好像沒事了。」年青婦人看著昨天不吃不喝的兒子，一副餓壞了努力地扒著晚飯，很是驚喜，摸著他小腦袋道：「福仔，別吃得太快。」
「長生師父給的這張符，好像和之前的不同。福仔康復後，我們得上山好好感謝長生師父。」老嫗把燭盞放近孫子一點，打量他的臉。
小胖子眼神不再呆滯，眼珠子碌碌靈動，臉蛋紅朴朴的，恢復血氣。
「福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小胖子搖搖頭，嚼著一塊肥肉，嘴周油光油光：「奶奶，沒有。」
老嫗洋溢歡喜，再往他碗裡夾了塊肉。
「福仔平安度過此劫，是溫家大幸。阿貴出門未歸，音訊全無。福仔是溫家唯一香火，不能再出事了。長生師父說，晚上陰氣盛，不能掉以輕心……福仔，吃完飯就洗臉洗腳睡覺，哪裡都不准去。」
「知道了。」
這些天，她們不敢讓福仔出去玩。
一是怕福仔有危險；二是怕鄰居村民知道。
【陰祟附體】乃不祥，外人知道，會對自己家人避而遠之，排斥自己一家。
眼看孫子將康復，憂心終告一段落。
這晚，一家三口早早熄燭睡覺。
三人共睡在一屋，因為怕有髒東西進來，窗門緊閉。
外面漆黑無光，黑暗之中，窗欞忽然咯咯咯響起。
溫老嫗和兒媳並未睡熟，霍然札醒。
嗚嗚嗚！
密閉的屋子內颳起陣陣的涼風。
「髒東西來了……」
雖然溫家兒媳害怕，但下意識摟緊身邊的兒子，保護兒子。
啐啐率率。
黑暗中有奇怪的東西在蠕動爬行。
嘻嘻！
嘻嘻！
似是小孩的笑聲，一步步靠近床邊，陰惻惻，令人寒毛聳然。
老嫗竭力抑制恐懼，欲揭被起來喝斥，但發現自己手腳動不了，嘴巴也張不開！
透明的空氣中，仿佛有一塊大石塊壓在身上，令她動彈不得。
「——鬼壓床？」
「法力無邊的【肉坨娘娘】，大慈心的【菩薩上仙】，【溫家列祖】、溫家村【千年老爺】，請速速降臨，驅邪辟穢，救我溫家！急急如律令……」動彈不得後她竭力反抗，心裡默頌各類咒語。這是她常年上山供奉，耳濡目染，學會的常見口咒。
一來是給自己壯膽；二來也是抱有僥倖，盼著上仙聽到呼喚，前來解救。
在這個陰祟橫行的世界，每家每戶都供奉本家的【千年老爺】。
每逢雨後的黑夜，詭物入侵百姓區域，數千年前曾帶給這個世界帶來滅頂之災。後來，不斷為此對抗的修行人和仙人得出一個總結，【以詭制詭】。
有了【千年老爺】。
據說【千年老爺】是這個世界很強的詭物，很久以前，無數上仙死於其手，它幾乎吞噬了整個世界。後來，有位傳奇人物橫空而出，將它鎮壓囚禁，最終代表人類和他簽訂契約。
人類只要供奉它，就得到其庇佑。
鄉間各處，每個村子的村頭都設有供奉「千年老爺」的【千年槽祠】，供奉的祭品，不是普通三牲，而是村人的頭顱。村子的人亡故，就得把屍首的頭部送入「千年槽底」，供奉它，滋養仙力。
【老爺仙力】，能擋住陰祟邪物，踏入村子一步。
護得人間太平。
數百年以來，苟延殘喘的百姓勉強得以血脈傳承，【千年老爺】功不可沒。
很顯然，溫家村【千年老爺】出了問題。
是以，這些【陰祟鬼物】才能進入溫家村。
數道陰涼氣息來到床畔，涼絲絲的寒氣浸入鼻息。
但見一陣黃芒閃動。
呼！
緊接著，哀嚎不絕於耳，陰涼氣息頓時減緩。
老嫗發覺自己能睜開眼睛。
「平安符！是平安符！」
只見熟睡的福仔胸前，長生師父所給的那道「平安符」發出陣陣黃芒。
隨著黃芒的盛綻，幢幢黑影，有的瑟瑟發抖往後退，有的化成一縷輕煙，慘叫著消失。
「野鬼！」
它們想纏上福仔，但被「正大光明符」鎮退了。
黃芒的範圍有限，那些猙獰黑影退到一米開外，發現黃芒達不到，便止住後退。
不一會兒，黃芒消失。
桀桀桀！
嘻嘻嘻！
片刻，黑影又獰牙獠齒向床上靠近。
黃芒再次閃綻。
黑影又瑟瑟往後退。
如是再三，你進我退，不斷拉扯。
吳長生關上大門，吃完晚飯，又再到廂房臨摹符籙。
一個時辰後，角落裡滿練廢的黃紙。
接著，他又盤座觀想【神府垢體】。
不到一會，心有所動，睜開眼睛。
透明面板：【道念力量：2縷】
隨著觀想，「石臼」里又多一根飄逸的羽毛。
雖然【神府垢體】沒有進階，但因他的努力，速度神速。
天上雲淡風輕，寒星點點。
吳長生躺在床上，內視一下面板：【三清縛邪法冊】初窺門徑－99%！
【三清縛邪法冊】到達99%，已經有些日子。
為了沖階，他甚至專心練了好幾天，但最後這1%就是無法邁逾。
「書冊後面隱藏的符案，純屬秘符，我日夜不斷觀想，皆屬紙上談兵。最後1%，恐怕是要實際操作，真真正正來回練習才能突破。否則再觀想一年，也原地踏步。」
他不是沒臨摹過，而是無法臨摹完成。
因為落筆到中間，那符紙便砰一聲，爆裂開來。
他的判斷，就是符紙品質低，承載薄弱，根本承受不起這道符的天地力量。
「師父的秘室藏有高階符紙，反正他不在，找個時機進去一趟。」
師父岳陽子允許他觀閱修符經籍，但是法器和道具，是廟裡的重要財富，收藏在師父房間的地下書房。
所有人須得到師父允許，才能觸碰。
包括幾個師兄，除了出外做法事做道場，平時同樣不能觸碰。
師父岳陽子去了【肉坨山】，幾個師兄也都不在，他要進入地下書房，無人知道。
「師父回來後，一旦發現符紙少了呢？高品符紙，價格昂貴，藏室帳本記錄清楚。稍加對照，就會察覺。」
之前為師父和師兄打下手，抬道具架法場，他進去幾趟，熟門熟路。
進入不是難題，難題是擅自進入，違反了觀規。
「嘿，我可以藉由打掃衛生進入裡面，只拿一張。若是師父發現，我就說不小心弄髒那張，扔掉了。」
廟裡就他一人在，打掃和清潔工作自然也落到他頭上。
地下書房是禁地，但也不能幾個月不清掃吧！
這個理由正大光明，理直氣壯！
溫家村在山腳下，村子只有三五戶人家。
靜謐的黑夜，傳出犬吠雞叫聲。
西邊，一處普通院子。
「娘親，那張平安符真有用，福仔好像沒事了。」年青婦人看著昨天不吃不喝的兒子，一副餓壞了努力地扒著晚飯，很是驚喜，摸著他小腦袋道：「福仔，別吃得太快。」
「長生師父給的這張符，好像和之前的不同。福仔康復後，我們得上山好好感謝長生師父。」老嫗把燭盞放近孫子一點，打量他的臉。
小胖子眼神不再呆滯，眼珠子碌碌靈動，臉蛋紅朴朴的，恢復血氣。
「福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小胖子搖搖頭，嚼著一塊肥肉，嘴周油光油光：「奶奶，沒有。」
老嫗洋溢歡喜，再往他碗裡夾了塊肉。
「福仔平安度過此劫，是溫家大幸。阿貴出門未歸，音訊全無。福仔是溫家唯一香火，不能再出事了。長生師父說，晚上陰氣盛，不能掉以輕心……福仔，吃完飯就洗臉洗腳睡覺，哪裡都不准去。」
「知道了。」
這些天，她們不敢讓福仔出去玩。
一是怕福仔有危險；二是怕鄰居村民知道。
【陰祟附體】乃不祥，外人知道，會對自己家人避而遠之，排斥自己一家。
眼看孫子將康復，憂心終告一段落。
這晚，一家三口早早熄燭睡覺。
三人共睡在一屋，因為怕有髒東西進來，窗門緊閉。
外面漆黑無光，黑暗之中，窗欞忽然咯咯咯響起。
溫老嫗和兒媳並未睡熟，霍然札醒。
嗚嗚嗚！
密閉的屋子內颳起陣陣的涼風。
「髒東西來了……」
雖然溫家兒媳害怕，但下意識摟緊身邊的兒子，保護兒子。
啐啐率率。
黑暗中有奇怪的東西在蠕動爬行。
嘻嘻！
嘻嘻！
似是小孩的笑聲，一步步靠近床邊，陰惻惻，令人寒毛聳然。
老嫗竭力抑制恐懼，欲揭被起來喝斥，但發現自己手腳動不了，嘴巴也張不開！
透明的空氣中，仿佛有一塊大石塊壓在身上，令她動彈不得。
「——鬼壓床？」
「法力無邊的【肉坨娘娘】，大慈心的【菩薩上仙】，【溫家列祖】、溫家村【千年老爺】，請速速降臨，驅邪辟穢，救我溫家！急急如律令……」動彈不得後她竭力反抗，心裡默頌各類咒語。這是她常年上山供奉，耳濡目染，學會的常見口咒。
一來是給自己壯膽；二來也是抱有僥倖，盼著上仙聽到呼喚，前來解救。
在這個陰祟橫行的世界，每家每戶都供奉本家的【千年老爺】。
每逢雨後的黑夜，詭物入侵百姓區域，數千年前曾帶給這個世界帶來滅頂之災。後來，不斷為此對抗的修行人和仙人得出一個總結，【以詭制詭】。
有了【千年老爺】。
據說【千年老爺】是這個世界很強的詭物，很久以前，無數上仙死於其手，它幾乎吞噬了整個世界。後來，有位傳奇人物橫空而出，將它鎮壓囚禁，最終代表人類和他簽訂契約。
人類只要供奉它，就得到其庇佑。
鄉間各處，每個村子的村頭都設有供奉「千年老爺」的【千年槽祠】，供奉的祭品，不是普通三牲，而是村人的頭顱。村子的人亡故，就得把屍首的頭部送入「千年槽底」，供奉它，滋養仙力。
【老爺仙力】，能擋住陰祟邪物，踏入村子一步。
護得人間太平。
數百年以來，苟延殘喘的百姓勉強得以血脈傳承，【千年老爺】功不可沒。
很顯然，溫家村【千年老爺】出了問題。
是以，這些【陰祟鬼物】才能進入溫家村。
數道陰涼氣息來到床畔，涼絲絲的寒氣浸入鼻息。
但見一陣黃芒閃動。
呼！
緊接著，哀嚎不絕於耳，陰涼氣息頓時減緩。
老嫗發覺自己能睜開眼睛。
「平安符！是平安符！」
只見熟睡的福仔胸前，長生師父所給的那道「平安符」發出陣陣黃芒。
隨著黃芒的盛綻，幢幢黑影，有的瑟瑟發抖往後退，有的化成一縷輕煙，慘叫著消失。
「野鬼！」
它們想纏上福仔，但被「正大光明符」鎮退了。
黃芒的範圍有限，那些猙獰黑影退到一米開外，發現黃芒達不到，便止住後退。
不一會兒，黃芒消失。
桀桀桀！
嘻嘻嘻！
片刻，黑影又獰牙獠齒向床上靠近。
黃芒再次閃綻。
黑影又瑟瑟往後退。
如是再三，你進我退，不斷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