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之內,血殺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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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彼時,萊爾特無論怎樣應對都難逃一死,高層亦能輕易識破這不過是武乙的一個小小反間計。只是那些下屬為求活命,哪還會理會這些。原本萊夷國還算太平祥和,經萊爾特此番折騰,如今舉國上下人人自危,皆恐武乙再度舉兵屠戮,畢竟四十年前的慘狀,任誰都不願重見。

  「你這老傢伙,最好能夠辦到!」武乙走到萊清河後面,之前那麼相信萊夷國的人,卻偏偏被鷹啄了眼。越想越覺得生氣直接向萊清河狠狠踹了一腳,才覺得有一點解氣,還想繼續再多踹幾腳,但是又不得不顧及大商威儀,便收了這個心思。

  「多謝陛下寬宏,臣定會設法聯絡萊爾特,讓他親來請罪。」萊清河雖年事已高,身子骨卻還硬朗,被踹了兩腳竟然像沒事人似的繼續趴在那裡。

  話已至此,武乙也不再多言,只是該如何處置萊清河,令他頗感躊躇。

  「清河,萊夷國的百姓已然飽受苦難……也該休養生息了。」武乙言罷,輕嘆一聲,身形微晃,欲返回皇位,此刻他愈發深切地體會到,人族一統實乃荊棘滿途。

  「陛下所言甚是,罪臣也是這麼想的!」萊清河看起來年紀有點大,但是演技卻是更加精湛,看起來的確是像鬆了一口氣,一下子大殿裡的氛圍好像也輕鬆了許多。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萊清河心中默默計數,若目標在七步之內,「閻羅請客」便無人能擋。

  數至「第六步」時,原本伏地低頭、惶恐不安的萊清河陡然暴起,動作敏捷矯健,往昔模樣全然不見。

  「陛下……小心背後!」在場眾人中,除大祭司外,便數羅安修為最高,他始終留意著下方動靜,率先察覺萊清河的異樣,趕忙出聲示警。

  萊清河與武乙間距極近,暗器轉瞬即至。先前萊清河腦袋突兀向左一扭,羅安便瞥見其袖口暗藏的飛針發射器,飛針瞬間疾射而出。那飛針比髮絲略粗,周身纏繞著一股極為駭人的黑色煞氣,射出後並非直線行進,而是迅速旋轉,近乎向下劃出一道弧線,接著向上彎折,最終猛地就要刺向皇帝肩頭。其威力看似不大,然那黑色煞氣顯然劇毒無比,且速度快到極致,場內諸多之人尚未反應過來,不少大臣還在暗自揣摩皇帝的意圖,更是難以捕捉飛針軌跡,僅勉強聽到「咻」的一聲輕響。

  修行者動用暗器並非鮮見,只是這般瞬發且隱匿得如此精妙的暗器機關,委實出人意料。一眾禁衛高手瞧見飛針之際,亦驚且懼,皇帝若有閃失,護衛首領闔家性命恐將不保。故而反應最為迅捷的並非武乙,而是禁軍首領岳雷,急忙拔出腰間的大刀,手下已有人大喊一聲「護駕,有刺客」。

  貼身內侍羅安修為更高,他此刻也無暇顧及許多,話音還未落,徑直將手中唯一的物件木盒擲出,欲阻攔那細針,豈料那精美的禮盒尚未觸及飛針,便已化為齏粉。

  剎那之間,飛針與武乙近在咫尺,這般速度的暗器,命中目標不過瞬息之事。眾人雖反應夠快,然相較飛針速度,仍是遲緩許多。終究武乙後背還是被飛針擊穿,但是飛針並沒有停下,只是速度稍有減緩,直到深深嵌入進了帝椅上面的一顆龍頭上,那根飛針才沒了威勢。

  武乙身體似乎還沒有感覺到這一切,只是似乎胸膛被人點了一下,接著卻傳來極其強烈的疼痛感,胸膛之處有一股涼涼的寒意,渾身血液卻感覺皆在燃燒,不得已急忙強逼著自己吐出一口血來,卻是黑色的烏血,中間只有一點血液稍顯紅色,大概是之前服用的雪蓮在起作用。身體感覺完全不似被一根小小的飛針所傷,倒似遭利刃穿膛而過,留下了一個小洞口,若非武乙已達到築基後期多年,怕是直接就會命喪當場。

  「這是…什麼暗器,竟然如此恐怖?」武乙當然事先已經想到了今日可能遇到危險,所以裡面穿上了御寶禪衣,還提前服下了萬年雪蓮,只是這暗器威力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竟……」武乙嘴角微微顫抖,隨即徑直昏死過去,幸得羅安及時扶住。

  感受到皇帝身上那股陰毒弒殺之氣,羅安急忙運動療傷,將自己的全部真氣輸送給武乙,希望憑藉自己的修為能夠護住武乙的心脈。

  此時舞廳里已經亂作一團,樂師和舞姬們嚇得爬到了桌子和柱子後面渾身顫抖。那些武將自是沒有絲毫膽怯,不過倒也沒有人敢搶先出手,這時候若是不明情況就提刀殺過去,到時候誰是刺客?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文臣們倒是嚇得不輕,神色很是慌張,不過幾個九國的王公卻反應有些複雜。李振山已經顧不得那許多,第一個掀飛桌子,砸向萊清河,萊清河雖然剛剛完成任務,腿腳卻利索了起來,出乎意料的躲過了這一擊。

  「老東西,手腳還挺麻利的!」李鎮山也頗感意外,一向垂垂老矣的傢伙竟然還是深藏不露,有一點身手。

  「李軍侯,你這速度可差遠了!本王閉著眼睛你都打不中!哈哈…」萊清河放聲大笑,自知今日絕無生路,但是能夠行刺成功也不至於枉送全家性命。

  看到李鎮山一時沒有上前,萊清河扭頭看了一眼暈倒的武乙,臉上笑的更加放肆:「值了…值了,暴君已死…天下百姓有救了……」

  「岳統領,你還在等什麼?」皇帝遇刺,生死未卜,大祭司鍾無夜卻表現的十分鎮靜,沒有絲毫的慌亂,緩緩走下寶座,只是微微提醒了一句岳雷。

  本就護駕不利,現在還猶猶豫豫,不敢上去,這樣就算是皇帝沒事,岳雷沒有將功補過也大有可能丟了小命。

  禁衛早已沖了上來,圍住萊清河,奈何有那名老僕人保護,一連折損了五六名護衛,還有一名小隊長重傷在地。岳雷掃了一眼大殿,萊清河就站在後面的桌子旁邊,雖然岳雷也有點忌憚那名老僕,但大祭司都下令了,哪裡還顧得了這許多。岳雷心一橫,果斷下令布陣,隨即自身如離弦之箭,挺劍直刺老僕,為護衛結陣爭取時間。

  不過岳雷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那名老僕明顯隱藏了實力,老僕見岳雷來勢洶洶,冷哼一聲,不慌不忙,側身避過凌厲的劍招,旋即右手捏住劍端,稍一用力,輕輕一扭,那把鋒利無比的寶劍竟然瞬間斷為兩截。在場眾人無不駭然失色,下意識地往後退了數步,須知岳雷可是金丹中期實力,金丹期的高手中恐怕還無人能夠如此輕易地折斷他的佩劍。

  岳雷更為震驚,自己的寶劍乃是皇帝欽賜,使用青石山上的奇石異鐵鑄成,無人可破,可在對手眼中竟如紙做的一般。還沒有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岳雷便覺眼前一花,老僕的拳頭已如狂風暴雨般襲來。岳雷奮力抵擋,卻被打的節節敗退,只聽「砰砰」幾聲悶響,老僕的拳頭重重地砸在岳雷的盔甲之上,瞬間留下幾道深深的裂痕,岳雷的身影愈發顯得狼狽不堪,在這激烈的交鋒中,他很快就落入下風,內宮裡威風凜凜的禁軍統領竟被打的披頭散髮,毫無還手之力。

  「大家小心,此人不簡單。」現在岳雷才察覺出來,這老人的修為遠在他之上,剛才對方只用了一招,而自己卻已經感覺肝膽俱裂,若不是強撐著,怕已經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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