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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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閒日

  夜裡無星,冰原里的白晝極短,雪下得很大風也很冷,樹木抖落身上白雪,在夜裡搖擺枝梢。

  從細小縫隙鑽進來的冷風,充斥在樓梯間每一處角落。

  二人走在中間,熱情的聊天。

  期間,王一也向他透露關於魔法等事情,還有與魔獸戰鬥、受傷云云之類的話題。

  金·得很詫異,一個沒有經受過真正訓練的人是如何運用魔法的?要知道不論貴族還是平民,都會去魔法學院學個幾年。

  這樣方便自己掌握最基礎的魔法,也方便生活。

  所以對於王一,金·得感慨人的天賦太不可思議,便問王一是怎麼會火球術的。

  其間他始終未曾透露,有關王一不同尋常的事情,以及他的身份!

  王一向金·得解釋,自己是在書里跟著學的,只不過不知道咒術,一直不能更好的運用魔法。

  「魔法其實非常簡單,它的原理解釋起來更加很簡單。」金·得擺弄一下他棕色帆帽,停下腳步來思考,接著笑著說。

  他接著說:「你可以將魔法看成一個龐大的書閣,書閣需要魔晶提供魔力,而魔力又需要紋路,也就是我們說的咒術、公式來將它具體表現出來使書閣運作。」

  「人與生俱來就會有某某種屬性,這種屬性就是靈,在這裡我不過多說因為學院會講書裡面也有記載(以前的禁書好像沒有,但是大哥帶回來的書好像有吧。),你可以去查。

  你要通過魔能晶來檢測自己屬性以方便自己具體去發展這一項,公式有點多,我就舉個金元素的例子。」

  金·得一抬手金黃色的元素形成粒子形式出現在他手中,接著變成一把精巧的匕首。

  他遞給王一,後者反覆觀摩。

  「看見沒有,這就是魔法之一的創造。」金·得哈哈笑著說,站在窗戶旁邊神情逐漸變得落寞。「你想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這裡?」

  「這個……可以嗎?」王一拉一拉耳垂,小心翼翼詢問。

  「我們家族是在『新舊之戰』中敗下陣來,被迫來到這裡。那時候我沒在帝都,等我知曉事情為時已晚。」

  「如果我在那裡……有時候有了力量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可沒有力量一定不是好事!看看我,有力量卻沒能救下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要這力量的目的與現在的我的目的,不是背道而馳?」

  「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嗎?」王一低下眉頭想。

  窗上的花紋清晰,地上的雪花皎潔,掛在樹上的冰喇子透明、純潔,好似脫離人世間。

  「哎呀呀。」金·得一拍腦門打斷冷清的氛圍,自嘲道,「真是的,我說這些傷心話幹啥,害得你跟著一起傷感。」

  王一擺擺手,解釋道:「沒有沒有。」他轉頭,盯著金·得那雙圓鈴似的眼睛,抬起匕首說:「這匕首的創造還需要什麼嗎?我當初只成功了一次,便再也整不出來了。」

  「你需要在生成東西的時候在腦海里用魔力構建該物品紋路,並調動該物品具有的相關屬性,之後是將魔力注入紋路之中構成魔法陣,然後……應該就沒有了——吧。」

  最後他拉長音調。

  金·得摸了摸下巴,小聲說,應該沒有了吧,之前在學院好像是講這麼多。

  「啊?」他撓撓頭髮,皺著頭說,「我畢業十幾年了,現在還真想不起來,你要叫我說,就是一種感覺。就跟帥是一種感覺不分物種,你懂我意思不?」

  「紋路基本不變,金紋路就是金紋路,也就在你生成金屬的時候……那時就可以隨意生成想要的形狀……這就是公式:紋路加屬性加魔力。」

  「魔法陣嗎?」王一忖度,在腦海里構建一個藍色紋路,調動冰屬性,注入魔力,使紋路和魔力結合,兩者建立聯繫。

  他曾經在一本書里看到過關於冰屬性紋路,雖說是舉的例子,但卻讓他做成功了。

  一塊米粒大小的冰塊在他手心裡出現,他感覺到涼度,心裡欣喜不已可是沒有表現出來,而這一動作也在一呼一吸間完成,自以為天衣無縫。

  正在說話的金·得眼神明顯一怔,不過卻被他很好地笑著掩飾過去。

  而王一也沒有注意到他這一行為。

  「你與我年輕的時候很像,日後我翻到照片了,一定讓你看看。」金·得雙手抱胸,正視王一。


  「那好啊,我想見一見你年輕的時候,應該很帥吧。」

  「哈哈,包的小老弟。等你越往後越發現,時間催人老,完全不留情。」

  「那你現在多大了?」

  「我啊?現在三十一了。」

  「那你上了幾年學呢?」

  「魔法學院分為二年和六年,二年就是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六年就要上升到戰爭、生死了,那個時候就會有很多公會搶著收人。」

  「原來如此。」

  天色已晚,王一告別金·得回去睡覺,只留下後者一人站在四層和五層的樓梯間,靜靜的看著遠方。

  二:計謀

  金·得拿著匕首,劃著名玻璃上的冰花,耳畔響起一句話。

  「你為什麼這麼在意他呢?三弟。」

  他轉過頭,目光柔和地放在兄長鉑悅身上,細語說道:「他有力量,有眼光,有城府,未來絕不是一般人,只要我好好引導或許他能夠幫我完成那件事。」

  「即使他是千里馬……也算了吧。」鉑悅雙手抱臂背靠窗邊,眼神里有落寞有不甘,最後長長呼出一口氣說,「我們已經被驅逐了,熾烈的心終將被冰雪覆蓋,冰凍三尺,唇亡齒寒,這些道理你又不是不懂,而且你真的是覺得他可以利用?難道你忘了我們發現他的時候……打開書閣的時候,他可是被冰封……」

  「大哥真不想復仇啦?那個站在帝皇面前義正言辭,敘述天下危弊的阿魯格溫·鉑悅不想給死去族人復仇了嗎?!你配的上自己姓氏嗎!」

  金·得臉色冷得像張鐵皮,聲音驚得玻璃邊的積雪落下。

  他的話語沒有打動鉑悅,反而是等來一句:「夠多了,我們家族已經斷代了,玻啵啵、邱秀、阿雷科德,他們都已經滅族了。」

  鉑悅轉過身,背對著他,聲音卻是堅決地說:「我才是家族的族長,復仇,就先放下吧。」說罷,往樓下走去。

  「是啊,夠多了,我要放下復仇之心。」留下來的金·得呵呵笑著,自嘲般地說道。

  「我要讓他們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哪怕是再屠滅一城,我也要這麼做。雪崩那一刻,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我要讓他們知道阿魯格溫·金·得可不是白叫殺神的,我要親自收割他們所有的生命,讓他們嘗一嘗被恐懼和死亡包裹的滋味。」

  他狠狠握緊拳頭,一拳打在刻有符文的石壁上。之後他便離開這裡,而石壁出現裂縫,書閣啟用魔力修復,大量晶石消失。

  一樓的鉑悅只感覺頭大,在本子上寫道:下月多採購一車魔晶。

  朱麗葉

  翌日,天放晴,已經停止了下雪,陽光從玻璃湧進,照得房間清涼。

  「砰!」「砰!」「砰!」

  木門被敲響,外面傳來朱麗葉的聲音:「王大哥,我三叔問你要學習魔法嗎?或者劍術?」

  王一從床上坐起來,答道:「馬上來。」

  洗漱一番後,打開門,看見朱麗葉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訓練衣,在那衣服上面漂浮著很多魔力,他說:「讓你久等了。你穿這一身不冷嗎?」

  「魔力呀,我讓自己魔力形成一層防護衣,不僅可以用來防禦,還能禦寒,只不過很消耗體力哩。」朱麗葉面帶微笑,臉上帶著稚嫩,像一個大人般的回答。她眼睛時不時往上打量這個戴著帽子的男人,由於比對方矮,很清楚的看見一張帥氣的臉頰。

  「厲害。」王一讚揚地說,豎起大拇指。他自己就連凝聚有形狀魔力,例如火球,都會虛的不行。

  看來還需要更強度訓練。他想。

  朱麗葉走在前面,倆人之間慢慢多了兩個台階。

  窗外的冷氣令王一打了個抖擻,聲音有點沙啞說:「小妹妹,咳咳。你不累沒嘛?持續的魔力消耗,對身體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可是在《神與人》中說過呀,魔力需要與身體磨合,這樣才能做到像神一樣的強大。」

  「你為什麼想要變強?」王一好奇地問,說完這句話,他就感覺自己問多了,這樣顯得很不禮貌,別人家的事跟自己有關?

  於是決定,開始閉上嘴。

  朱麗葉說完後,後面倆人沒再說話,只剩下冰冷的空氣湧進書閣,以及迴蕩聲音的走廊。


  「為了保護家人!」

  鉑悅雙指夾著煙,仰頭四十五度望著窗外的天空,煙氣在身邊徘徊。

  「——呼,西邊還沒有建立木牆,或許該從泰羅城找個符術士加固下防禦。」

  「咣咣咣!」

  他扭頭看向樓梯口。朱麗葉後面跟著王一走下來,朱麗葉微笑著,「甜甜」地說:「父親,少吸點菸。」

  「哈哈。」鉑悅轉過身,夾著煙放在背後,摁在牆上捻滅。

  他目光看向王一,走上前說幾句,然後目送他們離開。

  確認他們離開後,鉑悅掏出那根熄滅的煙,手指冒出火,輕輕一點。

  「呼——,外界人嗎?多少年了,還能碰上。」他嘴角往上上揚,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來到外面,王一裹緊自己衣服,心裡默念,這天氣怎麼這麼冷。

  「咯吱咯吱!」

  兩人走在雪地里,有些雪從樹上落下,發出很重的聲音。「咚咚!」

  「呼哧呼哧。」王一鼻子哼唧一聲又一聲,最後長呼一口氣,低語道,這鬼天氣真冷。

  走在前面的朱麗葉沒有回頭,但是心裡忖度,他的魔力為什麼又斷了,難道是沒有上過魔法學院?

  火元素為基礎,風元素主導,風火循環形成溫流,冰元素在最外面,中間則是木土二元素將其隔開,低階段空間術將其壓縮在身上。

  很難嗎?朱麗葉想不通後面的男人為什麼斷了一次又一次。

  要知道,只要釋放魔法,就一定會被人察覺,除非是使用隱藏型魔法去刻意隱藏等,只要兩者之間實力差距不是很大,就很難會發現。

  「為什麼不行呢,不就是將魔力加持在物體上嗎?前世那些漫畫也沒說細節啊……」王一不覺心地一笑,想來也是啊。

  他在心底大喊:「事情一定要建立在實踐中,哪怕我有最厚實的理論,也不能脫離實踐和實際,更不能脫離群眾。」

  卡里撒

  聽說卡里撒來自一個小鄉村,喜歡探險,性格大大咧咧。

  少年時期和男孩子打來打去,說男孩子可以探險,為什么女孩子不可以?

  就因為她的言論,被人說是爭強好勝的「假小子」。

  在她成為探險家的三年後,父母相繼逝去,而她最顯眼得是擁有一頭火焰一般的頭髮和豪邁的性格。

  朱麗葉指著前面的空地,王一順著她手指,將目光投過去,看見白色之中那團最熾熱的火焰。

  卡里撒右手握住左腰間的劍,「鉦」一手帥氣劍花出鞘,劍點一片雪,「呼哧」在半空泛起火焰。

  她猶如舞台上的天鵝舞者,隨風起舞,劍生火焰環繞周身,眼睛裡滿是堅定,動作優雅且果決,不過片刻,原地白雪已融化。

  等她挽花時,二人站在外圍等候多時。

  「你們過來了為什麼不叫我啊?」卡里撒的聲音驚得雪從樹上落下,笑著注視他倆。

  朱麗葉來到近前半蹲禮,說:「老師,這一招很美。」

  同時王一則附和道:「沒有見過這麼帥氣得招式,所以不忍心驚擾到你。」

  「哈哈哈。」卡里撒笑得格外爽朗,擺擺手謙虛說,「哪有啊,不過是平時的練習。哎王兄弟,你幾年幾月的啊?我是愍四十年的。」

  「我……我是一二年的。」王一想了一番說。

  這是王一在前世定格生命的那一年,他也認為該開始了一段新的開始。

  「哎呀呀,你才十九歲啊!」卡里撒很驚訝,看見這男人體內隱藏的魔力,猜測是個高手,大概有三十歲,或許最低二十五歲。

  沒想到是一個十九歲青年,要知道在她這個年紀還在學院裡學習呢。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還記得我那個時候年齡最小被譽為天才的是那個金希聖。」

  「是……是是卡凡家的那個嗎?」朱麗葉露出失態,滿眼冒星地說。

  「對啊,就是他啊!那小子啊不得不說,真是一個活妖孽,什麼都會,真不知道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王一看著她倆聊著天才卡凡·金希聖的事情,最後是朱麗葉止住了話題,開始一天中的劍術練習。

  說起劍術,卡里撒像是變了一個人,眼神變得冷漠堅定,沒有多餘的情感,仿佛在凝視著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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