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迷茫、戰鬥理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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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先出聲的反而是首領。

  「嗯」,食蜂源祈沒介意答話的是誰,反而嘆了一口氣。

  「根據我這邊暗部的途徑,能查到,在學園都市高層以及在比較大的研究所之間,流傳著一份名為[素養判定(Parameter List)]的文件。」

  「[素養判定]宣稱在參與超能力開發計劃前,學生們能達到的超能力等級上限就由學生本身的資質決定———

  也就是所謂的「素養」。

  因此,學園都市會依照學生「素養」的高低來分配能力開發的資源。」

  食蜂操祈輕輕捂嘴。

  「哥哥,這份文件是說……[素養判定]是真的嗎?」

  「假的!」

  「一定是假的!」

  『新死結』首領幾乎喊了出來。

  「你在騙人,你一定在騙人。」

  食蜂源祈走到金髮少女旁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至少學園都市的高層和研究所的研究所大多人對那份文件深信不疑。」

  「在能力開發前,上限就被決定了……」,食蜂源祈聲音有幾分低落。

  「就算它是真的,我也根本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

  食蜂源祈勉強在臉上擠出笑。

  「不提這個了,操祈你有受傷嗎?

  我用能力儘快帶你去最近的醫院……」

  星星眼少女指了指地上的首領。

  「不用管他了嗎?」

  「知道[素養判定]對他來說也算一種懲罰吧。

  假如他對外宣傳的話,自然有人處理他——

  甚至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因為他有將[素養判定]外傳的可能性而找上他……」

  「當然,假如操祈醬你還恨他追殺你的話,我也可以將他……」

  食蜂操祈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們走吧。」

  「哥,背著我走好嗎?你都好久沒有背我了。」

  「不許使用超能力。」

  食蜂源祈聽著很久沒聽過的撒嬌語氣,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以前。

  「啊~~,走不動了,歐尼醬,背我。」

  他俯下身子,聲音略有些笑意。

  「嗯,不用超能力。」

  ……

  『幻想殺手!』

  上條當麻揮動自己的右拳。

  發源檢體倒下了。

  他不顧吉田玲子驚訝的眼神,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終於……終於結束了。」

  隨著時間推移,夏木櫻,雲川芹亞,芙蘭達等人也結束了各自的戰鬥慢慢匯聚到了此處的戰場。

  最後到來的,是扶著蜜蟻愛愉的牧瀨朔夜二人組。

  即使胳膊酸痛,上條當麻依然向蜜蟻愛愉揮著手。

  (這次的事情,多虧了『暗部』的她們……即使在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人一直在努力奮鬥嗎?)

  蜜蟻愛愉靠近,看著上條當麻在大戰後有些破爛的衣服,燒傷的痕跡,臉上的灰塵,幾乎想哭出來。

  好一會之後,她低下頭,啜泣起來,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

  「一……一直被視為別人替代品……沒有自己價值。

  沒有作用的我……為什麼你……還有大家願意拼上性命戰鬥,來拯救我呢?」

  旁邊的夏木櫻眼神略微發愣。

  (這樣的話……曾經的我不就是這樣嗎?

  幸好遇到老大,才帶我離開泥潭……

  現在該我做什麼了……)

  思緒到此處,她想向前一步,卻被雲川芹亞張開的左臂攔住。

  那邊,上條當麻的右手已經放在了蜜蟻愛愉的頭髮上,輕輕撫摸著。

  抬頭——淚眼朦朧之中看到的是那刺蝟頭之下忍著疼,勉強在臉部擠出的微笑。


  「即使能力很弱,即使不被他人看好,即使才華不出眾,也有一些事情是只有你可以的做的吧。

  你並非是替代品,有些事情只能靠你的力量來進行,你是不可或缺的少女——蜜蟻愛愉。」

  說到這裡,上條當麻收回手,指向了昏過去的發源檢體。

  「比如,現在這裡就有一件事,是除了你以外,其他人做不到的。

  之前因為你的力量,發源檢體才醒了過來。

  雖然她被我擊倒了,但如果不能用心理能力對她作用,那麼——

  在她醒來之後估計馬上又會向四周全方位地擴散熔岩或是冰面。

  真是令人苦惱呢。」

  說到這裡,上條當麻撓了撓頭。

  「可以拜託蜜蟻你用心理能力,讓發源檢體像以前一樣繼續沉眠嗎?」

  「並非替代品……有些事只有我能做……」蜜蟻愛愉重複上條的話,用胳膊擦去眼淚,回應上條當麻的請求。

  「既然是你的請求,我當然會全力去做。」

  說著,低下身子,用左手去觸碰發源檢體。

  旁邊稍微拉開一點距離的地方,雲川芹亞將攔下夏木櫻的左臂放了下來。

  「現在明白我為什麼會攔你了吧……那位上條少年就能做的很好了。」

  「我們是暗部『home』,是學園都市的暗面。

  你去的話,可能會把那位少女拉入更大的麻煩中。」

  「我們有著能性命相依的夥伴,去做著正確的事,這就夠了——不是嗎?」

  說著雲川芹亞伸出自己的手,手心向下。

  櫻,芙蘭達,玲子,朔夜幾人毫不猶豫搭了上去。

  「任務完成!」

  芙蘭達聲音的響起。

  「我們自己解決了這麼麻煩的任務,都怪老大這會不在學園都市,我提議——

  老大回來後,要他請客!」

  幾人相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幾道聲音重合在一起。

  「源祈請客!」

  「老大請客!」

  「源祈哥請客!」

  ……

  食蜂源祈背著妹妹,慢慢的走著。

  忽的,聽到了背後星星眼少女的聲音。

  「哥哥,你之前說想用能力送我去醫院。

  之後是還有其他事要去忙嗎?」

  「嗯,本來是的呢。

  我的暗部夥伴正在第二十一學區那邊戰鬥。」

  「那你現在不急了嗎?」

  「這個啊……」

  腦海里浮現出某個身影,食蜂源祈回答。

  「那邊的戰鬥應該有位比我還強的少年參與……有他在,我相信那邊會贏。」

  剛才的話題仿佛隨著微風溜走了,食蜂操祈繼續隨意的問著。

  「哥,我剛看到你來的時候帶著東西——是一件太空衣。

  那東西不用收拾嗎?」

  「嘛~,操祈醬你也知道,暗部雖然主戰力只有幾個,但實際上有著龐大的人員支持,如後勤保障、隱滅證據等等。

  那個東西會有人幫我處理啦。」

  沉默一二秒,食蜂操祈問著。

  「哥哥,我想找個更高的視野看學園都市景色,可以嗎?」

  「欸?小問題啦。」

  ……

  二人坐在一座三十層樓建築的頂端。

  下方,是繁華的學園都市,食蜂操祈坐在大樓邊緣,輕輕的搖晃著腿。

  「哥哥,你能告訴我嗎?」

  「為什麼你會帶著一件太空衣呢?」

  「哈哈」

  「我去了一趟太空呢……操祈醬,從地球之外看,這顆星球真的很漂亮呢。」

  「是嗎?」星星眼微眯著,「那你為什麼會去太空呢?

  我記得哥哥你是好不容易才及時趕到的吧。」

  「額,為了變強呢。

  這一趟收穫很大,我比以前厲害了好多。」

  食蜂操祈突然靠近,將柔順的金髮靠在了他肩上。

  「五歲那年,你成功的帶我從劫匪手裡脫身。

  一年前,你最後在醫院和我說想要變強,有一天能把所有事情告訴我。」

  星星眼少女聲音帶著憂鬱。

  「而一年前,說著要承擔自己lv5責任的我,現在還要靠你來救……

  你會覺得,對於你,我是累贅嗎?」

  「變強,變強,變強……哥哥,你總是在說這樣的話。

  我能感受到你的矛盾,你仿佛總在被什麼逼迫著,為了什麼東西去戰鬥……」

  「你戰鬥的理由是什麼?」

  食蜂操祈將腦袋偏開,正視著身邊的人。

  「你這樣不累嗎?」

  累嗎?

  食蜂源祈想說,「我不累。」

  但張了幾次口,咽喉動了幾次,他說不出欺騙自己,欺騙妹妹的話來。

  他輕輕終究點了點頭。

  「累。」

  聲音平靜,並不高,卻仿佛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有時候真的很累呢。」

  「甚至有時候,我都很迷茫。」

  「操祈醬,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幾年前美琴醬DNA圖譜被騙,我去嘗試收回過。

  失敗了。」

  「一年前,桃莉及之後關於你的事件。

  我也努力的去爭取一個好的結果。

  真的慶幸,操祈醬你沒有在那次事中有意外……不然我都不敢想像自己會怎麼樣。」

  「包括今天的事,也似乎因為種種意外,差點就變成了壞的結局。」

  食蜂源祈把手伸出去,在虛空中握著。

  「隨著我的參與,很多事越來越亂,有的變成了好的結局,也有的似乎變得更壞……我真的感到好迷茫。」

  「關於之前的事,我無數次想過,假如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是不是會有更好的結果……」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神。

  我真的不能什麼事情都照顧到,我不知道我做的選擇是對的還是錯的……」

  「操祈醬,我很懷疑是不是因為我的選擇,才導致了某些壞事的發生,那是我的責……」

  話語在這裡斷了。

  忽的,臉頰上感受了輕柔的觸感。

  金髮少女的嘴唇,一觸即收。

  「笨蛋!」

  「你在煩惱什麼啊?」

  「我不知道暗部能比我多知道多少資料,但是——

  即使知道的再多,我們面對的本就是未知的生活啊。」

  「哈哈哈,不知道做的事是錯的還是對的,會不會導致壞的結果……哥哥,你果然是還是個笨蛋。

  居然真的有人會煩惱這種問題?

  就算可以預知未來的人,只要做出與自己預言中不同的選擇,面對的不還是未知的的未來嗎?」

  「假如這樣的選擇是為了有更好的結果而做的努力,那麼——

  就算失敗了,那我們為此做的努力就可以忽略嗎?」

  食蜂源祈有些發呆的看著露出好看笑容的妹妹。

  「笨蛋哥哥,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為這種事煩惱,但是———

  「哥哥,看來你雖然一直在戰鬥,卻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在為什麼戰鬥吧。」

  「戰鬥的理由,我當然……」

  食蜂操祈笑吟吟的接過話。

  「我在為了保護重要的人而戰鬥。

  你是想這麼說嗎?」

  「可正如你所說,你自己參與讓事情變得混沌,你都不知道會不會導致更壞結果,那你保護了什麼?


  你的努力是有必要的嗎?

  或者說,假如我明確告訴你這個答案,『沒有必要』。

  那你還會為了『沒必要的』事去參加戰鬥嗎?」

  食蜂源祈說不出來話。

  「笨蛋哥哥喲,多看點心理學書籍吧……算了,反正你也對這個不感興趣。」

  說著,食蜂操祈笑容更燦爛了。

  「看起來連我的想明白的事,哥哥你確實有夠遲鈍的。

  那我就給你點提示吧:

  勇氣是種自我的選擇,而非事件的結果。」

  食蜂操祈吐了吐舌頭。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按自己的內心去做就好,遲早會明白的。

  反正——笨蛋的哥哥,我也不怎麼討厭。」

  食蜂操祈將雙手放在前方,話繼續著。

  「不用管其他的了,哥哥你累的話,偶爾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吧。」

  星星眼伸直胳膊。

  「為了某些事努力是需要長期的,人不能總像機器一樣繃緊了一直在工作。

  好好休息一下,做一些自己喜歡的,沒有那麼有意義的事也很舒服。」

  「比如……偶爾玩些小遊戲,哥哥———

  來接住我吧!」

  說完,雙腿用力一蹬,星星眼雙臂張開,從三十樓直接臉朝地,跳了下去。

  「遊戲?」食蜂源祈臉上露出笑,從原地消失了。

  張開的手臂之間,臉頰側不斷有風颳過,金髮早已散開。

  (這樣風吹過的感覺,真棒啊……我這算是不需要任何設備的自由蹦極吧。)

  (不,不對……地面就快到了啊………為什麼還不來接我?

  哥哥人呢?)

  (不會真的要撞上了吧?)

  「啊啊啊啊!」

  食蜂操祈離地面越來越近,即使相信哥哥在,她還是不由自主發出喊聲。

  地,地面,要撞上了?要撞上了?真要撞上了?

  要撞上了!

  「啊啊啊啊啊」

  ……

  食蜂源祈以公主抱方式抱著星星眼站在地面。

  「怎麼樣,刺不刺激,還玩嗎?」

  「啊~~,嚇死我了。」食蜂操祈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不管,你嚇到我了。

  我要賠償,我記得你和美琴醬表白是在那家遊樂園吧。」

  「我也要去玩,明天一整天要陪我。」

  「別想著表白什麼的,我可是女王,常盤台的女王,是絕不會答應的。」

  「哈哈。

  明天嗎?當然可以啊。

  請女王期待明天好了。」

  食蜂操祈用手指在點在臉頰上。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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