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梁猶豫著，拿不定主意；但看了看郭德，還是點了點頭。
上菜要等一會兒，五個肉夾饃倒是早早打包好放在郭德手邊了；郭德和小梁都沒說話的心思，愣愣地看著店門外發呆。
店門外一個收攤的大爺正跟一個賣米粉的閒聊呢：大爺今晚上生意好，備的貨早早都賣完了，回家的時候想起孫女說想吃米粉，就尋思找賣米粉的要點米粉，早上回去給孫女做著吃。
幾線小城市的郊外，還是物流園這種地方，大多是附近的村民和城市裡的下苦人，說話都沒多麼文雅、嗓門有也很大；郭德他們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外邊聚氣來的小販們家長里短五湖四海的瞎聊侃大山，倒是緩過來點、不覺得那麼害怕了。
郭德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外邊的聲音，幾個擺散攤的聚一起，看著大爺從賣米粉那拿了點米粉，都紛紛表示自己也拿點，早上回去湊合一下得了。
這幾個應該都是生活在一起的相熟的人，都沒提錢不錢的事兒，一群人嬉皮笑臉的讓賣米粉的給自己多裝點，賣米粉的罵罵咧咧的把裝滿米粉的袋子挨個遞給他們，祝願他們被撐死。
等外邊人們都散了，就留下賣米粉的看著剩下的一點粉，正在那猶豫著收攤還是把這點賣完的時候，郭德倆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郭德示意小梁去結帳，小梁猶豫著，碰了碰郭德，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哥，我……我想買瓶酒，我……」
郭德愣了一下，看著猶豫的小梁：一般來說，除了酒鬼沒人願意在喝了一頓之後，下一頓還接著喝，更何況這是大半夜的；小梁這個人他是知道的，他不是貪杯的人。更何況現在這情況總是讓郭德覺得不對勁，他一時拿不準小梁這是什麼意思。
嘴上卻不慢：「別想了，一會兒先去醫院……」
話還沒說完，外邊賣米粉的攤主走到飯店門口，沖服務員喊了一句：「拿五個肉夾饃帶走！」喊完就回去收拾自己攤子，看樣子要收攤走了。
服務員答應一聲，去通知後廚，還沒走兩步呢，就又聽見賣米粉的在外邊喊：「我曹，不要了，別準備了！」原來是賣米粉的打翻了裝米粉的桶，在那氣的跳腳呢。
小梁看見滿地的米粉，笑了：「哈哈，估計他的早飯也是米粉了。」
服務員火急火燎的跑後廚，跟廚子嚷嚷著「別做了，賣米粉的不要了！」
郭德看看服務員，又看看沒心沒肺的小梁：「梁子，我問你個問題。」
小梁挺疑惑，不知道郭德為什麼看著有些嚴肅：「你問唄，什麼事兒？」
郭德看著小梁：「梁子，這邊咱不是沒來過，有時候加班太晚了咱還一起來這邊吃宵夜，你印象里什麼時候這邊有擺散攤的了？」
小梁愣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這地方也是有城管的，去年有個市裡的小領導在這邊吃散攤吃壞了肚子，後來城管就在這邊設立管理站了。
倆人對望著，反應過來的小梁都快哭了：「老郭，咱是不是，是不是撞鬼了？」
郭德打算勸勸小梁，他知道小梁的意思：自從發現公司被墳地包圍這幾個月來，已經有很多靈異故事被傳的滿天飛了；很多同事都受不了自己在墳地里上班，請假的請假、離職的離職。郭德不以為然，認為這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倒是借著缺人少人的機會，跟部門領導多申請了點補助和加班費。
這時候他還沒說話，突然覺得有點恍惚，來不及管小梁怎麼想，他拿起手機打開撥號界面、摁下了急救電話：「喂，城西物流園，老豆小炒，兩個人應該是食物中毒、身體不適……」
郭德說著，看見小梁眼睛直勾勾的往身後倒，他想站起來過去扶，卻一陣眩暈，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
郭德暈過去以後，迷迷糊糊的記得自己同事要結婚，自己和小梁去參加同事婚禮。
那是上午十點多鐘，婚禮地點在同事老家，婚禮很熱鬧，有的人還在婚禮現場和別人表白，還成功了，於是一大群人烏泱泱的表白啊、鬧騰啊，歡快得很，最後一大堆表白成功的決定趁著這個場面舉辦個集體婚禮，整個場面更是熱鬧到火爆。
郭德摁著一直想給某個女孩表白、湊熱鬧的小梁：「你湊什麼熱鬧，不看看你那揍性，人那麼漂亮的姑娘你養得起麼？老老實實坐著吃飯，這麼多人結婚，這頓飯可不便宜！」
小梁被說教一通，悻悻地壓下表白的念頭，低頭開始吃桌上的糖果零食；旁邊一位老哥聽了郭德的話哈哈大笑，拍著郭德的肩膀：「就是，那麼水靈的姑娘，沒看見別人都不敢鬧騰她麼，來，抽菸喝茶，等上菜！」
小梁鬧了個大紅臉，婉拒了老哥遞過來的煙，悶頭嗑著瓜子；郭德和老哥三山四海地聊著，很快就開始上菜，三個人低頭猛吃，混不管別處的熱鬧。
酒足飯飽，也到了新娘新郎敬酒、感謝賓客的環節，新娘子一群人走到郭德他們這一桌，等敬完酒了，新娘子那張宜喜宜嗔的臉看著郭德：「你說往回開、往回開，怎麼沒見你開回來？」
郭德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覺得新娘很熟悉，說這話好像的確有這麼回事；於是嘴上不讓話掉地上，順嘴搭音：「嗨，什麼開回來、開回去的，我這不是來參加你婚禮了麼？你說是吧？」
新娘臉上一喜，從身後的托盤裡拿過兩滿盅酒就要和郭德再喝一個：「那可說定了，以後咱在一起，你可不准再跑了！」
這話引得周圍一片鬨笑，郭德嘴上打著哈哈，心裡想著：誰和你咱咱咱的，還和你在一起，你願意，你老公願意嗎？！
但一個大美女在這場合和郭德說這種話，還是弄得他心猿意馬的；郭德嘴上打著哈哈，伸手要接過喜娘遞過來的酒，卻不想被一旁的老哥攔下了。
老哥攔著郭德伸出去的手，慢慢站起來：「哎~不能再喝了，」他看著新娘：「不能再喝了，一會兒他還要跟我一起去吃早飯呢！」說著，扭過頭來看了郭德一眼。
郭德愣了：「這大中午的，老哥說什麼胡話？再說我什麼時候答應他要一起吃早飯了？」
老哥這一席話，倒是讓郭德從色授魂與的狀態清醒過來，他仔細一看這老哥，越看越眼熟：這不是擺攤賣炒粉那大叔麼？！
一時間郭德心跳的咚咚響，睜開眼就從床上坐起來了。
……
睜眼確實是睜開了，但卻沒坐起來。
郭德清醒了一下，看清楚自己是在病房裡，身上沒換衣服，正在打吊瓶，小梁就在自己身邊病床上趴著；四周鬧哄哄的，緊張又忙碌，一張張病床上全是自己廠里的同事。
醒過來，郭德感覺嘴裡渴的要命，伸手去拿病床床頭柜上的水，想喝口水壓壓驚。這個動作被忙的團團轉的一個護士看見了，護士大喊著：「3號病床的病人醒了！醫生，牛醫生，三號病床……」
護士跑出去喊醫生，郭德這時候往旁邊一扭臉，就看著小梁趴在他自己床上，臉朝下，扭的跟蛆似的，針頭都快扭掉了，嘴裡還直哼哼。
顧不上喝水，郭德爬起來拽起小梁，一邊搖晃一邊喊：「梁子，你沒事兒吧你，你什麼情況這是？！」
小梁滿臉豬哥相、流著口水被郭德搖醒的時候，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睜開眼看清郭德那張臉，「嗷嘍」一嗓子就掙開郭德的手，往遠離郭德的地方一竄，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郭德看著他七情上臉的樣：「你踏馬……你踏馬做春夢了是吧你？我曹，有情趣啊梁子，這情況你還能做春夢，服氣啊兄弟！」
小梁臊的臉都紅了，抓起被子捂著臉：「我尼瑪，這事兒是誰能控制的麼？感覺來了，還是在做夢，我怎麼控制啊？！」
這時候護士領著醫生過來了，整個醫院忙的跟磨場似的，醫生就是磨場裡的驢：進來看見郭德小梁，湊近跟前翻翻眼瞼、觀察一下眼球；又在他倆身上翻看揉捏，問他倆有什麼感覺。一番折騰，醫生鬆了口氣：「病房裡不要打鬧，保持安靜！」轉過頭跟護士交代：「等他倆打完這一瓶，你注意一下他們排尿情況，然後做個體檢，沒問題吧？」
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護士一疊聲的嗯嗯又點頭。等醫生走了，開始跟郭德小梁說一些注意事項，說完郭德就問了：「姐們兒，這怎麼回事兒啊，我看這都是我同事……」
護士也忙，給小梁重新紮針、說了句「金屬中毒」就著急忙慌的跑出去了。
郭德小梁面面相覷，小梁由於剛才丟人的表現也不跟郭德說話。
郭德沒打完之前就跟護士打了招呼，說要去廁所；護士領他去廁所排尿，護士指導他怎麼接尿、做尿檢之類的；護士觀察了一下說問題不大，讓郭德先回病房，等輸完這一瓶就去做體檢。
郭德回到病床，看看時間是凌晨四點多鐘，就問小梁：「咋樣，你感覺還好麼？」
小梁怏怏的沒什麼精神，只是點點頭，側躺在病床上昏睡著。病房裡都塞滿了，有人打呼嚕、有人在呻吟、也有的醒過來正在和旁邊的人說話。郭德覺得十分睏倦，就看著自己的藥瓶，估摸著什麼時候能打完，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感覺睡了沒多一會兒，護士就進來叫醒他，一邊給他拔針頭、一邊跟他交代做什麼檢查、要注意什麼；忙活完了給他三張表單，讓他趕緊去；又看了看小梁的藥瓶也快完了，就把他叫醒，開始交代小梁。
上菜要等一會兒，五個肉夾饃倒是早早打包好放在郭德手邊了；郭德和小梁都沒說話的心思，愣愣地看著店門外發呆。
店門外一個收攤的大爺正跟一個賣米粉的閒聊呢：大爺今晚上生意好，備的貨早早都賣完了，回家的時候想起孫女說想吃米粉，就尋思找賣米粉的要點米粉，早上回去給孫女做著吃。
幾線小城市的郊外，還是物流園這種地方，大多是附近的村民和城市裡的下苦人，說話都沒多麼文雅、嗓門有也很大；郭德他們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外邊聚氣來的小販們家長里短五湖四海的瞎聊侃大山，倒是緩過來點、不覺得那麼害怕了。
郭德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外邊的聲音，幾個擺散攤的聚一起，看著大爺從賣米粉那拿了點米粉，都紛紛表示自己也拿點，早上回去湊合一下得了。
這幾個應該都是生活在一起的相熟的人，都沒提錢不錢的事兒，一群人嬉皮笑臉的讓賣米粉的給自己多裝點，賣米粉的罵罵咧咧的把裝滿米粉的袋子挨個遞給他們，祝願他們被撐死。
等外邊人們都散了，就留下賣米粉的看著剩下的一點粉，正在那猶豫著收攤還是把這點賣完的時候，郭德倆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郭德示意小梁去結帳，小梁猶豫著，碰了碰郭德，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哥，我……我想買瓶酒，我……」
郭德愣了一下，看著猶豫的小梁：一般來說，除了酒鬼沒人願意在喝了一頓之後，下一頓還接著喝，更何況這是大半夜的；小梁這個人他是知道的，他不是貪杯的人。更何況現在這情況總是讓郭德覺得不對勁，他一時拿不準小梁這是什麼意思。
嘴上卻不慢：「別想了，一會兒先去醫院……」
話還沒說完，外邊賣米粉的攤主走到飯店門口，沖服務員喊了一句：「拿五個肉夾饃帶走！」喊完就回去收拾自己攤子，看樣子要收攤走了。
服務員答應一聲，去通知後廚，還沒走兩步呢，就又聽見賣米粉的在外邊喊：「我曹，不要了，別準備了！」原來是賣米粉的打翻了裝米粉的桶，在那氣的跳腳呢。
小梁看見滿地的米粉，笑了：「哈哈，估計他的早飯也是米粉了。」
服務員火急火燎的跑後廚，跟廚子嚷嚷著「別做了，賣米粉的不要了！」
郭德看看服務員，又看看沒心沒肺的小梁：「梁子，我問你個問題。」
小梁挺疑惑，不知道郭德為什麼看著有些嚴肅：「你問唄，什麼事兒？」
郭德看著小梁：「梁子，這邊咱不是沒來過，有時候加班太晚了咱還一起來這邊吃宵夜，你印象里什麼時候這邊有擺散攤的了？」
小梁愣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這地方也是有城管的，去年有個市裡的小領導在這邊吃散攤吃壞了肚子，後來城管就在這邊設立管理站了。
倆人對望著，反應過來的小梁都快哭了：「老郭，咱是不是，是不是撞鬼了？」
郭德打算勸勸小梁，他知道小梁的意思：自從發現公司被墳地包圍這幾個月來，已經有很多靈異故事被傳的滿天飛了；很多同事都受不了自己在墳地里上班，請假的請假、離職的離職。郭德不以為然，認為這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倒是借著缺人少人的機會，跟部門領導多申請了點補助和加班費。
這時候他還沒說話，突然覺得有點恍惚，來不及管小梁怎麼想，他拿起手機打開撥號界面、摁下了急救電話：「喂，城西物流園，老豆小炒，兩個人應該是食物中毒、身體不適……」
郭德說著，看見小梁眼睛直勾勾的往身後倒，他想站起來過去扶，卻一陣眩暈，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
郭德暈過去以後，迷迷糊糊的記得自己同事要結婚，自己和小梁去參加同事婚禮。
那是上午十點多鐘，婚禮地點在同事老家，婚禮很熱鬧，有的人還在婚禮現場和別人表白，還成功了，於是一大群人烏泱泱的表白啊、鬧騰啊，歡快得很，最後一大堆表白成功的決定趁著這個場面舉辦個集體婚禮，整個場面更是熱鬧到火爆。
郭德摁著一直想給某個女孩表白、湊熱鬧的小梁：「你湊什麼熱鬧，不看看你那揍性，人那麼漂亮的姑娘你養得起麼？老老實實坐著吃飯，這麼多人結婚，這頓飯可不便宜！」
小梁被說教一通，悻悻地壓下表白的念頭，低頭開始吃桌上的糖果零食；旁邊一位老哥聽了郭德的話哈哈大笑，拍著郭德的肩膀：「就是，那麼水靈的姑娘，沒看見別人都不敢鬧騰她麼，來，抽菸喝茶，等上菜！」
小梁鬧了個大紅臉，婉拒了老哥遞過來的煙，悶頭嗑著瓜子；郭德和老哥三山四海地聊著，很快就開始上菜，三個人低頭猛吃，混不管別處的熱鬧。
酒足飯飽，也到了新娘新郎敬酒、感謝賓客的環節，新娘子一群人走到郭德他們這一桌，等敬完酒了，新娘子那張宜喜宜嗔的臉看著郭德：「你說往回開、往回開，怎麼沒見你開回來？」
郭德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覺得新娘很熟悉，說這話好像的確有這麼回事；於是嘴上不讓話掉地上，順嘴搭音：「嗨，什麼開回來、開回去的，我這不是來參加你婚禮了麼？你說是吧？」
新娘臉上一喜，從身後的托盤裡拿過兩滿盅酒就要和郭德再喝一個：「那可說定了，以後咱在一起，你可不准再跑了！」
這話引得周圍一片鬨笑，郭德嘴上打著哈哈，心裡想著：誰和你咱咱咱的，還和你在一起，你願意，你老公願意嗎？！
但一個大美女在這場合和郭德說這種話，還是弄得他心猿意馬的；郭德嘴上打著哈哈，伸手要接過喜娘遞過來的酒，卻不想被一旁的老哥攔下了。
老哥攔著郭德伸出去的手，慢慢站起來：「哎~不能再喝了，」他看著新娘：「不能再喝了，一會兒他還要跟我一起去吃早飯呢！」說著，扭過頭來看了郭德一眼。
郭德愣了：「這大中午的，老哥說什麼胡話？再說我什麼時候答應他要一起吃早飯了？」
老哥這一席話，倒是讓郭德從色授魂與的狀態清醒過來，他仔細一看這老哥，越看越眼熟：這不是擺攤賣炒粉那大叔麼？！
一時間郭德心跳的咚咚響，睜開眼就從床上坐起來了。
……
睜眼確實是睜開了，但卻沒坐起來。
郭德清醒了一下，看清楚自己是在病房裡，身上沒換衣服，正在打吊瓶，小梁就在自己身邊病床上趴著；四周鬧哄哄的，緊張又忙碌，一張張病床上全是自己廠里的同事。
醒過來，郭德感覺嘴裡渴的要命，伸手去拿病床床頭柜上的水，想喝口水壓壓驚。這個動作被忙的團團轉的一個護士看見了，護士大喊著：「3號病床的病人醒了！醫生，牛醫生，三號病床……」
護士跑出去喊醫生，郭德這時候往旁邊一扭臉，就看著小梁趴在他自己床上，臉朝下，扭的跟蛆似的，針頭都快扭掉了，嘴裡還直哼哼。
顧不上喝水，郭德爬起來拽起小梁，一邊搖晃一邊喊：「梁子，你沒事兒吧你，你什麼情況這是？！」
小梁滿臉豬哥相、流著口水被郭德搖醒的時候，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睜開眼看清郭德那張臉，「嗷嘍」一嗓子就掙開郭德的手，往遠離郭德的地方一竄，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郭德看著他七情上臉的樣：「你踏馬……你踏馬做春夢了是吧你？我曹，有情趣啊梁子，這情況你還能做春夢，服氣啊兄弟！」
小梁臊的臉都紅了，抓起被子捂著臉：「我尼瑪，這事兒是誰能控制的麼？感覺來了，還是在做夢，我怎麼控制啊？！」
這時候護士領著醫生過來了，整個醫院忙的跟磨場似的，醫生就是磨場裡的驢：進來看見郭德小梁，湊近跟前翻翻眼瞼、觀察一下眼球；又在他倆身上翻看揉捏，問他倆有什麼感覺。一番折騰，醫生鬆了口氣：「病房裡不要打鬧，保持安靜！」轉過頭跟護士交代：「等他倆打完這一瓶，你注意一下他們排尿情況，然後做個體檢，沒問題吧？」
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護士一疊聲的嗯嗯又點頭。等醫生走了，開始跟郭德小梁說一些注意事項，說完郭德就問了：「姐們兒，這怎麼回事兒啊，我看這都是我同事……」
護士也忙，給小梁重新紮針、說了句「金屬中毒」就著急忙慌的跑出去了。
郭德小梁面面相覷，小梁由於剛才丟人的表現也不跟郭德說話。
郭德沒打完之前就跟護士打了招呼，說要去廁所；護士領他去廁所排尿，護士指導他怎麼接尿、做尿檢之類的；護士觀察了一下說問題不大，讓郭德先回病房，等輸完這一瓶就去做體檢。
郭德回到病床，看看時間是凌晨四點多鐘，就問小梁：「咋樣，你感覺還好麼？」
小梁怏怏的沒什麼精神，只是點點頭，側躺在病床上昏睡著。病房裡都塞滿了，有人打呼嚕、有人在呻吟、也有的醒過來正在和旁邊的人說話。郭德覺得十分睏倦，就看著自己的藥瓶，估摸著什麼時候能打完，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感覺睡了沒多一會兒，護士就進來叫醒他，一邊給他拔針頭、一邊跟他交代做什麼檢查、要注意什麼；忙活完了給他三張表單，讓他趕緊去；又看了看小梁的藥瓶也快完了，就把他叫醒，開始交代小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