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堅定
隨著學期的深入，課堂上的討論越來越激烈，老師們講授的知識也不再局限於理論，而是使用了近期熱度比較高的「胎兒民事權利」、「正當防衛」討論法律在現實世界中的應用、局限和爭議。這讓我的鑽研心爆發，我開始翻閱相關的判決書，試圖從中找到答案。
期末考試結束後，秦皖徽拉著我參加了一個律師事務所關於法律與正義的宣講會。在那裡，我聽到了一位資深律師分享自己處理刑事案件的經驗，講述了「程序正義」與「實體正義」的實踐。正當我沉浸在律師的講述中時，秦皖徽突然舉手提問：
「燕律師您好，我是華南政法大學的秦皖徽。您剛才講到的案件中，因為警方收集證據的程序存在問題，導致這份證據被認定為非法證據，進而被法院予以排除。但如果這份證據是定罪的關鍵，那豈不是就無法判處他有罪了嗎」
「是的，但也不是。你提出來的問題實際上關乎到『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的取捨和平衡問題。
我相信你知道『辛普森案』，這個案件就是傾向於『程序正義』的典型案件。辛普森是否真的殺害了他的妻子在這個案件中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在案證據是否合法、有效證據是否足以證明辛普森殺害了他的妻子。但很遺憾，由於部分證據可能存在合法性、合理性問題，並沒有得到陪審團的認可，因此陪審團並不認為辛普森有罪。
相反，在傾向於『實體正義』的國家，首先會關注案件處理的結果是否公正，但如果盲目追求結果的正確，又有可能適得其反，忽略了程序上的合理、合法，這有時候會損害部分當事人的權利。所以，我認為需要追求的是『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的平衡和統一。」
這是我第一次和律師接觸，也讓我加深了對這個職業專業、精英的濾鏡。
原來，這位律師姓燕，是秦皖徽的表姐，難怪這小子敢在這麼大會議上提問呢。燕律師比我們大上十二歲，但根本看不出來，她從事律師行業5年，已經是泰微律所的合伙人了，這讓我由衷地羨慕。
「怎麼樣皖徽，這次宣講會有什麼收穫嗎？」會後，燕律師把皖徽叫去了辦公室，我當然也一同過去了。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各有利弊，每個國家不是都應該追求平衡和統一嗎？」
「這其實和每個國家的歷史和價值取向有關，說起來就比較複雜了，未來你會明白的。」
在燕律師和皖徽交談中，我得知燕律師本科就讀於華北政法大學，但為了回到家鄉，就考取了華南政法大學的碩士，選擇在咱們青灣省南湖市發展。執業時間雖然不長，但她承辦過很多重大有社會影響的案件，因此被泰微律所的主任袁律師看中，這也是為什麼她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律所合伙人。
燕律師的辦公室不大，但視野很好。從窗戶看去，整個南湖市盡收眼底，甚至在天氣晴朗的時候能看到遠處的山巒。辦公室的牆上儘是證書和聘書，可見燕律師的知名度和專業度已經被高度認可。
「燕律師，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在『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無法兼顧的時候，您會傾向於哪一邊呢？」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問出了這麼一個尖銳的問題。
燕律師顯然愣了一下，反問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正如皖徽所說的，二者皆有利弊。如果能實現平衡和統一更好，但不是每個國家都能做到，在單個案件中就更難了。」
「沒錯，也正是因此，國家才會通過各種立法儘可能在制度層面實現平衡和統一。而在單個案件之中的平衡和統一，就需要你和我，以及社會大眾的努力了。」
是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的方向。我選擇法學專業，不僅僅是因為對邏輯、秩序的偏好和對世界的好奇，更因為我渴望用法律為社會帶來正面的影響。我的內心開始堅定，我知道，自己選擇的不僅僅是一條職業道路，更是一條充滿挑戰和機遇的人生旅程。我想，這不就是我選擇法學專業的原因嗎？
「磊磊，外婆找你有事，你現在方便嗎？」媽媽突然打過來一個電話，聲音裡帶著一絲焦急。
我心中一緊，外婆很少會主動找我，這次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磊磊啊，外婆需要找你幫個忙，你可以幫外婆打個官司嗎？」電話那頭傳來了外婆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
「打官司？」這三個字對我一個學生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要知道，我才剛學完訴訟法，連法院的門都沒進過，更不用說打官司了，現在我要從哪下手都不知道。
燕律師似乎是看出了什麼，主動拋出了橄欖枝：「我下周三有一個庭審，你有空的話可以來聽。」
我猶豫了一下，但想到這也許是個學習的好機會，正好學學怎麼「打官司」，便答應了下來。
庭審那天，我早早地來到了南湖市河岸區法院。法庭的布置讓我感到一絲敬畏，而燕律師已經在法庭上準備就緒，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律師袍，顯得格外沉穩。這次的案件是一起合同糾紛，她代表的是被告方。在法庭上，燕律師針對原告提出的證據一一質證，在辯論環節熟練陳述事實、引用法條，每一個環節都顯得那麼專業和幹練。
庭審結束後，燕律師走過來，「怎麼樣？」
「燕律，太厲害了！」我有些緊張地豎起了大拇指。
燕律師笑了笑，說：「法律的實踐性很強，你看的這些，將來你也會經歷。對了，你外婆的案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看看。」
我感激地點了點頭，沒想到燕律師會這麼熱心。
回到燕律師辦公室，我把外婆的案情簡單地說了一下。原來，外婆借給親戚一筆錢，但親戚現在耍賴說是投資款，拒絕還錢，所以外婆想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燕律師聽後若有所思，很快便給出了思路：「這種案子在以往的爭議是很大的，但這兩年的裁判規則基本上已經一致，並不複雜。你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收集一下相關的案例，把案件材料準備好，我到時候可以先幫你看看。」
與燕律師道別回到學校後，我幾乎每天都在教學樓和圖書館之間奔波，查閱資料、寫起訴狀、準備證據，「名為投資，實為借貸」這些名詞不斷在我眼前重現。由於周三下午沒課，我吃完午飯後馬不停蹄地趕到燕律師辦公室，得到燕律師的肯定後，我又立刻去到法院立案大廳遞交材料，幸好趕在下班前求著法官收下了我的材料。
只希望一切都值得吧！
期末考試結束後，秦皖徽拉著我參加了一個律師事務所關於法律與正義的宣講會。在那裡，我聽到了一位資深律師分享自己處理刑事案件的經驗，講述了「程序正義」與「實體正義」的實踐。正當我沉浸在律師的講述中時，秦皖徽突然舉手提問：
「燕律師您好，我是華南政法大學的秦皖徽。您剛才講到的案件中，因為警方收集證據的程序存在問題，導致這份證據被認定為非法證據，進而被法院予以排除。但如果這份證據是定罪的關鍵，那豈不是就無法判處他有罪了嗎」
「是的，但也不是。你提出來的問題實際上關乎到『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的取捨和平衡問題。
我相信你知道『辛普森案』，這個案件就是傾向於『程序正義』的典型案件。辛普森是否真的殺害了他的妻子在這個案件中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在案證據是否合法、有效證據是否足以證明辛普森殺害了他的妻子。但很遺憾，由於部分證據可能存在合法性、合理性問題，並沒有得到陪審團的認可，因此陪審團並不認為辛普森有罪。
相反，在傾向於『實體正義』的國家，首先會關注案件處理的結果是否公正，但如果盲目追求結果的正確，又有可能適得其反，忽略了程序上的合理、合法，這有時候會損害部分當事人的權利。所以，我認為需要追求的是『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的平衡和統一。」
這是我第一次和律師接觸，也讓我加深了對這個職業專業、精英的濾鏡。
原來，這位律師姓燕，是秦皖徽的表姐，難怪這小子敢在這麼大會議上提問呢。燕律師比我們大上十二歲，但根本看不出來，她從事律師行業5年，已經是泰微律所的合伙人了，這讓我由衷地羨慕。
「怎麼樣皖徽，這次宣講會有什麼收穫嗎？」會後，燕律師把皖徽叫去了辦公室，我當然也一同過去了。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各有利弊，每個國家不是都應該追求平衡和統一嗎？」
「這其實和每個國家的歷史和價值取向有關，說起來就比較複雜了，未來你會明白的。」
在燕律師和皖徽交談中，我得知燕律師本科就讀於華北政法大學，但為了回到家鄉，就考取了華南政法大學的碩士，選擇在咱們青灣省南湖市發展。執業時間雖然不長，但她承辦過很多重大有社會影響的案件，因此被泰微律所的主任袁律師看中，這也是為什麼她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律所合伙人。
燕律師的辦公室不大，但視野很好。從窗戶看去，整個南湖市盡收眼底，甚至在天氣晴朗的時候能看到遠處的山巒。辦公室的牆上儘是證書和聘書，可見燕律師的知名度和專業度已經被高度認可。
「燕律師，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在『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無法兼顧的時候，您會傾向於哪一邊呢？」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問出了這麼一個尖銳的問題。
燕律師顯然愣了一下，反問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正如皖徽所說的，二者皆有利弊。如果能實現平衡和統一更好，但不是每個國家都能做到，在單個案件中就更難了。」
「沒錯，也正是因此，國家才會通過各種立法儘可能在制度層面實現平衡和統一。而在單個案件之中的平衡和統一，就需要你和我，以及社會大眾的努力了。」
是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的方向。我選擇法學專業，不僅僅是因為對邏輯、秩序的偏好和對世界的好奇，更因為我渴望用法律為社會帶來正面的影響。我的內心開始堅定，我知道，自己選擇的不僅僅是一條職業道路，更是一條充滿挑戰和機遇的人生旅程。我想，這不就是我選擇法學專業的原因嗎？
「磊磊，外婆找你有事，你現在方便嗎？」媽媽突然打過來一個電話，聲音裡帶著一絲焦急。
我心中一緊，外婆很少會主動找我，這次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磊磊啊，外婆需要找你幫個忙，你可以幫外婆打個官司嗎？」電話那頭傳來了外婆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
「打官司？」這三個字對我一個學生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要知道，我才剛學完訴訟法，連法院的門都沒進過，更不用說打官司了，現在我要從哪下手都不知道。
燕律師似乎是看出了什麼，主動拋出了橄欖枝：「我下周三有一個庭審，你有空的話可以來聽。」
我猶豫了一下，但想到這也許是個學習的好機會，正好學學怎麼「打官司」，便答應了下來。
庭審那天，我早早地來到了南湖市河岸區法院。法庭的布置讓我感到一絲敬畏，而燕律師已經在法庭上準備就緒，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律師袍，顯得格外沉穩。這次的案件是一起合同糾紛，她代表的是被告方。在法庭上，燕律師針對原告提出的證據一一質證，在辯論環節熟練陳述事實、引用法條，每一個環節都顯得那麼專業和幹練。
庭審結束後，燕律師走過來，「怎麼樣？」
「燕律，太厲害了！」我有些緊張地豎起了大拇指。
燕律師笑了笑，說：「法律的實踐性很強，你看的這些，將來你也會經歷。對了，你外婆的案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看看。」
我感激地點了點頭，沒想到燕律師會這麼熱心。
回到燕律師辦公室，我把外婆的案情簡單地說了一下。原來，外婆借給親戚一筆錢，但親戚現在耍賴說是投資款，拒絕還錢，所以外婆想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燕律師聽後若有所思，很快便給出了思路：「這種案子在以往的爭議是很大的，但這兩年的裁判規則基本上已經一致，並不複雜。你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收集一下相關的案例，把案件材料準備好，我到時候可以先幫你看看。」
與燕律師道別回到學校後，我幾乎每天都在教學樓和圖書館之間奔波，查閱資料、寫起訴狀、準備證據，「名為投資，實為借貸」這些名詞不斷在我眼前重現。由於周三下午沒課，我吃完午飯後馬不停蹄地趕到燕律師辦公室，得到燕律師的肯定後，我又立刻去到法院立案大廳遞交材料，幸好趕在下班前求著法官收下了我的材料。
只希望一切都值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