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試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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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荏苒,日月交替,數年之後。

  周國安已然褪去那孩童的稚嫩,初長成了一位強壯、健碩的18歲精神小伙子了。

  今年為了不讓乾爹王鞭的生日過的那麼隨意、清寡,便決定拿出自己存了許久的私房錢,去鎮上為乾爹好好置辦一套像樣的行頭。

  周浦鎮的翠雲軒茶樓內,可謂人聲鼎沸、座無虛席,今日會有位著名的花旦「小秋鳳」,在下午時分(2點至4點之間)表演一場「霸王別姬」的京劇,這也使得許多戲迷們早早前來等候,一是為了目睹小秋鳳的迷人風采,二是為了欣賞名角那如聞天籟的唱腔。

  其中也不乏一些名流顯貴人士,他們往往是占據了靠前的頭牌位置。

  待戲曲準點開唱之後,隨著名角花旦小秋鳳的入場,台下瞬間人聲鼎沸,掌聲雷動、連綿不絕,而當小秋鳳開嗓之後,台下又立刻寂靜一片,紛紛沉醉於這如痴如幻、餘音繞樑般的腔調嗓音中。

  一直到這霸王別姬進展到高潮階段時,不知哪兒冒出來的粗鄙大漢,不斷的在那大聲喧譁,還時不時的言說一些對小秋鳳不敬的污言穢語,一時之間引起眾多看客們的不滿。

  其中就有位資深戲迷,乃是柳兒莊的保長「周長發」,為了能聽到小秋鳳的戲曲,他可是特地從莊裡趕到鎮上來聽曲的,如今糟了雅興,自然相當不悅。

  「哪裡來的土包子,簡直是髒了這高雅之地。」

  粗鄙大漢聞言,立刻狂怒吼道。

  「剛剛是哪個小王八羔子說的話,有膽子的趕緊給老子站出來。」

  周長發可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立刻掏出腰間別著的駁殼槍,狠狠的拍在桌案之上,毫不客氣的回應。

  「是你周爺爺說的,趕緊給爺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別糟了爺的興致」

  眾人見狀,發現連這要命的傢伙都掏出來了,頓感不妙,一些怕攤上禍端的賓客們紛紛離場,生怕殃及池魚,禍及自己。

  以粗鄙大漢為首的六人聞言,立刻走向周長發,將其圍住。並張狂的放言。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柳兒莊的周保長呀!您這傢伙嚇嚇平足百姓就得了,在老子面前就別裝大爺了。」

  話音剛落,粗鄙大漢便撩起外衣,袒露出腰間別著的毛瑟式手槍,而其餘五人也紛紛效仿,露出腰間亮晃晃的利刃。

  而此時台上的戲子們也停止了演出,紛紛害怕的躲進了後堂,茶樓跑堂的以及掌柜的也只能遠遠的躲在一旁角落觀察。

  眼看這周長發將要落於下風,可他卻氣定神閒,絲毫不懼怕,隨著一聲摔杯為號。

  立刻攛掇出了十幾位身著便衣的保衛員,直接將粗鄙大漢為首的六人團團圍住,這些保衛員可全都是周浦鎮上保衛科的人員,平時經常受到周長發的關照,如今這六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其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了。

  周長發也算是老江湖了,既然對方也有噴子,說明是有後台的,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便讓這六人乖乖服軟道歉也就罷了。

  待這六人道完歉,敗興而逃之後,周長發又繼續讓戲子們登台表演,欣賞這場精彩絕倫的戲劇。

  可令周長發未料到的是,這粗鄙大漢可還真不是個善茬,竟然是有名的黑坳山中黑風寨的土匪小頭目「伍熊」,此人心狠手辣,十分記仇,不知禍害了多少百姓鄉人。

  為了報復此次的屈辱,他們在離開翠雲軒茶樓之後,並未走遠,而是派遣了一人暗中死死盯住周長發,準備在他返回莊裡的道上,就將其劫殺掉。

  得意忘形的周長發並未意識到危險的信號,就在其酒足飯飽之後,直接駕馭著快馬,連夜趕回柳兒莊。

  就在其路過一狹長小道時,馬匹突然被地上的一繩索絆倒,瞬間連人帶馬摔得四仰朝天,滿面黃土。

  腦袋嗡嗡的周長發還沒緩過神來,很快兩旁就攛掇出六名大漢,正是土匪伍熊等人。

  氣急敗壞的伍熊二話沒說,大步上前就給了周長發兩個大比兜,這才使他緩緩清醒過來。

  此時得意的伍熊氣焰囂張的說道。

  「姓周的,老子可是黑風寨的『伍熊』是也,剛剛你不是還很狂妄嗎?膽敢讓老子在眾人面前丟臉,現在落在老子手上了,有你好受的。」

  「大哥,跟他費什麼話呀!一刀結果得了。」一名大漢不帶絲毫憐憫的說道。

  煥然大悟的周長發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雙腿立刻癱軟的跪倒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求饒。


  「伍大哥,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當我是個屁放了得了,只要您能饒過小弟,小弟願意拿出一半的家產孝敬您。」

  見眾人無動於衷,又哭哭啼啼的改口說道:「不,是全部家當,小弟絕不食言,還望伍大哥開恩呀!」

  眾人聽後,只是唏噓一笑,絲毫不當回事,在伍熊的暗示下,另一名彪形大漢舉起透露著寒芒的大刀,朝著周長發劈砍而來。

  此時嚇破膽的周長發,已然失禁的滿褲子尿液,面對屠戮自己的大刀,害怕的蜷縮在一旁,並立刻死死的靜閉雙目,不敢面對這一切。

  可令他等了許久之後,只聽到數道的哀嚎聲,可自己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便緩緩睜開雙目,一探究竟。

  只見這六人全都倒地不起,只有伍熊一人,渾身血淋淋的,布滿刀傷,躺在地上不斷的哀嚎。而其餘五人全被抹了脖子,一刀封喉。

  而唯一站著的卻是一名遮面黑衣人,隨即他狠戾地朝著周長發說道。

  「想要活命的話,就用你的駁殼槍殺了這匪首伍熊,不然的話,你的下場就如同他們一樣。」

  這如同深淵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生的希望,不暇思索的周長發迅速拔出駁殼槍,朝著失去行動能力的伍熊腦袋瓜子砰砰了兩聲,就擊斃了對方。

  待遮面黑衣人揭開面巾之後,周長發卻大驚失色,竟然是同村的「陳國安」。

  原本來鎮上為乾爹置辦生日禮物的陳國安,卻無意中聽到伍熊等人想要半路劫殺周長發的計劃時,他就開始醞釀著這一切。

  「周保長,別來無恙呀!這伍熊也還算個人物,如今就這樣輕易被你殺了,要是被黑風寨得知了,你這小命可就難保了。」

  雖然周長發是受脅迫而為之,可畢竟人是他殺的,如今和陳國安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加之陳國安身手了得,這冷血無情的手段,令他都為之膽寒,和之前那個老實本分的挑糞工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如同一尊殺神站在自己面前。

  至此之後,周長發對陳國安可謂是恭敬有佳、言聽計從。而心比天高的陳國安正在慢慢的積蓄自己的實力,他可不甘心如同乾爹那樣,做一輩子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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