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你們,老卑鄙了呀!(跪求追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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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師,還沒休息嗎?他們已經去陳留了,早上有探馬來報,乃是陳留有一城仍在頑抗,但久攻不下。」

  「許是高氏之人,那些兵馬可能是高氏聚起的私兵,將軍和先生都趕去陳留軍營了。」

  「嗯,」荀彧在愣神片刻之後馬上恢復了自然,淡淡一笑道:「無妨。」

  「今日諸事繁雜,境內突發叛亂,本來就有很多要務,我也不是在等他們。」

  「噢,原來如此!」門外侍衛面色一喜,頓時輕鬆,他本來還怕自己忘了通報此事而遭到責罰,聽荀先生這麼一說。

  他人還怪好的嘞。

  ……

  「砰!」

  荀彧在侍衛出去之後,猛敲了一下桌子,然後板著臉將灰塵掃到了地上,很是自然的拿出了奏札在觀閱。

  不多時,曹昂已經回來了。

  行走如風滿面笑容,還沒走到面前就張開雙臂準備抱拳而拜,同時朗聲道:「先生!妙計啊!」

  「我在城外大野澤的北麓伏擊,剛好等到了精疲力盡的張邈,將士用命掩殺而出,已抓獲了張邈!」

  「此時,叛軍唯有廣陵張超了!」

  荀彧長舒一口氣,立刻起身也是滿臉笑容,「大公子用兵篤行遵法,自然有善果。」

  「哈哈哈!!」曹昂心情明顯很好,年輕人能有功績,且還是生擒叛軍主將這樣的關鍵之功,不光是可得賞賜那麼簡單。

  傳出去,名聲也自然更響亮,對曹昂來說極其重要。

  「現在,就等父親回來了,先生和妙才叔叔呢?為何不在此處?」

  荀彧眼眉一顫,冷淡輕聲道:「去了陳留,說是高氏仍在頑抗,集結私兵不肯降。」

  「高氏?」曹昂微微一愣,若有所思道:「高幹、高柔兩人不是早就去了并州,為何現在陳留高氏還能在境內支起兵馬?」

  「這就不得而知了,」荀彧微微搖頭,「士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說大勢在外,但仍還有餘勢在本境之內,拉起防備不在話下,現在問題就在於,這人是屬於張邈等人叛變的同黨,還是擔憂境內族人百姓安危故而自發防備。」

  「大公子,最好帶兵再去陳留,以曹氏之名招降此人,在下認為,此人能在亂局之中守住程昱所率兵馬,必定也是個將才。」

  此言有理。

  曹昂原本已經很勞累了,但聽聞荀彧的話,剛坐下又立即起身來,準備向外而去,走時對荀彧笑道:「多謝先生指點。」

  「不敢,公子且去,我在鄄城坐鎮,已派遣去問濮陽的軍報,或許不久之後就會有探報傳來。」

  「若是北地有失,我等也不容樂觀。」

  「現在,我要寫一封書信給主公,告知他境內情勢,再做打算,」荀彧微微點頭,拱手而下。

  曹昂愣神片刻,俊朗堂正的面容上出現意思疑惑,問道:「先生,為何現在才寫?」

  「之前需觀察局勢。」

  荀彧咬著牙說道。

  ……

  徐州,下邳。

  一連十一日,孫乾依舊還留在自己的府邸之內,這些時日多次面見曹操,中途都以憤怒過度而離去。

  幾次商談都失敗告終,同時戲志才時常來拜會,與他徹夜相商。

  在數日之前,孫乾其實就已經明白了,這是曹氏在假意議和,真實的意圖是留他下來。

  至於留下來的目的,孫乾想不明白。

  但至少,徐州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固。

  拖時間,對於雙方都有利。

  曹操的有利之處孫乾並不知曉,但是徐州可以趁此時機,不斷向外送去求援書,祈求周邊的諸侯有人能夠進入境內來共同抗曹。

  也可以讓陶謙準備好軍糧兵力,囤積於戰略之地,占據關口要道,總之,孫乾也樂得讓人拖延。

  不過今日,戲志才並未如約來見他,而是早了一個時辰左右,並且是滿面春風。

  孫乾早習慣了他到來,兩人在正堂屋內相對而坐,彼此對視了許久。

  他發現戲忠一直在淡笑,但又不好開口問他笑個什麼。

  過了不久,戲志才開口道:「今日,從兗州傳來了消息,足下應當想知道。」


  「呂布突襲我兗州後方,意圖入濮陽,而兗州境內陳留、廣陵兩郡叛亂,已經全部被鎮壓。」

  「我主曹操,在後方留有兵力,以強征徐州引蛇出洞,後又等待其叛亂而出,立即鎮壓,此刻陳留已平定,張邈收俘,如此一來廣陵自不在話下。」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孫乾瞬間頭皮發麻,能不能當我沒聽過?

  這些軍報,我現在聽了是不是以後再也回不去了?

  娘的。

  我一點都不想聽。

  「先生,你且說此戰如何?」

  「曹公料敵於先,深諳兵法,出征之餘還可解決兗州內亂,以戰驅境內於平和,高招妙計,世間少有之雄才。」

  孫乾深深地嘆了口氣,由衷地誇讚了一句。

  而後又道:「如此一來,下邳會因曹公內亂平定而更加穩固,恐怕更不可能有援軍了。」

  「先生此言,算是明了!」戲志才傲然抬頭,隨意的靠向後去,雙手撐住了自己的身體,輕鬆笑道:「此一棋,乃有三賢於其中設計,主公加以決斷布謀,自平定青徐黃巾起,軍屯得糧無數,就已註定能達成。」

  「糧草決定我等可緩慢攻徐,步步為營;則能引出兗州內亂謀逆者,如此自然不會進入首尾難顧的窘境;繼而,以穩固姿態站穩下邳,再攻彭城。我等施以仁義對徐,百姓終究會選擇,士族亦然。」

  「先生,戲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

  孫乾的內心在瘋狂的咆哮。

  「軍師請說。」

  他躬身謙聽,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主陶謙,乃是外來之人,需權衡境內士人,倚仗各族,唯有以兵戈可解,你徐州之內現狀,無非是丹陽派坐鎮,扶持庶人一派,以制約士族派。」

  「那,我主曹操,同樣也是外來之人,又唯才是舉,不認出身,不以士族出身論地位,難道不是更適於足下棲息?」

  「爾等孫氏、糜氏、甘氏等,皆是商賈,圖以亂世求名,升任要職為士族青睞,若在壯志君主之下,倒是可行,可陶謙如今病入膏肓,又身敗名裂,晚節不保矣,如此大勢,他如何抵擋得了。」

  孫乾心神震動,頹然的跪坐下來,雙眉緊皺,滿是思索之色,他知道這一日遲早會來,但來得確實震撼,仿佛一瞬間徐州所有的期盼全部打消。

  砸在了頭上。

  而後戲志才投來了橄欖枝。

  這就是,要讓他背主而投。

  「在下,在下……嘶……」

  孫乾支絀難言,幾次想要開口,但是又忍了下來。

  戲志才看他這樣,斜靠著的身子笑顫,一聲短促的哂笑出聲,「嘿,君本是巨富豪雄,怎得如此蠢笨。」

  「你在下邳待了十一日,得自己原本宅院所居,又得曹營祭酒日夜陪同招待,還得了不少財物金箔做禮,你怎麼回得去呀?」

  孫乾眼睛陡然瞪大,不可思議的死盯著戲志才,實在沒忍住伸手一指:「你,你們……」

  老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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