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先天之炁
有什麼是你從小就期望的？
榮華富貴？
平步青雲？
亦或是得道成仙...
無數次，姬長安躺在院子裡遙望繁星，暢想著。
自從知道自己世子身份後，一切唾手可得，只要像父親一樣，守著一方水土，牧好此間百姓，一輩子衣食無憂...
多少人忙忙碌碌一輩子，不就為了這些。
但這真是自己想要的麼？
姬長安盤坐在大鼎內，一顆珠子懸在頭頂，散發著翠綠幽光，不知為何會蹦出這些念頭，但就像春天裡的野草，在腦海里野蠻生長。
見過天寬地闊的人，怎會甘心居於一隅，就像海鷗，翱翔過一次，就註定只屬於藍天和碧海。
「這是第一針」
銀針扎在丹田下方，微微脹痛傳來，一道蓮花狀的光印浮現在額頭，姬長安微微蹙眉。
察覺到表情變化，李修緣將手搭在脈門上，片刻後眼神一湛，「這一針名曰人，扎在氣海穴上，是不是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流失？」
姬長安微微點頭，也問出了心中疑惑：「師父，今天做完這些我就能修煉了？」
「嗯」
「師父，那...」
「還早，勿動」
看見徒弟眉飛色舞，李修緣趕緊提醒，姬長安立馬點頭靜若木雞。
「之前一直不讓你修行是有原因的」
李修緣沒有立馬紮下第二針，而是手掐劍訣點在姬長安額頭，一道無比溫和的靈力流出，蓮花印記逐漸虛幻，最後歸於無形。
「古書記載，炁乃萬物之始，無所不在，無所不有，內含陰陽，演化乾坤，而靈根，則是修行的關鍵。人有靈根，故能感應到炁，踏上修行之路。靈根又分金、木、水、火、土五行，對應世間五種炁，如水靈根者，對水之炁感知非常，故能掌握水之妙用，以此類推」
「靈根極其稀少，並非人人都有，它的出現無關種族、男女和血脈，研究不透，難以捉摸。靈根不僅有真偽之分，更有品階之別，上品靈根極少，更多皆為偽靈根。」
姬長安默默聽著，此前在書上看到過，偽靈根者，對炁的感知可以用「五行不分，天生遲鈍」來形容。因天生殘缺，所以感知不出炁的區別，吸收更是遲緩，雖說也能修行，但大多修為平平。
「你母親懷你時受歹人暗算，導致你過早出生，所以生來就體弱多病，好在體弱這一點經過這些年的錘鍊和藥浴，應該已無大礙」
「其實剛出生那會兒，單就望氣而言，你靈根屬火，飽滿圓潤，實為上品，不過卻因早產，靈根尚未完全成熟，所以三天內從上品衰退至下品，最後變成了偽靈根」
姬長安豎起耳朵靜靜聽著，這些事師父從來沒有講過，原來一直逼著自己幹活和泡藥浴是這個原因...
「其實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皇室宗族那群人幹的，天下奇人異士那麼多，想要探查尚在肚子裡的你是何靈根並不難，哼！要我說，當初就不如直接掀了這天下」
李修緣眼睛睜開一線，透出的冰冷的殺機，但旋即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不講這些，還是說你的事吧」
「為師查閱了許多古籍，從一本《古路仙蹤》的古書中找到了挽救辦法，不過風險極高，而且需要極大的機緣，好在你父母果決，同意讓我施展此術」
李修緣仿佛講故事一般，繼續娓娓道來：「按我道門說法，炁分兩種：先天曰炁，後天曰氣。先天之炁，不呼不吸，也稱內呼吸，亦動亦靜，動靜如一；後天之氣，一呼一吸，自由吐納，有進有出，有生有滅。」
「先天之炁如帥，誕生於母體，潛藏於氣穴、玄關，生命由此開始；後天之氣為兵，存乎於天地，修行修行，修的就是這後天之氣」
「經過觀察研究，發現確如書上所說，先天之炁有脫胎換骨、生生不息之能！」李修緣繼續開口：「不過先天之炁縱有諸多妙用，但嬰兒誕下三天後，就會消散歸於天地。」
「但按那《古路仙蹤》上說，用守宮砂配合符文之術，可將先天之炁封印在體內，後面再輔以極致精純的相反靈氣刺激，利用陰陽相生相剋的道理，即可幫補全靈根！當時為師為你種上了守宮砂，又請精通符籙之術的高人在你額頭打下符印，這才將先天之炁截留在你體內。剛通過脈門察覺出，你體內的先天之炁僅餘一絲，快要消散殆盡了」
「聖人有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是謂天無絕人之路。因果機緣這種東西，確實奇妙，一來那書上所說確實沒錯，先天之炁已將你靈根修補如初，而且連帶體內經脈也強於旁人，更最重要的是，南武竟然真有即將化龍的蛟龍！」
「你靈根屬火，那蛟龍屬水，而且那畜生數百年前還被大修士斬過法身，所以雖有千年道行但卻只是結丹後期修為，這才讓我們有機可乘，不然定是攔不住它的」
「估計今天來搗亂的老傢伙也沒想到，哈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李修緣嚴肅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李修緣收回手指後立馬斂氣凝神，持續注入靈力對他消耗也是不小，尤其剛剛盡力了一場惡戰。再看姬長安，整個人燙的發紅，額頭一層細密汗珠，頭頂更是不斷有白汽升騰。
絲毫不敢耽擱，第二枚銀針漂浮而來，在氣勁加持下顯得極為鋒利。
「這是第二針！名曰地，扎在大椎穴上」
手起針落，輕微刺痛傳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出現在心頭，原本在體內靜靜流淌的暖流立馬狂暴，宛如水閘被打開一般，奔騰、狂涌，緊隨而至的是脹痛。
「起！」
低呵響起，李修緣一連打出數道手印，綠色珠子霎時光芒大盛，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發現，內部隱隱有液體流動，宛若活物。
姬長安在書上看過，這是那黑蛇的內丹。
傳說遠古以前，人妖共處，後來爆發矛盾，妖族被趕盡殺絕，最後僅有少數退居西南，但千年以來沒有再發現過他們的影子，所以只存在於民間志怪傳說。
據書上說，人與妖的矛盾，便源於這妖丹。
妖族不似人族修行，經歷凝氣、築基、金丹和元嬰等諸多境界，他們一生只修內丹。隨著修行，在達到一定境界後選擇化形為人，由此再進一步，畢竟人乃萬物靈長，這話絕非浪得虛名，體質是極為適合修行的。
妖丹是大妖一生修為所在，蘊含靈力充沛無比，具有提高修為增加壽元之功效。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妖丹巨大功效誘惑下，無數修士聯合殺妖取丹，最終導致兩族爆發驚天大戰，妖族被殺得幾近亡族滅種。
今天的黑蛇嚴格意義上不屬於妖族，在民間更類似於神靈一樣的存在，跟呼風喚雨有很大關係。相傳，蛇五百年成蛟，蛟一千年化龍，化龍之後便是越過龍門，修為突飛猛進。之前黑蛇攻擊山頂時，姬長安見其頭頂有鼓包，而且聲如牛鳴，更加肯定了猜測。
由於化龍需要從出生地順著河流入海，但因體型龐大，尋常水流支撐不住，故而行風化雨導致河水暴漲，這就是民間傳說的走蛟。
不過正因為這樣，導致沿途百姓慘遭荼毒，此前南武民間有傳聞說見到龍，估計就是這蛟嘗試化龍，也怪不得近年來南武多水患。
不過善惡終有報，只是沒想到最後竟便宜了自己。
榮華富貴？
平步青雲？
亦或是得道成仙...
無數次，姬長安躺在院子裡遙望繁星，暢想著。
自從知道自己世子身份後，一切唾手可得，只要像父親一樣，守著一方水土，牧好此間百姓，一輩子衣食無憂...
多少人忙忙碌碌一輩子，不就為了這些。
但這真是自己想要的麼？
姬長安盤坐在大鼎內，一顆珠子懸在頭頂，散發著翠綠幽光，不知為何會蹦出這些念頭，但就像春天裡的野草，在腦海里野蠻生長。
見過天寬地闊的人，怎會甘心居於一隅，就像海鷗，翱翔過一次，就註定只屬於藍天和碧海。
「這是第一針」
銀針扎在丹田下方，微微脹痛傳來，一道蓮花狀的光印浮現在額頭，姬長安微微蹙眉。
察覺到表情變化，李修緣將手搭在脈門上，片刻後眼神一湛，「這一針名曰人，扎在氣海穴上，是不是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流失？」
姬長安微微點頭，也問出了心中疑惑：「師父，今天做完這些我就能修煉了？」
「嗯」
「師父，那...」
「還早，勿動」
看見徒弟眉飛色舞，李修緣趕緊提醒，姬長安立馬點頭靜若木雞。
「之前一直不讓你修行是有原因的」
李修緣沒有立馬紮下第二針，而是手掐劍訣點在姬長安額頭，一道無比溫和的靈力流出，蓮花印記逐漸虛幻，最後歸於無形。
「古書記載，炁乃萬物之始，無所不在，無所不有，內含陰陽，演化乾坤，而靈根，則是修行的關鍵。人有靈根，故能感應到炁，踏上修行之路。靈根又分金、木、水、火、土五行，對應世間五種炁，如水靈根者，對水之炁感知非常，故能掌握水之妙用，以此類推」
「靈根極其稀少，並非人人都有，它的出現無關種族、男女和血脈，研究不透，難以捉摸。靈根不僅有真偽之分，更有品階之別，上品靈根極少，更多皆為偽靈根。」
姬長安默默聽著，此前在書上看到過，偽靈根者，對炁的感知可以用「五行不分，天生遲鈍」來形容。因天生殘缺，所以感知不出炁的區別，吸收更是遲緩，雖說也能修行，但大多修為平平。
「你母親懷你時受歹人暗算，導致你過早出生，所以生來就體弱多病，好在體弱這一點經過這些年的錘鍊和藥浴，應該已無大礙」
「其實剛出生那會兒，單就望氣而言，你靈根屬火，飽滿圓潤，實為上品，不過卻因早產，靈根尚未完全成熟，所以三天內從上品衰退至下品，最後變成了偽靈根」
姬長安豎起耳朵靜靜聽著，這些事師父從來沒有講過，原來一直逼著自己幹活和泡藥浴是這個原因...
「其實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皇室宗族那群人幹的，天下奇人異士那麼多，想要探查尚在肚子裡的你是何靈根並不難，哼！要我說，當初就不如直接掀了這天下」
李修緣眼睛睜開一線，透出的冰冷的殺機，但旋即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不講這些，還是說你的事吧」
「為師查閱了許多古籍，從一本《古路仙蹤》的古書中找到了挽救辦法，不過風險極高，而且需要極大的機緣，好在你父母果決，同意讓我施展此術」
李修緣仿佛講故事一般，繼續娓娓道來：「按我道門說法，炁分兩種：先天曰炁，後天曰氣。先天之炁，不呼不吸，也稱內呼吸，亦動亦靜，動靜如一；後天之氣，一呼一吸，自由吐納，有進有出，有生有滅。」
「先天之炁如帥，誕生於母體，潛藏於氣穴、玄關，生命由此開始；後天之氣為兵，存乎於天地，修行修行，修的就是這後天之氣」
「經過觀察研究，發現確如書上所說，先天之炁有脫胎換骨、生生不息之能！」李修緣繼續開口：「不過先天之炁縱有諸多妙用，但嬰兒誕下三天後，就會消散歸於天地。」
「但按那《古路仙蹤》上說，用守宮砂配合符文之術，可將先天之炁封印在體內，後面再輔以極致精純的相反靈氣刺激，利用陰陽相生相剋的道理，即可幫補全靈根！當時為師為你種上了守宮砂，又請精通符籙之術的高人在你額頭打下符印，這才將先天之炁截留在你體內。剛通過脈門察覺出，你體內的先天之炁僅餘一絲，快要消散殆盡了」
「聖人有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是謂天無絕人之路。因果機緣這種東西，確實奇妙，一來那書上所說確實沒錯，先天之炁已將你靈根修補如初，而且連帶體內經脈也強於旁人，更最重要的是，南武竟然真有即將化龍的蛟龍！」
「你靈根屬火，那蛟龍屬水，而且那畜生數百年前還被大修士斬過法身，所以雖有千年道行但卻只是結丹後期修為，這才讓我們有機可乘，不然定是攔不住它的」
「估計今天來搗亂的老傢伙也沒想到，哈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李修緣嚴肅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李修緣收回手指後立馬斂氣凝神，持續注入靈力對他消耗也是不小，尤其剛剛盡力了一場惡戰。再看姬長安，整個人燙的發紅，額頭一層細密汗珠，頭頂更是不斷有白汽升騰。
絲毫不敢耽擱，第二枚銀針漂浮而來，在氣勁加持下顯得極為鋒利。
「這是第二針！名曰地，扎在大椎穴上」
手起針落，輕微刺痛傳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出現在心頭，原本在體內靜靜流淌的暖流立馬狂暴，宛如水閘被打開一般，奔騰、狂涌，緊隨而至的是脹痛。
「起！」
低呵響起，李修緣一連打出數道手印，綠色珠子霎時光芒大盛，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發現，內部隱隱有液體流動，宛若活物。
姬長安在書上看過，這是那黑蛇的內丹。
傳說遠古以前，人妖共處，後來爆發矛盾，妖族被趕盡殺絕，最後僅有少數退居西南，但千年以來沒有再發現過他們的影子，所以只存在於民間志怪傳說。
據書上說，人與妖的矛盾，便源於這妖丹。
妖族不似人族修行，經歷凝氣、築基、金丹和元嬰等諸多境界，他們一生只修內丹。隨著修行，在達到一定境界後選擇化形為人，由此再進一步，畢竟人乃萬物靈長，這話絕非浪得虛名，體質是極為適合修行的。
妖丹是大妖一生修為所在，蘊含靈力充沛無比，具有提高修為增加壽元之功效。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妖丹巨大功效誘惑下，無數修士聯合殺妖取丹，最終導致兩族爆發驚天大戰，妖族被殺得幾近亡族滅種。
今天的黑蛇嚴格意義上不屬於妖族，在民間更類似於神靈一樣的存在，跟呼風喚雨有很大關係。相傳，蛇五百年成蛟，蛟一千年化龍，化龍之後便是越過龍門，修為突飛猛進。之前黑蛇攻擊山頂時，姬長安見其頭頂有鼓包，而且聲如牛鳴，更加肯定了猜測。
由於化龍需要從出生地順著河流入海，但因體型龐大，尋常水流支撐不住，故而行風化雨導致河水暴漲，這就是民間傳說的走蛟。
不過正因為這樣，導致沿途百姓慘遭荼毒，此前南武民間有傳聞說見到龍，估計就是這蛟嘗試化龍，也怪不得近年來南武多水患。
不過善惡終有報，只是沒想到最後竟便宜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