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河走蛟
二月二，龍抬頭。
「又不知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姬長安盯著渾黃的水流發呆。
相傳數百年前，有皇帝深信龍脈之說，聽聞白雲山有黃紫之氣，於是命大修士一劍劈開，以斬斷西南龍脈，關於龍的傳說也是就此流傳開來。
有無真龍姬長安不知道，但每年這個時候必發大水，滔滔江水急流而下，經常飄來各種東西，家具、屋頂、破船...以及一些腫脹的屍體。
小心瞥向一旁，嚴肅、凝重、皺眉...
姬長安同樣皺眉，因為第一次見師父露出這種表情。
------
白雲山橫峙武江出海口。
山不大，往東延綿二十里直插入海，臨江一面至高，巍峨挺拔、筆直如鏡。
此刻山頂勁風獵獵，雲層壓的很低，天空不時落下幾枚雨滴，打在身上生疼。
南武水多，河流湖泊星羅棋布，但最大最長的還是武江，可以說它與南武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民間甚至有「不飲武江水，不是一家人」的戲語。
對於這樣一條河，按理應該將其視若母親河，但卻不然，因為武江每年都水漫山野、沖屋毀舍，最後鬧得兩岸一片淼茫。
民間也有傳聞，幾次發大水時，有人在上游見到了龍，足有數十丈之大！
後來口口相傳，變成江里住著一條蛟龍，本要修成正果，因被大修士一劍傷了道行，於是懷恨在心成為孽龍，開始興風作浪。
「先生，準備好了」
「陣旗按您要求布置好了」
「嗯...調息吧」
淡淡答了一句，李修緣繼續看水，整個人靜得可怕。
「是」
四人席地而坐，手上掐訣開始調息。
這四人姬長安見過，每次父親上山都帶著他們，偶爾也會單獨來，因為好奇偷聽過他們的談話，大多晦澀難懂，不過可以斷定與修行有關。
清早父親就到了山上，不過這次帶的不是米麵糧油，而是幾個大箱子，清一色的金石藥材。
將所有藥材逐一看過後，四人就被吩咐前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至於去幹什麼姬長安也不敢問，但肯定與自己有關。
時間來到中午，天空沒有放晴，雨也沒有下，倒是河水一直在漲，已經達到一個可怕的高度。
「差不多了，你們去吧」
看了一眼天色，李修緣起身走向屋內，四道流光從山頂飛出，落到之前去的方向。
「師父，今日這是...」
姬長安試探開口，但卻被李修緣打斷，只見其一揮手，屋內的藥材全部飛出，隨即指向院中大鼎道：「衣服脫掉，進去吧」
「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何不教你術法嗎？」
李修緣嘴上邊說手上不停，一株泛著青光的三葉小草飛至掌心，隨即青藍火焰出現，再看那藥草已然化作一滴晶瑩剔透的綠液，不消一會已經有七八株藥材如此了。
「之前說時機未到並不是搪塞你，一是確實時機未到，二是準備尚有不足，所以一直在等，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今日總算等到了」
「師...」
來不及多問，姬長安心底一陣發毛，因為周圍盤旋了一圈銀針！
此前每隔三個月，師父就會外出採藥一次，而後像今天這樣讓自己褪去衣物置於鼎中，但這藥浴過程實在太過痛苦，就跟烈火焚身一樣。
但之前一直是三十六根，今天竟然足足一百零八根！而且藥材也是數倍之多...
約莫一炷香過去，
李修緣眼神凝視針尖，一道微不可察的氣勁從指尖湧出，整根銀針瞬間銳利非常。
「還剩天地人三針，時機一到我會依次紮下，接下來只管意守丹田即可」
姬長安鄭重點頭，感覺要有大事發生，還未見過師父如此慎重，竟然拿出了一直不讓自己碰的寶劍。
------
正午的天看不見太陽，厚厚的雲積壓在一起，卻沒有擰出一滴雨來。
微風吹拂，出奇的靜。
李修緣手執三尺檀木大筆，在青銅大鼎周圍來回走動，粗獷流暢的線條不斷落下，最後匯聚成一個繁複的圖案。
硃砂混合著藥材，味道別致又特殊。
「起風了？」
感覺到氣流的變化，姬長安朝江上看去，整個人心跳加速，「師父，那是什麼？」
一道巨大的水牆橫在天際，渾黃的洪水直衝雲霄，四周黑壓壓一片，是雨？
天黑了...
一道粗壯如牛的藍紫閃電亮起，雲層直接被貫穿粉碎，姬長安感覺腦子好像要炸開。
邪風！
暴雨！
水牆！
風雨驟急，天地失色！
李修緣抬頭望天，手上拿著一把未出鞘的劍擋在姬長安面前，黑色道袍隨風亂卷。
「待會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動，記住了嗎」
李修緣側目回顧，姬長安重重點頭。
------
驚雷炸響，黑風嗚嗚，豆大雨滴從天而降，烏雲遮天蔽日，陣陣雷光閃爍，武江的水已經漲到一個可怖的高度。
「從沒見過發這麼大的水...」
看著山下的江水，姬長安不可置信。
「嗚...」
奇異聲音傳來，有點像牛，但遠比牛的叫聲更加深沉。
一道黑影出現在江面，自北向南，裹挾風雨，飛速而至，似乎遇到什麼阻礙，兜了個圈，最後停在中央。
「嗚...」
兩道微光在江上明滅，因為水汽緣故，看不太清。
「漁...漁火？」
直到颶風吹過，姬長安心頭一顫...這哪裡是漁火...分明是一雙黃金般的眼睛！
「嗚...」
一道黑影矗立在江面，巨大的尾巴高高揚起，隨後拍下，驚起巨大水花，
「蛇...蛇！！！」
看見這恐怖一幕，縱是定力再好，也忍不住心神顫抖，尤其那雙散發金色光芒的眼睛...一股驚悚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李修緣袖袍一甩，踏空而去。
發現來人，大蛇似有所動，瞳孔微凝，猩紅信子吐個不停，巨大的尾巴拍打著江面，發出嘩嘩響聲。
「汝為何人，為何阻擋本座！」
黑蛇張嘴衝著李修緣一吼，聲音有些尖銳。
「孽畜，在我南武興風作浪這麼多年，今日還想化龍？！」
不多廢話。
黑蛇眼仁直接凝為一線，張嘴就咬，竟想一口活吞，不過在它動作之時，李修緣瞬間橫移，手指掐訣，向前打出一道光印，直接擋住攻擊。
「好狠毒的畜生」
一擊不成，黑蛇向下滑去，然後猛的一個回頭，尾巴狠甩向前，李修緣見勢急退，掐訣。
「火法---炎爆！」
火球憑空出現，幾經閃現，繞過蛇尾，朝著七寸打去，最後爆發耀眼光芒，中！
繼續乘勝追擊，李修緣拋出五面小旗，環繞周身飛速旋轉，一指之下飛出，最後迎風見長，將黑蛇牢牢困住。
見吃了虧，黑蛇有心避開，幾次試探後直接扎入水中，紅色令旗也不甘示弱，迅速向外擴散，爆發熾熱光芒，水汽隨之升騰，大有一副焚天煮海的架勢！
水面之下，黑影飛速閃動，由東向西、由南到北，隨著水溫升高，變得焦躁異常，或許水汽隔絕緣故，一陣翻動後，竟消失不見。
「轟隆隆...轟隆隆...」
雷聲夾雜著雨聲，還有江水沸騰的咕嚕聲。
李修緣皺眉凝神，正準備探查，旋即急速後退，一道綠色光柱暴射而出，追著身影狂噴。
李修緣一退再退，一閃再閃，總算躲過，但紅色令旗卻被擊中，五失其二。
「呵！孽畜，竟會法術，當真小瞧了你」看著僅剩的三面令旗，李修緣大手一揮，趕忙收回。
一擊不成，閃身就走，黑蛇猛扎入水，幾個呼吸不見，最後竟直接向著入海口疾速而去！
「燕陸生、白何，金甲，許問禪何在！」見黑蛇想跑，李修緣洪聲道：「結四象伏龍陣！」
隨著聲音響起，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爆發沖天光柱，以白雲山為中心，巨大陣法升起，將整段江面全部圍住！
黑蛇快速遊動，巨大身軀如離弦利箭，轉眼就到了南面修士處，接著又是故技重施，張嘴就咬，就在即將得逞時，大陣爆發鮮艷紅芒，巨大鎖鏈出現，將黑蛇生生拉了回來。
南面修士絲毫不慌，手上掐訣，羽扇揮動，無數火焰箭矢出現，齊齊射向鎖鏈束縛下的黑蛇，頓時一片火海。
「嗚...」
又是低吼響起，聲音飽含憤怒。
「說本座興風作浪，你且去問問，原來這片土地風調雨順是誰的功勞？」
「是我！若不是你們人族，五百年前本座早已化龍，不問緣由一劍斬我法身，這就是你們人族的行事風格嗎？就不怕遭天譴嗎？」
姬長安目瞪口呆，這黑蛇竟然會人語！若按書上所說，再過千年豈不是可以化形？
在紅色鎖鏈圍困下，黑蛇被打的節節敗退，身上傷痕遍布，但還是肯不放棄，巨大的尾巴到處亂掃，激起巨大浪花。
「孽畜！」
李修緣來到白雲山頂，朗聲道：「你若想尋仇，直接找那斬你的修士便是，靠為害無辜百姓發泄怒火？世上哪有你這樣的軟蟲！」
「今日若不是遇到我等，你怕是眼睛也不會眨一下，你且看看武江兩岸，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若是讓你成功化龍，那我沿海百姓豈不更是永無寧日！」
說罷，陣法光芒更甚，一個更大的火球憑空出現。
「又不知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姬長安盯著渾黃的水流發呆。
相傳數百年前，有皇帝深信龍脈之說，聽聞白雲山有黃紫之氣，於是命大修士一劍劈開，以斬斷西南龍脈，關於龍的傳說也是就此流傳開來。
有無真龍姬長安不知道，但每年這個時候必發大水，滔滔江水急流而下，經常飄來各種東西，家具、屋頂、破船...以及一些腫脹的屍體。
小心瞥向一旁，嚴肅、凝重、皺眉...
姬長安同樣皺眉，因為第一次見師父露出這種表情。
------
白雲山橫峙武江出海口。
山不大，往東延綿二十里直插入海，臨江一面至高，巍峨挺拔、筆直如鏡。
此刻山頂勁風獵獵，雲層壓的很低，天空不時落下幾枚雨滴，打在身上生疼。
南武水多，河流湖泊星羅棋布，但最大最長的還是武江，可以說它與南武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民間甚至有「不飲武江水，不是一家人」的戲語。
對於這樣一條河，按理應該將其視若母親河，但卻不然，因為武江每年都水漫山野、沖屋毀舍，最後鬧得兩岸一片淼茫。
民間也有傳聞，幾次發大水時，有人在上游見到了龍，足有數十丈之大！
後來口口相傳，變成江里住著一條蛟龍，本要修成正果，因被大修士一劍傷了道行，於是懷恨在心成為孽龍，開始興風作浪。
「先生，準備好了」
「陣旗按您要求布置好了」
「嗯...調息吧」
淡淡答了一句，李修緣繼續看水，整個人靜得可怕。
「是」
四人席地而坐，手上掐訣開始調息。
這四人姬長安見過，每次父親上山都帶著他們，偶爾也會單獨來，因為好奇偷聽過他們的談話，大多晦澀難懂，不過可以斷定與修行有關。
清早父親就到了山上，不過這次帶的不是米麵糧油，而是幾個大箱子，清一色的金石藥材。
將所有藥材逐一看過後，四人就被吩咐前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至於去幹什麼姬長安也不敢問，但肯定與自己有關。
時間來到中午，天空沒有放晴，雨也沒有下，倒是河水一直在漲，已經達到一個可怕的高度。
「差不多了，你們去吧」
看了一眼天色，李修緣起身走向屋內，四道流光從山頂飛出，落到之前去的方向。
「師父，今日這是...」
姬長安試探開口，但卻被李修緣打斷，只見其一揮手，屋內的藥材全部飛出，隨即指向院中大鼎道：「衣服脫掉，進去吧」
「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何不教你術法嗎？」
李修緣嘴上邊說手上不停，一株泛著青光的三葉小草飛至掌心，隨即青藍火焰出現，再看那藥草已然化作一滴晶瑩剔透的綠液，不消一會已經有七八株藥材如此了。
「之前說時機未到並不是搪塞你，一是確實時機未到，二是準備尚有不足，所以一直在等，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今日總算等到了」
「師...」
來不及多問，姬長安心底一陣發毛，因為周圍盤旋了一圈銀針！
此前每隔三個月，師父就會外出採藥一次，而後像今天這樣讓自己褪去衣物置於鼎中，但這藥浴過程實在太過痛苦，就跟烈火焚身一樣。
但之前一直是三十六根，今天竟然足足一百零八根！而且藥材也是數倍之多...
約莫一炷香過去，
李修緣眼神凝視針尖，一道微不可察的氣勁從指尖湧出，整根銀針瞬間銳利非常。
「還剩天地人三針，時機一到我會依次紮下，接下來只管意守丹田即可」
姬長安鄭重點頭，感覺要有大事發生，還未見過師父如此慎重，竟然拿出了一直不讓自己碰的寶劍。
------
正午的天看不見太陽，厚厚的雲積壓在一起，卻沒有擰出一滴雨來。
微風吹拂，出奇的靜。
李修緣手執三尺檀木大筆，在青銅大鼎周圍來回走動，粗獷流暢的線條不斷落下，最後匯聚成一個繁複的圖案。
硃砂混合著藥材，味道別致又特殊。
「起風了？」
感覺到氣流的變化，姬長安朝江上看去，整個人心跳加速，「師父，那是什麼？」
一道巨大的水牆橫在天際，渾黃的洪水直衝雲霄，四周黑壓壓一片，是雨？
天黑了...
一道粗壯如牛的藍紫閃電亮起，雲層直接被貫穿粉碎，姬長安感覺腦子好像要炸開。
邪風！
暴雨！
水牆！
風雨驟急，天地失色！
李修緣抬頭望天，手上拿著一把未出鞘的劍擋在姬長安面前，黑色道袍隨風亂卷。
「待會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動，記住了嗎」
李修緣側目回顧，姬長安重重點頭。
------
驚雷炸響，黑風嗚嗚，豆大雨滴從天而降，烏雲遮天蔽日，陣陣雷光閃爍，武江的水已經漲到一個可怖的高度。
「從沒見過發這麼大的水...」
看著山下的江水，姬長安不可置信。
「嗚...」
奇異聲音傳來，有點像牛，但遠比牛的叫聲更加深沉。
一道黑影出現在江面，自北向南，裹挾風雨，飛速而至，似乎遇到什麼阻礙，兜了個圈，最後停在中央。
「嗚...」
兩道微光在江上明滅，因為水汽緣故，看不太清。
「漁...漁火？」
直到颶風吹過，姬長安心頭一顫...這哪裡是漁火...分明是一雙黃金般的眼睛！
「嗚...」
一道黑影矗立在江面，巨大的尾巴高高揚起，隨後拍下，驚起巨大水花，
「蛇...蛇！！！」
看見這恐怖一幕，縱是定力再好，也忍不住心神顫抖，尤其那雙散發金色光芒的眼睛...一股驚悚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李修緣袖袍一甩，踏空而去。
發現來人，大蛇似有所動，瞳孔微凝，猩紅信子吐個不停，巨大的尾巴拍打著江面，發出嘩嘩響聲。
「汝為何人，為何阻擋本座！」
黑蛇張嘴衝著李修緣一吼，聲音有些尖銳。
「孽畜，在我南武興風作浪這麼多年，今日還想化龍？！」
不多廢話。
黑蛇眼仁直接凝為一線，張嘴就咬，竟想一口活吞，不過在它動作之時，李修緣瞬間橫移，手指掐訣，向前打出一道光印，直接擋住攻擊。
「好狠毒的畜生」
一擊不成，黑蛇向下滑去，然後猛的一個回頭，尾巴狠甩向前，李修緣見勢急退，掐訣。
「火法---炎爆！」
火球憑空出現，幾經閃現，繞過蛇尾，朝著七寸打去，最後爆發耀眼光芒，中！
繼續乘勝追擊，李修緣拋出五面小旗，環繞周身飛速旋轉，一指之下飛出，最後迎風見長，將黑蛇牢牢困住。
見吃了虧，黑蛇有心避開，幾次試探後直接扎入水中，紅色令旗也不甘示弱，迅速向外擴散，爆發熾熱光芒，水汽隨之升騰，大有一副焚天煮海的架勢！
水面之下，黑影飛速閃動，由東向西、由南到北，隨著水溫升高，變得焦躁異常，或許水汽隔絕緣故，一陣翻動後，竟消失不見。
「轟隆隆...轟隆隆...」
雷聲夾雜著雨聲，還有江水沸騰的咕嚕聲。
李修緣皺眉凝神，正準備探查，旋即急速後退，一道綠色光柱暴射而出，追著身影狂噴。
李修緣一退再退，一閃再閃，總算躲過，但紅色令旗卻被擊中，五失其二。
「呵！孽畜，竟會法術，當真小瞧了你」看著僅剩的三面令旗，李修緣大手一揮，趕忙收回。
一擊不成，閃身就走，黑蛇猛扎入水，幾個呼吸不見，最後竟直接向著入海口疾速而去！
「燕陸生、白何，金甲，許問禪何在！」見黑蛇想跑，李修緣洪聲道：「結四象伏龍陣！」
隨著聲音響起，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爆發沖天光柱，以白雲山為中心，巨大陣法升起，將整段江面全部圍住！
黑蛇快速遊動，巨大身軀如離弦利箭，轉眼就到了南面修士處，接著又是故技重施，張嘴就咬，就在即將得逞時，大陣爆發鮮艷紅芒，巨大鎖鏈出現，將黑蛇生生拉了回來。
南面修士絲毫不慌，手上掐訣，羽扇揮動，無數火焰箭矢出現，齊齊射向鎖鏈束縛下的黑蛇，頓時一片火海。
「嗚...」
又是低吼響起，聲音飽含憤怒。
「說本座興風作浪，你且去問問，原來這片土地風調雨順是誰的功勞？」
「是我！若不是你們人族，五百年前本座早已化龍，不問緣由一劍斬我法身，這就是你們人族的行事風格嗎？就不怕遭天譴嗎？」
姬長安目瞪口呆，這黑蛇竟然會人語！若按書上所說，再過千年豈不是可以化形？
在紅色鎖鏈圍困下，黑蛇被打的節節敗退，身上傷痕遍布，但還是肯不放棄，巨大的尾巴到處亂掃，激起巨大浪花。
「孽畜！」
李修緣來到白雲山頂，朗聲道：「你若想尋仇，直接找那斬你的修士便是，靠為害無辜百姓發泄怒火？世上哪有你這樣的軟蟲！」
「今日若不是遇到我等，你怕是眼睛也不會眨一下，你且看看武江兩岸，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若是讓你成功化龍，那我沿海百姓豈不更是永無寧日！」
說罷，陣法光芒更甚，一個更大的火球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