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個黃鸝鳴翠柳
友情至上：中篇
吃過午飯後的晌午，女孩秀秀如年少時的每一次一樣。蹦蹦跳跳的就跑到了男孩家裡，男孩的父母一看見女孩，便都雙雙紅了眼睛，差點哭出了聲來。
此時女孩，看見男孩的媽媽加快了腳步，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的就走到了自己的身邊。「你回來啦！」下一秒便握住了女孩的雙手。隨後，攬過女孩就親昵的抱在了懷裡，男孩的爸爸，也在這時紅著眼睛走了過來。等到了女孩的身邊，剛立住腳，下一秒便握住了女孩正抱著男孩媽媽的其中一隻手。女孩見此情形，也不由的鼻子一酸、瞬間就紅了眼睛。帶著哽咽聲，說了一聲「嬢嬢，伯伯，我回來了！」。
此時，男孩的媽媽自女孩的背後，傳來了抽泣的聲音。女孩微征、隨後拍了拍男孩媽媽的背「嬢嬢、你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事的，有我呢，他也不會有事的！」「真是個大壞蛋！」「你們看我怎麼治他！」。半晌過後，男孩的媽媽感慨，終於是看到了「救星」了。簡單寒暄了幾句過後，女孩便徑直的走進了男孩的房間。
一打開門，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氣味便撲鼻而來，女孩微微蹙起了眉。眼睛隨即轉了一圈，只見窗門緊鎖、窗簾緊閉，空氣中瀰漫著將死之人才有的那種「腐朽」的氣息，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的蜷縮在被子裡。在定睛看到男孩房間裡的情形後，更是嚇了女孩一大跳。
門窗緊閉、散落了一地的菸頭、衣服、書籍、報紙、拖鞋、垃圾、沒吃完的餅乾。在靠窗的桌子上，有一個喝過湯留下來的髒碗，碗裡盛著一個帶著湯漬的瓷勺，碗口上還「架」著一雙髒筷子。在離湯碗不遠的地方，放著一個打開了口的水杯，水幾乎已經見了底，蓋子被丟在了床邊的「踏板」上。（註：在農村里才存在的老式架子床，一般都很高，床邊都會有那種踏板，防止下床時摔跤用的。現在的城裡人，可能只能在古裝影視劇里才能見到。生活在城市裡的人，一般靠近祖奶奶那一輩人，才可能會用到那種床。）桌上還有已經乾涸了的水漬、油污、飯粒。
活脫脫的進了一個「難民營」，周邊的環境更是狀似「垃圾堆」。湊近了一點，女孩看到此刻正躺在床上的人，臉頰凹陷、雙目無神、臉色蠟黃、幾乎沒有了生氣……見到眼前的來人，此時躺在床上，裹著被子的人，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懶散的打了一個招呼。「你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那聲音嘶啞的壓根不像個活生生的人。
女孩蹙眉，沒有說話。拉開了窗簾，推開了窗戶。陽光撒進了房間，躺在床上的人頓時眯上了眼睛！隨即她便收拾起了男孩的房間。窗明几淨過後，空氣也跟著變得清新起來。「啊！好累」女孩轉了轉脖子，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揉了揉自己的腰，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趕緊做起了「深呼吸」。眼睛掃了一圈，沒有找到可以坐的椅子。於是她坐到了男孩的床邊，隨即大喇喇的躺在了男孩的被子上，頭枕在了男孩的肚子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
半晌過後，看著床上那個仍然要死不活的人。隨即便來了一句：聽說你老婆跑掉了？你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沒用？好好的老婆都能跑？而且她還是在給你生了兒子以後才跑掉的。你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疾」？你還好嘛？看你這架勢有點「立地成佛」的味道啊！準備好了，要去當和尚了沒有？明天我送你過去啊？剃個光頭，也算是剪去「三千煩惱絲」了。
男孩「噗嗤」一聲，隨即輕笑出聲：我都這樣了，馬上都要死了，直接上天堂了。我還當什麼和尚？
女孩：你如果是現在這樣，活生生的躺在床上把自己餓死的話，你可能上不了「天堂」，大概率你只能見到「五閻王」。《西遊記》我們倆不是看過嘛！上天堂的，都是生前做了很多好事的人。到最後變成了神佛的人，才會飛到天上去。
男孩：那我要是死了，不去天堂，那我去到哪裡？
女孩：你到目前為止，人生中沒有做過什麼好事！你還偷別人家菜地里的黃瓜！然後你又是自己把自己活生生的餓死的，所以綜合來看的話。你只能去到地下，見到「閻王」後。他問你是怎麼來的？你說你是餓死的。他就會帶你去吃飯，然後使勁吃、不停地吃，不吃的話就一直灌，一直把你撐死，然後再來下一波循環。即使當了「鬼」也得不停的吃飯。撐死了又接著吃，吃死了又接著灌……反正死了，就要再下去一層。一直下到地下18層，每一層的「老閻王」都會跟你說：丫！小伙子，你不是剛在上面吃飽飯的嗎？你怎麼又來啦？你是又來我這裡吃飯來啦？……
男孩：啊？不會吧？去你的，應該不會的……
女孩：會的，《西遊記》里就是這麼放的。
男孩：切！那是電視劇，又不是真的？
女孩：你怎麼知道不是真的？萬一就是真的呢？光是想想都可怕，……嘖、嘖、嘖（註：語氣詞）……那你到時候真的是好可憐了……都沒有人能幫你了！！
男孩：照你這麼說，我好像還不如現在就去廟裡當和尚呢？萬一我修煉成佛，然後飛升上天了呢？
女孩：去吧！順便帶上我去玩一下，聽說那大廟裡可好玩了。特別的熱鬧！
男孩：我都這樣了，你還只想著要去玩。我當和尚對你有什麼好處，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女孩：我看你現在的樣子，很像是已經看破了紅塵的人，你目前的這個處境真的很適合「出家」。當和尚多好玩，有吃有喝的，心情還好得不得了。
男孩：我信你個「大頭鬼」！你就會「瞎扯淡」。哼……
女孩：說真的，我幫你看了一個很大的寺廟，那裡每年都會有很多人過去燒香！每天都很熱鬧，你到那裡以後，每天只需要拿個「葫蘆瓢」在那裡敲著玩就行了。（註：「葫蘆瓢」是安徽的方言，是一個物件。工藝很簡單，就是等葫蘆長大了，老了以後，挖空中間的瓤後曬乾，用來舀水。它可以用來代替買來的塑料或是鐵質的水瓢。）
男孩：那我真去啦……你陪我去？……
女孩：你去吧！你這樣每天躺在家裡，心情不好，你爸媽每天還要給你燒好吃的伺候你。
男孩：我高興……你是不是自己沒人伺候，嫉妒我。
女孩：你不去的話也行，要不你就直接餓死。這樣你就能上天堂了，你去天堂里看一看。看看風景好不好？要是好的話，你「拖夢」告訴我一聲。（註：託夢指的是，人死後進到了活人的夢裡。）
男孩：哈哈……憑什麼，不跟你瞎扯了，我要起來吃飯了……我餓了……吃完帶你去玩。
男孩的父母在門外再一次笑出了聲，門外時隔多年後再一次傳來了女孩媽媽的聲音：這倆人太有意思了！都當了父母的人，孩子都大了。怎麼還像2個小孩子一樣！……一群人的鬨笑聲隨之而來。鄰居的聲音傳來：這倆人沒成「夫妻」真是太可惜了!兩人在一起的樣子多好啊！……唉……
門內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輕笑了一聲後。同時：「切！稀罕……呸……就會瞎說！」……
當天男孩吃好飯後，便拉著女孩辦起了「家家酒」。2人像小時候一樣，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的一起到處跑著玩，一起下河摸魚、一起在河裡「打水漂」、一起去鄰居菜地里偷黃瓜、一起坐在大石頭上看風景、一起躺在草地上眯著眼睛「看太陽」……
傍晚回到家的時候，2人都很開心。蹦蹦跳跳的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樣，先是在女孩家裡找了點吃的，隨後一起跑到男孩的家裡，吃起了男孩媽媽燒的飯菜。
女孩吃過晚飯後回到了娘家，回到家便嘰嘰喳喳的對著父母和老公，訴說起當天的「輝煌戰績」。娘家的父母及老公一直微笑的看著她，期間未曾出言打斷過她。半晌過後，女孩的媽媽突然自顧自的說：愛國這個孩子不容易！不容易……他的那個孩子也可憐，這么小就沒有了媽媽！他媳婦聽說又嫁了人……聽別人說，過年邊就要生孩子了……唉！愛國真可憐啊……
隨後看了女孩一眼，又接著說道：你倆從小關係就好！他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現在他落了難，他爸媽沒有辦法，這些日子裡來。除了嘆氣就是哭……你在家多待上幾天，多過去看看他！他看見你了，好像就好多了……說到底，是你小時候的玩伴，就跟自己家裡的兄弟姐妹是一樣的……你倆關係這麼好！就差不是同一個媽生的了……
女孩神情嚴肅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公，試圖徵求他的意見。老公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畢竟人命關天。「去吧！都結婚了，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了。平日裡連見面的日子都少了……他現在的情況確實很艱難，人命關天！看樣子，他不相信父母，反而更信任你……你去幫幫他吧！哪怕是陪他聊聊天也好……你放心，我不會說什麼的。」有了老公給的理解和支持，隨後的日子裡，一連很多天2人都過起了小時候「過家家」的日子。
日子過得很快，1周後，女孩從娘家回到了自己的家裡。半個月後，男孩好像變了一個人。除了臉上的氣色仍是不好以外，似乎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過起了生活！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轉眼兩人就29歲了。期間男孩又在家裡的安排下相了幾次親，因為男孩家中有一個孩子，相親的女方多半都還是未婚狀態，所以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29歲這年，對女孩來說是個「噩夢」的開始。女孩的老公在一次外出回家途中，騎著摩托車迎面撞上了一輛，運送貨物的箱貨車。摔傷了腦袋、摔碎了幾根肋骨，當場口裡就吐出了鮮血，傷勢很嚴重。
女孩接到電話的時候，她的老公已經被送進了縣城醫院的搶救室，電話是從醫院裡打到家裡來的。女孩頓時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許是跑的太快，又或許是營養不良、亦或是受刺激過度，倒下去的時候電話還拿在手裡，沒來的及掛斷。半晌過後，女孩悠悠的從地上睜開了眼睛。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額頭上傳來隱隱的刺痛，提醒著她之前摔過了一跤。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又過了好半天后，才恢復了意識。這才想起還在醫院搶救室里的老公。隨即往醫院跑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的！只記得當時的她很慌、很亂。
幸運的是，她的老公在經歷了2天1夜的搶救後，被醫生送進了普通的病房。醫生叮囑女孩，可能會有手術後遺症出現，叮囑她接下來的72個小時裡要看護好病人，避免意外的出現。
接下來，女孩經歷了史上更為艱難的考驗。她不眠不休，不敢合眼也不敢走開，幾乎顧不上吃飯。就那麼呆呆的看著眼前躺在病床上的老公。
2天過後，許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吃不消了。這才想起給男孩的父母打去了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電話掛斷的2小時後，男孩的父母這才風塵僕僕的從家裡趕了過來。男孩的父母剛走進病房，她便轉頭叫了一聲「爸、媽」，隨即起身準備迎一下來人。一個起身、一個趔趄，她便再一次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吃過午飯後的晌午，女孩秀秀如年少時的每一次一樣。蹦蹦跳跳的就跑到了男孩家裡，男孩的父母一看見女孩，便都雙雙紅了眼睛，差點哭出了聲來。
此時女孩，看見男孩的媽媽加快了腳步，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的就走到了自己的身邊。「你回來啦！」下一秒便握住了女孩的雙手。隨後，攬過女孩就親昵的抱在了懷裡，男孩的爸爸，也在這時紅著眼睛走了過來。等到了女孩的身邊，剛立住腳，下一秒便握住了女孩正抱著男孩媽媽的其中一隻手。女孩見此情形，也不由的鼻子一酸、瞬間就紅了眼睛。帶著哽咽聲，說了一聲「嬢嬢，伯伯，我回來了！」。
此時，男孩的媽媽自女孩的背後，傳來了抽泣的聲音。女孩微征、隨後拍了拍男孩媽媽的背「嬢嬢、你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事的，有我呢，他也不會有事的！」「真是個大壞蛋！」「你們看我怎麼治他！」。半晌過後，男孩的媽媽感慨，終於是看到了「救星」了。簡單寒暄了幾句過後，女孩便徑直的走進了男孩的房間。
一打開門，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氣味便撲鼻而來，女孩微微蹙起了眉。眼睛隨即轉了一圈，只見窗門緊鎖、窗簾緊閉，空氣中瀰漫著將死之人才有的那種「腐朽」的氣息，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的蜷縮在被子裡。在定睛看到男孩房間裡的情形後，更是嚇了女孩一大跳。
門窗緊閉、散落了一地的菸頭、衣服、書籍、報紙、拖鞋、垃圾、沒吃完的餅乾。在靠窗的桌子上，有一個喝過湯留下來的髒碗，碗裡盛著一個帶著湯漬的瓷勺，碗口上還「架」著一雙髒筷子。在離湯碗不遠的地方，放著一個打開了口的水杯，水幾乎已經見了底，蓋子被丟在了床邊的「踏板」上。（註：在農村里才存在的老式架子床，一般都很高，床邊都會有那種踏板，防止下床時摔跤用的。現在的城裡人，可能只能在古裝影視劇里才能見到。生活在城市裡的人，一般靠近祖奶奶那一輩人，才可能會用到那種床。）桌上還有已經乾涸了的水漬、油污、飯粒。
活脫脫的進了一個「難民營」，周邊的環境更是狀似「垃圾堆」。湊近了一點，女孩看到此刻正躺在床上的人，臉頰凹陷、雙目無神、臉色蠟黃、幾乎沒有了生氣……見到眼前的來人，此時躺在床上，裹著被子的人，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懶散的打了一個招呼。「你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那聲音嘶啞的壓根不像個活生生的人。
女孩蹙眉，沒有說話。拉開了窗簾，推開了窗戶。陽光撒進了房間，躺在床上的人頓時眯上了眼睛！隨即她便收拾起了男孩的房間。窗明几淨過後，空氣也跟著變得清新起來。「啊！好累」女孩轉了轉脖子，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揉了揉自己的腰，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趕緊做起了「深呼吸」。眼睛掃了一圈，沒有找到可以坐的椅子。於是她坐到了男孩的床邊，隨即大喇喇的躺在了男孩的被子上，頭枕在了男孩的肚子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
半晌過後，看著床上那個仍然要死不活的人。隨即便來了一句：聽說你老婆跑掉了？你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沒用？好好的老婆都能跑？而且她還是在給你生了兒子以後才跑掉的。你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疾」？你還好嘛？看你這架勢有點「立地成佛」的味道啊！準備好了，要去當和尚了沒有？明天我送你過去啊？剃個光頭，也算是剪去「三千煩惱絲」了。
男孩「噗嗤」一聲，隨即輕笑出聲：我都這樣了，馬上都要死了，直接上天堂了。我還當什麼和尚？
女孩：你如果是現在這樣，活生生的躺在床上把自己餓死的話，你可能上不了「天堂」，大概率你只能見到「五閻王」。《西遊記》我們倆不是看過嘛！上天堂的，都是生前做了很多好事的人。到最後變成了神佛的人，才會飛到天上去。
男孩：那我要是死了，不去天堂，那我去到哪裡？
女孩：你到目前為止，人生中沒有做過什麼好事！你還偷別人家菜地里的黃瓜！然後你又是自己把自己活生生的餓死的，所以綜合來看的話。你只能去到地下，見到「閻王」後。他問你是怎麼來的？你說你是餓死的。他就會帶你去吃飯，然後使勁吃、不停地吃，不吃的話就一直灌，一直把你撐死，然後再來下一波循環。即使當了「鬼」也得不停的吃飯。撐死了又接著吃，吃死了又接著灌……反正死了，就要再下去一層。一直下到地下18層，每一層的「老閻王」都會跟你說：丫！小伙子，你不是剛在上面吃飽飯的嗎？你怎麼又來啦？你是又來我這裡吃飯來啦？……
男孩：啊？不會吧？去你的，應該不會的……
女孩：會的，《西遊記》里就是這麼放的。
男孩：切！那是電視劇，又不是真的？
女孩：你怎麼知道不是真的？萬一就是真的呢？光是想想都可怕，……嘖、嘖、嘖（註：語氣詞）……那你到時候真的是好可憐了……都沒有人能幫你了！！
男孩：照你這麼說，我好像還不如現在就去廟裡當和尚呢？萬一我修煉成佛，然後飛升上天了呢？
女孩：去吧！順便帶上我去玩一下，聽說那大廟裡可好玩了。特別的熱鬧！
男孩：我都這樣了，你還只想著要去玩。我當和尚對你有什麼好處，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女孩：我看你現在的樣子，很像是已經看破了紅塵的人，你目前的這個處境真的很適合「出家」。當和尚多好玩，有吃有喝的，心情還好得不得了。
男孩：我信你個「大頭鬼」！你就會「瞎扯淡」。哼……
女孩：說真的，我幫你看了一個很大的寺廟，那裡每年都會有很多人過去燒香！每天都很熱鬧，你到那裡以後，每天只需要拿個「葫蘆瓢」在那裡敲著玩就行了。（註：「葫蘆瓢」是安徽的方言，是一個物件。工藝很簡單，就是等葫蘆長大了，老了以後，挖空中間的瓤後曬乾，用來舀水。它可以用來代替買來的塑料或是鐵質的水瓢。）
男孩：那我真去啦……你陪我去？……
女孩：你去吧！你這樣每天躺在家裡，心情不好，你爸媽每天還要給你燒好吃的伺候你。
男孩：我高興……你是不是自己沒人伺候，嫉妒我。
女孩：你不去的話也行，要不你就直接餓死。這樣你就能上天堂了，你去天堂里看一看。看看風景好不好？要是好的話，你「拖夢」告訴我一聲。（註：託夢指的是，人死後進到了活人的夢裡。）
男孩：哈哈……憑什麼，不跟你瞎扯了，我要起來吃飯了……我餓了……吃完帶你去玩。
男孩的父母在門外再一次笑出了聲，門外時隔多年後再一次傳來了女孩媽媽的聲音：這倆人太有意思了！都當了父母的人，孩子都大了。怎麼還像2個小孩子一樣！……一群人的鬨笑聲隨之而來。鄰居的聲音傳來：這倆人沒成「夫妻」真是太可惜了!兩人在一起的樣子多好啊！……唉……
門內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輕笑了一聲後。同時：「切！稀罕……呸……就會瞎說！」……
當天男孩吃好飯後，便拉著女孩辦起了「家家酒」。2人像小時候一樣，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的一起到處跑著玩，一起下河摸魚、一起在河裡「打水漂」、一起去鄰居菜地里偷黃瓜、一起坐在大石頭上看風景、一起躺在草地上眯著眼睛「看太陽」……
傍晚回到家的時候，2人都很開心。蹦蹦跳跳的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樣，先是在女孩家裡找了點吃的，隨後一起跑到男孩的家裡，吃起了男孩媽媽燒的飯菜。
女孩吃過晚飯後回到了娘家，回到家便嘰嘰喳喳的對著父母和老公，訴說起當天的「輝煌戰績」。娘家的父母及老公一直微笑的看著她，期間未曾出言打斷過她。半晌過後，女孩的媽媽突然自顧自的說：愛國這個孩子不容易！不容易……他的那個孩子也可憐，這么小就沒有了媽媽！他媳婦聽說又嫁了人……聽別人說，過年邊就要生孩子了……唉！愛國真可憐啊……
隨後看了女孩一眼，又接著說道：你倆從小關係就好！他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現在他落了難，他爸媽沒有辦法，這些日子裡來。除了嘆氣就是哭……你在家多待上幾天，多過去看看他！他看見你了，好像就好多了……說到底，是你小時候的玩伴，就跟自己家裡的兄弟姐妹是一樣的……你倆關係這麼好！就差不是同一個媽生的了……
女孩神情嚴肅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公，試圖徵求他的意見。老公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畢竟人命關天。「去吧！都結婚了，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了。平日裡連見面的日子都少了……他現在的情況確實很艱難，人命關天！看樣子，他不相信父母，反而更信任你……你去幫幫他吧！哪怕是陪他聊聊天也好……你放心，我不會說什麼的。」有了老公給的理解和支持，隨後的日子裡，一連很多天2人都過起了小時候「過家家」的日子。
日子過得很快，1周後，女孩從娘家回到了自己的家裡。半個月後，男孩好像變了一個人。除了臉上的氣色仍是不好以外，似乎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過起了生活！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轉眼兩人就29歲了。期間男孩又在家裡的安排下相了幾次親，因為男孩家中有一個孩子，相親的女方多半都還是未婚狀態，所以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29歲這年，對女孩來說是個「噩夢」的開始。女孩的老公在一次外出回家途中，騎著摩托車迎面撞上了一輛，運送貨物的箱貨車。摔傷了腦袋、摔碎了幾根肋骨，當場口裡就吐出了鮮血，傷勢很嚴重。
女孩接到電話的時候，她的老公已經被送進了縣城醫院的搶救室，電話是從醫院裡打到家裡來的。女孩頓時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許是跑的太快，又或許是營養不良、亦或是受刺激過度，倒下去的時候電話還拿在手裡，沒來的及掛斷。半晌過後，女孩悠悠的從地上睜開了眼睛。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額頭上傳來隱隱的刺痛，提醒著她之前摔過了一跤。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又過了好半天后，才恢復了意識。這才想起還在醫院搶救室里的老公。隨即往醫院跑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的！只記得當時的她很慌、很亂。
幸運的是，她的老公在經歷了2天1夜的搶救後，被醫生送進了普通的病房。醫生叮囑女孩，可能會有手術後遺症出現，叮囑她接下來的72個小時裡要看護好病人，避免意外的出現。
接下來，女孩經歷了史上更為艱難的考驗。她不眠不休，不敢合眼也不敢走開，幾乎顧不上吃飯。就那麼呆呆的看著眼前躺在病床上的老公。
2天過後，許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吃不消了。這才想起給男孩的父母打去了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電話掛斷的2小時後，男孩的父母這才風塵僕僕的從家裡趕了過來。男孩的父母剛走進病房，她便轉頭叫了一聲「爸、媽」，隨即起身準備迎一下來人。一個起身、一個趔趄，她便再一次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