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友情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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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篇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友情至上」?其實這句話,還有下半句叫「戀人未滿」。

  在現實生活中,有那麼一種感情。它超越了友情,卻不是愛情;像朋友一樣聊天,但卻比普通朋友要更用心。像戀人一樣彼此關心,2個人卻沒有戀人的身份。這種關係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似有似無、說斷就斷。可能只有你們自己才知道你們之間的距離。彼此心照不宣、對眼前的關係避而不談,心有不甘卻又接受了現實的安排。2人無聲的坦然面對著彼此,好像在談戀愛了,但好像又真的只是朋友。

  你的身邊有沒有出現過一個這樣的人,你與他(她)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天、分享不完的故事、煲不完的「電話粥」。你們是髮小、朋友、知己、紅(藍)顏,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算是別人眼中的「青梅竹馬」。所有人都默認你們長大後會成為一對,後來的同學、老師、班主任也都跟著起鬨,嗑起了你倆的CP。

  今天這個故事的主人翁。女孩叫秀秀,男孩叫愛國。一聽這名字,便知道有一定的年代感。這2人的故事,也很精彩!有種友情至上、戀人未滿的感覺,有點像朋友,又有點像家人,有點像戀人,又有點像自家的兄弟姐妹。

  兩人出生在70年代的農村,男孩是家裡的獨子,女孩是家裡的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妹妹比她小3歲。

  男孩是年前的生日、女孩是正月里的生日。一前一後的出生,相差了不到半個月。兩人的爹媽因為2個孩子差不多大,便相約著一起養孩子。

  於是在茶季來臨的時候,幾乎每天到了採茶的時間,2個媽媽便在地上,放上幾個裝茶葉用的袋子。就是通常農村里,農忙的時候,裝化肥用的那種很大的袋子。然後在袋子的周圍放上一圈石頭,等孩子睡著了,便各自把自家的孩子放到那個「石頭圈」里。而後,2個媽媽便面對面的同采一棵茶樹,2個孩子分別睡去後,就頭挨著頭一起躺在那個「簡易的小床」里。

  因為個人手腳的快慢,2個孩子的媽媽,便有了誰離孩子比較近,誰就去照應一下孩子的約定。如果男孩醒了,剛巧女孩的媽媽離得近的話!便過去給男孩哺乳。如果女孩醒了,剛巧男孩的媽媽離得更近一點的話,就同樣過去給女孩哺乳。所以女孩和男孩從小便有了「喝同一口奶」的淵源。

  許是2人都喝過對方媽媽的奶水,逐漸的,2人慢慢的長得有點相像,而且越來越像、非常像。不知道的人一眼看去,會以為2個孩子是雙胞胎。以至於沒有見過對方家孩子的親友,看到了2個孩子後都會誤認。

  隨著時間的推移,2人逐漸長大。2人很有默契的開始保護彼此,碰到了年齡稍大點的孩子欺負對方,這2人便會1秒呈現出「抗戰」的狀態,毫不猶豫、異常堅定的站在對方的面前。若是2人之間,有個人挨打了。通常是他自己還沒哭,旁邊的另一個孩子,就已經哭的稀里嘩啦的了。

  長大的過程中,2人一起玩耍、一起在河裡摸魚、一起用石頭搭建「小房子」、一起種小花小草、一起去別人家的菜地里偷黃瓜、一起去逗弄鄰居家的小貓小狗、一起躺在一個「簸箕」里睡覺、一起躺在田埂上眯著眼睛看太陽。一起玩、一起鬧、一起瘋、一起跳,那瘋瘋癲癲的樣子,真真活像是2個「強盜」。2人總是蹦蹦跳跳的手拉著手到處跑。鄰居家的長輩,每當見到男孩就會打趣的問他:你媳婦呢?

  2人過於熟了,等到了上學的年紀。每天到了放學的時候,2人先是回到女孩家裡找點吃的,隨後再一起去到男孩家裡,吃上點男孩媽媽做的飯菜。不分你我,關係好的就像那句,農村裡的諺語:「這2人同穿一條褲子」。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便到了十六七歲的年紀。男孩喜歡上同班的一個女同學,於是女孩便成了「狗腿子」(方言,指的是專門幫別人幹壞事的人)。每天為了幫男孩追另一個女孩,她總要想辦法把對方騙到自己的家裡。而後再叫來男孩,隨後自己再悄悄的離開,給2人創造機會。

  一次考試中,男孩的考試成績,成了班上的倒數第2。老師找上了家長、反映了男孩在學校里的情況,順便還提醒了男孩的媽媽,不要讓孩子早戀。男孩的媽媽剛開始沒當回事,以為老師嘴裡自家孩子的早戀對象,是孩子的髮小,也就是秀秀。也就打消了顧慮,畢竟這2人從小一起長大,秀秀那個孩子乖巧懂事,那2個孩子不可能談戀愛的。

  雖說沒有了顧慮,但男孩的媽媽離開學校後,還是去到了女孩秀秀家裡,找到了女孩的媽媽。2個媽媽一聽,彼此都哈哈大笑起來,過後媽媽們相約。各自回家想辦法「撬」開各自家孩子的嘴巴。

  秀秀回到了家,在自家媽媽的一頓「狂轟亂炸」中,由於吃不消媽媽對自己的懷疑,後來便「招供」了。說男孩是在追班裡的另外一個女同學,就是那個來過自己家裡的那個女孩子。因此,男孩在當天的晚上挨上了父母的好一頓揍。隨後好多天裡,男孩記恨上了秀秀,覺得她就是個「叛徒」。背叛了2人的關係,辜負了他對她的信任。


  一連好多天過去了,男孩再也沒有去過秀秀家裡。秀秀也沒有再去找過男孩。2人每當看見了對方就開始繞著路走,即使面對面擦身而過的時候,也是轉過頭,眼睛都看向了別處。仿佛壓根不熟……好事的鄰居總是打趣的在問2人的媽媽:這夫妻倆人怎麼回事?鬧彆扭了,還是打架了?2個媽媽通常對視一笑,不說話。

  初二的時候,男孩在一次體育課上。因跑的過快,摔斷了腿,隨後便輟學了。男孩的媽媽又找到了秀秀家,說服秀秀的媽媽,讓秀秀媽媽同意讓女兒去自己家玩。不然男孩不能下床心情不好,老是不好好吃飯,還動不動就發脾氣。於是秀秀在媽媽的教育下,去到了男孩的家裡。

  女孩進到男孩家裡的時候,就聽見房間裡傳來,男孩罵罵咧咧正在摔東西的聲音。男孩媽媽瞬間給女孩使了一個眼色,隨後女孩點了一下頭,就繞過男孩媽媽徑直的朝男孩的房間走去。

  房間裡的男孩,看了她一眼後,什麼話都沒有說,就一瘸一拐的蹦躂到了床上。拿起被子就蒙上了自己的腦袋。那速度快的就像是一隻被獵狗追趕的兔子。

  女孩隨即蹙眉,半晌過後輕笑出聲。「你還在生我的氣?」「你這樣是因為我出賣了你,攪黃了你的初戀?」「你恐怕是腿斷了,沒臉見人了吧?」「快點出來,讓我看看你腿什麼樣子了,有沒有爛掉?」「我看看是哪個「大頭鬼」喜歡躲在被子裡?」「快點讓我看看,你這個小氣鬼。」邊說邊走到男孩的床邊,一把掀開了男孩的被子。

  男孩瞬間大呼出聲「我去,你有沒有個女孩子的樣子!」「我是個男人,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你這樣子的女人,以後肯定嫁不出去。潑婦!」「快點出去,我還要穿衣服。」女孩本有點生氣,自己好心好意來看你,你還說我以後嫁不出去。正準備轉頭,便看到了男孩光溜溜的大腿,下身只穿著一條短褲。心裡瞭然,他恐怕是害羞了!隨即「快點穿上你的衣服,別髒了我的眼睛,你全身上下哪裡我沒見過?什麼地方我沒有見過?」「看你那小氣巴拉的樣子!」「我長大了嫁不出去的話,也不會嫁一個你這樣的人,呸!」「你這樣的男人,也難怪會失戀,你只配當個光棍!等你長大找不到老婆,我就送你去廟裡當個和尚,每天頂著一個光頭,拿個水瓢敲敲敲……」

  隨後,女孩並沒有走出男孩子的房間,2人有一茬沒一茬的繼續「互相傷害」。男孩媽媽在門外聽著2人鬥嘴,笑出了聲!隨後端著一碗雞湯走進了男孩的房間,給屋內的女孩使了一個眼色。女孩瞬間明了,她接過雞湯朝著男孩的方向來了一句:「快起來喝湯,你要是不喝!我就把它喝光了。」隨後自顧自的就端到了自己的嘴邊,「咕嚕」一大口……哇!真好喝!好鮮啊!……隨後,便又端起了碗,再一次送到了嘴邊。準備喝第2口……男孩一臉震驚的看著女孩,「那是我媽給我燉的湯,給我補身體的。」「我腿都斷了,你怎麼還搶我的湯喝?」「我怎麼這麼可憐,我媽不是讓你來我家照顧我的嘛?」「快點給我拿過來」「你等下喝光了我喝啥?」……

  門外傳來了男孩父母的大笑聲……以及女孩媽媽的說話聲。「這2人從小就是這樣子的,打打鬧鬧的這麼多年了,關係還這麼好!你家兒子的這個病,恐怕只有我家的女兒能治!」……隨後,一群人的鬨笑聲傳來。

  看著男孩著實的可憐,一隻腿實在是動彈不得,不方便下床。還是把盛有雞湯的碗端了過去。一邊看著他喝,一邊吧唧嘴巴……男孩看了她一眼,便把碗裡的雞腿拿出來給了她……2個人瞬間嘻嘻哈哈的一起吃的津津有味起來……隨後,男孩在碗裡的湯見了底的時候,又朝著門外叫了一句「媽!我沒吃飽,再給我來一碗……」。又看了一眼女孩,笑了一下,對著門外:「把鍋里的都給我盛來,我好幾天沒吃飯了!我可以喝3大碗。」女孩輕笑出聲:真是一頭豬!……

  半晌過後,男孩的媽媽端來了一大碗湯,遞給了男孩!隨後走了出去又端來了第2碗,遞給了女孩。2個人,笑的雞賊,端著2個大碗!碰了一個杯,隨後便嬉笑著一起喝起了湯。

  初中畢業後,女孩沒有考進高中!便繼男孩輟學的一年後,也輟了學。2人又一起去到了外地打起了工,各自租了一間房子,是同一個房東。2人每天相約著一起上下班,過起了如同小時候那般,打打鬧鬧的日子。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4年,工作途中遇到了很多小時候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兩人都是互相分享、互相鼓勵、互相加油!當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對方便都是雙方互相「吐槽」的第一人。

  2人到了二十歲的那年,鄰居起鬨,讓兩人的父母趕緊安排2個孩子的親事。雙方父母便是各自找到2個孩子,問起了兩人的看法。兩人許是太熟了,都不約而同的一致說。「我絕對不可能嫁給他!」「我還不想娶你呢!」「你只配當個和尚。「「我先送你出家當尼姑,我再去當和尚」於是這件事情最終不了了之。

  後來,女孩在22歲的時候,嫁給了一個一起上班的男同事。2人結婚的第二年,男孩在相親過程中娶了一個媳婦。2人各自成家後,聯繫的越來越少。只有女孩每年過年,回到娘家拜年的時候,才可以與男孩見著面。兩人每次見面,依然是小時候的樣子,一起搶東西吃!一起互相串門,好似什麼都沒有變。

  23歲那年,女孩生下了一個兒子。男孩在當年也有了一個兒子。兩人在各自家中,給自家孩子辦「滿月酒」的時候,在酒席上見到了對方。兩人依然是小時候的樣子,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惹的周邊一群人哈哈大笑。

  25歲的時候,男孩的媳婦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跑了。許是嫌男孩家境不好吧,自己有了更高的追求。於是,男孩一蹶不振,產生了厭世的心理。每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家人想盡辦法,依然沒有辦法改變現狀。這時家中的父母突然想起來。男孩在學生時代發生的這一幕,於是又來到了女孩的父母家中,請女孩的媽媽,讓女兒去看看曾經兒時的夥伴。

  女孩從父母口中,聽到了關於男孩的消息,終是放心不下!於是隔天便在自家老公的陪同下,回到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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