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尾
曾胤趴在爺爺的病床邊，身體猛地一抖驚醒過來。他想跳起來，可小腿只覺得又酸又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肋和小腹，一點傷都沒有，白T恤還是白T恤，一點血跡也沒有，除了有點髒。
爺爺躺在病床上，還是似睡非睡，眼睛半睜，眼神空洞而無神。曾胤喊了聲爺爺，依舊沒有應答。奶奶拿著洗漱用品，慢慢的走進病房「腿都壓麻了吧，讓你睡到陪護床上，偏不。你就是睡到老頭子身上，他不醒也還是醒不過來」
昨晚那倆「死倒兒」是做夢嗎？曾胤覺得腿不那麼酸麻了趕緊站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褲子口袋，裡面空空如也，鴿子蛋溫潤的手感好像還在，但口袋不會說謊，裡面連一根多餘的線頭都沒有。
我是做夢了嗎？至少不用去吃牢飯了！曾胤長長的舒了口氣。昨天的夢太真實了！曾胤甩了甩酸痛的左臂，可能夢中我也手舞足蹈來著，累的我這胳膊都有點抬不起來了啊！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小胖兒走了進來。奶奶好。小胖兒和奶奶打招呼。接著問：曾胤，昨晚睡的好嗎？我現在沒事，來守一會兒。
小胖是曾胤的初中同學，憨厚老實，總被同學欺負。曾胤實在看不慣，幫著小胖出了幾回頭。小胖也從不說謝謝之類的話。就是和曾胤同進同出。就這樣，這麼多年倆人熟悉的像一個人。
曾胤也確實累了。見小胖兒來了。「你來了，那我回家換身衣服，睡一會兒」
曾胤快步走到樓下，點了根煙。拉開車門，發動汽車，曾胤猛地看到中控台上兩個模糊帶血的掌印兒。曾印腦袋嗡的一下，感覺身上汗毛孔瞬間全開，冷汗隨即流了下來，看來昨晚不是做夢。
曾胤返身上樓，拉上小胖，我有話對你說。小胖遲疑站起身來。又哪根筋不對了，一驚一乍的。曾胤回頭跟奶奶：「看著老爺子挺平穩，我和小胖兒有點兒事兒需要處理一下，稍微晚點兒回來。」
「啥事啊」小胖嘟囔著。曾胤連推帶搡的拽著小胖。先上車，在車上和你說。
曾胤一邊開車一邊和小胖白話昨夜驚魂記，小胖扭著頭，驚的瞪著眼睛，嘟嘟囔囔：「你就是太累了，肯定是做夢，我在夢裡還會飛——」，「啊！」小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改為一聲大叫。
曾胤的車追尾了。小胖沒準備，在副駕駛座位上勒著安全帶結結實實的甩了一下，啊了一聲後，眼睛甩得更大了。嘴閉的緊緊的，臉色有點發白。
曾胤趕緊開門下車，前面被撞的那輛白色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看著四十多歲，戴了頂鴨舌帽，罵罵咧咧。「怎麼他媽開車的，會不會開車？」「路上就這兩輛車，你也能追上我？」
曾胤趕緊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裡有點兒事兒，分了心，一下就撞上了。」
「問題不大，不用走保險，你看需要多少錢，我直接賠給你。」
「我這車剛提的，被你撞上了。多少錢？多少錢？新車一下子變成了事故車，你說得賠多少錢，買輛新的吧！」車上那女的接話說。
這個女人說話又尖又細，薄薄的嘴唇上塗著厚厚的一層正紅色唇膏，飛快的語速讓腦袋上蓬鬆細卷爆炸燙頭髮同頻抖動。曾胤就覺得是一團海草在一抖一抖的發出尖細的聲音。
「大姐，這也不全是我的責任。路上的車本來就少，大家開的都挺快，你毫無徵兆的突然剎車。我就是想躲也來不及。」「
「廢話，車前面有一條狗突然跑過去。我能不剎車嗎？我能壓過去嗎？」鴨舌帽說
小胖終於緩過來，從車裡下來，「都別吵，都別吵！不行就報保險吧。」
曾胤瞪了一眼小胖兒。心裡想「靠，這麼急，哪有時間等保險。」想到這兒，曾胤上車裡去取手機。打開扶手盒，空的。曾胤探出腦袋喊
「胖子，你手機呢？」
「我被你拽出來的時候你咋沒問呢？車裡沒有就在病房呢唄！」
這下好了，想賠也沒辦法賠了。
海草一看曾胤這樣兒。通紅的薄嘴唇一撇
「是想耍賴嗎？說要直接賠償，又說沒帶手機、沒帶錢包。就是不想賠。」
「那這樣好了，我的車放這兒，等下救援的來了先拖修理廠，你負責全部費用，損失費的事修好再談。」海草根本不讓曾胤接話。自顧自的接著又說
「錢後，你過來。我倆先坐他的車，克服幾天。什麼時候我的車修好了，你什麼時候來取你的車，我們總得有一個代步的工具。」
鴨舌帽的名字叫錢後。
曾胤氣的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大姐，你別。你看我們著急有事，我現在手機沒在身邊兒，我留電話號碼給你，我們隨時聯繫，你的號碼也留給我，我辦完事第一時間聯繫您」小胖說
「只有手機號兒，我都不知道真假，你跑了咋辦？」
「我就和老錢先坐著你的車，跟著你們一起了。你們去哪兒，我們跟著。什麼時候我的車修好，什麼時候再說。」
小胖兒和曾胤對望了一眼。曾胤也沒說話，他也是沒有更好的立刻甩開這兩人的辦法。
「好吧，好吧。」
車子裡的氣氛又尷尬又詭異，曾胤、小胖兒、錢後、海草四個人，沒人說話。
曾胤的左臂又開始隱隱作痛，他現在只想趕快開到村子裡，看看老宅子裡面到底有沒有那倆「死倒兒」。
要是真有那倆死倒兒，車上這倆人怎麼打發？我身上的傷怎麼痊癒了？那個鴿子蛋哪裡去了？想到這，曾胤極度渴望確認昨晚的那就是夢，一個極度逼真的夢。
這個時候，大家的耳邊傳來了響亮的警笛聲，一輛警車超過曾胤呼嘯著往前去了，曾胤看了一眼小胖，小胖那一臉溫和憨厚的神態，讓曾胤定了定神。
突然，又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那個砍人的鏽刀他壓根沒處理，就丟在了那倆死倒兒身邊。曾胤內心一沉。剛剛的警察不會是去處理現場吧。
爺爺躺在病床上，還是似睡非睡，眼睛半睜，眼神空洞而無神。曾胤喊了聲爺爺，依舊沒有應答。奶奶拿著洗漱用品，慢慢的走進病房「腿都壓麻了吧，讓你睡到陪護床上，偏不。你就是睡到老頭子身上，他不醒也還是醒不過來」
昨晚那倆「死倒兒」是做夢嗎？曾胤覺得腿不那麼酸麻了趕緊站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褲子口袋，裡面空空如也，鴿子蛋溫潤的手感好像還在，但口袋不會說謊，裡面連一根多餘的線頭都沒有。
我是做夢了嗎？至少不用去吃牢飯了！曾胤長長的舒了口氣。昨天的夢太真實了！曾胤甩了甩酸痛的左臂，可能夢中我也手舞足蹈來著，累的我這胳膊都有點抬不起來了啊！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小胖兒走了進來。奶奶好。小胖兒和奶奶打招呼。接著問：曾胤，昨晚睡的好嗎？我現在沒事，來守一會兒。
小胖是曾胤的初中同學，憨厚老實，總被同學欺負。曾胤實在看不慣，幫著小胖出了幾回頭。小胖也從不說謝謝之類的話。就是和曾胤同進同出。就這樣，這麼多年倆人熟悉的像一個人。
曾胤也確實累了。見小胖兒來了。「你來了，那我回家換身衣服，睡一會兒」
曾胤快步走到樓下，點了根煙。拉開車門，發動汽車，曾胤猛地看到中控台上兩個模糊帶血的掌印兒。曾印腦袋嗡的一下，感覺身上汗毛孔瞬間全開，冷汗隨即流了下來，看來昨晚不是做夢。
曾胤返身上樓，拉上小胖，我有話對你說。小胖遲疑站起身來。又哪根筋不對了，一驚一乍的。曾胤回頭跟奶奶：「看著老爺子挺平穩，我和小胖兒有點兒事兒需要處理一下，稍微晚點兒回來。」
「啥事啊」小胖嘟囔著。曾胤連推帶搡的拽著小胖。先上車，在車上和你說。
曾胤一邊開車一邊和小胖白話昨夜驚魂記，小胖扭著頭，驚的瞪著眼睛，嘟嘟囔囔：「你就是太累了，肯定是做夢，我在夢裡還會飛——」，「啊！」小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改為一聲大叫。
曾胤的車追尾了。小胖沒準備，在副駕駛座位上勒著安全帶結結實實的甩了一下，啊了一聲後，眼睛甩得更大了。嘴閉的緊緊的，臉色有點發白。
曾胤趕緊開門下車，前面被撞的那輛白色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看著四十多歲，戴了頂鴨舌帽，罵罵咧咧。「怎麼他媽開車的，會不會開車？」「路上就這兩輛車，你也能追上我？」
曾胤趕緊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裡有點兒事兒，分了心，一下就撞上了。」
「問題不大，不用走保險，你看需要多少錢，我直接賠給你。」
「我這車剛提的，被你撞上了。多少錢？多少錢？新車一下子變成了事故車，你說得賠多少錢，買輛新的吧！」車上那女的接話說。
這個女人說話又尖又細，薄薄的嘴唇上塗著厚厚的一層正紅色唇膏，飛快的語速讓腦袋上蓬鬆細卷爆炸燙頭髮同頻抖動。曾胤就覺得是一團海草在一抖一抖的發出尖細的聲音。
「大姐，這也不全是我的責任。路上的車本來就少，大家開的都挺快，你毫無徵兆的突然剎車。我就是想躲也來不及。」「
「廢話，車前面有一條狗突然跑過去。我能不剎車嗎？我能壓過去嗎？」鴨舌帽說
小胖終於緩過來，從車裡下來，「都別吵，都別吵！不行就報保險吧。」
曾胤瞪了一眼小胖兒。心裡想「靠，這麼急，哪有時間等保險。」想到這兒，曾胤上車裡去取手機。打開扶手盒，空的。曾胤探出腦袋喊
「胖子，你手機呢？」
「我被你拽出來的時候你咋沒問呢？車裡沒有就在病房呢唄！」
這下好了，想賠也沒辦法賠了。
海草一看曾胤這樣兒。通紅的薄嘴唇一撇
「是想耍賴嗎？說要直接賠償，又說沒帶手機、沒帶錢包。就是不想賠。」
「那這樣好了，我的車放這兒，等下救援的來了先拖修理廠，你負責全部費用，損失費的事修好再談。」海草根本不讓曾胤接話。自顧自的接著又說
「錢後，你過來。我倆先坐他的車，克服幾天。什麼時候我的車修好了，你什麼時候來取你的車，我們總得有一個代步的工具。」
鴨舌帽的名字叫錢後。
曾胤氣的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大姐，你別。你看我們著急有事，我現在手機沒在身邊兒，我留電話號碼給你，我們隨時聯繫，你的號碼也留給我，我辦完事第一時間聯繫您」小胖說
「只有手機號兒，我都不知道真假，你跑了咋辦？」
「我就和老錢先坐著你的車，跟著你們一起了。你們去哪兒，我們跟著。什麼時候我的車修好，什麼時候再說。」
小胖兒和曾胤對望了一眼。曾胤也沒說話，他也是沒有更好的立刻甩開這兩人的辦法。
「好吧，好吧。」
車子裡的氣氛又尷尬又詭異，曾胤、小胖兒、錢後、海草四個人，沒人說話。
曾胤的左臂又開始隱隱作痛，他現在只想趕快開到村子裡，看看老宅子裡面到底有沒有那倆「死倒兒」。
要是真有那倆死倒兒，車上這倆人怎麼打發？我身上的傷怎麼痊癒了？那個鴿子蛋哪裡去了？想到這，曾胤極度渴望確認昨晚的那就是夢，一個極度逼真的夢。
這個時候，大家的耳邊傳來了響亮的警笛聲，一輛警車超過曾胤呼嘯著往前去了，曾胤看了一眼小胖，小胖那一臉溫和憨厚的神態，讓曾胤定了定神。
突然，又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那個砍人的鏽刀他壓根沒處理，就丟在了那倆死倒兒身邊。曾胤內心一沉。剛剛的警察不會是去處理現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