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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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遠處的郭靖、小龍女、李元霸也已經聞聲趕來。眼見大戰一觸即發,郭靖和小龍女各自將昏迷的虛竹和周芷若抱起,跳下屋頂,遠離戰場,防止被波及。李元霸則上前扶著受傷吐血的令狐沖,將其扶到了一邊歇息。令狐沖有些擔憂的看著屋頂上的三人,心中暗思:『島主霸占了段公子的身體,發揮出的武學威力遠勝段公子本人,希望楊大俠和張公子可千萬別輕敵了……』

  張無忌目光鎖定島主,旋即雙臂肌肉緊繃,如拉滿之弓弦。他猛然雙拳急速揮動,每一次揮拳,都似帶動周圍空氣燃燒,九陽火球仿若裹挾著星辰之力,一顆接著一顆,密如流星火雨般朝著島主狂瀉而去。島主見狀,臉色驟變,腳下輕點,施展出凌波微步。只見他身形左閃右突,恰似一縷輕煙在風中搖曳不定。他的腳尖輕點瓦片邊緣,每一步都帶出一道淺淺的腳印,整個人如幻影般飄忽,九陽火球紛紛擦著他的衣衫掠過,僅僅是那熾熱的氣息,便將他的衣袂烤得焦黑。而火球擊中屋頂之處,瓦片被炸得粉碎,大洞接連出現,木屑與塵土沖天而起。

  「往哪走!」張無忌一聲暴喝,聲若洪鐘,震得周圍雨滴都為之一顫。他猛地一個箭步上前,雙腳在地面踏出兩個淺淺的坑窪,雙手如同舞動的蛟龍,猛然一揮施展出乾坤大挪移第七層。剎那間,島主周圍的空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肆意揉搓,光線開始扭曲變形,景物也變得模糊不清。島主只覺一股強大而奇異的力量如繩索般纏縛自身,原本輕盈敏捷的凌波微步瞬間滯澀,腳下步伐紊亂,身形搖晃不定,好似陷入了泥沼之中。此時,天空中淅淅瀝瀝的小雨愈發密集,雨滴在這強大內力波動的衝擊下,向四周飛濺,形成一片如夢如幻的雨霧,整個戰場仿若被一層薄紗所籠罩。

  楊過的內力將周身雨水蒸發,霧氣氤氳,仿若置身於仙境雲海。借著雨霧,身形急動,人突然出現在島主身前。島主一驚,掌風已經迎面襲來。黯然銷魂掌第一招「無中生有」。這一掌看似輕柔,實則暗藏洶湧之力,掌風呼嘯,如平地起驚雷。島主躲避不及,匆忙抬手抵擋,「砰」的一聲悶響,島主被震得後退數步,腳下瓦片紛紛破碎。楊過不給島主喘息之機,左掌緊跟而上,「孤形隻影」施出,掌影如鬼魅般飄忽,從側面襲向島主。島主側身閃躲,卻不料楊過右掌又至,「面無人色」掌力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島主在這一連串的攻擊下,只能被動招架,節節敗退。因距離過近,六脈神劍難以施展,島主心急如焚,當下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急速運轉,雙掌泛起一層幽藍的光芒,寒冰真氣瞬間凝聚。他大喝一聲,右掌向前猛推,一股寒冷刺骨的真氣如冰龍出海,洶湧澎湃地朝著楊過席捲而去。這股內力所到之處,地上的積水瞬間凍結,形成一層厚厚的冰面,繼而被捲起,化作一個巨大的、旋轉不停的水幕。水幕之中,冰棱交錯縱橫,閃爍著寒光,竟將楊過整個身體冰封其中。

  下一秒,張無忌從背後疾馳而來,右拳緊握,如蛟龍出海般轟出,拳風呼嘯,九陽火球劈頭而至。島主冰封了楊過已經大耗真氣,此時真氣不續,只得拼力再凝聚起寒冰真氣凝結成一面冰盾抵擋。可惜蓄力不足,冰盾被九陽火球轟擊,瞬間崩碎。說是遲那時快,張無忌使出聖火令神功,腳步詭異莫測,轉眼已經欺近,探手一掌正印在島主胸膛之上。然而島主的北冥氣牆也不是擺設,張無忌只覺得掌力被卸去了六成,暗自一驚。

  島主趁機五指如鉤,扣住了張無忌的右腕。張無忌只覺手臂一緊,頓感一股強大而詭異的吸力從島主的手掌傳來,自己的內力竟不受控制地朝著對方奔涌而去,心中一驚:『是北冥神功?』

  張無忌心中一凜,遇此危機卻並未慌亂。其手腕輕輕一顫,如微風拂動般輕柔轉動。這一轉,好似太極圖中的陰陽魚開始了最初的遊動,緩慢而又充滿了神秘的韻律。看似柔弱無骨,實則蘊含著太極拳「掤勁」的精髓,一股無形卻堅韌的力量從他的手腕處悄然湧出,如細密的蛛絲般纏繞著島主扣鎖之力。

  島主察覺到張無忌手腕的細微動作,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加大扣鎖的力量,試圖壓制住這股反抗之力。然而,張無忌卻順勢而動,手臂如靈蛇蜿蜒,以「捋勁」沿著島主扣鎖之力的方向輕柔地滑動。這一捋,仿佛四兩撥千斤,巧妙地將島主的力量引導向一側,手腕再猛地一翻,使出太極拳中的「擠勁」。這股力量從他的手臂內部爆發而出,如同一股洶湧的暗流,直逼島主的手臂關節處。島主只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從張無忌的手腕傳來,衝擊著自己的手臂,原本緊扣的手竟被這股力量硬生生地撐開了些許。

  此時的張無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毅與決然。他趁著島主身形不穩之際,右腳迅速向前踏出一步,身體重心下沉,以腰為軸,帶動整個右臂如同一根被揮舞的長鞭,施展出太極拳的「按勁」。這一按,力道雄渾而綿長,如泰山壓頂般朝著島主的手臂壓去。島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臂再也無法承受這股力量的衝擊,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對張無忌右臂的扣鎖,身形也向後踉蹌退了數步,滿臉驚愕地望著張無忌,似乎驚嘆於太極拳的精妙。『這套拳法看似柔弱,卻能以弱勝強,方寸之間見其廣大,果然有獨到之處……』


  張無忌趁機掙脫了島主北冥神功的糾纏,身形迅速向後閃退數丈,雙腳穩穩地落在地上。他深知,眼前的島主積累了幾百年的武學智慧,又藉助段譽的深厚內力,實力不容小覷,自己必須時刻保持高度的警覺。

  此時,楊過也震碎堅冰,脫困而出。二人一左一右再次對島主形成了夾擊之勢。

  張無忌氣沉丹田,九陽神功暗自運轉,周身泛起一層柔和的金色光芒。體內雄渾內力的流動,仿佛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蘊含著無盡的力量。楊過則單手持玄鐵重劍,劍身嗡嗡震鳴,散發出一股冷冽的寒氣,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他的獨臂肌肉緊繃,宛如鋼鐵鑄就。長發肆意飛舞,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孤傲絕世的氣勢,宛如戰神下凡,讓人望而生畏。

  島主知道今日不擊敗二人,絕對難以脫身,隨即率先發難。他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現在張無忌面前,雙掌快速舞動,只見他的手掌或拍或點,或推或按,掌法變幻莫測,每一招都帶著一股陰寒的內力,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空氣中隱隱出現了一道道白色的掌印,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朝著張無忌襲去,這是馮虛御風中的「白虹掌」,其威力足以開山裂石,碎金斷玉。最重要的是,這掌力軌跡莫測,曲直隨心。

  張無忌面色沉靜如水,雙腳穩穩紮根於瓦片之上,氣沉丹田,九陽神功全力運轉。眨眼間周身浮現出九個金色的火球,這便是九陽罡氣凝聚而成,與島主的陰寒掌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猶如冰火兩極,互不相容。

  只見張無忌目光如炬,罡氣隨心意而動,九陽火球仿若有了靈性,朝著那撲面而來的白虹掌風迎了上去。剎那間,火球與掌風劇烈碰撞,冰火兩種極端的力量相互交織,發出一連串沉悶的響聲,好似夏日暴雨中的驚雷。九陽火球隨即潰散,但是轉眼間又重新凝聚起來。

  「該我了!你也接我一招!」張無忌雙拳急揮,九個火球如流星墜地,朝著島主轟去。這些火球起伏不定,仿佛九個武林高手同時襲來。

  島主見自己的得意絕技「白虹掌」被張無忌如此輕易地破解,臉上露出一絲驚愕與難以置信的神情。但他畢竟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瞬間便回過神來,雙腳輕點屋頂,身形快速向後飄退,試圖避開這洶湧而來的九陽罡氣火球。然而,火球的速度極快,所蘊含的力量更是強大得超乎想像,島主雖已極力躲避,但還是被火球的餘威波及。他只覺一股熾熱的氣流撲面而來,仿佛要將他的皮膚灼傷,頭髮和衣袂也被這股熱浪吹得獵獵作響。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島主強行穩住身形,雙掌一頂,將北冥氣牆瞬間在身前撐起。九陽罡氣火球狠狠地撞擊在北冥氣牆上,發出一連串金鐵交鳴般的聲響,氣牆之上泛起層層劇烈的漣漪,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這強大的力量衝破。但島主拼盡全力維持著氣牆,額頭之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顯然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楊過見機,玄鐵重劍高高舉起,大喝一聲,猛地劈下。這一聲怒吼在寂靜的道觀中迴蕩,猶如洪鐘大呂,震得人耳中嗡嗡作響。一道黑色的劍氣仿若開天利劍,直斬島主後背。島主聽到破風之聲,感受到背後的威脅,拼盡十成功力施展北冥氣牆。玄鐵重劍劈在氣牆上,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火花四濺,氣牆之上泛起層層漣漪,但卻堅如磐石,楊過的劍劈下三寸後便無法再刺入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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