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學的年代（二）
這年輕老師喜激在心。「好！謝老師。」
另外一位年紀已上的老師，走向前，「辛苦了，老謝。」
「縣裡會議開這麼多天，是有點累。你的腿腳有著不方便，誰叫你來？老林。」
「快好了，不礙事。走動走動一下，對自己有好。」
「你這個鬼，就是要跟自己過不去。好吧！走，走！走一一」
我雙手攬著一捆書往回走。至於六年級或個子比我大的同學，走起來不會那麼吃力。太陽還在山頂上，汗都跑出來了，臉兒漲的通紅通紅。校長回過眼、見著了，停下腳步等著我。親切地說：「小同學，來！給我一一」
「一一不！我會。」
「滿頭大汗了，別再犟一一給我！提包給我拿著。」校長不由我說，一手擒住我提的書，一手把提包遞給我。
我感激地看著他，身心輕鬆著。校長他，依然如常，似沒此事地淡笑著。看來校長並不是不好相處、會發脾氣的「雷公」，而是一個愛校愛師愛生的、會凝集師生在他身邊的校長。他給了人一種親切、讓人覺得溫暖。從此，校長在我心中，自是抹不去他的倩影。他的倩影，在我心中是愈來愈清晰。隨著歲月的流長，我在知曉他往昔的留痕一一
在東邊宗城山腳下，有一個清寒度日的窮酸儒。在世間，人們常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反嘲自已：百無有用的是書生。他終日以黑板、粉筆、教鞭為伍，廝守著「人之初，性本善......」和幾個稚子。正因他悟得「修身正己......」，深知悠悠天地、厚薄有分，所以能「人莫施我，我不所為」，以「之乎者也」自怡。也正因此，能得鄉人敬重。我們的校長，正是從小濡在這樣的家庭里、耳聞目睹的環境中長大的；不幸他父英年早逝，是他寡母守志，使他學業有成。子承父業，耕耘在這塊園地上。
陽光照在校園，新鮮的空氣蕩漾著。校長辛勤地耕耘，迎得眾望所歸。冉冉的時光在流淌，辛勤的付出並沒有白費。一所完整的完小在完繕，洋溢在虎虎生氣、朗朗的書聲中。當我來到這兒時，不僅僅是語文、算術兩本課本了，還有著音樂、體育、美術了。每當老師用鋼琴彈起曲兒時，「五星紅旗迎風飄揚」的歌聲、出自我們的心窩。從師範學校畢業的多才多藝的年輕老師，拉起他那手風琴、且歌且舞時，在坪院中的師生自會在唱在跳，我們自是沉浸在這朝氣蓬勃的生活中。
可是：能得有今天這樣，非易；這內中的甘辛，也並非他人所知。更是有些「振振有詞」的非難，叫人心中又是要咋樣能予承受？！
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班在操場上活動課。我的哥哥和我的嫂子、帶著小侄兒來看我了，我高興地摟過小侄兒親昵著。
「走！來去看你嫂子的爸爸、媽媽一一」
嫂子的爸媽住的地方，離學校不很遠。我是想去，可還沒有下課。我哥接著說：「去跟老師請個假，快下課了嘛！」
請了假，和哥嫂一起去。路途上的話兒中，得知我哥下鄉結束，明天要回城裡，順便探望下岳父岳母。
我的哥哥，肩佩一扛兩星的軍銜；頭戴嵌著五角金星的大沿帽，腰挎著手槍；腳穿大皮鞋，走起路來，蹬、蹬、蹬地響。沿途讓人見著，投來羨慕的眼光，我也覺得好榮光。我嫂子的父母，見小女夫婦抱著小外孫而來，很是高興；難得見著他倆雙雙而至，更是女婿久違，忙為其接風洗塵。翁婿間，自是有不盡的話兒說。
我卻被這個建築宏偉的大樓吸引住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個沒完。三進的門，把圍牆、主樓、廂房巧妙地連在一起。牆體是這樣的厚，一層的窗兒是那樣的小。更是讓人驚訝的是：不論是廂房、主樓一層以及圍牆、地板，都是「三合土」一一即是石子、石灰、沙有機拌合夯實而成；聽說還摻揉著煮熟的糯米和紅糖。這樣的牆體，一般的火炮是轟炸不壞的。可見當年的主人，為防兵災、盜匪騷擾，可謂用心良苦。庭院的地面，全用均勻的鵝卵石、有式有樣地鋪就；在它左右兩邊，各有一口水井，砌著約三尺高的井台。在水井裡面，放養著幾條紅的、白的、色彩斑駁的小鯉魚，在清冽、甘甜的井水中遨遊，好不自在！
我正玩的有趣，嫂子叫我吃粉干蛋。她的母親對我說：「這一雙蛋要吃下去，讀書會考一百分一一」，她的父親和我的哥，還在說著還沒說完的話。我邊吃邊心不在焉地聽著......
這時，嫂子的母親、埋怨一句：「講上講下，兒囝給依在外面朋友一張信害著。」
嫂子的爸、馬上回應她：「話、那可以這樣子講？如果他不相信儂兒囝，他不會寫信給依；如果他沒掛念家中的親人，不會叫兒囝去過問。人、人、人，要朋友做啥？不就是落難時，有辦法幫、就幫一下。」
......看來，做長輩的、會理解、體諒下一輩的為人的苦衷，可是這「怨」、應該由誰擔當？社會在變化，新舊在交替。多少的家庭、在動盪中而變遷？多少的親人、在坎坷中痛苦磨難？特別是流落在海外的親人一一多少人遙望故鄉夢斷腸？骨肉難聚淚成行；多少家失散難聚黃梁夢，一水隔離恨黃泉！又有多少人：我在水這一邊，望著水的那一邊，茫茫水兒淚聚成，喜鵲難把橋相連！這苦楚，該是他們品嘗？可是在這人世間、咋不理解他們的苦衷腸？！
「阿叔、阿姆，莫再去怨了。如果沒起內戰，他們的親人不至於這樣失散，也不會碰上這樣的事情。叫哥哥想開一點，政府、組織上遲早會弄清楚的......」我哥、儘自己的心，勸慰兩個老人。
「事情既然碰著了，也沒法一一」
「阿爸，莫怨氣吧？怨氣，會害著自己的身體一一」我的嫂子說。「哥哥呢？」
「他現在、給逢元先生叫去教書了。」
「教書不就好？不會得罪人！」
一聽到校長的名字，我的耳朵張開了，想認認真真聽他們講什麼，只聽得嫂子的爸自艾一聲：」話是這樣子講。你們不知道，這件事、給逢元先生多受氣！」
「怎樣講？」我哥關心地問。
「聽我說一一」他岳父慨嘆著。「這也是他從學校回來、對我說的......」
校長？和嫂子的哥哥有何關係？這可引起我注意，靜下心來聽著。「逢元先生說，他是有知識、有美術專長。如果他沒有這個知識，我把他硬塞進來，那是我的不對。我們的國家，百業待興，正需要各方面的人材......」
校長講得對嗎，上語文的老師給我們解釋「不拘一格、各盡其材」，也是這麼說的。這個，我不再去想它了。可是他？「有知識、有美術專長」？學校的教我們算術的林老師、我的班主任，該不是嫂子的哥哥吧？正是他教的算術，人家的腦子一下子鑽進去了；原來有一點怕算術的我，現在也覺得有趣了......
正當我在胡思亂想時，在門外帶著小侄的嫂子的聲音、傳了進來，「哥，你回來啦！」
我踏出門坎一看，啊！我的一一
「林老師！」
......我在這樣的情境裡，不僅認識了校長、林老師，也在漸漸地相識著同窗學友和其他老師；隨著相處的時間愈長，他們的倩影、在占據著我的心房。
我同屆的同學，大的有十七八歲，小的比我還小一歲。雖說差距這麼大，也不分什麼寄宿生、通學生、中午的寄飯生；大家一起相處，不僅合得來，而且有著他們的話兒說。正是這樣的境地里，我認識了馨姐這樣的二個人。
她倆，是同一個村的，在學校寄飯。年紀都比我大四五歲。每天清晨從家中匆匆而來，傍晚又匆匆而回。照理，沒什麼好相親的之處，緣何來得親密？
她倆很珍惜時光。中午一吃了飯，就迫不及待地做起作業來。遇上有疑難的問題，問一起在做作業的同學；真是萬不得己，才去問老師。她倆清楚：老師勞累辛苦，難得中午有一點空閒休息時間。
我也有中午做作業的習慣。自從我來到養父家中，對自己的功課、會抓緊。中午一放學吃了飯，先溫習功課做作業，晚上免得多一盞油燈。來到這兒也一樣。中午做了，晚上就沒那麼多，可以看課外書。學校晚上點燃一盞大汽燈、掛在大廳里，供同學們溫習功課。語文、算術的老師還會來巡視，不懂得可以問老師，以求得到解答。
這一天，我剛坐下不久，聽得她倆為一道四則運算應用題答案在辯解著。她倆似乎都有理，不認承「你對」「我錯」，走近身邊一位同學來做「公親」。這位同學，也許是寄飯生吧，他在回想著什麼生著悶氣，厭煩地推開她倆的作業：「去、去、去一一我也不懂得」，推得一乾二淨。她倆難堪地抓起作業，向我走來。馨姐的室友，逗了那同學一句：「小弟呀！火氣不要那麼大。大了、會燒心的。」
我把她倆的作業，按她倆做的程序、查了起來。她倆也在一起查。她的室友把這道題一個數字的數位顛倒了，怪不得答案會差異。
人、就是這樣，頭一次能真誠地在一起，下去自然會柔合，天性使然吧！馨姐和她的室友，連中午飯也和我一起吃了。她倆把家裡帶來好吃的、總是先夾起，放進我的飯缽里。「吃吧、吃吧！吃不完倒掉又可惜，留著晚上又會餿掉，阿姐就是為你多帶的。」
另外一位年紀已上的老師，走向前，「辛苦了，老謝。」
「縣裡會議開這麼多天，是有點累。你的腿腳有著不方便，誰叫你來？老林。」
「快好了，不礙事。走動走動一下，對自己有好。」
「你這個鬼，就是要跟自己過不去。好吧！走，走！走一一」
我雙手攬著一捆書往回走。至於六年級或個子比我大的同學，走起來不會那麼吃力。太陽還在山頂上，汗都跑出來了，臉兒漲的通紅通紅。校長回過眼、見著了，停下腳步等著我。親切地說：「小同學，來！給我一一」
「一一不！我會。」
「滿頭大汗了，別再犟一一給我！提包給我拿著。」校長不由我說，一手擒住我提的書，一手把提包遞給我。
我感激地看著他，身心輕鬆著。校長他，依然如常，似沒此事地淡笑著。看來校長並不是不好相處、會發脾氣的「雷公」，而是一個愛校愛師愛生的、會凝集師生在他身邊的校長。他給了人一種親切、讓人覺得溫暖。從此，校長在我心中，自是抹不去他的倩影。他的倩影，在我心中是愈來愈清晰。隨著歲月的流長，我在知曉他往昔的留痕一一
在東邊宗城山腳下，有一個清寒度日的窮酸儒。在世間，人們常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反嘲自已：百無有用的是書生。他終日以黑板、粉筆、教鞭為伍，廝守著「人之初，性本善......」和幾個稚子。正因他悟得「修身正己......」，深知悠悠天地、厚薄有分，所以能「人莫施我，我不所為」，以「之乎者也」自怡。也正因此，能得鄉人敬重。我們的校長，正是從小濡在這樣的家庭里、耳聞目睹的環境中長大的；不幸他父英年早逝，是他寡母守志，使他學業有成。子承父業，耕耘在這塊園地上。
陽光照在校園，新鮮的空氣蕩漾著。校長辛勤地耕耘，迎得眾望所歸。冉冉的時光在流淌，辛勤的付出並沒有白費。一所完整的完小在完繕，洋溢在虎虎生氣、朗朗的書聲中。當我來到這兒時，不僅僅是語文、算術兩本課本了，還有著音樂、體育、美術了。每當老師用鋼琴彈起曲兒時，「五星紅旗迎風飄揚」的歌聲、出自我們的心窩。從師範學校畢業的多才多藝的年輕老師，拉起他那手風琴、且歌且舞時，在坪院中的師生自會在唱在跳，我們自是沉浸在這朝氣蓬勃的生活中。
可是：能得有今天這樣，非易；這內中的甘辛，也並非他人所知。更是有些「振振有詞」的非難，叫人心中又是要咋樣能予承受？！
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班在操場上活動課。我的哥哥和我的嫂子、帶著小侄兒來看我了，我高興地摟過小侄兒親昵著。
「走！來去看你嫂子的爸爸、媽媽一一」
嫂子的爸媽住的地方，離學校不很遠。我是想去，可還沒有下課。我哥接著說：「去跟老師請個假，快下課了嘛！」
請了假，和哥嫂一起去。路途上的話兒中，得知我哥下鄉結束，明天要回城裡，順便探望下岳父岳母。
我的哥哥，肩佩一扛兩星的軍銜；頭戴嵌著五角金星的大沿帽，腰挎著手槍；腳穿大皮鞋，走起路來，蹬、蹬、蹬地響。沿途讓人見著，投來羨慕的眼光，我也覺得好榮光。我嫂子的父母，見小女夫婦抱著小外孫而來，很是高興；難得見著他倆雙雙而至，更是女婿久違，忙為其接風洗塵。翁婿間，自是有不盡的話兒說。
我卻被這個建築宏偉的大樓吸引住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個沒完。三進的門，把圍牆、主樓、廂房巧妙地連在一起。牆體是這樣的厚，一層的窗兒是那樣的小。更是讓人驚訝的是：不論是廂房、主樓一層以及圍牆、地板，都是「三合土」一一即是石子、石灰、沙有機拌合夯實而成；聽說還摻揉著煮熟的糯米和紅糖。這樣的牆體，一般的火炮是轟炸不壞的。可見當年的主人，為防兵災、盜匪騷擾，可謂用心良苦。庭院的地面，全用均勻的鵝卵石、有式有樣地鋪就；在它左右兩邊，各有一口水井，砌著約三尺高的井台。在水井裡面，放養著幾條紅的、白的、色彩斑駁的小鯉魚，在清冽、甘甜的井水中遨遊，好不自在！
我正玩的有趣，嫂子叫我吃粉干蛋。她的母親對我說：「這一雙蛋要吃下去，讀書會考一百分一一」，她的父親和我的哥，還在說著還沒說完的話。我邊吃邊心不在焉地聽著......
這時，嫂子的母親、埋怨一句：「講上講下，兒囝給依在外面朋友一張信害著。」
嫂子的爸、馬上回應她：「話、那可以這樣子講？如果他不相信儂兒囝，他不會寫信給依；如果他沒掛念家中的親人，不會叫兒囝去過問。人、人、人，要朋友做啥？不就是落難時，有辦法幫、就幫一下。」
......看來，做長輩的、會理解、體諒下一輩的為人的苦衷，可是這「怨」、應該由誰擔當？社會在變化，新舊在交替。多少的家庭、在動盪中而變遷？多少的親人、在坎坷中痛苦磨難？特別是流落在海外的親人一一多少人遙望故鄉夢斷腸？骨肉難聚淚成行；多少家失散難聚黃梁夢，一水隔離恨黃泉！又有多少人：我在水這一邊，望著水的那一邊，茫茫水兒淚聚成，喜鵲難把橋相連！這苦楚，該是他們品嘗？可是在這人世間、咋不理解他們的苦衷腸？！
「阿叔、阿姆，莫再去怨了。如果沒起內戰，他們的親人不至於這樣失散，也不會碰上這樣的事情。叫哥哥想開一點，政府、組織上遲早會弄清楚的......」我哥、儘自己的心，勸慰兩個老人。
「事情既然碰著了，也沒法一一」
「阿爸，莫怨氣吧？怨氣，會害著自己的身體一一」我的嫂子說。「哥哥呢？」
「他現在、給逢元先生叫去教書了。」
「教書不就好？不會得罪人！」
一聽到校長的名字，我的耳朵張開了，想認認真真聽他們講什麼，只聽得嫂子的爸自艾一聲：」話是這樣子講。你們不知道，這件事、給逢元先生多受氣！」
「怎樣講？」我哥關心地問。
「聽我說一一」他岳父慨嘆著。「這也是他從學校回來、對我說的......」
校長？和嫂子的哥哥有何關係？這可引起我注意，靜下心來聽著。「逢元先生說，他是有知識、有美術專長。如果他沒有這個知識，我把他硬塞進來，那是我的不對。我們的國家，百業待興，正需要各方面的人材......」
校長講得對嗎，上語文的老師給我們解釋「不拘一格、各盡其材」，也是這麼說的。這個，我不再去想它了。可是他？「有知識、有美術專長」？學校的教我們算術的林老師、我的班主任，該不是嫂子的哥哥吧？正是他教的算術，人家的腦子一下子鑽進去了；原來有一點怕算術的我，現在也覺得有趣了......
正當我在胡思亂想時，在門外帶著小侄的嫂子的聲音、傳了進來，「哥，你回來啦！」
我踏出門坎一看，啊！我的一一
「林老師！」
......我在這樣的情境裡，不僅認識了校長、林老師，也在漸漸地相識著同窗學友和其他老師；隨著相處的時間愈長，他們的倩影、在占據著我的心房。
我同屆的同學，大的有十七八歲，小的比我還小一歲。雖說差距這麼大，也不分什麼寄宿生、通學生、中午的寄飯生；大家一起相處，不僅合得來，而且有著他們的話兒說。正是這樣的境地里，我認識了馨姐這樣的二個人。
她倆，是同一個村的，在學校寄飯。年紀都比我大四五歲。每天清晨從家中匆匆而來，傍晚又匆匆而回。照理，沒什麼好相親的之處，緣何來得親密？
她倆很珍惜時光。中午一吃了飯，就迫不及待地做起作業來。遇上有疑難的問題，問一起在做作業的同學；真是萬不得己，才去問老師。她倆清楚：老師勞累辛苦，難得中午有一點空閒休息時間。
我也有中午做作業的習慣。自從我來到養父家中，對自己的功課、會抓緊。中午一放學吃了飯，先溫習功課做作業，晚上免得多一盞油燈。來到這兒也一樣。中午做了，晚上就沒那麼多，可以看課外書。學校晚上點燃一盞大汽燈、掛在大廳里，供同學們溫習功課。語文、算術的老師還會來巡視，不懂得可以問老師，以求得到解答。
這一天，我剛坐下不久，聽得她倆為一道四則運算應用題答案在辯解著。她倆似乎都有理，不認承「你對」「我錯」，走近身邊一位同學來做「公親」。這位同學，也許是寄飯生吧，他在回想著什麼生著悶氣，厭煩地推開她倆的作業：「去、去、去一一我也不懂得」，推得一乾二淨。她倆難堪地抓起作業，向我走來。馨姐的室友，逗了那同學一句：「小弟呀！火氣不要那麼大。大了、會燒心的。」
我把她倆的作業，按她倆做的程序、查了起來。她倆也在一起查。她的室友把這道題一個數字的數位顛倒了，怪不得答案會差異。
人、就是這樣，頭一次能真誠地在一起，下去自然會柔合，天性使然吧！馨姐和她的室友，連中午飯也和我一起吃了。她倆把家裡帶來好吃的、總是先夾起，放進我的飯缽里。「吃吧、吃吧！吃不完倒掉又可惜，留著晚上又會餿掉，阿姐就是為你多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