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沒能如願
學校最後還是公布了聯考帶隊老師的名單，牛副校長作為帶隊的校領導，然後分學科確定了一名帶隊老師，語文學科最後確定了李老師作為帶隊老師，這也算是眾望所歸吧。雖然他們推薦了我，但我畢竟在專業學科測試中排名倒數第三，不能服眾。
給菊花打過兩次電話，都是關機，我終究沒能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不辭而別。也不好問李財，畢竟只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
我按部就班，準時上下班，該上課就上課，似乎也還算平靜。就是為了聯考，要求任課老師必須抓好學生的複習，學校還準備在正式聯考前組織開展一次學校內部的考試。
為了公平起見，聽說這次聯考的試卷是請市級教育主管部門組織相關學科專家和教師命題的，考前也不會公布指定書目和教材。這樣一來，參加聯考的縣級中學都在同一起跑線上。監考是交叉進行的，我估計閱卷也會是交叉進行的。
我自認為教的語文學科，大部分學生都能掌握知識要點，也沒有太差的學生，總體成績在學校內部也算中上層次吧。別的中學的情況就不太清楚了，畢竟只是一個普通老師又沒有出去交流學習的機會。
這天下午，數學老師和我商量要利用自習課的時間來考試，我同意了。於是下午就沒我什麼事了，我走出年級組辦公室，走出了校門，來到街上閒逛。說不出心裡裝著什麼事，似乎沒有事，又覺得好像有事，一些事情不會因為你不想它就不自己蹦出來，甚至還會往你心裡鑽，有時一待還會幾分鐘、幾個小時、幾天都說不清楚。
漫無目的的走著，似乎我最近經常這樣漫無目的。沒有目的地，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一抬頭，看見個門樓，上面寫著三個字「文星街」，這才知道自己來到了文星街。文星街在葉城算是一條老街了，說起來沒幾個人不知道的。也是一條古香古色的街道，古味保持得很好。地面的中心都是青石板，兩邊的房子飛檐翹角。聽老人說，這條街之所以稱為文星街，是因為街中心段有一座文星廟，廟裡供奉的是文曲星。
我估計，葉城歷史上肯定出過狀元，而且還不止一個，所以祖上才這麼信奉文曲星。現代社會，不信迷信，自然體會不到那時追求這種信仰的熱烈。但我覺得，供奉文曲星也許和迷信沒多大關係，或許這樣還能為當地人樹立一種精神追求，還能激勵這個地方的人們都好好讀書，好好追求功名，也能讓這個地方出些人才。
這樣想著，我就走進了文星廟，在這個懶散的午後，這個點廟裡冷清得緊，沒有木魚聲，也沒有來燒香叩拜的。我索性從案台上拿起三支香，在香爐點著了朝著文曲星的大塑像拜了起來，拜完以後我要把香擦進案台上的香爐里去的時候，雙手這麼著抖起來，越是想控制這雙手不發抖，這雙手越是抖動得厲害，我就這樣邊發抖邊把三支香擦進了爐膛里半膛子高的香灰裡面。還眼看著一支香點著的，發紅的香頭歪歪的就要掉下來了，正要把手縮回來，說時遲那時快，那火紅的香頭瞬間掉了下來，掉在我沒來得及縮回來的手背上，從手背開始一陣火燒的痛感傳遍全身。
這時，我還突然感到四周一下子黑了下來。我懷疑自己暈了過去，但又不可能，我怎麼還有認識和思想，畢竟那只是一個燃燒著的香頭子而已，就那麼點東西怎麼會讓我昏迷呢。
說著有思想有認識吧，可我又不敢亂動，畢竟目前四周漆黑，我看不見任何東西。就這樣似乎過了半分鐘，我都能清楚的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跳動的聲音。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你的內心是什麼，你知道嗎？」我突然一驚，想轉過身去看看是誰，卻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般動不了，像看的《西遊記》裡面孫悟空在蟠桃園定住那群仙女一般。雖然不能動，但我感覺自己並不是在沒夢裡，也不是離開了這個世界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我就這樣真實的站在地上，也真實的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那個聲音。
按理說我身後是文星廟的大門，就算來了人參觀或者燒香叩拜也不會問我：你的內心是什麼？而且剛才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些滄桑，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的聲音。
「你不用胡亂猜我是誰，只管想想，你的內心是什麼？」
我正想著，身後又傳來了聲音。我又是一驚，難道他會讀心術，連我心裡想什麼都知道。
我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他的問題來，我的內心到底是什麼？
一下子心裡很亂，很多東西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滾了出來，學生、老婆、考試、兒子……
想著想著，又覺得這些都不對，也都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呢，權力、金錢，還是價值，還是自己的追求和抱負？
我想應該是追求和價值，但就是靠著追求而活著，靠價值而存在。可是到底什麼是追求，什麼是價值呢，這個又讓我陷入了一個更深的漩渦裡面。
這時，又有聲音傳來「從今以後，你能看透學生的短板，經你指點的學生都能金榜題名，但你要珍惜次數。作為一個老師，我相信你知道我說的也明白該怎麼做。」
我張開嘴，想問：「你是誰，為什麼選擇是我做這些？」。可是沒有聲音發出來，不過此時我還能明顯的聞到一股香燭的氣味。因此我確信我還在這文星廟裡面。
不過這青天白日的，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身子也一動也動不了。
「你不用刻意知道我是誰，此時此刻這片天地間只有我和你。」身後又傳來高深莫測又神秘無比的聲音。
我細細的琢磨著，「此時此刻這片天地間只有我和你」這句話。突然一個名字在我腦海里跳出來，並且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這三個字就是「文曲星」。因為此時此刻我就在文曲廟裡面，我剛剛參拜的就是文曲星的塑像。
我這樣想著，還很希望身後再次響起那個神秘的聲音。可是那個聲音卻沒有響起，我又回到了最開始眼前漆黑，身子動不了的狀態。我在想，難道我想錯了，或者根本不太可能是這樣，還是這廟裡的誰在裝神弄鬼呢。
那個聲音終於又再次響起「葉城文脈底蘊很深，你也不算笨，好好學習，好好運用，你的內心就能成長。」
說完這些，隨後就是一陣笑聲，「哈哈哈…」
而此時我突然感到腦袋裡一陣巨大的「翁翁」的巨響，我一下被這響聲震得一陣眩暈，然後什麼都記得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右手背上傳來一下針刺般的痛感。我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來，眼前是明亮的，還是剛才進來的模樣，柱子還是柱子，塑像還是塑像，周遭的一切還是他們原來的模樣，什麼也沒有變。我下意識的看向文曲星塑像，塑像頭上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我看著他，他卻沒看著我，望著正前方。香爐的香燃燒的正好，最右邊的那支香的香頭確實掉了，我的右手背上還有個紅點，被燒著的火紅的香頭給燙出來的。
我站在這裡面，感覺這廟裡安靜的讓人窒息。我轉身走了出去，門外的陽光照得我有點恍惚。恍如我是個天外來客，與這一切有些格格不入。不過，我並沒感到身體有什麼不適。
給菊花打過兩次電話，都是關機，我終究沒能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不辭而別。也不好問李財，畢竟只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
我按部就班，準時上下班，該上課就上課，似乎也還算平靜。就是為了聯考，要求任課老師必須抓好學生的複習，學校還準備在正式聯考前組織開展一次學校內部的考試。
為了公平起見，聽說這次聯考的試卷是請市級教育主管部門組織相關學科專家和教師命題的，考前也不會公布指定書目和教材。這樣一來，參加聯考的縣級中學都在同一起跑線上。監考是交叉進行的，我估計閱卷也會是交叉進行的。
我自認為教的語文學科，大部分學生都能掌握知識要點，也沒有太差的學生，總體成績在學校內部也算中上層次吧。別的中學的情況就不太清楚了，畢竟只是一個普通老師又沒有出去交流學習的機會。
這天下午，數學老師和我商量要利用自習課的時間來考試，我同意了。於是下午就沒我什麼事了，我走出年級組辦公室，走出了校門，來到街上閒逛。說不出心裡裝著什麼事，似乎沒有事，又覺得好像有事，一些事情不會因為你不想它就不自己蹦出來，甚至還會往你心裡鑽，有時一待還會幾分鐘、幾個小時、幾天都說不清楚。
漫無目的的走著，似乎我最近經常這樣漫無目的。沒有目的地，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一抬頭，看見個門樓，上面寫著三個字「文星街」，這才知道自己來到了文星街。文星街在葉城算是一條老街了，說起來沒幾個人不知道的。也是一條古香古色的街道，古味保持得很好。地面的中心都是青石板，兩邊的房子飛檐翹角。聽老人說，這條街之所以稱為文星街，是因為街中心段有一座文星廟，廟裡供奉的是文曲星。
我估計，葉城歷史上肯定出過狀元，而且還不止一個，所以祖上才這麼信奉文曲星。現代社會，不信迷信，自然體會不到那時追求這種信仰的熱烈。但我覺得，供奉文曲星也許和迷信沒多大關係，或許這樣還能為當地人樹立一種精神追求，還能激勵這個地方的人們都好好讀書，好好追求功名，也能讓這個地方出些人才。
這樣想著，我就走進了文星廟，在這個懶散的午後，這個點廟裡冷清得緊，沒有木魚聲，也沒有來燒香叩拜的。我索性從案台上拿起三支香，在香爐點著了朝著文曲星的大塑像拜了起來，拜完以後我要把香擦進案台上的香爐里去的時候，雙手這麼著抖起來，越是想控制這雙手不發抖，這雙手越是抖動得厲害，我就這樣邊發抖邊把三支香擦進了爐膛里半膛子高的香灰裡面。還眼看著一支香點著的，發紅的香頭歪歪的就要掉下來了，正要把手縮回來，說時遲那時快，那火紅的香頭瞬間掉了下來，掉在我沒來得及縮回來的手背上，從手背開始一陣火燒的痛感傳遍全身。
這時，我還突然感到四周一下子黑了下來。我懷疑自己暈了過去，但又不可能，我怎麼還有認識和思想，畢竟那只是一個燃燒著的香頭子而已，就那麼點東西怎麼會讓我昏迷呢。
說著有思想有認識吧，可我又不敢亂動，畢竟目前四周漆黑，我看不見任何東西。就這樣似乎過了半分鐘，我都能清楚的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跳動的聲音。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你的內心是什麼，你知道嗎？」我突然一驚，想轉過身去看看是誰，卻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般動不了，像看的《西遊記》裡面孫悟空在蟠桃園定住那群仙女一般。雖然不能動，但我感覺自己並不是在沒夢裡，也不是離開了這個世界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我就這樣真實的站在地上，也真實的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那個聲音。
按理說我身後是文星廟的大門，就算來了人參觀或者燒香叩拜也不會問我：你的內心是什麼？而且剛才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些滄桑，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的聲音。
「你不用胡亂猜我是誰，只管想想，你的內心是什麼？」
我正想著，身後又傳來了聲音。我又是一驚，難道他會讀心術，連我心裡想什麼都知道。
我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他的問題來，我的內心到底是什麼？
一下子心裡很亂，很多東西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滾了出來，學生、老婆、考試、兒子……
想著想著，又覺得這些都不對，也都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呢，權力、金錢，還是價值，還是自己的追求和抱負？
我想應該是追求和價值，但就是靠著追求而活著，靠價值而存在。可是到底什麼是追求，什麼是價值呢，這個又讓我陷入了一個更深的漩渦裡面。
這時，又有聲音傳來「從今以後，你能看透學生的短板，經你指點的學生都能金榜題名，但你要珍惜次數。作為一個老師，我相信你知道我說的也明白該怎麼做。」
我張開嘴，想問：「你是誰，為什麼選擇是我做這些？」。可是沒有聲音發出來，不過此時我還能明顯的聞到一股香燭的氣味。因此我確信我還在這文星廟裡面。
不過這青天白日的，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身子也一動也動不了。
「你不用刻意知道我是誰，此時此刻這片天地間只有我和你。」身後又傳來高深莫測又神秘無比的聲音。
我細細的琢磨著，「此時此刻這片天地間只有我和你」這句話。突然一個名字在我腦海里跳出來，並且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這三個字就是「文曲星」。因為此時此刻我就在文曲廟裡面，我剛剛參拜的就是文曲星的塑像。
我這樣想著，還很希望身後再次響起那個神秘的聲音。可是那個聲音卻沒有響起，我又回到了最開始眼前漆黑，身子動不了的狀態。我在想，難道我想錯了，或者根本不太可能是這樣，還是這廟裡的誰在裝神弄鬼呢。
那個聲音終於又再次響起「葉城文脈底蘊很深，你也不算笨，好好學習，好好運用，你的內心就能成長。」
說完這些，隨後就是一陣笑聲，「哈哈哈…」
而此時我突然感到腦袋裡一陣巨大的「翁翁」的巨響，我一下被這響聲震得一陣眩暈，然後什麼都記得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右手背上傳來一下針刺般的痛感。我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來，眼前是明亮的，還是剛才進來的模樣，柱子還是柱子，塑像還是塑像，周遭的一切還是他們原來的模樣，什麼也沒有變。我下意識的看向文曲星塑像，塑像頭上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我看著他，他卻沒看著我，望著正前方。香爐的香燃燒的正好，最右邊的那支香的香頭確實掉了，我的右手背上還有個紅點，被燒著的火紅的香頭給燙出來的。
我站在這裡面，感覺這廟裡安靜的讓人窒息。我轉身走了出去，門外的陽光照得我有點恍惚。恍如我是個天外來客，與這一切有些格格不入。不過，我並沒感到身體有什麼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