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有難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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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堂屋外的前院中,朱戒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座富家院落。整個院子分為前中後三個院子,整體沿中軸線左右對稱。前院中部靠近中院的位置是座堂屋,也就是剛才朱戒吃湯餅的地方。院子兩側面各有幾間廂房和更小的耳房,應該是家兵僮僕的住所或儲物間。

  穿過堂屋的後門,便來到了中院。中院類似於前院堂屋的位置,是座面積更大的屋舍,也就是正廳,朱家三口通常在此吃飯和處理事務。中院兩側一樣有些廂房,是家丞一家的住宿和辦公場所,以及朱家自己的書房、客房等。整個中院和後院的院牆,比起院落的外牆,要高出兩米左右,四角各立有一所角樓,應該是用於安全防禦的。中院東側有個側院,一直延生到後院東側,應該是糧倉、馬廄和工具倉。

  穿過正廳,便是朱家後院了,也就是常說的內宅。院子正中間的二層小樓,便是夫妻兩和朱戒的臥房了。後院兩側的廂房,是婢女的住所,以及朱家財貨的儲物間。後院的景色就豐富多了,奇峰異石、花草樹木,還有個養了好多條肥碩鯉魚的池塘。後院和相連的側院,後牆外是條寬約 10米的清澈河流,河面上時不時便有舟船經過。

  朱戒這一圈溜達下來,發覺朱家不愧是吳郡四大家裡的,就算是自家這種旁支,這院子占地都超過一萬平方米了,家裡服務人員如家兵僕僮婢女更是有多達五十多人。而且,根據記憶里的信息,自家田地所在的莊園,比吳縣鬧市區的這座院子,更大了去了。

  「也不知道小鹿兒他家的模樣是不是類似。」朱戒琢磨著,心中開始掛念起好兄弟了,「他那沉悶的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這環境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陸鳴跟著記憶的路線,猶猶豫豫的走到陸家院子門口。斜靠在門框邊曬太陽,順道側著腦袋看街邊熱鬧的僮僕,不經意一轉頭,看到站在門口街邊發愣的陸鳴,立馬小跑上前,放低身子微笑問道,「小郎君今天回來真早啊!」順手還提走陸鳴的囊袋。

  「嗯。」陸鳴在短暫遲疑後,還是應了一聲。

  其實這也難怪,陸鳴本來的家庭其實是很美滿的,父母慈愛,做兒子的他也是孝順乖巧,外加中醫世家的營生,也算是衣食無憂。

  可現在呢,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還要管這具身體的父母叫爸媽,就算是有原生記憶和情感的融入,還是覺得彆扭。

  內心一番掙扎後,在看門僮僕越來越疑惑的目光下,陸鳴還是順著原生習慣問道「阿父阿母在家嗎?」

  「家主在家,這會兒應該在書房看書。」該僮僕邊說邊引路道,「小郎君這邊走。」又道「夫人身體不適,今日還未曾出過後院。」

  「陸喜,夫人這是生病了嗎?」陸鳴記起來這僮僕的名字,乃是他爺爺陸逢在任樂安郡守時期收養的孤兒,前些年被安排來自家這裡幫忙,今年也有 17歲了。

  「唉,可不是嘛。」陸喜嘆氣道,「夫人一直身體不太好。那麼好的人,老天就應該讓夫人有個好身子,就像當年懷上小郎君那般的神仙顯靈呢。」

  說起這陸家陸涉和妻子張氏,當年也遇到了和朱雷他家一樣的問題,懷不上孩子。

  陸涉比朱雷小一歲,乃是官宦世家,自己年紀輕輕就被府君徵辟為五官掾(郡守直屬顧問,地位比紀檢主任「督郵」和辦公室主任「主簿」高,僅次於組織部長兼人事局長的「功曹」)。

  妻子張氏,自然是吳縣大族張家的女兒。和張家長年唯利是圖不同,張氏從小不太看重財貨,反倒喜歡看書,待人也溫文爾雅。姿色雖不出眾,但她知書達禮的嫻靜性子,倒很配陸涉喜好和家世傳承。

  夫妻兩婚後自然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但婚後轉年,一次乘船出遊的意外落水,讓張氏的身子一直無法恢復到健康如初,無論陸涉再自責,再廣求醫師診治,也無能為力。想要懷上孩子,更是難上加難了。

  26歲那年,陸涉聽說了朱雷家在求了于吉後,妻子顧氏竟然懷上了孩子,便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帶著妻子張氏一起登門拜訪「仙人」于吉。

  於老仙倒也給郡官爺面子,毫不推脫的給張氏又看面相,又掐指算命數。一番搗鼓後,言道「郎君和夫人命中確有一子,只是機緣未到。老夫剛已算出,十日後的隅中(9點至11點),此處向西百里的穹窿山,乃是二位的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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