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寶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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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旬後,靈鹿觀果然如約將寶舟『修復』。

  看著眼前足有上百丈,渾身上下全是各類補丁的『寶舟』,陳泰很懷疑這玩意到底還能不能開起來。

  「你可別小看這寶舟,聽說剛挖出來的時候還是以趕浪為骨,靈木作身,剝了聞獜的皮做成的船帆,開動時能帶起狂風,上可入天穹采九天玄煞,下可入萬丈深淵捉無目螭龍,端的厲害的緊呢。」

  「想當初,我家先祖就在船上做木工,那時候艙中還存有傀儡百具,擺出天罡地煞大陣,就連那南疆洞神也要暫避鋒芒。」

  錢氏的道基見陳泰臉上帶有一些不以為然的神色,便為他介紹起自己聽說過的圍繞這艘寶舟的種種傳奇經歷。

  「那現在呢?」

  錢胖子臉上躊躇了一下,略有一絲尷尬:「現在嘛...額,能開起來就行,總不能讓我等一路飛過去吧,上千里的路程費時費力倒還其次,這麼多高修一起露面,那水妖怕不是直接丟下陷阱,跑回水下老巢了。」

  「我們可沒時間跟它們捉迷藏。」

  原來,前幾日那岳道人與焦道人各自分別分三天施法定位六次,查探出那惡蛟雖沒有固定位置,移動範圍卻也不大,只是圍繞一處圓心在兜圈子。

  眾修經過籌算,占卜等手段,確定了一個範圍。

  十幾名道基真修並練出玄光的練氣中後期修士上百人,如今便要乘坐寶舟開拔。

  原計劃等到了大致水域,籌算的範圍之外,便以龍虎派的陣盤鎖住各項方位,先登壇做法丟些大威力大範圍的術法下去亂炸一通,而後順利的話就可以收尾了。

  「那焦飛也曾是龍虎派弟子,會不會有什麼變數?」陳泰有些擔心的問。

  「龍虎派此次來了三名道基真修,足顯重視了,要知道那焦飛作亂時,龍虎派一共才派出四人出山擒拿。」

  這事兒陳泰還真知道部分原因。

  你道為何龍虎派的後山禁地會有上古魔修洞府?要知道那可堪稱一處福地,乃是來自中州的元神真人親自前來立下的道脈。

  王道人在被焦飛以魔法折磨的時候,也從那焦飛自言自語中聽到了部分緣由。

  老焦並不是龍虎派第一個練魔法的道士,他到了南疆之後反思種種也猜到機緣可能是『人造』的,不然沒辦法解釋各種法門都殘缺的『恰到好處』。

  只是之前的前輩們沒有像他一樣天資聰慧,或者說魔道垂青。

  龍虎派自從遭逢大變之後,就隱隱有分裂的跡象,各個道士無論是為了延壽也好避災也罷,想了無數種辦法。

  之前陳泰從靈鹿觀給予的獎勵中看到的那冊《小無相金身成就法》就是從龍虎派中流傳出來的。

  這些道士可以說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只是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關起門來自己折騰,對外依舊是一副名門大派的模樣。

  當時焦飛掀起殺劫,龍虎派中卻依舊有些激進的道士想看看他到底能把魔法練出個什麼模樣出來,於是在暗地裡各種阻撓門派對焦飛的追緝。

  當然,焦飛肯定是不會領情對方『放過』的,他對自己『試驗品』的身份深惡痛絕,立下誓言一定要殺回去報仇雪恨。

  而他到了南疆之後才徹底脫離了對方的暗中操控,於是果斷棄了魔法,專修毒蠱之道,一來魔法確實難以築基,二來也是怕自己修煉的魔法中有那些牛鼻子藏的後門,避免在報仇的關鍵時刻受制於人。

  但這些,陳泰肯定不會跟錢胖子說,除了太過聳人聽聞以外,他也拿不出自己為何知道的緣由。

  「你所慮的觀中前輩也有考慮。」

  錢胖子沒陳泰這麼多心思,他對此解釋道:「只是那焦飛躲到南疆習練毒術,以前的本事還能剩下幾分?並且岳道人與焦前輩也對此有所準備,不用多慮。」

  「對了,你去不去?那青竹嶺的蠻娘說自己暈水,船上於是空出了幾個位置。」

  陳泰本來是不想去的,但緊接著錢胖子又說道:「寶舟開徵後,郡中就會升起護陣,只留一位真修與弟子維護,而大夥不歸任何人都出不去,你要是閒著無事又不回清河縣,不如跟著大夥走一遭,跟著老岳撿點功勳豈不美哉?」

  ...你人還怪好哩,不過這種事,怎麼沒人通知我呢?

  怪不得這幾日街上亂七八糟的修士都不見了,普通凡人更是搶米囤面。


  陳泰這也是該著,原來他平日消息基本都得知烈火老道,偏偏這幾日烈火老道忙的腳不沾地把他忘了,而那些外門弟子被分配了各種任務,要麼留守,要麼外駐,知道消息的也都默認陳老爺也知道。

  「哈哈,你竟然不知道!怪不得,怎麼?要不就走一遭,有我在,誰也碰不到你一根毫毛。」錢胖子拍著胸脯大聲的許諾道。

  「這不讓修士進出也就罷了,避免人多嘴雜漏了虛實,可為何就連凡人都不許出入?」

  「嘿,你年紀尚輕,沒經歷過許多事,這人心如同鬼蜮,無論修士還是凡人都一樣,哪裡一一分辨得來,甚至相較修士,蠱惑凡人更加簡單方便,你也莫嫌這規則嚴苛,若不是以前吃過大虧,哪來的這麼多規矩。」

  說的也是,這一點陳泰深有同感,前世有句話說『見到奇葩規定不要奇怪,畢竟誰也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事』。

  「嘿,你還別說,你若選擇留在郡城,還有人不放心哩。」

  陳泰心裡陡然一驚,但看到錢胖子的臉色才知道他在開玩笑。

  「那我去便是了。」

  如此大戰如果錯過可能幾十年都不會再有了,陳泰也確是有幾分雀躍,既想有所表現,又不想有自己表現的機會。

  於是便約好,明日隨船出征。

  當晚心情激盪之下,有些失眠。

  好在作為修士也不太依賴睡眠,畢竟平時打坐練法也能在某種程度上進行代替。

  而如今這個時候,相信睡不著的不止陳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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