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離別
「你們倆別在那兒聊天啦，還不進來幫幫我。」應書月拿著鏟子站在廚房門口，氣鼓鼓地看著倆人。
楊明一拍腦門：「對啊，這一聊起來時間都忘了。」
一陣廚房的叮噹作響後，三人用過晚飯，各自回房做事。
夜幕漸漸籠罩而下，聚落的燈火逐一熄滅，陷入沉寂。
遠處的一處山麓，卻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微光，一名羽衣老者背著手冷冷看著遠方：「各部準備得如何？」
鄰近他的青年人抱拳道：「都已準備妥當，等待您的命令。」
「記住，這次不可走漏半點風聲，否則我和大人都不好交代。」老人銳利的目光一一掃過底下的眾人，「誰要是耽誤了大事，別怪老夫辣手無情。「
「是，大人。」一眾灰衣人應道。
老者袖袍一揮道：「出發吧。」
灰衣人或土遁或縱躍，四散出動，老者摩挲著手中令牌，喃喃道：「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竟讓大人們如此趨之若鶩。」
……
夜漸漸深了，整個聚落只能聽見些許細弱的鼾聲，負責值守的是聚落中以陣法揚名的羊妖，如往常一般，他撫摸著引以為傲的美髯，叼著茶壺賞月。
似乎有黑影從眼前掠過，羊妖趕忙放下茶壺，雙眼運起靈力探查。
掃過四周，沒有察覺到異樣，再看了看毫無動靜的陣盤，鬆了口氣：「上了年紀精力越來越不行了，明天得找清苑拿些藥補補。」
清冷刀光閃過，羊妖悶哼一聲，嘴被人用手捂住，叫聲噎在了喉中。
鮮血噴涌而出。
灰衣人將屍體扔到一邊，取過陣盤，在他手中青黃色的陣旗逐漸變為淡灰色，旗幟上隱隱浮現一個金色的善字。
數隊灰衣人井然有序地進入聚落，朝著各自負責的區域進發。
正當為首的一隊人馬準備潛入房屋時，如同人手腕粗細的樹根從地面衝出，將猝不及防的兩人洞穿，吃痛聲響起。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入我沐城的聚落！」雄渾厚重的嗓音傳遍整個聚落，與以往蒼老沙啞的聲線大相逕庭。
與此同時，羽衣老者凌空出現在了沐城的上方，沒有任何言語，手中推出一顆閃著豪光的雷球。
沐城難以計數的枝條交纏重疊在一起，一面巨大的木盾在其本體前成型。
雷球炸裂迸發出無數雷弧，但木盾絲毫沒有破裂的跡象，羽衣老者冷冷一笑，手中掐起法訣輕吟：「五雷天法。」
四周的空氣中忽地出現了更多如蛇般粗細的雷弧，數以萬計的雷蛇朝著老者匯聚，終是匯成了一泓雷泉。
前方的沐城相比而言仿佛成了一株小樹苗般渺小，但它顯然沒有坐以待斃的打算。
木系法術往往以數量多，花樣繁多聞名，在沐城的驅使下，漫天樹葉飛舞，竟是將它的身形都隱蔽了下來。
綠色的風暴席捲而來，老者分出左手，又是一道術法擊出，雷光在靠近綠影后分成了無數束，宛如煙花綻放。
在無數被擊碎的綠葉中，一層淡淡的紅霧飄散而出，老人趕忙屏住呼吸，還未完全成形的雷泉化成一條數丈寬的雷蟒朝著之前沐城的方向鑽去。
「轟！」
巨大煙塵升騰而起，從幻境中回過神的老人沖入煙塵中。
原本沐城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了巨大的坑洞。
就在老者皺眉搜索之際。
一名綠髮中年破開煙塵，一腿朝著老者掃去。
老者甩手格擋，強大的碰撞將數米的灰塵破開。
劈劈啪啪聲響起，倆者的交戰又擊起了更大的煙塵。
……
姜堯被劇烈的震動驚醒，他感覺自己似乎從高空墜下，連帶著翻滾了數圈，他是屁股落地的，感覺整個臀部連帶著下肢都有些發麻。
還好活動沒有太大的問題，他趕忙出了屋子，屋前不是熟悉的樹枝，而是楊明家的後院。
聽著聲響提槍出屋的楊明見到來人是姜堯，先是一喜，而後趕忙道：「跟緊我，聚落被襲擊了，山長正在迎敵，我們趕緊去和大夥會合。」
姜堯心中一緊，在山裡呆了這麼長時間，他希望不要再見到當初的慘劇。
倆人小心翼翼地來到前院，主道上，許多熟悉的身影正在和灰衣人廝殺著。
清苑一改往日溫文爾雅的姿態，手中冰劍詭譎犀利，對戰的灰衣人被刺得鮮血不停噴灑。
雷火巨石漫天飛舞，換做以前的姜堯，怕是會直接死在這戰鬥的餘波中。
「這不是我們能參與的戰鬥。」楊明死死捏著長槍咬牙道，「先去找虎叔，問問他下一步怎麼辦。」
虎叔雖然閒散，但近年來為數不多的戰鬥中，都顯現了他驚人的實力。
這種時候也只有他才能護住兩人。
姜堯緊跟著楊明朝前摸去，好在他們處於聚落中心位置，敵人還未殺到他們的院子周圍。
正當兩人隱蔽地通過了院牆，一道雷光激射而來，竟是朝著楊明的後腦，而此時的他渾然不知。
姜堯眼疾手快，掌中蓄力，薄薄一層黃盾迅速成型。
「嘭！」
雷光被卸到一旁牆上，炸出大洞。
見只是戰鬥的餘波，驚魂甫定的兩人對視一眼繼續向前趕去。
虎叔的石屋內傳出劇烈的交手聲。
楊明想要踏入院內幫忙，那本來牢不可破的石牆竟突然破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虎叔巨大的身形銜著一具殘破的屍身撞了出來，毛髮上滿是血污，似乎受了不少的傷。
透過沙塵辨認出是敵人的屍體，姜堯兩人微微放下心來。
果然，應書月緊隨其後跑了出來，少女月白色的衣服上只是沾了些塵土，不遠處兩名渾身是血的灰衣人正掙扎著起身。
虎叔吐出屍體直視前方，在身形掠過姜堯二人時吼道：「快跟我走，遲了誰也走不了！」
「好！」
這邊的動靜沒能逃過羽衣老者的眼睛，正和沐城纏鬥的他眼中滿是怒火，向後一個撤步，掐訣怒斥道：「蠢貨，幾個小傢伙跟著一隻虎妖在突圍，別給我放跑了！」
沐城心中一急，手中巨錘朝著老者狠狠砸下，但被那看起來脆弱不堪的袖袍一掃後，不受控制地改變了方向。
此時一艘漂浮於半空中的木船上，青年人正認真觀察著戰局，吐出口氣輕鬆道：「聚落里的尋常妖獸不是我們的對手，待長老將沐城拿下，就沒有什麼變數了。」
突然，他的識海巨震，在周邊的灰衣手下的眼裡，頭兒的臉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來。
「叫上預備的人手，目標在突圍！」
還未能緩口氣的姜堯，朝後面一看，不知為何，身後聚攏了不少灰衣人朝自己幾人追來。
似乎察覺到了後方越發緊密地腳步聲，虎叔朝後方一瞥，眸子意味深長地掃過應書月和姜堯，尾巴一掃將三人卷到了背上，一聲巨吼身體又是膨脹了數倍：「小崽子們，可得抓緊了！」
原本看起來光滑順溜的毛髮意外地有著不小的摩擦力，沿著銀白色的虎背望去，雙側兩隻遮天蔽日的翅膀伸展開來。
虎叔龐大的軀體遁入空中，一下子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身後的追兵或是御劍或是乘舟緊跟其後，船板上數個灰衣人默念法訣，一條條暗金色鎖鏈朝著虎妖周圍暴射而出。
漫天的鎖鏈組合成巨網，鎖鏈上攀爬著金色的神光，隨著鎖鏈的聚攏，無數繁奧的花紋漸漸變得清晰。
虎叔的身軀一接觸到這些花紋，巨大的爆炸將它原本純白的毛髮轟得漆黑，似乎有血絲滲出，卻是沒受到重傷，這種防禦力鎮住了不少前來追趕的人。
卡擦！
熾熱的火焰順著鎖鏈蔓延，鎖鏈經不住高熱寸寸斷裂，燃成黑灰隨風飄散。
「怎麼會是它。」羽衣老者皺眉，捏碎手中一張符籙，「沒想到你們這個聚落還真是藏龍臥虎，區區一處野山，竟有五六個不遜色於礪鋒境強者的存在。」
沐城冷冷地盯著他：「你們是想要抓那幾個小娃兒，他們犯了什麼事，竟值得你們宏善門出動這麼多人手。」
他環顧四周，還能抵抗的只剩下了清苑等寥寥幾人，無數受他庇佑的山民躺於血泊之中。
「你的實力也是不凡，如果不是這件事干係太大，我真想勸你入我門中，可惜。」老者周圍圍攏過來不少滿身血污的灰衣人，點點頭道，「他就交給你們了，這種樹妖生命力頑強，一時半會兒殺不死。」
說罷化作一雷光朝著空中飛去。
遠處虎叔等人已經接近了結界邊緣，天上不停有灰衣人跌落，其恐怖的實力就連座上的楊明也感到分外吃驚。
隨著虎口中噴吐出赤色豪光，強大的火系靈力將邊緣的陣法破開一個大洞。
正當眾人以為逃出生天之際，一張巨大金色掌印從天而降，以無可匹敵的氣勢將眾人壓了下去。
狂風呼嘯，姜堯轉頭一看，身後羽衣老者恭敬地朝天空一拜，那金色掌印之上，似乎是一個面色冷峻的中年人。
周邊的灰衣人紛紛停下了追趕的步伐，有這位出手，他們已經沒有參與的資格。
地面升騰起濃濃的煙塵，餘波綿延數里，強大的震盪讓空中的人都有些頭暈目眩。
中年人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眯，怒道：「不好！」
他趕忙朝下方遁去，但待他到達底部，卻只見到一圈灰黑色的陣法印跡。
「魔族的頂級傳送陣法，那隻老虎莫不是……」中年人沒有作片刻停留，朝著遠方遁去，「不留任何活口！」
羽衣老者顫巍巍地躬身目送他離開，狠戾地看向負隅頑抗的沐城等人，朝手下發作道：「一炷香之內，如果他們還沒躺下，提頭來見！」
楊明一拍腦門：「對啊，這一聊起來時間都忘了。」
一陣廚房的叮噹作響後，三人用過晚飯，各自回房做事。
夜幕漸漸籠罩而下，聚落的燈火逐一熄滅，陷入沉寂。
遠處的一處山麓，卻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微光，一名羽衣老者背著手冷冷看著遠方：「各部準備得如何？」
鄰近他的青年人抱拳道：「都已準備妥當，等待您的命令。」
「記住，這次不可走漏半點風聲，否則我和大人都不好交代。」老人銳利的目光一一掃過底下的眾人，「誰要是耽誤了大事，別怪老夫辣手無情。「
「是，大人。」一眾灰衣人應道。
老者袖袍一揮道：「出發吧。」
灰衣人或土遁或縱躍，四散出動，老者摩挲著手中令牌，喃喃道：「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竟讓大人們如此趨之若鶩。」
……
夜漸漸深了，整個聚落只能聽見些許細弱的鼾聲，負責值守的是聚落中以陣法揚名的羊妖，如往常一般，他撫摸著引以為傲的美髯，叼著茶壺賞月。
似乎有黑影從眼前掠過，羊妖趕忙放下茶壺，雙眼運起靈力探查。
掃過四周，沒有察覺到異樣，再看了看毫無動靜的陣盤，鬆了口氣：「上了年紀精力越來越不行了，明天得找清苑拿些藥補補。」
清冷刀光閃過，羊妖悶哼一聲，嘴被人用手捂住，叫聲噎在了喉中。
鮮血噴涌而出。
灰衣人將屍體扔到一邊，取過陣盤，在他手中青黃色的陣旗逐漸變為淡灰色，旗幟上隱隱浮現一個金色的善字。
數隊灰衣人井然有序地進入聚落，朝著各自負責的區域進發。
正當為首的一隊人馬準備潛入房屋時，如同人手腕粗細的樹根從地面衝出，將猝不及防的兩人洞穿，吃痛聲響起。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入我沐城的聚落！」雄渾厚重的嗓音傳遍整個聚落，與以往蒼老沙啞的聲線大相逕庭。
與此同時，羽衣老者凌空出現在了沐城的上方，沒有任何言語，手中推出一顆閃著豪光的雷球。
沐城難以計數的枝條交纏重疊在一起，一面巨大的木盾在其本體前成型。
雷球炸裂迸發出無數雷弧，但木盾絲毫沒有破裂的跡象，羽衣老者冷冷一笑，手中掐起法訣輕吟：「五雷天法。」
四周的空氣中忽地出現了更多如蛇般粗細的雷弧，數以萬計的雷蛇朝著老者匯聚，終是匯成了一泓雷泉。
前方的沐城相比而言仿佛成了一株小樹苗般渺小，但它顯然沒有坐以待斃的打算。
木系法術往往以數量多，花樣繁多聞名，在沐城的驅使下，漫天樹葉飛舞，竟是將它的身形都隱蔽了下來。
綠色的風暴席捲而來，老者分出左手，又是一道術法擊出，雷光在靠近綠影后分成了無數束，宛如煙花綻放。
在無數被擊碎的綠葉中，一層淡淡的紅霧飄散而出，老人趕忙屏住呼吸，還未完全成形的雷泉化成一條數丈寬的雷蟒朝著之前沐城的方向鑽去。
「轟！」
巨大煙塵升騰而起，從幻境中回過神的老人沖入煙塵中。
原本沐城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了巨大的坑洞。
就在老者皺眉搜索之際。
一名綠髮中年破開煙塵，一腿朝著老者掃去。
老者甩手格擋，強大的碰撞將數米的灰塵破開。
劈劈啪啪聲響起，倆者的交戰又擊起了更大的煙塵。
……
姜堯被劇烈的震動驚醒，他感覺自己似乎從高空墜下，連帶著翻滾了數圈，他是屁股落地的，感覺整個臀部連帶著下肢都有些發麻。
還好活動沒有太大的問題，他趕忙出了屋子，屋前不是熟悉的樹枝，而是楊明家的後院。
聽著聲響提槍出屋的楊明見到來人是姜堯，先是一喜，而後趕忙道：「跟緊我，聚落被襲擊了，山長正在迎敵，我們趕緊去和大夥會合。」
姜堯心中一緊，在山裡呆了這麼長時間，他希望不要再見到當初的慘劇。
倆人小心翼翼地來到前院，主道上，許多熟悉的身影正在和灰衣人廝殺著。
清苑一改往日溫文爾雅的姿態，手中冰劍詭譎犀利，對戰的灰衣人被刺得鮮血不停噴灑。
雷火巨石漫天飛舞，換做以前的姜堯，怕是會直接死在這戰鬥的餘波中。
「這不是我們能參與的戰鬥。」楊明死死捏著長槍咬牙道，「先去找虎叔，問問他下一步怎麼辦。」
虎叔雖然閒散，但近年來為數不多的戰鬥中，都顯現了他驚人的實力。
這種時候也只有他才能護住兩人。
姜堯緊跟著楊明朝前摸去，好在他們處於聚落中心位置，敵人還未殺到他們的院子周圍。
正當兩人隱蔽地通過了院牆，一道雷光激射而來，竟是朝著楊明的後腦，而此時的他渾然不知。
姜堯眼疾手快，掌中蓄力，薄薄一層黃盾迅速成型。
「嘭！」
雷光被卸到一旁牆上，炸出大洞。
見只是戰鬥的餘波，驚魂甫定的兩人對視一眼繼續向前趕去。
虎叔的石屋內傳出劇烈的交手聲。
楊明想要踏入院內幫忙，那本來牢不可破的石牆竟突然破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虎叔巨大的身形銜著一具殘破的屍身撞了出來，毛髮上滿是血污，似乎受了不少的傷。
透過沙塵辨認出是敵人的屍體，姜堯兩人微微放下心來。
果然，應書月緊隨其後跑了出來，少女月白色的衣服上只是沾了些塵土，不遠處兩名渾身是血的灰衣人正掙扎著起身。
虎叔吐出屍體直視前方，在身形掠過姜堯二人時吼道：「快跟我走，遲了誰也走不了！」
「好！」
這邊的動靜沒能逃過羽衣老者的眼睛，正和沐城纏鬥的他眼中滿是怒火，向後一個撤步，掐訣怒斥道：「蠢貨，幾個小傢伙跟著一隻虎妖在突圍，別給我放跑了！」
沐城心中一急，手中巨錘朝著老者狠狠砸下，但被那看起來脆弱不堪的袖袍一掃後，不受控制地改變了方向。
此時一艘漂浮於半空中的木船上，青年人正認真觀察著戰局，吐出口氣輕鬆道：「聚落里的尋常妖獸不是我們的對手，待長老將沐城拿下，就沒有什麼變數了。」
突然，他的識海巨震，在周邊的灰衣手下的眼裡，頭兒的臉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來。
「叫上預備的人手，目標在突圍！」
還未能緩口氣的姜堯，朝後面一看，不知為何，身後聚攏了不少灰衣人朝自己幾人追來。
似乎察覺到了後方越發緊密地腳步聲，虎叔朝後方一瞥，眸子意味深長地掃過應書月和姜堯，尾巴一掃將三人卷到了背上，一聲巨吼身體又是膨脹了數倍：「小崽子們，可得抓緊了！」
原本看起來光滑順溜的毛髮意外地有著不小的摩擦力，沿著銀白色的虎背望去，雙側兩隻遮天蔽日的翅膀伸展開來。
虎叔龐大的軀體遁入空中，一下子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身後的追兵或是御劍或是乘舟緊跟其後，船板上數個灰衣人默念法訣，一條條暗金色鎖鏈朝著虎妖周圍暴射而出。
漫天的鎖鏈組合成巨網，鎖鏈上攀爬著金色的神光，隨著鎖鏈的聚攏，無數繁奧的花紋漸漸變得清晰。
虎叔的身軀一接觸到這些花紋，巨大的爆炸將它原本純白的毛髮轟得漆黑，似乎有血絲滲出，卻是沒受到重傷，這種防禦力鎮住了不少前來追趕的人。
卡擦！
熾熱的火焰順著鎖鏈蔓延，鎖鏈經不住高熱寸寸斷裂，燃成黑灰隨風飄散。
「怎麼會是它。」羽衣老者皺眉，捏碎手中一張符籙，「沒想到你們這個聚落還真是藏龍臥虎，區區一處野山，竟有五六個不遜色於礪鋒境強者的存在。」
沐城冷冷地盯著他：「你們是想要抓那幾個小娃兒，他們犯了什麼事，竟值得你們宏善門出動這麼多人手。」
他環顧四周，還能抵抗的只剩下了清苑等寥寥幾人，無數受他庇佑的山民躺於血泊之中。
「你的實力也是不凡，如果不是這件事干係太大，我真想勸你入我門中，可惜。」老者周圍圍攏過來不少滿身血污的灰衣人，點點頭道，「他就交給你們了，這種樹妖生命力頑強，一時半會兒殺不死。」
說罷化作一雷光朝著空中飛去。
遠處虎叔等人已經接近了結界邊緣，天上不停有灰衣人跌落，其恐怖的實力就連座上的楊明也感到分外吃驚。
隨著虎口中噴吐出赤色豪光，強大的火系靈力將邊緣的陣法破開一個大洞。
正當眾人以為逃出生天之際，一張巨大金色掌印從天而降，以無可匹敵的氣勢將眾人壓了下去。
狂風呼嘯，姜堯轉頭一看，身後羽衣老者恭敬地朝天空一拜，那金色掌印之上，似乎是一個面色冷峻的中年人。
周邊的灰衣人紛紛停下了追趕的步伐，有這位出手，他們已經沒有參與的資格。
地面升騰起濃濃的煙塵，餘波綿延數里，強大的震盪讓空中的人都有些頭暈目眩。
中年人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眯，怒道：「不好！」
他趕忙朝下方遁去，但待他到達底部，卻只見到一圈灰黑色的陣法印跡。
「魔族的頂級傳送陣法，那隻老虎莫不是……」中年人沒有作片刻停留，朝著遠方遁去，「不留任何活口！」
羽衣老者顫巍巍地躬身目送他離開，狠戾地看向負隅頑抗的沐城等人，朝手下發作道：「一炷香之內，如果他們還沒躺下，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