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經脈壅塞
夜間窗外偶爾有異響傳來，姜堯謹記虎烈的叮囑，並沒有開窗查看，好在門窗緊閉的房屋也並不憋悶。
黑黢黢一片中，虎烈的呼嚕聲給人一種奇特的安全感。
清晨楊明第一個起床，打開了窗戶，姜堯曬了曬透進來的晨光，夜晚的詭異感受消退了些許。
不多時，門口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打開門一身黃色碎花裙的少女走了進來，長發簡單地綰起來，眸光流轉，好似黑夜裡最璀璨俏皮的星星，雖然五官還未長開，但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楊明有些侷促，說話結結巴巴：「那，那個今天我們倆準備去百草堂一趟，你可以在客棧里呆著。」
應書月搖搖頭：「我想跟著你們出去走走。」
「經過那次戰鬥我感覺身體好多了，還有去診治的必要麼？」自家身體自己知道，姜堯完全不願意去診治，更何況他本身也有著秘密。
楊明認真道：「不行，就算是檢查一下也好，你不是還想修煉麼，肯定要確定康復了才能開始練習嘛。」
一旁虎烈認真打量了一下姜堯，眼神冷漠地捋了捋虎鬚。
簡單地用過早餐，三人與虎烈在門口分別，朝著百草堂的方向動身。
姜堯一路上不停探測著行人的修為，也沒有見到新的境界，反而因為探測過於頻繁，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約莫半刻鐘的功夫，到了一個龐大的建築群底下，門樓高聳，飛檐翹角，門楣上懸掛著一塊金字匾額，「百草堂」三個字熠熠生輝。
儘管只是分堂，幾處大門通行的妖獸絡繹不絕，大多處於半化形的狀態，少量的人族修士中不排除化形大妖的可能。
不同於藍星的中醫館，百草堂中聞不到中藥材的濃鬱氣味，進入其內反而覺得空氣清爽，甚至能聞到淡淡的花草清香。
排在秩序井然的隊列中，姜堯感嘆：「這兒的環境真好。」
楊明笑道：「百草堂在神州各處活人無數，四方生靈都對他們尊敬有加，有道是'寧欺七大宗，不負百草堂'，世間最恐怖的事，莫過於上了百草堂的黑名單。」
交完診金再等待了一陣子，姜堯獨自來到了一間的診室內，桌上一塊方型的牌子寫著「落薇」，醫師正端坐著等待。
待姜堯坐定，落薇先做了簡單的問詢，了解到主要是氣息不穩後，著手探查他的身體。
青竹模樣的法器懸浮起來，發出一道綠光將姜堯籠罩。
「放鬆呼吸，不要抵抗。」
隨著時間推移，姜堯能感受到醫師的靈力在自己的周身遊走，似乎與全身細胞在進行交流溝通。
【探查術：運用靈力檢查經脈情況，了解臟腑功能。】
令姜堯吃驚的是，右上角面板上，部分數值發生了變化。
【原力：2（經脈堵塞）
境界：入微】
落薇渾然未覺，在探查之中散逸些許靈力是正常情況，她並未想到姜堯吸納靈力的可能，畢竟不同功法差異太大，貿然吸納必死無疑。
被姜堯吸收的靈力並沒有常規的儲納在經脈和氣海中，而是被附近的肌肉骨骼吸納。
落薇輕咦出聲，好看的柳眉皺了起來，她行醫的時間也不短了，消耗如此大的屬實罕見。
「這個病人的身體好奇怪。」她小聲嘀咕，但也沒有停止探查。
別看她年紀不大，已是將百草堂絕學乾坤自生氣練到了小成，體內靈力生生不息，尋常消耗不在話下。
靈力探查需要在病人的經脈中完整運行一周，常人不到片刻就能探查完畢，這次竟遇到了特例，不禁讓她更認真了一些。
淡青色的靈氣在殘破不堪的經脈中艱難前行，其經過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不過隨著靈氣的離開，修復也立即停止。
閉眼等待的姜堯能感受到身體正在逐漸復甦，仿佛乾涸多年的河道，接受從天而降的水源，逐漸恢復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落薇終於停止了探查，指尖在姜堯眉心一點，他的周身隨即出現紅綠相間的光芒，共同組合成他的十二正經，奇經八脈。
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姜堯脈絡里的紅點過於密集，幾乎沒有一處是通暢的。
落薇幽幽嘆了口氣，手臂一揮，一切恢復如常：「你應該對自己的情況有些了解吧。」
姜堯搖搖頭：「我身上出了些變故，以前的事記不清了。」
「如你所見，紅光代表經脈阻滯，目前的情況是你全身上下經脈都出了問題。這決計不是外傷導致的，更像是經脈自行斷裂，你的病情就算醫典上也從未記載過。」
她沉吟了一會兒道：「你可以去枋洲總堂找堂主看看，也只有她老人家才有辦法了。」
「有治好的希望麼。」
「也許有吧，但花費肯定不菲，你要有心理準備。」落薇略帶同情地看著他，「有親人陪同你一起麼，需不需要我將情況告訴他們。」
姜堯婉拒了她的好意，起身鞠躬：「謝謝您，我會考慮您的建議的。」
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頹喪，除了開始被滿目紅光有些驚到，想到系統的主線任務，他還是有路可以走的。
打開門，一名身著藍色布袍的青年和姜堯錯身而過。
青年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看出門的姜堯，眼神略帶疑惑。
「若涵，你怎麼來了。」落薇揮手將門關上，一臉笑意地看著青年。
李若涵端起茶水灌了一口，袖口擦拭了下嘴角：「最近魔族蠢蠢欲動，我來拿些藥品。」
「魔族？神劍門和北森不是一直將他們壓得死死的麼，你過去幹什麼？」
「不好說，最近一系列動靜，可能七大宗出了變故，你我都需做好準備。先不說這個，剛才過去那少年似乎有些奇怪。」
落薇的臉色黯淡了幾分：「詳細的我不好多說，這是個無法修行的可憐人。除非總堂主為他晝夜不停地治療，才有恢復的希望，也僅僅是希望罷了。」
李若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
門外看到醫生寫的診斷結果，楊明一臉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是不是檢查出錯了。」
應書月右手半捂住嘴，雙目滿是不可置信。
反倒是當事人最是冷靜，苦笑著道：「沒關係，也不是什麼絕症，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
楊明再認真讀了讀診斷書，稍微計算了一下：「以你現在的經脈運行周天，怕是數十年才能進入御靈境。」
「大概要二十七年。」應書月忍不住道。
「姜兄你別擔心，今後就住在我那兒吧，就算修煉不了也有很多謀生的辦法。」
姜堯感激地點了點頭。
三人走了一陣才從壓抑的氛圍中緩過來，姜堯適時提出自己的目的，據說城南的宣示場有著許多宗門宣傳功法和商品，這是他收集圖鑑的好地方。
來到一處交通樞紐，在北森的法令中，除卻部分得到權限的宗門，其他人想要飛行都需要使用洛城的「飛的」，飛衡鳥。
天台上正百無聊賴曬著太陽的飛衡鳥們，外形憨態可掬，背部圓潤，它們只需要繳納少量的費用，就會穩穩地把顧客馱到目的地。
「據說這些性子有些慵懶的鳥兒竟卷垮了曾經想接手北森「飛的」的龍城商團。」楊明選了一隻看起來挺壯實的。
「它們有點錢可以買魚吃就很滿足了，經常可以在魚店看到它們攥著銅幣美滋滋地挑著。」
應書月愛極了這些鳥兒，嘗試著摸了摸身旁粉嘟嘟的飛衡鳥，見它眯著眼享受的樣子大著膽子抱了抱。
選好了座駕，三人飛上天空，可怕的高度讓姜堯的腿忍不住顫抖。
逐漸適應了飛衡鳥動作的幅度，他感受著微風吹拂面頰，睜開眼看見遠處連綿群山撒上了冬日的暖陽，俯瞰整個洛城，沒有高聳入雲的大樓，房屋群之間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樹林，安寧而美好。
不多時的功夫，來到在宣示場前，跨步下到地面，平整的地磚和草地涇渭分明。
與繁華的中心區域不同，宣示場沒有什麼裝飾，遠遠能望見妖獸成群地圍在不同的方形演武台邊，很是熱鬧。
黑黢黢一片中，虎烈的呼嚕聲給人一種奇特的安全感。
清晨楊明第一個起床，打開了窗戶，姜堯曬了曬透進來的晨光，夜晚的詭異感受消退了些許。
不多時，門口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打開門一身黃色碎花裙的少女走了進來，長發簡單地綰起來，眸光流轉，好似黑夜裡最璀璨俏皮的星星，雖然五官還未長開，但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楊明有些侷促，說話結結巴巴：「那，那個今天我們倆準備去百草堂一趟，你可以在客棧里呆著。」
應書月搖搖頭：「我想跟著你們出去走走。」
「經過那次戰鬥我感覺身體好多了，還有去診治的必要麼？」自家身體自己知道，姜堯完全不願意去診治，更何況他本身也有著秘密。
楊明認真道：「不行，就算是檢查一下也好，你不是還想修煉麼，肯定要確定康復了才能開始練習嘛。」
一旁虎烈認真打量了一下姜堯，眼神冷漠地捋了捋虎鬚。
簡單地用過早餐，三人與虎烈在門口分別，朝著百草堂的方向動身。
姜堯一路上不停探測著行人的修為，也沒有見到新的境界，反而因為探測過於頻繁，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約莫半刻鐘的功夫，到了一個龐大的建築群底下，門樓高聳，飛檐翹角，門楣上懸掛著一塊金字匾額，「百草堂」三個字熠熠生輝。
儘管只是分堂，幾處大門通行的妖獸絡繹不絕，大多處於半化形的狀態，少量的人族修士中不排除化形大妖的可能。
不同於藍星的中醫館，百草堂中聞不到中藥材的濃鬱氣味，進入其內反而覺得空氣清爽，甚至能聞到淡淡的花草清香。
排在秩序井然的隊列中，姜堯感嘆：「這兒的環境真好。」
楊明笑道：「百草堂在神州各處活人無數，四方生靈都對他們尊敬有加，有道是'寧欺七大宗，不負百草堂'，世間最恐怖的事，莫過於上了百草堂的黑名單。」
交完診金再等待了一陣子，姜堯獨自來到了一間的診室內，桌上一塊方型的牌子寫著「落薇」，醫師正端坐著等待。
待姜堯坐定，落薇先做了簡單的問詢，了解到主要是氣息不穩後，著手探查他的身體。
青竹模樣的法器懸浮起來，發出一道綠光將姜堯籠罩。
「放鬆呼吸，不要抵抗。」
隨著時間推移，姜堯能感受到醫師的靈力在自己的周身遊走，似乎與全身細胞在進行交流溝通。
【探查術：運用靈力檢查經脈情況，了解臟腑功能。】
令姜堯吃驚的是，右上角面板上，部分數值發生了變化。
【原力：2（經脈堵塞）
境界：入微】
落薇渾然未覺，在探查之中散逸些許靈力是正常情況，她並未想到姜堯吸納靈力的可能，畢竟不同功法差異太大，貿然吸納必死無疑。
被姜堯吸收的靈力並沒有常規的儲納在經脈和氣海中，而是被附近的肌肉骨骼吸納。
落薇輕咦出聲，好看的柳眉皺了起來，她行醫的時間也不短了，消耗如此大的屬實罕見。
「這個病人的身體好奇怪。」她小聲嘀咕，但也沒有停止探查。
別看她年紀不大，已是將百草堂絕學乾坤自生氣練到了小成，體內靈力生生不息，尋常消耗不在話下。
靈力探查需要在病人的經脈中完整運行一周，常人不到片刻就能探查完畢，這次竟遇到了特例，不禁讓她更認真了一些。
淡青色的靈氣在殘破不堪的經脈中艱難前行，其經過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不過隨著靈氣的離開，修復也立即停止。
閉眼等待的姜堯能感受到身體正在逐漸復甦，仿佛乾涸多年的河道，接受從天而降的水源，逐漸恢復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落薇終於停止了探查，指尖在姜堯眉心一點，他的周身隨即出現紅綠相間的光芒，共同組合成他的十二正經，奇經八脈。
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姜堯脈絡里的紅點過於密集，幾乎沒有一處是通暢的。
落薇幽幽嘆了口氣，手臂一揮，一切恢復如常：「你應該對自己的情況有些了解吧。」
姜堯搖搖頭：「我身上出了些變故，以前的事記不清了。」
「如你所見，紅光代表經脈阻滯，目前的情況是你全身上下經脈都出了問題。這決計不是外傷導致的，更像是經脈自行斷裂，你的病情就算醫典上也從未記載過。」
她沉吟了一會兒道：「你可以去枋洲總堂找堂主看看，也只有她老人家才有辦法了。」
「有治好的希望麼。」
「也許有吧，但花費肯定不菲，你要有心理準備。」落薇略帶同情地看著他，「有親人陪同你一起麼，需不需要我將情況告訴他們。」
姜堯婉拒了她的好意，起身鞠躬：「謝謝您，我會考慮您的建議的。」
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頹喪，除了開始被滿目紅光有些驚到，想到系統的主線任務，他還是有路可以走的。
打開門，一名身著藍色布袍的青年和姜堯錯身而過。
青年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看出門的姜堯，眼神略帶疑惑。
「若涵，你怎麼來了。」落薇揮手將門關上，一臉笑意地看著青年。
李若涵端起茶水灌了一口，袖口擦拭了下嘴角：「最近魔族蠢蠢欲動，我來拿些藥品。」
「魔族？神劍門和北森不是一直將他們壓得死死的麼，你過去幹什麼？」
「不好說，最近一系列動靜，可能七大宗出了變故，你我都需做好準備。先不說這個，剛才過去那少年似乎有些奇怪。」
落薇的臉色黯淡了幾分：「詳細的我不好多說，這是個無法修行的可憐人。除非總堂主為他晝夜不停地治療，才有恢復的希望，也僅僅是希望罷了。」
李若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
門外看到醫生寫的診斷結果，楊明一臉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是不是檢查出錯了。」
應書月右手半捂住嘴，雙目滿是不可置信。
反倒是當事人最是冷靜，苦笑著道：「沒關係，也不是什麼絕症，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
楊明再認真讀了讀診斷書，稍微計算了一下：「以你現在的經脈運行周天，怕是數十年才能進入御靈境。」
「大概要二十七年。」應書月忍不住道。
「姜兄你別擔心，今後就住在我那兒吧，就算修煉不了也有很多謀生的辦法。」
姜堯感激地點了點頭。
三人走了一陣才從壓抑的氛圍中緩過來，姜堯適時提出自己的目的，據說城南的宣示場有著許多宗門宣傳功法和商品，這是他收集圖鑑的好地方。
來到一處交通樞紐，在北森的法令中，除卻部分得到權限的宗門，其他人想要飛行都需要使用洛城的「飛的」，飛衡鳥。
天台上正百無聊賴曬著太陽的飛衡鳥們，外形憨態可掬，背部圓潤，它們只需要繳納少量的費用，就會穩穩地把顧客馱到目的地。
「據說這些性子有些慵懶的鳥兒竟卷垮了曾經想接手北森「飛的」的龍城商團。」楊明選了一隻看起來挺壯實的。
「它們有點錢可以買魚吃就很滿足了，經常可以在魚店看到它們攥著銅幣美滋滋地挑著。」
應書月愛極了這些鳥兒，嘗試著摸了摸身旁粉嘟嘟的飛衡鳥，見它眯著眼享受的樣子大著膽子抱了抱。
選好了座駕，三人飛上天空，可怕的高度讓姜堯的腿忍不住顫抖。
逐漸適應了飛衡鳥動作的幅度，他感受著微風吹拂面頰，睜開眼看見遠處連綿群山撒上了冬日的暖陽，俯瞰整個洛城，沒有高聳入雲的大樓，房屋群之間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樹林，安寧而美好。
不多時的功夫，來到在宣示場前，跨步下到地面，平整的地磚和草地涇渭分明。
與繁華的中心區域不同，宣示場沒有什麼裝飾，遠遠能望見妖獸成群地圍在不同的方形演武台邊，很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