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識字
當晚，楚峰做了一個夢，夢裡見到了爹娘。
第二天一早起床時，枕頭上濕了半邊。
陸師說了，天亮時分武院集合，所以楚峰頂著星辰便出發了。
一整天時間，陸師都在給他們講解樁功。
楚峰聽得認真學的仔細，心裡牢記各個要點不敢有絲毫馬虎。
到了晚上，楚峰又披著月光回家，隨意的對付兩口吃喝就繼續練習樁功。
到了第三日，陸師將架樁也一併教給了他們。
一個上午，楚峰便能準確的擺出虎撲樁、絞翅樁、亮翅樁和斜飛樁四種架樁。
在六個學徒之中，算是最快的那一個，陸師對他也較為滿意。
下午臨近散場，陸師拿來六張穴位圖分發到六人手中。
「明日開始，我要外出有事，你們在各自家中練習樁功。這張經絡穴位圖，回去多看多記，來年開課，我要考你們。」
其餘五個少年齊聲答「是」。唯獨楚峰看著圖上的人體經絡與穴位，有些不知所措。
一共就六個人，楚峰的異常陸師一眼便看到。
「楚峰，你有什麼問題嗎？」
楚峰硬著頭皮說道：「陸師，我，我不識字。」
一句話讓其餘五個少年哄堂大笑。
「呀，原來他不識字呀！」
「比我們年紀都大，居然大字不識一個，莫非是沒上過私塾？」
「嘻嘻，連書都沒念過，以後能看得懂功法嗎？」
……
楚峰低著頭，臉上火辣辣的。
陸師一皺眉頭，聲音提高了一個度呵斥道：「都給我肅靜。」
幾人趕緊閉嘴。
他們不過就是十幾歲的孩子，倒也沒什麼壞心思。
楚峰的頭埋的更低了，相比於這幾個鎮上的娃兒，他這個山村的少年從小耳濡目染的，除了弓箭長矛就是山林野獸。
認識為數不多的字，還是老村長心血來潮教給村里孩子們認字時候學到的。
陸師拍拍楚峰的肩膀：「明天你還過來，讓你韓飛師兄先教給你認識穴位。年後等你師兄們回來，平日裡多請教他們便是。」
楚峰點點頭，陸師並沒有瞧不起自己，而是在給自己想對策，這讓他心中充滿感激。
而後他又朝著韓飛看了一眼，對方依舊不苟言笑，只對著他抬了抬下巴。
晚上，又是披星戴月回家。
不曾想，剛到家一會兒，石鐵生帶著兒子狗娃子來了。
其實石鐵生這幾日時常來楚峰這邊看看，每次都看到院門緊閉就又回去了。
這次還是特地讓狗娃子盯梢，看到楚峰迴來才趕緊過來的。
「叔，快屋裡坐。狗娃子，快進來，外邊冷。」
楚峰將兩人讓進屋內，往剛點著的火爐里填了兩塊木柴。
「山，怎麼樣？這幾天我看你早出晚歸的，在武院還適應吧？沒人欺負你吧？」
石鐵生一連串的發問讓楚峰心裡暖暖的。
狗娃子也搓著手笑嘻嘻的追問：「小山哥，你在武院學到本領了嗎？」
楚峰略顯尷尬，「這才幾天時間，怎麼可能學到真本領。」
他轉頭看看石鐵生：「叔，這幾天我只是去武院適應一下，正式開始教課得過完年。陸師對我很好，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啊。還有吃的嗎？現在你學武了，可要吃好一些。等明兒個我讓狗娃子再給你送點鹿肉過來，你嬸子剛醃入味，正好吃。」
楚峰連連擺手：「還有不少呢叔，再說我現在傷都好利索了，可以自己上山打獵。」
「你現在學武了，哪裡還有時間打獵？五十兩銀子花出去了，你可別因為打獵耽誤了正事兒。」
石鐵生一臉嚴肅，這幾日他在家裡跟妻子孫長秀商量過了，想要勻出一份口糧給楚峰。
當初楚峰的爹在打獵時救過他的性命，更是無數次的幫過他們一家老小。
兩口子決定要幫著當初的大哥大嫂照顧好楚峰。
楚峰咧嘴一笑：「叔，陸師說了，習武修煉也得張弛有度，啥事兒不干也學不好武的。」
石鐵生恍然：「哦，是這樣啊，瞧我，啥也不懂。」
忽然楚峰想起來傍晚自己不識字鬧笑話的事情，他看看狗娃子對著石鐵生問道：「叔，狗娃子十三了，你和嬸子有沒有想過讓狗娃子去私塾讀書？」
石鐵生一聽這話哀嘆一聲：「咳，你不說這事兒我還不生氣。」
「怎麼了？」
「你也知道，你叔我打獵沒什麼好把式，也就是靠著多跑幾趟坊市，賣皮子能多賺幾個錢。」
「我本想著讓狗娃子去讀書識字，未來哪怕當個教書先生，免得跟我一樣，繼續守著這蟒山，天天打獵那麼辛苦。」
「可這孩子你說他氣人不氣人，他就喜歡擺弄弓箭，送他去私塾他也不去。」
狗娃子在一旁撅著嘴：「爹，打獵多好玩，你沒見私塾里那教書的老頭兒，跟老和尚念經一樣，我聽了就犯困。」
石鐵生佯怒抬手要去打狗娃子的屁股：「你個臭小子，你要氣死我。」
楚峰聽了也是忍不住咧嘴直笑。
不過他還是耐心引導：「狗娃子，你想不想以後也學武？」
狗娃子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想啊，當然想！我聽鎮上說書人說過，學武能成神仙，還能飛呢。」
小孩子的世界其實就是這麼單純。
楚峰接茬說道：「學武可是要能識字的，你不讀書以後學武都學不成。你瞧這個……」
他將陸師給的穴位圖拿出來攤平給狗娃子看，還將自己不識字不認識經絡穴位的事情訴說一遍。
狗娃子若有所思，石鐵生也感到意外。
蟒村大半是文盲，老一輩口口相傳的都是打獵的本領，至於讀書，都不重視。
「狗娃子，你要是想學武，我可以在武院學會以後回來教你，但是你得先能讀書識字才行。」
「真的嗎？那我去識字！」
楚峰與石鐵生相視一笑，後者只以為楚峰這是引導狗娃子上學的權宜之計。
「小山，我倒是認識鎮上一個讀書人，要不你找時間去他那裡讓他教教你？那人連年參加科考不中，只知道讀書家裡沒什麼進項，估計很少的錢就可以請動。」
石鐵生無時無刻不在為楚峰考慮。
楚峰搖頭：「不用叔，陸師已經安排武院的一個師兄教我，不必再花錢單獨請人學了。」
「如此，甚好，甚好。」
又聊了不多時，石鐵生帶著狗娃子離開。
道別時，石鐵生不忘囑咐兩句，若是生活上有什麼難處，讓楚峰直接去家裡找他。
第二天一早起床時，枕頭上濕了半邊。
陸師說了，天亮時分武院集合，所以楚峰頂著星辰便出發了。
一整天時間，陸師都在給他們講解樁功。
楚峰聽得認真學的仔細，心裡牢記各個要點不敢有絲毫馬虎。
到了晚上，楚峰又披著月光回家，隨意的對付兩口吃喝就繼續練習樁功。
到了第三日，陸師將架樁也一併教給了他們。
一個上午，楚峰便能準確的擺出虎撲樁、絞翅樁、亮翅樁和斜飛樁四種架樁。
在六個學徒之中，算是最快的那一個，陸師對他也較為滿意。
下午臨近散場，陸師拿來六張穴位圖分發到六人手中。
「明日開始，我要外出有事，你們在各自家中練習樁功。這張經絡穴位圖，回去多看多記，來年開課，我要考你們。」
其餘五個少年齊聲答「是」。唯獨楚峰看著圖上的人體經絡與穴位，有些不知所措。
一共就六個人，楚峰的異常陸師一眼便看到。
「楚峰，你有什麼問題嗎？」
楚峰硬著頭皮說道：「陸師，我，我不識字。」
一句話讓其餘五個少年哄堂大笑。
「呀，原來他不識字呀！」
「比我們年紀都大，居然大字不識一個，莫非是沒上過私塾？」
「嘻嘻，連書都沒念過，以後能看得懂功法嗎？」
……
楚峰低著頭，臉上火辣辣的。
陸師一皺眉頭，聲音提高了一個度呵斥道：「都給我肅靜。」
幾人趕緊閉嘴。
他們不過就是十幾歲的孩子，倒也沒什麼壞心思。
楚峰的頭埋的更低了，相比於這幾個鎮上的娃兒，他這個山村的少年從小耳濡目染的，除了弓箭長矛就是山林野獸。
認識為數不多的字，還是老村長心血來潮教給村里孩子們認字時候學到的。
陸師拍拍楚峰的肩膀：「明天你還過來，讓你韓飛師兄先教給你認識穴位。年後等你師兄們回來，平日裡多請教他們便是。」
楚峰點點頭，陸師並沒有瞧不起自己，而是在給自己想對策，這讓他心中充滿感激。
而後他又朝著韓飛看了一眼，對方依舊不苟言笑，只對著他抬了抬下巴。
晚上，又是披星戴月回家。
不曾想，剛到家一會兒，石鐵生帶著兒子狗娃子來了。
其實石鐵生這幾日時常來楚峰這邊看看，每次都看到院門緊閉就又回去了。
這次還是特地讓狗娃子盯梢，看到楚峰迴來才趕緊過來的。
「叔，快屋裡坐。狗娃子，快進來，外邊冷。」
楚峰將兩人讓進屋內，往剛點著的火爐里填了兩塊木柴。
「山，怎麼樣？這幾天我看你早出晚歸的，在武院還適應吧？沒人欺負你吧？」
石鐵生一連串的發問讓楚峰心裡暖暖的。
狗娃子也搓著手笑嘻嘻的追問：「小山哥，你在武院學到本領了嗎？」
楚峰略顯尷尬，「這才幾天時間，怎麼可能學到真本領。」
他轉頭看看石鐵生：「叔，這幾天我只是去武院適應一下，正式開始教課得過完年。陸師對我很好，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啊。還有吃的嗎？現在你學武了，可要吃好一些。等明兒個我讓狗娃子再給你送點鹿肉過來，你嬸子剛醃入味，正好吃。」
楚峰連連擺手：「還有不少呢叔，再說我現在傷都好利索了，可以自己上山打獵。」
「你現在學武了，哪裡還有時間打獵？五十兩銀子花出去了，你可別因為打獵耽誤了正事兒。」
石鐵生一臉嚴肅，這幾日他在家裡跟妻子孫長秀商量過了，想要勻出一份口糧給楚峰。
當初楚峰的爹在打獵時救過他的性命，更是無數次的幫過他們一家老小。
兩口子決定要幫著當初的大哥大嫂照顧好楚峰。
楚峰咧嘴一笑：「叔，陸師說了，習武修煉也得張弛有度，啥事兒不干也學不好武的。」
石鐵生恍然：「哦，是這樣啊，瞧我，啥也不懂。」
忽然楚峰想起來傍晚自己不識字鬧笑話的事情，他看看狗娃子對著石鐵生問道：「叔，狗娃子十三了，你和嬸子有沒有想過讓狗娃子去私塾讀書？」
石鐵生一聽這話哀嘆一聲：「咳，你不說這事兒我還不生氣。」
「怎麼了？」
「你也知道，你叔我打獵沒什麼好把式，也就是靠著多跑幾趟坊市，賣皮子能多賺幾個錢。」
「我本想著讓狗娃子去讀書識字，未來哪怕當個教書先生，免得跟我一樣，繼續守著這蟒山，天天打獵那麼辛苦。」
「可這孩子你說他氣人不氣人，他就喜歡擺弄弓箭，送他去私塾他也不去。」
狗娃子在一旁撅著嘴：「爹，打獵多好玩，你沒見私塾里那教書的老頭兒，跟老和尚念經一樣，我聽了就犯困。」
石鐵生佯怒抬手要去打狗娃子的屁股：「你個臭小子，你要氣死我。」
楚峰聽了也是忍不住咧嘴直笑。
不過他還是耐心引導：「狗娃子，你想不想以後也學武？」
狗娃子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想啊，當然想！我聽鎮上說書人說過，學武能成神仙，還能飛呢。」
小孩子的世界其實就是這麼單純。
楚峰接茬說道：「學武可是要能識字的，你不讀書以後學武都學不成。你瞧這個……」
他將陸師給的穴位圖拿出來攤平給狗娃子看，還將自己不識字不認識經絡穴位的事情訴說一遍。
狗娃子若有所思，石鐵生也感到意外。
蟒村大半是文盲，老一輩口口相傳的都是打獵的本領，至於讀書，都不重視。
「狗娃子，你要是想學武，我可以在武院學會以後回來教你，但是你得先能讀書識字才行。」
「真的嗎？那我去識字！」
楚峰與石鐵生相視一笑，後者只以為楚峰這是引導狗娃子上學的權宜之計。
「小山，我倒是認識鎮上一個讀書人，要不你找時間去他那裡讓他教教你？那人連年參加科考不中，只知道讀書家裡沒什麼進項，估計很少的錢就可以請動。」
石鐵生無時無刻不在為楚峰考慮。
楚峰搖頭：「不用叔，陸師已經安排武院的一個師兄教我，不必再花錢單獨請人學了。」
「如此，甚好，甚好。」
又聊了不多時，石鐵生帶著狗娃子離開。
道別時，石鐵生不忘囑咐兩句，若是生活上有什麼難處，讓楚峰直接去家裡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