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時空管理局（其一）
【這…是被凍起來的河面?】
感受手上傳來的微涼觸感，躺在地上的少年睜開眼睛，看到了這一生從未見過的湛藍天空，乾淨純粹得無絲毫雜質，一如出浴的少女。
齊跡嘗試將身子向右微微翻轉，但結果是輕易做到了，看來身上的傷已無大礙。
感覺不到疼痛的少年慢慢爬起來，刺眼的陽光照到臉上很快就變成一股微弱灼熱感，很快適應了這種光亮的齊跡放下手臂，腳下冰凍的河流在前方不遠處一分為二，蜿蜒向前直到消失在岸上的雪林與遠處的群山之中。
「這溫度很不正常，爺腳下的冰居然沒有化掉。」齊跡抬起右腳，稍微加重力道踏了一下冰面。想像中的裂紋並沒有出現，實際上和踩在厚重的地面上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這地面一不留神，你的臉就會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該死，見鬼。」隨著一聲悶響，右腳沒站穩失去平衡的少年摔了個七葷八素，在冰面上展現缺了一橫的干字。
「有人?」窸窸窣窣的聲音由小轉大，像是什麼細小東西在冰面上划過。
「不帶蛟行就在這裡…新來的?」穿著一件破爛不堪已經看不出顏色長衫的男子在摔倒的齊跡面前側著身子停住。殘缺大半邊緣的竹斗笠下，看似飽經風霜的臉上，一雙銳利的眼睛此刻悄無聲息打量這個來路不明的擋路者。
「新來的，請…」
「那就不歸我管。」男子得到想要的回答後，將頭轉回來，雙手抱在胸前，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從男人腳下響起，整個人就這麼垂直著冰面前進把少年丟在了後面。
「…爺…算了算了，不能罵人。」一種被耍了的感覺湧上心頭，齊跡看著幾秒中就快消失在視野里的背影想罵人。
「呵呵咳咳呵呵咳咳…殘餘流…」
「他人即是地獄，迷途的羔羊死前無法認清惡狼。」
古怪的笑聲伴著嚴肅莊嚴的誦詩聲從河岸邊的雪林傳來。
「新來的未定者?…嘻嘻哈哈哈，又一個白痴…安靜，小丑。」
「…」
【又瘋一個，爺沒時間和瘋子廢話。】
掙扎許久終於爬起來的齊跡坐在地上，瞟了一眼來客後選擇了更為實際的行動去檢查自己腳腕是否扭傷。
一位身穿黑白襯衫燕尾服，頭戴黑色高帽的紳士與留著花彩爆炸捲毛，臉上帶著厚重彩妝與標誌性的紅鼻子的小丑像是被造物主暴力地各自一劈為二，連接在一起構造出了眼前這個粗製濫造的產品。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米瑞克-斯奇。」暫時說服了另一邊小丑的賢者向著齊跡微微曲腰，然後繼續開口道。
「負責為未定者指引方向，現在的…破繭者齊跡。」
「…你認識格溫嗎?」
「嘻嘻，是格溫德琳(Gwedoly)吧，那個賢者你暗戀的格溫德琳(Gwedoly)」將話語權又搶回來的小丑發言道，半邊臉上的壞笑和他說話那個好像幸災樂禍般的語調讓齊跡感覺有些不舒服。
「嘻嘻，說實話我想和你分開張嘴用，賢者，呃，真是令人作嘔啊~」
「彼此彼此，小丑。」臉上並未有多少變化的男人淡淡回擊另一面的小丑，拉回正題繼續道。
「抱歉，破繭者齊跡，你現在還沒有這種權限，但出於我個人，確實認識她。一個行事穩重但有時又很迷茫的白髮女孩子。」
「所以，時空管理局?嘖嘖。」
齊跡站起身，視線與眼前的男人平齊，臉上掛著習慣性的假笑。
「上路吧，我已經稍微調高了你雙腳的接觸力，沿著這條河流即是道路。再見」
「嘻嘻，不會動的河流只能成為別人的路。」
「這四周全是岔口，你猜爺會不會走錯。」
「破繭者是不會走上協調者的路的，無論你怎麼選，齊跡先生。」
男人的身子緩緩消失，說出最後一句話就徹底不見蹤影，耀眼的陽光把齊跡晃了個猝不及防。
「所以說，爺這輩子最討厭謎語人了，話不說明白意思不如閉嘴不說，害。」
從背後襲來的寒風帶來一陣原始荒野的呼嘯，略過少年的發梢便到達遠處的雪林幫忙丟下了它們的負擔。
「嘖嘖，草台班子——好歹能走了。」
……
【麻煩，到底還要走多久。】
在冰凍河流邊緣彎著腰喘著粗氣的少年看著還在視野盡頭還在不斷延伸的河面放棄了思考。他已經走了差不多感覺兩個小時了，眼前的景象依然還是相似地一成不變，如果不是一路走來都將路邊的鵝卵石丟到了河面上做標記，齊跡會毫不猶豫懷疑自己碰上了鬼打牆。
【絕對有問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齊跡側腿坐在河岸邊唯一一塊較為平整完整鶴立雞群的大石頭上，稍微放鬆了一下酸痛的大腿肌肉後閉上了眼睛。
這一段時間突然的信息太多了，他的腦子被強行塞的有些炸裂。
【爺最後只記得…】
記憶中一幅畫面閃過，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白髮少女坐在落地窗前沐浴在晨曦中，迷茫的眼神看向自己。
「我過去活著的時候很忙，總是沒有太多時間去睡覺…」
【…】
【哦，原來爺掛了。】
……
【這就是為什麼爺感覺不到餓的原因嗎?】
將被風吹起的頭髮和外套按了回去後，齊跡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一如既往，白的是樹冠，藍的是河流上的冰，棕的是樹幹，黑的是遠處的群山。
【對於那些孤獨喜歡安靜的人來說這裡應該就是所謂世外桃源，但爺要是在這待久了估計會因為得了雪盲症而發瘋】
已經有些麻木，感受不到右腿的齊跡往另一邊挪了挪，將左腿取代了右腿伸開在了石頭上。
【嘖?怎麼有字?】
突然注意到左腿下石頭上明顯不是自然痕跡留下的刻紋的齊跡皺眉，一系列像是英文字母但連起來完全無法理解文字被工整地刻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
【這…又來?】
一雙紫瞳的畫面閃過，這是頭部遭受到不明物體劇烈撞擊的齊跡昏迷前所能想到的最後話語。
感受手上傳來的微涼觸感，躺在地上的少年睜開眼睛，看到了這一生從未見過的湛藍天空，乾淨純粹得無絲毫雜質，一如出浴的少女。
齊跡嘗試將身子向右微微翻轉，但結果是輕易做到了，看來身上的傷已無大礙。
感覺不到疼痛的少年慢慢爬起來，刺眼的陽光照到臉上很快就變成一股微弱灼熱感，很快適應了這種光亮的齊跡放下手臂，腳下冰凍的河流在前方不遠處一分為二，蜿蜒向前直到消失在岸上的雪林與遠處的群山之中。
「這溫度很不正常，爺腳下的冰居然沒有化掉。」齊跡抬起右腳，稍微加重力道踏了一下冰面。想像中的裂紋並沒有出現，實際上和踩在厚重的地面上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這地面一不留神，你的臉就會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該死，見鬼。」隨著一聲悶響，右腳沒站穩失去平衡的少年摔了個七葷八素，在冰面上展現缺了一橫的干字。
「有人?」窸窸窣窣的聲音由小轉大，像是什麼細小東西在冰面上划過。
「不帶蛟行就在這裡…新來的?」穿著一件破爛不堪已經看不出顏色長衫的男子在摔倒的齊跡面前側著身子停住。殘缺大半邊緣的竹斗笠下，看似飽經風霜的臉上，一雙銳利的眼睛此刻悄無聲息打量這個來路不明的擋路者。
「新來的，請…」
「那就不歸我管。」男子得到想要的回答後，將頭轉回來，雙手抱在胸前，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從男人腳下響起，整個人就這麼垂直著冰面前進把少年丟在了後面。
「…爺…算了算了，不能罵人。」一種被耍了的感覺湧上心頭，齊跡看著幾秒中就快消失在視野里的背影想罵人。
「呵呵咳咳呵呵咳咳…殘餘流…」
「他人即是地獄，迷途的羔羊死前無法認清惡狼。」
古怪的笑聲伴著嚴肅莊嚴的誦詩聲從河岸邊的雪林傳來。
「新來的未定者?…嘻嘻哈哈哈，又一個白痴…安靜，小丑。」
「…」
【又瘋一個，爺沒時間和瘋子廢話。】
掙扎許久終於爬起來的齊跡坐在地上，瞟了一眼來客後選擇了更為實際的行動去檢查自己腳腕是否扭傷。
一位身穿黑白襯衫燕尾服，頭戴黑色高帽的紳士與留著花彩爆炸捲毛，臉上帶著厚重彩妝與標誌性的紅鼻子的小丑像是被造物主暴力地各自一劈為二，連接在一起構造出了眼前這個粗製濫造的產品。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米瑞克-斯奇。」暫時說服了另一邊小丑的賢者向著齊跡微微曲腰，然後繼續開口道。
「負責為未定者指引方向，現在的…破繭者齊跡。」
「…你認識格溫嗎?」
「嘻嘻，是格溫德琳(Gwedoly)吧，那個賢者你暗戀的格溫德琳(Gwedoly)」將話語權又搶回來的小丑發言道，半邊臉上的壞笑和他說話那個好像幸災樂禍般的語調讓齊跡感覺有些不舒服。
「嘻嘻，說實話我想和你分開張嘴用，賢者，呃，真是令人作嘔啊~」
「彼此彼此，小丑。」臉上並未有多少變化的男人淡淡回擊另一面的小丑，拉回正題繼續道。
「抱歉，破繭者齊跡，你現在還沒有這種權限，但出於我個人，確實認識她。一個行事穩重但有時又很迷茫的白髮女孩子。」
「所以，時空管理局?嘖嘖。」
齊跡站起身，視線與眼前的男人平齊，臉上掛著習慣性的假笑。
「上路吧，我已經稍微調高了你雙腳的接觸力，沿著這條河流即是道路。再見」
「嘻嘻，不會動的河流只能成為別人的路。」
「這四周全是岔口，你猜爺會不會走錯。」
「破繭者是不會走上協調者的路的，無論你怎麼選，齊跡先生。」
男人的身子緩緩消失，說出最後一句話就徹底不見蹤影，耀眼的陽光把齊跡晃了個猝不及防。
「所以說，爺這輩子最討厭謎語人了，話不說明白意思不如閉嘴不說，害。」
從背後襲來的寒風帶來一陣原始荒野的呼嘯，略過少年的發梢便到達遠處的雪林幫忙丟下了它們的負擔。
「嘖嘖，草台班子——好歹能走了。」
……
【麻煩，到底還要走多久。】
在冰凍河流邊緣彎著腰喘著粗氣的少年看著還在視野盡頭還在不斷延伸的河面放棄了思考。他已經走了差不多感覺兩個小時了，眼前的景象依然還是相似地一成不變，如果不是一路走來都將路邊的鵝卵石丟到了河面上做標記，齊跡會毫不猶豫懷疑自己碰上了鬼打牆。
【絕對有問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齊跡側腿坐在河岸邊唯一一塊較為平整完整鶴立雞群的大石頭上，稍微放鬆了一下酸痛的大腿肌肉後閉上了眼睛。
這一段時間突然的信息太多了，他的腦子被強行塞的有些炸裂。
【爺最後只記得…】
記憶中一幅畫面閃過，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白髮少女坐在落地窗前沐浴在晨曦中，迷茫的眼神看向自己。
「我過去活著的時候很忙，總是沒有太多時間去睡覺…」
【…】
【哦，原來爺掛了。】
……
【這就是為什麼爺感覺不到餓的原因嗎?】
將被風吹起的頭髮和外套按了回去後，齊跡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一如既往，白的是樹冠，藍的是河流上的冰，棕的是樹幹，黑的是遠處的群山。
【對於那些孤獨喜歡安靜的人來說這裡應該就是所謂世外桃源，但爺要是在這待久了估計會因為得了雪盲症而發瘋】
已經有些麻木，感受不到右腿的齊跡往另一邊挪了挪，將左腿取代了右腿伸開在了石頭上。
【嘖?怎麼有字?】
突然注意到左腿下石頭上明顯不是自然痕跡留下的刻紋的齊跡皺眉，一系列像是英文字母但連起來完全無法理解文字被工整地刻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
【這…又來?】
一雙紫瞳的畫面閃過，這是頭部遭受到不明物體劇烈撞擊的齊跡昏迷前所能想到的最後話語。